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無邪彷彿很滿意郁曉曉的表情,他嘴角扯起一絲笑意,人飄然而去,留下郁曉曉發了一會兒呆,他不是在跟自己玩曖、昧吧?
她心裡暗道不妙,她自己可是有男人的,在她的心裡,分開的越久,越是思念端木。舒殘顎副
她已經把他當成自己的男人了。
現在倒好,南宮無邪開始冒起了邪氣,不過,她覺得,他對自己下手的可能性不大,自己是南宮無憂的棄婦,那是他的弟弟,他總該忌諱的吧?
碧兒邊擺餐,邊道:「小姐,看皇上的樣子,對小姐比對那些妃子還要好呢……宄」
「不要胡說,我煩著呢!」郁曉曉放下筷子,現在,她連飯都沒有心思吃了。
碧兒便抿嘴笑了:「小姐,這是好事,為什麼煩呀,難道,你真的想嫁給那個端木王爺?說起來,那到底是小國,比不得我們天朝大國,皇上又是少陵王的哥哥,少陵王給您的羞辱,你現在可是有機會報回來了!」
「你還記得這事呢?」郁曉曉倒對南宮無憂除了戒備,沒有恨意,只有瞧不起,不過,他那個樣子,一見他,就忘記瞧不想這件事情了,瞧不起他?說出去,都像是在開玩笑希。
他就是一個妖孽!
十足的妖孽。
還是她的端木好,怎麼看怎麼都好。
她現在有點後悔,為什麼一路上沒有把他拿下!
碧兒倒好像今天話特別多,她好像無意地道:「小姐,那端木王爺說起來一定是沒有太大的權利,他上面有哥哥,再上面有我天朝大國,天朝的丞相都比玉疆的王官還大吧?他怎麼說都是高攀……」
郁曉曉聽她這樣說,心裡有些不好受:「別說了,我並不是選地位呢,如果那麼說,白雲堡又算什麼呢?只是江湖上的一個幫派而已……說來說去我自己又算什麼呢?不過就是一個名聲不好的棄婦而已!」
郁曉曉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現在她真的鬱悶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麼,怎麼會把自己逼進了這樣死胡同?回憶一下,就是得瑟,如果自己不臭顯擺,在擂台上別人的詩出風頭,就不會有今天的一切了!
不對,跟詩又沒有多大關係,是因為她偷聽了那假山後面的對話,才會有今天的一切。
想來,這個月貴妃死的也冤,是被自己間接害死的。
想來想去,郁曉曉一頭亂麻。
她又喝了兩杯,就有些醉意了,她看著碧兒笑了:「碧兒,你說我是不是活該?直接私訂終身不就結了嗎?還在人間露什麼面?就悄悄地活著不好嗎?臭端木……都怪你,你為什麼要提親……」
她的酒杯掉到了地上,人也醉醉地起身,真是喝多了,她美美的旋了一個身,大概想跳舞,卻一個趔趄倒在了床上,便趴在那裡咯咯地笑一陣,便起了鼾聲。
碧兒給她蓋好了被子,就站在床頭,細細地看著郁曉曉,眼底神情複雜,最後轉身對大蘭道:「我想出宮,有辦法嗎?」
郁曉曉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日上高竿了,她額頭還有些疼,昨天喝得高了,突然想起那些妃子自己還得訓,便急聲地喝碧兒,碧兒卻近前笑盈盈地道:「皇上剛才差人來送話,妃子們的訓練先放幾天……」
「為什麼?」郁曉曉奇怪地道,他昨天那麼大的決心,怎麼突然地變了?
碧兒笑了:「今天早上太醫忙得很,有許多妃子都病倒了……」
郁曉曉笑了,這些女人看起來倒是撒嬌做得十足,未必就真的病了。
不過,自己倒有了閒工夫,是好事。
碧兒服侍她洗漱完畢後,又端上來好多果子,還有幾套衣服,說是皇上賞的,因為她昨天表現很好。
郁曉曉收了下來,不收又能怎樣?惹到他了,沒準又來找自己的麻煩。
現在,她不想見他。
碧兒卻站在那裡突然開口道:「聞人少爺今天早上來過……」
「聞人允清?」郁曉曉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來有什麼事情?他沒說他去哪裡了?」
「少爺怎麼會跟奴婢說這些?他只是來看了一下,讓奴婢告訴小姐,他回宮了,然後便走了!」碧兒笑吟吟地道。
郁曉曉也不吃飯,便直接往外走。
到了門口,發現那些侍衛沒有了,她試探著跳出了院子,沒有,還沒有人出來攔著她,她的腰就挺直了,往外走去。
聞人允清在哪裡呢?
因為她現在是司儀的身份,所以,宮裡給她發了一個腰牌,憑這塊牌子可以出入後宮前殿,只是不能出皇宮,就是發腰牌的時候,總管明確告訴她的。
現在宮裡的人對她很是客氣。
她明顯感覺到了,可能是因為自己是妃子們老師的緣故吧!
她見到侍衛就問聞人允清,終於一路找到了內務府,皇宮裡的一切事宜都歸這管,門口的侍衛不認識郁曉曉,攔住了她,她便說找聞人允清,那人倒客氣,問是什麼事情,她直著脖子道:「他是我舅,我找我舅有急事!」
那人上下地打量她,然後笑著往裡面通傳。
聞人允清出來了,看見郁曉曉,臉上的表情是帶著一點怒意:「我都說過了,你還喊我舅?」
郁曉曉搖頭:「我沒喊呀……」
她一臉的無辜。
聞人允清臉上現了無奈,他看著她:「有什麼事情嗎?」
郁曉曉笑了:「對了,前段時間你去哪裡了?你這個人真奇怪,說失蹤就失蹤,一點兒準備都沒有?」
聞人允清想了想:「只是出宮,替皇上辦事罷了,職責所在,我也沒有辦法。」
他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知道嗎?你沒在宮裡這幾天,可是發生了大事了,我被皇上給安排了工作,想出宮都沒有辦法呢!」郁曉曉象見到了娘家人,開始抱怨起來。
聞人允清一身官服,面色如玉,更顯儒雅異常,一點兒也不像一個身懷絕技的大內高手。
現在,他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平靜得有些冷淡了,讓郁曉曉有些心虛地道:「是不是你生我的氣了?」
聞人允清沒有回答。
「是不是你怪我出風頭?我現在落得這樣是活該?」郁曉曉又追問道。
「我沒有。」聞人允清淡淡地道。
郁曉曉往四處看看,然後扯著他的袖子到了樹後:「我求你辦一件事情,行不行?」
「什麼事?」聞人允清一點兒也不緊張,即使被她扯到了樹後,仍是風輕雲淡的樣子。
「我想給端木發個信,把我的情況告訴他,問問他打算怎麼辦!」郁曉曉有些著急,「我們本來都準備成婚的!」
聞人允清的臉白了一下,但他仍是冷靜地道:「不行。」
「不行?為什麼?我只求你這一件事情都不成嗎?」郁曉曉沒有想到他會拒絕自己,她一路上都想好了,讓他把信給端木發出去,讓端木來想辦法,反正她覺得他是什麼都難不住的。
可是眼見著聞人允清並不願意幫自己的忙,這是她沒有想到的,不禁直直地看著他,眼底是可憐的表情。
長風起,她打了一個冷戰。
聞人允清淡然開口:「還請姑娘回宮吧,在下還有事。」
說完,他轉身而去。
沒有半點留戀。
郁曉曉面如死灰,牙關又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
內務府裡人來人往,偶爾有人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在她看來就不只好奇了,個個都帶著諷刺,她默默地往回走,碧兒遠遠地跑過來,看著她的表情心裡明白,但她仍是輕聲細語地開口:「姑娘,您怎麼了?」
郁曉曉像是被拋棄,更像是被人當眾打了一個大耳光,她又羞又難過,便回了月宮。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實,初冬,屋子裡起了炭爐,雖已壓上了火,她仍是覺得很熱,將被子踢了下去,又覺得冷,一直在折騰,後半夜,身上便冷一陣熱一陣的,她生病了。
早上,已是頭痛鼻塞,起了高燒。
碧兒嚇得不得已,趕快去找太醫,結果回來卻是嘟著嘴,一臉的不高興,郁曉曉生著病,也沒有多餘的心思來問她,只是聽碧兒道:「小姐,看來奴婢要回府一趟,這宮裡太醫都是眼睛長到頭頂上了,忙著診治娘娘們,我們怕是排到後天也排不上呢!」
「沒事,我睡兩天就好了!」郁曉曉覺得奇怪,已經很久沒有感冒了,怎麼的突然就病得這麼厲害呢?
病裡,她稀里糊塗的,不一會兒覺得端木在自已的身邊,一會兒,又換成了南宮無憂譏笑的面容,最後南宮無邪鬼一樣的出現,所有的人全都散了,彷彿他是惡鬼,趕跑了所有的光明和希望,她便冷冷地笑了。
而她不知道,現在那個『惡鬼』就坐在她的床前,看見她冷冷的笑容,他的眼底現了一絲玩味,伸手,想去撫她的臉,最後收回了手,臉上重新變回了平時陰冷的表情:「來人,去請太醫,用最好的藥……」
說完,他站起身走了。
等郁曉曉醒過來的時候,已是第三天了,她看著碧兒,幽幽地道:「我還活著嗎?」
「小姐,你總算醒了,快把這藥喝了吧!」她端著一碗藥,送到她的嘴邊。
郁曉曉只是覺得自己的嘴很苦:「這睡覺的時候,是不是你也餵我藥了?」
那碧兒聞言,手僵到那裡,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彷彿有什麼話她無法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