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便搖曳生姿態的走了。舒殘顎副
「碧兒,給本姑娘更衣。」郁曉曉站起身來,嘴角露出神秘促狹的笑容來。
半個時辰後,相府門前輦轎無數,更有宮車轆轆,前堂賓客已聚有百多人,嬌紅嫩綠,華服曳曳,環珮叮叮,香氣陣陣隨風而動,有公子的熏香、美女的脂粉香,也有滿院的花木香,每個人都似過年般,臉上掛著喜色,言語都是祝福。一派融融的景像。
郁曉曉出現的時候,宴會已進行了大半。主賓舉觴而飲已過三巡。
郁曉曉是故意來遲,她不想太引人注目,但她的到來仍是不可避免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只見她身著純白的茜紗裙,裙子束腰飄逸,裙角處有若有若現的綠絲線掐邊,隱約間有薄綠輕盈透現,更襯柳腰不盈一握,讓人心生憐惜。
她的髮式簡單至極,僅用白絲絛在頭頂束了一絡發,其餘的柔順地披在了肩頭,為防單薄,於絲絛邊處軋上幾根白羽,絨絨的,她借鑒的是新版紅樓裡的晴雯的裝扮,本來『她』便是一個絕色美人,再如此一扮,眉眼愈顯清靈,整個人便空靈靈的,宛如畫間天上走下來的一般,不沾染絲毫凡塵。
院子靜謐如水。
眾人舉目細觀。
郁曉曉款款而至正堂,對堂下賓客施了一禮,然後看著郁天庭:「爹爹請恕孩兒失禮,然行遲意非遲,在這裡我祝弟弟年年有今日。亦祝滿座高朋鵬程萬里。」
郁天庭本來看她出現心裡便一堵,此種場合他最不想大家想起來這個女兒,然而細觀之下,舉止端莊,言辭懇切,暫未失禮,又怕她語多必失,忙道:「來人,給二小姐看座。」
有人在大小姐和三小姐之間給她加了一個木椅,她坐過去的時候,發現大夫人也在那桌,還有二夫人,抱著一個粉團樣的小男孩兒,想必便是今天的主角。
眾人的目光一直追著她落座,人語聲方起,有人舉起酒杯又祝起詞來。
對面的大夫人看著郁曉曉,眼裡有喜愛也有擔心,隱隱地她總覺得要出什麼事,這女兒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避人唯恐不及,今天怎的如此張揚?
另兩個姐妹看著她,臉上表情複雜。
郁曉曉拿起象牙箸,眼睛似無意地環視一周,她在想哪個是少陵王?可是眾公子裡亦有風流倜儻的人物,但俊美無敵倒不至於,至少沒有人能及上歐陽公子。
從碧兒口中得知,歐陽公子是二娘的表弟,因其才華橫溢,便被相爺留在府中做幕僚,又因是文武雙全,脾氣怪異,加之相爺倚重,所以相府人都敬讓幾分,他常去的地兒臨風亭便有了禁地之說。
但二娘看起來也就中上之姿,與歐陽公子一點不像。
郁曉曉想起歐陽公子,卻於人群中並未發現他的身影。
還有,那個少陵王到底來還是沒來?他已將『自己』休了回來,按理說兩家已是傷了和氣結了樑子,難道郁葉葉在騙自己?
想著她看了郁葉葉一眼,後者姿態優雅,素手握著金玉杯,朱唇輕啜,表情幽遠,郁曉曉一下子想起了現代的一句流行語:姐品的不是美酒,而是寂寞。
輕笑出聲,引起了郁葉葉的注意:「妹妹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