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完畢。舒殘顎副
郁曉曉換上了竹若色的疊紗裙,月色的冰紗上衣裡面淺粉的短衫若隱若現,這樣看來一身清涼。
本來碧兒要給她梳個很複雜很臭美的髮式,但她怕未干的頭髮生出味道,便簡單的束了個馬尾,高高的,很利落清爽,還帶著幾分英氣。
碧兒哭喪著臉:「小姐,這是什麼髮式,男兒不男兒,女兒不女兒,人家會笑話的。」
「也沒人認識我們又怎麼笑話?」郁曉曉安慰這個可憐的丫環。
「好吧,您是小姐您做主就是,奴婢也無話可說。」碧兒眼睛轉了轉,忽然笑了:「不過小姐,這樣的髮式雖不妥,但您梳起來卻真是好看。」
郁曉曉笑著點頭:「碧兒,跟著小姐我是不是讓你受委屈了?等過些時日,我們二個離開相府,我帶你去天下各處瞧瞧。」
「小姐,您要去哪裡?相爺可知道?」碧兒臉上現了驚色:「逃家可是使不得。」
郁曉曉便用玩笑胡弄過去,主僕二人在屋內用餐,只有一盤素炒筍和菌丁,雖然味道不錯,但這與郁曉曉想像的美食還是有差距的。
一夜無話。
第二天,晨起,天有些陰,聞人允清仍是白衣白衫,樣式有稍許變化,顯然這個顏色是他的大愛。
馬車仍一如既往的有些簸箕。
行的不急不緩。
聞人允清只在早晨的時候同郁曉曉說過一句話:「整理好你的頭髮。」
顯然他不喜歡她的新髮式。
他仍在前面的車裡。
聽說在看書。
這是碧兒發亮的眼神時刻追蹤某人後給出的信息。
郁曉曉很享受自己這次的半豪華游。
但悶在馬車裡一整天便是另一回事了。
尤其不知道那聞人允清過哪國時間,中午又一次錯過了午餐的最佳地點。
而且好像沒有要補救的意思。
郁曉曉受不了了。
好在有人送過來一袋食物。
美味的點心,不知用什麼葉子做的,還夾著玫瑰花的香味。
郁曉曉吃得香甜,對聞人允清的那埋瞞怨很快煙消雲散了。
又過了一會兒。
一滴又一滴。
雨淅淅瀝瀝下了起來。
遠山起了薄霧,淡淡地土腥夾著花氣,撲簾而來。
這是第一場雨,她來這裡的第一場雨。
就在她欣賞雨景愜意於這清涼的時候,雨點密集成線,鋪天蓋地。
車簾被風捲起,冷風捲著冷雨撲進了車內,碧兒手忙腳亂的扯擋,兩隻手又哪裡擋得住。
郁曉曉也忙了起來,很快,馬車停了。
郁曉曉發現這是一家破落的院子。連階的荒草在風中狂舞著,地上不有瓦砬斷枝,好像久未有人居住。
院子裡竟然還有幾匹馬。
這都是在她眼神一掃間發現的。
飛快跑下了馬車,進得內堂,才發現屋內一堆火,五個人。
剛才院子裡的馬應該是他們的。
一行人,好像怕自己被當成好人一樣,都著黑裝,其中一人,炎熱如此的夏日,仍舊一件吸血鬼一樣的斗篷,將整個人的身形掩了。
他的臉大部分在陰影裡,只看見挺直的鼻翼和緊抿的唇,在一明一暗的火光中有些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