花二娘很快跑了過來:「我把笑歌捆上了,她倒是沒有聞人大哥的傷重,怎麼回事?」
郁曉曉當然不會回答她。舒榒駑襻
她自己騰地拍了拍腿:「一定是聞人大哥沒有防備,受了她的偷襲!一定是這樣的!」
郁曉曉抬頭看了她一眼:「大夫什麼時候來?」
花二娘搖了搖頭:「不會那麼快,天亮的時候能回來就不錯了!只是聞人大哥這血也不知道能不能夠流……妃」
「他會沒事的!」郁曉曉突然神智清明起來,她站起來,在地上轉著圈。
胡老大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她醒了,我怎麼辦?」
「殺了她……」郁曉曉突然瘋了一樣全往外衝舂!
花二娘一個前撲抱住了她:「你先別殺……等我問清楚了!」
「好,你快去問!」郁曉曉又坐了回來,伸手捧起聞人的臉,手指按到了他的脖動脈,那裡還有微弱的跳動,郁曉曉心裡又輕鬆了些,她笑了:「聞人,你一定要挺住,我們要辦婚禮的,就在這天堂谷底,好不好?」
隔壁突然傳過來一聲慘叫,是笑歌的,郁曉曉怔了一下,起身走了過去,卻見花二娘滿手的血,而笑歌的指尖也全是血,臉色無比蒼白,她看見了郁曉曉,艱難地開口:「姐姐,救我……」
郁曉曉上前,扯起她的手指,上面的指甲已被花二娘拔了去,她捏住傷口,笑歌又是一聲慘叫,郁曉曉的聲音裡帶著溫柔:「說,你到底用什麼傷到的聞人?」
笑歌額頭上全是汗,她笑了:「原來姐姐真是在意聞人大哥的,我不捨得傷害他,不過,他為了救你,什麼都不顧……啊……」
郁曉曉臉上表情溫柔,手上卻用力,只聽得一聲脆響,笑歌的指頭斷了。
「姐姐,我到底救過你的命……」笑歌的聲音如游絲,她伏在枕頭上,點了點頭,「聞人大哥是被匕首傷的,我身上有刀傷藥……」
聞言,郁曉曉的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更有萬分的懷疑。
笑歌搖頭:「我現在這個樣子,不會傷害你們的……我只是不想聞人大哥有事,你快救他!」
郁曉曉開始翻找,終於找出一瓶藥,拔開聞了一口,然後抓起笑歌的手指,就要往上面倒,同時觀察她的眼睛,見她很坦然,郁曉曉將藥交給了花二娘:「你來瞧瞧,有沒有問題!」
那花二娘接了過去,聞了聞,點頭:「倒確實是刀傷藥,只是,也不敢保證這裡面會不會有毒藥!或者好不好用也是問題,不如我把這娘們的臉劃傷了,再上些藥看好不好用!」
郁曉曉沒有開口,笑歌搖頭:「不要,姐姐救我,我想帶你走,也實在是沒有辦法……我的親人都在人家手裡,我不能不這樣做!」
「你不是孤兒嗎?」郁曉曉冷冷地道。
「姐姐,我承認我說了謊話,可是一直以來,我都是在幫你,沒有害你們呀,只是食人之祿,忠人之事,還有我的親人等著我救,我不得不這麼做……」笑歌的眼底有哀傷,「況且,姐姐,我當時帶你走,你也是思量再三,將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訴了你,我就是怕自己會沒命,姐姐會一直糊塗,以後有機會遇到仇人不自知……」
「你就是說的好聽!對了,誰把你的親人抓起來了?你為誰做事?白雲堡?你想把曉曉送回去?」花二娘才想起來問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南宮無憂!」笑歌開口道。
「他抓我做什麼?」郁曉曉沉聲道。
「捉姐姐進宮是我的任務,只是他到底要做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你們怎麼聯繫的?是不是一直沒有斷?」
「不,我只是到了黑水嶺向他匯報過一次,再之後到了這裡,便沒有再聯繫,不過,外面居住在原來山寨的流民,都是南宮無憂的人……他們有任務給我,就放濃煙……」
「糟糕,那他們攻進來,我們不是只有束手就擒的份?」花二娘急聲道。
「是呀。」胡老大起身就去牆角拿起長茅。
「等等……我讓他們等,並沒有告訴他們我們的位置,只是你們一定去尋大夫了,那大夫一定會暴露位置,所以,你們不能放他們離開……」笑歌說完彷彿用了極大的力氣,她看著郁曉曉笑了,「姐姐,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姐姐,我也喜歡聞人大哥,真希望我只是簡單的笑歌,那樣就可以和你們做朋友了……」
笑歌的話未說完,頭一栽,郁曉曉上前查看,卻是昏過去了。
她和花二娘對視了一眼,花二娘看了看自己的手,喃喃地道;「這傢伙還是一個硬骨頭!只是我們怎麼辦?」
郁曉曉拿起那藥,就走。
花二娘跟著,同時回頭對胡老大道:「你別被她花言巧語迷惑了,一會兒她醒來,你離得遠點!」
胡老大只是哎哎地點頭。
郁曉曉輕輕地解開纏在聞人腰間的血色綁帶,隨著她的動作,那血又湧了出來,郁曉曉只覺得頭一陣地暈,她晃了幾晃,花二娘接過她手裡的藥:「我來,我平時見慣血了……」
說著,她動作飛快地解了開,郁曉曉只看見他腹部一條寸長的口子翻翻著,好在並沒有露出腸子,至少她沒有看到,心裡不禁鬆了鬆,她在心裡告訴自己,聞人的命大,以往,那箭穿胸而過都沒有問題,他現在這樣,肯定是因為他的身體還沒有恢復,失血過多而已,就是因為失血!
花二娘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相信那娘們的話?」
郁曉曉點頭。
雖然笑歌一直在瞞著他們實際的情況,但回想一下,她捉她的時候,確實給迷倒了她,並沒有傷害她,而且還告訴了她很多事情,這些事情現在對自己來說雖然都不重要,但對那個本尊來講,卻是最想知道的,弄清楚這些,那個冤死的『郁曉曉』也該瞑目了吧?
花二娘聽到郁曉曉這麼說,將那藥全塗在了傷口上,兩個人一起盯著,卻見血果真慢慢地止了。
「算這娘們還有良心!我瞧她就是怕我們殺了她,這算是討好吧?」花二娘又重新包紮了傷口,沒等歇著,突然道:「我得去迎迎猴子他們,免得遇到那些南宮無憂的鷹爪,對了,還得把大夫打發了,只留下一個好了……」
她說完人便衝了出去。
郁曉曉也不管這些,她只是看著聞人,慢慢地感覺他的變化,終於,他的身體溫度恢復了些,臉上的也有了一絲血色,她才長出了口氣:「還算你有良心!」
外面的天光漸漸透露,郁曉曉聽到了腳步聲,花二娘的聲音遠遠地傳來「真險,幸虧我去接你們……」
「是呀,沒有想到那個流民竟然是高手,差點被他給我們兩個活捉,真是丟人!」
邊說邊進了屋子,他們推著一個背著藥箱子,臉色蒼白的中年男子,他哆嗦著近前:「熱水……還有酒……」
他邊查看邊吩咐道。
「你可是小心些,若救不活,你的命就得交待這裡。」豹子開口道。
花二娘查看完聞人,又看看郁曉曉:「應該會沒事,你別太緊張了!」
她還勸人家,自己的手一直交握著,臉上身上全是血!
時間過得很慢,郁曉曉一直坐在屋子裡,一句話也不說,其它的三個人也一樣,都盯著大夫的動作,終於,那個中年人長長地出了口氣,回過頭來瞧著郁曉曉道:「夫人,你相公只要能醒來,便無大礙了!」
「你胡說什麼!」花二娘脫口道。
那個大夫嚇得一哆嗦:「我沒有胡說……他只是失血過多,還有,以前的舊傷因為修養不足,氣血極度虧損,你們須用人參來調養,只是我箱裡沒帶……」
「你不用想,他不完全恢復你別想離開!」花二娘上前一步,眼露凶光。
那大夫往後退了一步,幾乎栽倒。
郁曉曉攔住了她:「大夫,他們只是長得凶,並不是惡人,我保證,只要我相公得救,我們就送你安全離開……只是你一定要盡心,明白嗎?有什麼交待,跟我說!」
那太夫諾諾地點頭。
「相公?」花二娘在旁邊驚訝地扯住郁曉曉的胳膊,「我沒聽錯吧?」
郁曉曉嘴角扯出笑容:『花姐姐,希望你幫我們佈置新房,等他醒過來,我們便成婚!』
花二娘愣愣地,然後眼裡現了驚喜:「就該這樣嘛!我早就說,你們就是最配的一對!」
郁曉曉點頭:「是呀,早該在一起……」
豹子和猴子兩個人跳了起來:「好,有喜酒喝,我最愛喝酒了,我們出去採辦,又有機會好好喝一頓……」
「你們兩個猴崽子,小心點,外面都是什麼人,你們不知道嗎?這兩天要輪流站崗,防備外人進入,還有笑歌又發現一個秘道,你們把它封起來!」花二娘心思縝密。
郁曉曉卻什麼也不管,又坐在床頭,握著聞人的手,嘴角帶著笑意:「聞人,你聽到沒有,他們都吵著喝喜酒呢,你快些醒來,好不好?」
床上的聞人沒有反映,他剛被太夫灌了很多酒,用來麻醉的,郁曉曉看著他美麗的睡顏,她相信,他很快就會醒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