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郁曉曉回到座位後,南宮無邪的目光才從她的身上收回來,他輕咳一聲,雖然剛才那郁曉曉的舞姿怪異,又有些不雅,但奇怪的是真是讓人無法移開目光,他不禁覺得自己真是小瞧這個女人了,也許在她的身上,還會有奇跡發生,心裡不禁生了某個念頭,揮之不去!
「郁姑娘,舞姿不凡,來人,賞郁姑娘珍珠鞋一雙……如歌姑娘的歌聲也美,就封為妙音娘子吧!」南宮無邪開了口。舒殘顎副
兩人同時謝了恩,如歌落座,看了眼那南通長者,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悅。
郁曉曉卻很痛快,忽的,桌子上多了一盤水果,南宮無憂的妖孽臉上掛著淡然之色:「本王賞的!」
「想必這是皇宮裡的東西,王爺這樣說,不怕皇上怪罪?」聲音很低,只兩個人能聽見で。
南宮無憂的臉色微變:「郁小姐,是皇兄還是我的,你分得那麼清楚做什麼?」
他嘴角彷彿未動,聲音卻清楚地送進郁曉曉的耳朵。
郁曉曉聞言心裡一驚,他不是旁有所指吧怛。
正在這時,那南通人又站了起來:「皇上,臣下還想見那九塊豆腐,不知現在可否見了?」
南宮無邪看向郁曉曉。
郁曉曉往外看了看,然後道:「還得等一會兒……」
「那你就再等一會兒吧!」南宮無邪對那南通人道。
南通人懷疑地看向郁曉曉「不知郁姑娘不是讓豆腐坊的做什麼新模具吧?那就無趣了!」
郁曉曉見他瞧不起自己,明顯地懷疑,便開口笑著道:「這位朋友,請教人得有請教的樣子,明明是你們南通王懂得太少,來這裡請教,倒還這樣不謙虛,如果惹惱了,小心我們不願意回答你們的問題,你倒是問別人去吧!」
她的這句話,讓南宮無邪從心裡往外的痛快,他就因為身在其位,有些話不好說出口,而那些大臣們卻一個個的又講禮法又迂腐,前兩年,倒是有南宮無憂偶爾出頭教訓一下南通人,只是最近兩年,也不知道是他長大了,還是韜光養晦,還是其它的原因,倒是一句話也不說了。
今天好在有郁曉曉,她這番言語讓那些人可是啞巴吃黃連了。
南通人看著她笑著道:「郁姑娘一張利口,做你的學生,得有些修養了!」
郁曉曉笑了笑,又不說話了。
因為她覺得這樣的場合自己已經出夠風頭了,她還是忍一會兒吧。
南宮無憂這個時候開了口:「前兩日,有一個家奴問我一個問題,正好今天大家這麼愛學習,不妨把這個問題說出來,大家也幫著想一想!」
他突然開口,南宮無邪看向他,眼底有一絲意外。
郁曉曉也看向他,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他突然開口,總算把替自己解了圍,否則,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會跟這個南通人鬥起來。
南通人看著他,自己坐了下來:「那王爺說出來讓我們聽聽,是什麼樣的問題。」
「這個家奴想買一雙鞋子,他月錢沒下來,便從管家那裡支了五百文,又從丫環手裡借了五百文,一雙鞋子九百七十文,剩下的錢,他還了管家十文,又還了丫環十文,他手裡還剩下十文,他就怎麼也弄不明白,明明相當從管家借490文,從丫環手裡借490文,加上他剩下的10文,一共是990文,他就問我,還有10文錢哪裡去了,不知道,閣下能不能替我回答他這個問題?」南宮無憂看著那南通使臣,慢悠悠地道。
聽完,郁曉曉看了他一眼,眼底是笑意:難道他跟白雲堡是拜了一個老師嗎?連問題都這麼相像!
那南通人看著他,眼底先是一片茫然,然後四顧,顯然,他是想從他們的陣營中找出一個幫手來。
事實上這道問題很簡單,只是要跟著出題者的思路去走的話,會永遠被困在裡面。
南宮無邪這個時候開了口「無憂,那最後你怎麼答他的?」
南宮無憂將手裡的酒杯放了下來,笑著道:「皇兄,這是今天早上他問我的,我還沒有回答他呢,他就在門外候著……」
「是嗎?這樣著急,不知使臣大人如何看這個問題,願意不願意替我們少陵王回答他的家奴呢?」南宮無邪催促著道。
那南通人臉色有些不好看,他有些著急,因為他認為少陵王不可能出一個簡單的問題,而越往難處想,越緊張,那如歌只盯著郁曉曉,見郁曉曉一臉的悠然,便開口道:「少陵王,這樣的題何必捨近求遠,我瞧郁妹妹胸有成竹,怕是早解出來了,讓她也說說,看看同我們大人心裡想的一樣不一樣!」
郁曉曉苦笑,這個妞,看來也不是那麼笨。
她不知道答案,便想把自己扯地來,她想了想:「那不如大家把答案寫在紙上,再一對如何?」
如歌便有些直眼了!
南宮無憂的手指輕輕地掃過鼻翼,不著痕跡地扯動了兩下嘴角,這個時候,有宮人在南宮無邪的眼神下會意,分別拿上了紙筆,郁曉曉只幾筆便寫完了,那南通人這個時候也是醒悟過來,不禁覺得被戲弄,但是仍然認真地寫了下來,只是他寫了篇幅比郁曉曉長多了。
大家把兩張紙送給南宮無憂,南宮無憂看了兩眼,便將紙向大家展示。
卻見一張是郁曉曉,上面只是寫了一個式子,490+490-970=10
而南通人將寫了一大篇,意思就是那人借來借去的,最後手裡剩下十文,加上鞋的錢,就正好等於他欠的債,所以,他並沒有丟十文,只是以為丟了。
郁曉曉寫的簡單不是賣弄,是因為她的字實在太難看了!
南宮無邪知道,南宮無憂也知道,其實,在座許多大臣都知道,因為她寫的那首詩,實在是字跡很難看,而且還有許多錯別字!今天難得她沒有用手指頭直接沾墨比畫。
郁曉曉志得意滿地等著大家誇她,不過,看起來所有人的眼神有些怪異,那南通人笑了:「倒不知天朝什麼時候流行起了鬼畫符,倒用這個來做什麼?只不會題胡亂畫來也成?」
南宮無憂也看向她,聲音裡帶著疑惑:「你這是何意?
天,他們這個時代還沒有阿拉伯數字,自己真是大意失荊州!
不過,她不會輕易認輸的,才不想看到如歌那勝利的眼神,便起身道:「這只是我平常記數的習慣,我化成你們能看得懂的吧!」
於是,將阿拉伯數字全換成了肆,玖,符號也換成了字,不過這樣一寫來,就有些費時,她又用上了手指。
寫完那南通人不屑地道:「這樣也可以嗎?自然是看了我的,不會的也想會了,那鬼畫符只有你一個人明白,怎麼說都成了!」
郁曉曉心裡長了脾氣,這個人真是小人!
她看著他:「只這樣一道小題,幾歲孩童都知道的,閣下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恬靜地坐在那裡,臉上掛著淺笑,彷彿根本不當回事。
那南通人自已訕訕地倒覺得好沒趣。
南宮無憂暗暗讚許郁曉曉的做法,她如果直眉直臉的和那南通人計較,倒失了氣度,這樣一來,反倒是讓大家覺得她不跟他一般計較,更何況,當時是她先寫完的,而且,她的計數方式化成漢字,並無邏輯上的差別,那代表肆的全是4,玖全是9,加減的,誰都能算明白,大家早就信她了。
正在這時,那御膳房的人端著東西求見,是豆腐塊做好了。
所有的人都等著答案的揭曉,尤其南宮兩兄弟,那南宮無憂倒是隱約的猜到她會怎麼做了。
南宮無邪立刻讓那人將豆腐端上來,那個御膳房的人真是下了大力氣了,郁曉曉也在等待著效果,他將托盤上的水裡蓋子一揭開,所有的人立刻睜大了眼睛:那盤中九小塊豆腐,如刀切一樣,方方正正的,更閃著晶瑩剔透的光,不知是什麼原因。
那御膳房的人腰間別著一個小稱,拿了下來,將一塊豆腐撿到了稱裡,量出了一個重量,然後又換了一塊豆腐,那星位一點兒沒動,恰恰地,完全一樣,一直九塊豆腐都量完了,他才將稱收起來,安靜地退到一邊。
那南通人已是愣了,他看著那豆腐,不由地開口道:「這到底怎麼做到的,畢竟不在我面前,我回去可是如何向南通王稟告呢?」
他這會兒謙虛了些。
因為郁曉曉或靜或動,都讓他不敢小覷,主要是他吃到了她的苦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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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曉曉站起來,走到那托盤前,拿起一塊小豆腐,笑著道:「其實,很簡單,反正是九塊重量相等,又不用刀切……我是用手抓碎的大家都看到了,然後我讓廚房的師父回去將豆腐整塊量好,然後分成九份,再相同的模子九個,將它放到冰箱……冰窖裡一凍,就成了!」
她說完,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豆腐還放著光,原來就是這麼簡單!
「這是凍豆腐……我們又沒說要做成凍豆腐!」那南通人搖頭不屑地道。
初以為驚奇,原來不過如此,他不服。
郁曉曉看著他,卻撲哧地笑了,眼底是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