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讓奴婢們服侍您更衣,外面的侍衛等著帶您去前殿!」那宮女們終於將話說明白了,腦子裡已是糊塗了,竟然都呆在了那裡,手裡捧著東西,都忘記自己做什麼了。舒殘顎副
郁曉曉聽說要帶她去前殿,還要打扮,她就來了興趣,站起身來,赤著腳,挨個托盤查看了過去,卻見那服裝比端木給自己準備的還要華美,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料子做的,純純的白,上手摸起來,柔柔的,她抖了抖,那個衣衫倒還很有重量,她不明白為什麼南宮無邪下這麼大的血本給她打扮,要讓她見什麼人?
好,她去見就是!
那些宮女們開始在她的臉上頭上忙活了起來,郁曉曉任由她們動作,很快,妝成,她開始換衣服。
那套衣服分三層,穿起來很是繁瑣,如果不是她們幫忙,郁曉曉連穿都不會崢。
終於她被帶到了前殿。
她出月宮的時候,沒有看到聞人允清,心裡有些小失落。
就這樣被宮女們帶到了前殿,她心裡不斷地核計著,見的到底是誰客?
不會是端木吧?
想想,便搖了搖頭,南宮無邪又不是自己的朋友,他怎麼會送給自己那麼大的驚喜。
對了,前兩天他說南通要來人,只是順嘴一提,現在想起來,不是跟自己有關係吧?
就算是有關係,也是同原來的郁曉曉有關係、如果是那樣,那南宮無邪讓自己去又是什麼意思?
她索性不去想,反正也想不明白。
不由地大大咧咧地跟在宮女的身後,同時眼神沒忘四處掃瞄,前殿與後宮相比,多了幾分威嚴,少了柔美,建築都很大氣,那地面都是青石條鋪成的,盆景都是拿大缸裝的,近處一看不是盆景,只是花盆大些,那樹修剪得精緻些罷了!
這皇宮到底是皇宮!
連那石頭獅子怕都是白玉的吧?
她幾乎想伸手摸一摸,那宮女們卻目不斜視的只是往前走,耳聽著一陣陣絲竹入耳,郁曉曉辯了辯,有笛有簫還有古琴,更有她不知道的打擊樂,原來有人開音樂會。
「美女?能不能稍透露一下……」郁曉曉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宮女便一拐彎,她跟著過去,卻一眼看見大殿,恢宏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剩下的話,一驚之下,她自己都忘記問了。
那音樂聲就是從裡面傳出來的。
她仰頭看著那大殿上的牌匾,上面的金字她看了半天,是清明正大!
原來也如此俗。
不過想想也對,這四個字已經包含了天地間的大道理。
若當真能做到這樣,也算不錯了。
她抬頭看牌匾的時候,一低頭,那宮女已進了大殿了,站在兩旁,示意著她進去!
殿門口兩排侍衛森嚴而立,手裡掛著兵器,目不斜視,只相互看著對面的隊友。
郁曉曉再看向大殿,陽光彷彿都被關在了外面,殿裡森嚴莊重,很有厚重感。
但是此刻厚重的大殿上坐滿了人,面前有桌子,上面瓜果酒菜,也看不清楚。
這只是她瞬間掃過大殿的感覺,接下來的一眼便看見高高台階上的那張龍椅,以及龍椅上的南宮無邪,此刻他身著金袍,坐在寶座上,眼睛看向她,雖然兩人隔著很遠,但是,郁曉曉直覺那目光非常犀利,有些讓人不舒服!
她深吸了口氣,提裙款步進入大殿,她卻不知道,她這一進殿,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向她,只一眼便都呆住了,陽光在她的身後,投下了淡淡的光暈,她那身華麗的紗衣本就潔白,她這一進來彷彿是帶著陽光一起進來的,竟然奪目的讓人不敢直視,可是郁曉曉本就天生的麗質,這一打扮,更如嬌花臨水,清靈飄逸得如天上的仙子,再加上那迷茫的眼神,如秋水一般攝人,其實,不是迷濛,是迷糊!
被這些人盯著,郁曉曉有一種做賊被人發現的感覺。
那短短的十幾米,彷彿萬里長征一樣,終於走到了頭,她學人家一拜:「不知皇上要臣女來有何事!」
該如何說話,剛才宮女已交待過了,讓她千萬不要失儀。
她只是心裡好奇,倒是一樣也沒有差。
南宮無邪的眼神落在她墨玉一樣的發上,她頭上戴的是羽毛嗎?他怎麼從來沒有想到,這羽毛插於發上,怎麼會如此效果,竟然想起了天上人間的盛傳的那曲羽衣舞!
他竟然有片刻的癡愣,而坐在下首的南宮無憂見此情景,他眼底露出了一抹莫名其妙的情緒。
他彷彿也是今天才認識郁曉曉一樣,向他投去了一瞥,卻見她不只是容貌絕美,性格卻更妙,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現在,便如女神一般,一臉的清冷,彷彿拒人千里之外。
終於,南宮無邪回過神來:「你坐吧!」
郁曉曉便坐在了南宮無憂身邊的空座上,眾人隨著她的落座,聲音才再起。
郁曉曉看著對面身著奇裝異服的人,心裡起了好奇,她眼神大膽地看過去,那對面的一群人男女老少的,其中一個是異域美女,讓她想起了格央木娃,她們倒是有的比。
而此刻那個美女也看向她,眼底帶著不屑,郁曉曉便將目光移開不去看她。
這時,對面的一群人裡有一個男子站起來,手裡端著酒杯:「我南通王臨來前,特意讓臣等向皇上敬酒,並請教皇上一個問題……」
南宮無邪舉起了酒杯,嘴角帶著一絲無奈,但隨即正了顏色:「好,南通王一直很好學,讓朕深感不如!」
郁曉曉感覺到了身邊的目光,卻是南宮無憂,她看向他的時候,後者向她挑了挑眉毛,那雙桃花眼讓郁曉曉心裡一動,不過,隨即警鐘敲響,離這個妖孽遠點。
他很可能是一個千年修煉的老妖!
郁曉曉瞪了他一眼。
南宮無憂嘴角卻慢慢地勾起,露出了一抹笑意,若有若有的,已是讓對面的女子眼神癡了!
郁曉曉看在眼底,心裡想,幸虧自己是有夫之婦,定力足。
南通!
郁曉曉突然明白了,也許自己被留下來就是等著這一天呢,不過,讓自己見南通人做什麼?
比美?
呵呵,她傻笑了一聲,將酒杯擋在嘴邊,眼裡是笑意,等著那南通人說話。
「來之前,南通王做一個夢,夢裡有一個老神仙給了他一塊豆腐,並說讓他不用刀將豆腐斬成九塊,每塊的重量相等,要完全相等,南通王醒來後,沒有見到豆腐,但這道題卻一直在心裡放不下,正好臣等來京城進貢,便讓皇上幫忙解決一下……」那個大臣說完,自己倒把一杯酒先干了。
郁曉曉聞言覺得有點意思,那豆腐的問題實在有些難,如果沒有秤,怎麼能完全相等?再說了,豆腐又不是一塊金磚,它的邊邊角角很可能不光滑,或者某個角掉一塊,某個角多一塊,這如果在現代有天平倒還好辦些……
反正,她是想不出來。
南宮無邪顯然也一時答不出來,酒沒喝放了下來:「你們南通王就是調皮,每次來進貢,都不讓朕沉悶,去年,帶個人來對詩,倒是讓你們比下去了,今年,還對不對詩了?」
那南通人神秘一笑:「皇上,這個問題解決了,才能揭曉下一個問題,這是臨來前,南通王特意囑咐我們的,說年年為皇上準備貢品,天朝奇珍異寶無數,我們便是準備得再精心,也是比不得的,倒不如取些小巧,逗皇上開心一笑,才有意思。」
「調皮,明年,讓他親自來見朕,朕倒看看他的腦袋是怎麼長的,那裡面怎麼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南宮無邪半是無奈,半是認真地道。
南通人一笑:「好,皇上的旨意,臣等一定帶到。」
「眾位卿家,這個豆腐的問題,你們誰能解決呀?」南宮無邪開口道。
眾臣一時間沒有開口,南宮無邪便開口道:「讓御膳房的人把豆腐拿上來,讓大家來看看吧……」
等豆腐的這段時間裡,大家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大概都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郁曉曉覺得這不關自己的事,倒對桌子上的果子有點興趣,拿起來丟進嘴裡一顆,卻是鮮美多汁,恰如葡萄,不禁又捏起一個,卻手一滑,那果子就掉在了桌子上,沒等抓它,骨碌碌地就往地上滾去,正好御膳房的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好不好地正好踩在那粒果子上,那理石地滑,那個人想站穩,結果身子一擰,那盤豆腐直直地正好向郁曉曉飛了過來!
眾人驚訝聲起。
郁曉曉條件反射地伸手一接,順勢一卸力,那個托盤就穩穩地停在了她的手裡,不過裡面的東西有慣性,郁曉曉只聽到一聲脆響,她揭蓋一看,那豆腐已塌了一角,糊在了托盤上。
眾人剛想叫好,卻見她揭開了蓋子,將豆腐擺在了桌子,那豆腐已是不成形了,眾人都看著她一時間都愣住了,這時南宮無邪卻開口道:「想必郁姑娘想到了好方法?那不如你來做給他們看!」
見鬼,他想要自己出醜嗎?
郁曉曉抬頭,她想說這不著自己的事,可是眼見著對面的女人嘴角一撇,那是不屑的表情,很是看不起的樣子。
郁曉曉心頭火起,大腦有些發昏,便站起身來,嘴角掛起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