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墨染,讓安墨染的心瞬間軟了下來。舒榒駑襻跟小初認識這麼多天,加上交往的日子,這句「墨染」卻是她第一次喊。
安墨染週遭的那份執著瞬間被這份從天而降的柔情所包隆起來。
他抬頭輕輕的凝著小初,張了張嘴,道:「小初,你為何總是對我這般排斥,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是你的男朋友,我們在交往。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他能做到的,我安墨染不一定比他差,或許我會做的比他更好。」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讓唐小初將先前的那份抗拒瞬間推到九霄雲外。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眼睛濕濕的,鼻尖酸酸的。
「小初,你不是說過已經把他忘了嘛!可是為什麼,我總能在你的眼睛裡看到他的影子。不管是什麼時候,哪怕是在剛剛的扎針……」
安墨染輕輕的抓住她的手,「小初,相信我,我會做的比他還好的。你要是心裡不舒服,不痛快,就跟我說,我陪你一起抗。你若是一味的去扎他的名字,你讓我怎麼想。如果是洩憤的話,我寧願你咬我,或者是像現在這樣拿著針頭紮我……」
唐小初不是傻瓜,自然聽得懂這些話的意思。
她輕輕的吸氣,說:「你誤會我了,我發過誓的,我這輩子跟這個人渣老死不相往來。可是我還欠他一個人情,他約我跟他見面,我不想去,所以我才會生氣的拿著針頭紮他的名字。」
安墨染點頭,「那你最後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我沒答應。」
安墨染滿眼的篤定,「那好,今晚我約你,你有時間嗎?」
唐小初稍稍一愣,道:「有啊,只要你約我,我都會有時間的。」
終於,安墨染的臉上綻放出一絲淺淺的笑容,他的手下輕輕的摁在小初的十指上,「那,到時候我來接你噢!」
「嗯……」
周圍的氣氛終於沒有了先前的那份聒噪,可是沒想到,安墨染挽起袖子還是讓小初扎他。
「不會吧,真要扎呀!」唐小初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道。14965891
安墨染將自己的胳膊朝小初那邊靠了靠,「不管是從理論還是從實踐經驗來說,扎肉比扎假肢的操作能規範許多,為了你能通過考核,趕緊紮吧。」
「真的嗎?」唐小初再一次詢問道。
安墨染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朝她點頭。
於是,唐小初拿著針頭雖是小心翼翼,但她的手還是一個勁的在顫抖。
可是她明明將針頭扎入他那凸起的血管內,也不知道是不是扎偏了,針口處鼓起一個黃豆大小的包。緊接著便看到嫣紅的血水順著滴管回流,血水流的飛快,透明的滴管一下子被染紅了。
唐小初突然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眼淚唰的流了出來,失聲驚叫,「啊……流血了……流血了……」
誰知,安墨染臉眉頭都沒皺一下,也沒有去拯救自己的胳膊,反而一臉嚴肅的看著她,連連歎氣,「唐小初,你慌什麼,你是醫生,你該不會暈血吧!」
「不,我不暈血,是你流血了。」唐小初緊張的糾正。
安墨染嚴肅的盯著她,「這叫回血!剛剛在課堂上才講到的問題,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你光叫不行動是沒用的,解決不了實際問題。」
靠!剛剛在課堂上他真的有講過這個關於「回血」的問題嗎?拜託,我的腦子真的是在沉睡嗎?我為什麼沒有聽到。
安墨染似乎發覺唐小初是不會幫他處理回血問題,於是,笨拙的左手拿著棉棒以及消毒水粗魯的將針口處理一下,接著讓小初繼續扎。
「再來!」
「啊……」
「啊什麼啊!快扎吧!」
「哦……」
針口剛下去,安墨染皺著眉頭道:「針扎的太深了,而且還有點向旁邊偏,這樣的針口會鑽心的痛。」
鑽心的痛?現在的他是不是一定很痛。天,以前我可是一直這麼扎江晨來著,那麼我是不是也將他扎的很痛很痛。
不知為什麼突然想到了江晨,算了,那個人渣有什麼好可憐的。扎他一針那是他的福氣,不然他的任督二脈這輩子都不會通的。唐小初不知道自己的心什麼時候變的這般「惡毒」了。
安墨染是那種十分白淨的男人,他的皮膚跟他的人一樣,看起來很清爽。只是,此刻他那只白希的胳膊上全身紅紅的針眼,甚至還紅紅的鼓了起來,就跟被蚊子咬了一樣。只是這麼密集的「疙瘩」全是被她所賜。
安墨染還在喋喋不休的跟她講著扎.針的時候需要注意的要領,可是唐小初趁安墨染不注意的時候,拿著針頭朝自己的胳膊上紮了一針。
「啊……」似乎真的鑽心的痛,唐小初當場大叫起來。
「你怎麼了?喂!你怎麼能扎自己呀!」安墨染一臉的緊張,拿著棉棒幫著小初止血。
「我只是想知道,我將你扎的有多痛。沒想到這麼痛,對不起,我還紮了你那麼多針。」
「傻瓜,我可是男人哎,男人的皮厚你不知道嗎?我真的一點都不痛,好了今天就學到這吧。」
本來安墨染穿著的襯衣是將袖子挽起的,大夏天將袖口繫上的話應該很熱吧。
可是安墨染竟然將袖子挽下繫好,應該是在遮住自己胳膊上的針眼吧。
唐小初一直盯著他的胳膊。
安墨染似乎察覺到了她的顧慮,微微一笑,「醫學院的確沒有哪個老師會犧牲自己的胳膊讓學生去扎,但是我是你男朋友,所以你什麼都不要想了。回去休息吧,下午我來接你。」
「那個,你可以不要將車停在宿舍門口?」
「怎麼?嫌棄我車的檔次不高。」
「不是的……」至於該怎麼說,她真的張不開口。難題她真的要說是你開的車太拉風,太惹眼,然後給她帶來困擾了嗎?
不好吧,所以還是選擇不要回答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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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的時候,葉曉婷正在用塔羅牌給其他兩位室友占卜。
唐小初一回來,她們三人就吆喝著要給小初占卜一下。
小初坐在床邊,愣愣的打量著她們幾個,「喂!你們幾個都傻了吧,都什麼社會了還相信這玩意。」
「那你玩不玩吧!」葉曉婷乾脆利落的道。
唐小初看了看她們像在觀看大熊貓一樣盯著自己,那種感覺就跟「你要是敢不玩,今晚就甭想進宿舍」一樣一樣的。
索性陪她們玩一把好了,「玩!」
「抽籤吧!」葉曉婷盤著腿,老有一副神婆的架勢。
唐小初從中抽了一張,葉曉婷像占卜大師一樣,猶豫了好一陣才說:「小初,你有桃花劫!」
「咳咳……」唐小初差點咳出肺結核,「葉大師,你靈嗎?我想看的是我的財運,看看我能不能掙個百八十萬的,到時候你們姐妹幾個也跟我吃香的喝辣的。」
「喂!我跟你說的是真的,這張牌的預示不是財運而是桃花劫。」
「我去……姐姐我的愛情一直順風順水,你愛劫誰劫誰,我沒工夫陪你嘮叨,我要做面膜了,你們接著玩吧。」
「算了,算了,咱們不管她了,我們一起玩。」
如果說唐小初真的沒有在意這張塔羅牌的預示的話,那麼當安墨染帶著她出席安仲裁的宴會的時候,她才意會到什麼是真正的「劫難」。
夜晚,海派中心的燈光一片璀璨。在這裡停著無數豪華的名車。
如果說,當安墨染送給小初一件價值名貴的連衣裙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要去幹什麼,那麼現在來的海派中心的門口,她就算在笨也知道這是名流社會參加聚會的地方。
安墨染為她打開車門,她問:「我們這是要去哪?」
「今晚是我小媽的生日,你陪我走一場,喝杯酒意思意思我們就走。」
「你……你小媽?」唐小初糾結的問。
安墨染苦笑,「抱歉,我的家庭關係很複雜。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然後我爸就跟我找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後媽。可是她小我爸很多,所以我管她叫小媽。」
「噢!對不起噢!我不該多問的。」唐小初咬著下唇,聲音輕的估計連自己都很能聽到。
許是早已看淡了這層關係,安墨染淡然一笑,「沒事,以後你也會是這家的一位成員,家裡的關係多知道的也好。」
以後我也會是這個家的一位成員?唐小初的臉有些紅,走下車卻發現腳下軟軟的草坪讓她有些失衡。
纖細的鞋跟深深的扎進草坪之中,唐小初一個踉蹌摔進安墨染的懷裡。
「你沒事吧!」安墨染扶住她的腰部,緊張的問。
唐小初撩起額前的碎發,甩了甩頭,「沒事,這裡的草坪好軟,我站不穩。」
「沒事,我扶你!」於是,安墨染拉著小初的手,扶著她的腰將她帶到對面的石台上。
唐小初用力的踩了下石台,將細跟上的泥土甩下,然後抬頭對他說:「那個,我很少穿高跟鞋的,而且我穿這個不太會走路。早知道你要帶我參加這種聚會,打死我我也不穿這種鞋,我真怕自己一腳沒踩穩,然後摔倒給你丟臉。」
安墨染笑了笑,很暖心的道:「放下,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像這樣拉著你的手,不會讓你摔倒的。」
唐小初踮起腳尖朝裡面的人群看了看,臉上莫名的帶著一抹恐慌,「那個,不然我還是不要進去了吧,我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場合,我怕自己不懂規矩,然後再給你丟臉。」
「說什麼呢,這是我爸舉行的宴會,來的都是自己的朋友,怎麼會有什麼規矩約束呢。你就像在自己家一樣,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喝什麼就喝什麼。」為了讓她寬心,安墨染又道:「放心,有我在,不會有人說你不懂規矩的。」
唐小初又往裡面看了一眼,「你爸爸是做什麼的呀,也是明星嗎?這裡面看起來很豪華吆!」
「我爸爸是做地產的!算了不說他了,我們進去吧!」
就這樣,安墨染用手輕輕的掃了下她額前的劉海,拉著她的手朝裡面走去。
聲一包這多。如此親密的動作,無意間卻被站在二樓陽台上的江晨給看到了。
今天上午的時候,江晨從林楠那裡接到消息,說是要參見安仲裁的宴會。一開始他的確想推辭,可是不巧,這安仲裁也是本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嘛!都愛面子,於是江晨便賞他一個面子,晚上來參加他的宴會。
可是,本來他是想邀請唐小初陪他一起的,唐小初本來就欠她一次見面的機會,這個要求應該不過分。誰知唐小初竟然啞著嗓子說自己不舒服,不想和他見面。
於是他也沒再為難她。
整個宴會他一直在想,小初怎麼會嗓子啞,難道是得了風寒,還是因為學習壓力大了將嗓子弄啞了。
這個宴會能來的人全部都是在商業圈內混的不錯的佼佼者,很多人都在通過這次宴會聯繫一點人脈。可是江晨卻沒有那個心思,他跟安仲裁隨便客套了幾句,算是「報了道」,然後拿著一杯紅酒來到陽台,一來圖個清靜,二來嘛他準備找個時間偷偷的離開。其實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擔心小初的嗓子。
可是,當他來到陽台還沒喝上一口紅酒,就意外的發現唐小初跟安墨染站在樓下,兩人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的說個不停,而且還拉著手。
尼瑪!這種怒火把江晨瞬間的點燃了。
最重要的是,唐小初一口流利的普通話說起來一點都不咳嗽。好你個丫頭,竟然還敢騙我說自己嗓子不舒服。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就咳嗽連連,現在跟這小子有說有笑的怎麼也不咳嗽?
半杯紅酒本來足以應酬下整個酒場的,誰知江晨的鷹眸一瞇,一口將杯中的紅酒喝掉。酒水在自己的嘴中轉了好幾圈才嚥下,有些辛辣,有些苦澀。但是所有的味覺都無法遮攔他心中那股因為欺騙而湧起的諷刺。
「唐小初!你不說今晚要去輸液嗎?不是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嗎?那你跟這個姓安的腸胃科大夫在我面前有說有笑的是怎麼會事?」
大手狠狠的壓在護欄上,手臂上青筋一片。
「唐小初,你為了騙我才故意咳嗽的是嘛!呵呵!在醫院實習的連病都會裝了,好,我讓你裝……」嘴角浮起一抹邪惡的笑意。接著轉身朝宴會大廳走去。
這種浮華的絢麗讓唐小初不得不選擇低調。
本來安墨染是想讓小初陪他去跟安仲裁見面,順便相互認識一下。可是唐小初卻當即拒絕了,她說,今晚是他小媽的生日,若是要介紹的話以後可以找單獨的見面機會,而且今天實在是太盲目了,就連她自己都沒有心理準備。
也罷,安墨染沒有為難她。將她安撫在一個不怎麼起眼的角落裡,然後自己拿著一杯紅酒去給他的小媽慶賀。
臨走之前,安墨染叮囑小初不要亂走,他很快就回來。
唐小初還笑話他,「你怎麼把我當孩子呀,我會亂跑嗎?」
安墨染說:「我怕我一轉眼看不到你,我做過很多次這樣的夢。」10njl。
說話的時候,安墨染含情脈脈,彷彿句句是真的一樣。
可是唐小初卻笑著說:「傻瓜,夢都是假的,你快去吧,我保證在這坐著老老實實的。」
「嗯!」
安墨染走後,唐小初果真老老實實的坐著,就連那腰板都沒動過一次,而且眼睛一直盯著安墨染。
安墨染走了五步,回頭朝她這邊望了望,唐小初朝他眨眼,似乎在說「快去吧,我會坐的很老實的。」
安墨染也跟她眨眼,然後笑著離開了。
宴會中,人流很多,唐小初看不到安墨染的身影了,她抽回目光一直托著腮靜靜的不說話。
二樓上,江晨站在扶梯上,拿著一杯紅酒,靜靜的看著小初。突然,他放下酒杯,拿起酒架上的一張宣傳畫,從口袋裡掏出一支鋼筆,在反面的空白位置上寫到:「唐小初!我在外面的花壇等你!」
寫完,打量了一下,又添了一筆,「不見不散!!!」後面跟著三個感歎號。
寫完後,江晨收起鋼筆,將紙疊成飛機朝唐小初投去。
幸好自己之前有練過投術,飛機不偏不歪的剛好飛進小初面前的酒杯裡。
淺淺的酒水濕透了飛機的前端。
唐小初朝四周望了一下,沒有對上任何人的眼神,那麼這個飛機是誰扔的呢?
拿起飛機,將紙折開,意外的發現上面還寫著字。
「唐小初,我在外面的花壇等你,不見不散!!!」捏住紙張的手狠狠的顫了一下,「這是誰呀,竟然還知道我的名字!這字好眼熟呀,會是誰呢?」
貝齒輕咬下唇,再度抬頭朝四周望了一圈,還是沒收到任何人的目光。
「我該去還是不去呀!」猶豫了好一陣她將飛機重新疊好,插進杯子裡,「安墨染要是找我的話,應該會發現這張紙條的。我先去花壇看看,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於是,唐小初起身朝外面的花壇走去。
夏日的燥熱卻驅趕不了這裡的浮華,走出宴會大廳,沒有空調的庇護,吸氣的時候傳來陣陣的沉悶,讓小初掃了下額前汗滴,在花壇周圍轉了一圈,也沒看到有人來跟她見面。
「怎麼?難道是有人騙我嘛!哼!真是的。」她小聲的埋怨。
誰知,身後傳來一聲冷冷的男音,「你以為所有人都會跟你一樣隨便騙人嗎?」
江晨?這是江晨的聲音。唐小初只覺得背後一僵,然後快速的轉身。
「你怎麼在這?」唐小初一張口就是疑問。
江晨微微瞇眼,夜光中,他的眼睛很亮,而且散發著一股冰冷的寒意。他笑著說:「我記得我今天上午跟你說過,我今晚要參加一個宴會,而且我還邀請過你,可是你說你要去打點滴。唐小初,你能給我個明確的解釋嘛?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我……」知道自己撒謊露了餡,現在再多的解釋也是無用。索性鼓起勇氣跟他攤牌,「我就是不想跟你見面,不想跟你參加宴會怎麼著?」
說話的時候,她邪氣的挑大雙眼,那凜冽的寒光絲毫不比江晨的眼神示弱多少。
江晨不急不惱,依舊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許久他淡淡的道:「很好,我就是喜歡這樣的你。好吧,我明確的告訴你,對於你的食言,我要給你相應的懲罰,以後我會天天、天天、天天的纏著你……」
這「天天天」的真想一個「填」不滿的窟窿。
唐小初努了,大吼:「人渣!」
江晨哈哈一笑,:「人渣總比空氣好!」
「我呸!我告訴你,我有男朋友了,我們正在戀愛,而且還是熱戀。我過得比你幸福,我過的比你好,我氣死你。」
「很可惜,我一點也不氣?只是我想問一下,他能讓你性福嗎?你摸過他的沒有,我們倆的誰的大?」江晨竟然毫不害臊的問她這些齷齪的問題。
唐小初憋得臉通紅,最後握緊拳頭道:「想知道嘛!那好我告訴你,他的比你大好多噢!估計你根本就不能用tt吧,太細了,哈哈哈哈!」轉顏收起笑意,冷冷的眸光盯著他道:「他比你強多了,我舒服的很。」
「是嘛?」江晨咬牙切齒的道。
「是的!」
誰知江晨竟然順機拉著她的手,鉗住她的肩膀,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裡,唐小初想錯開他的臉,奈何卻被他緊緊的箍住,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他的身體上,她感覺到了男人的堅硬。
唐小初有些慌張,奈何江晨攥住她的手笑道:「我看你是很久沒做過了,不知道那東西的大小了吧,沒關係,我讓你再摸一下,然後再好好的確認我跟他的誰大?」
「我呸!你流氓!」
「我不流氓,你能喜歡嗎?」江晨的唇輕輕的在小初的脖頸見婆娑,淺淺的氣息勝似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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