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瑤躺在床上不動不吃不喝。舒殢殩獍沒有胃口,反而反胃想吐。腦袋裡片片段段閃過的全都是爸爸的愛,阿滅的愛,樊天霸的惡毒……
她的潛意識裡,根本就是抗拒阿滅就是樊天霸的事實,她始終覺得那個叫樊天霸的人很美好,可是他被一個叫樊天霸的惡魔給抹殺了!
她需要做的是拯救!拯救她愛的爸爸,拯救她愛的阿滅,拯救備受惡魔折磨的她自己!
可是她像是被綁住手腳的小野獸一樣,受了傷,連為自己舔舐傷口的能力都沒有,怎麼去救自己愛的人?怎麼拯救自己?怎麼救?
陸瑤就這樣流了一夜的淚驍。
她恨這樣軟弱的自己,恨這樣無助的自己,恨很沒有用只會哭泣的自己!
她咬住自己的額下唇,咬出了血也不在意,就是要流血,用血的教訓警告自己,樊天霸是敵人!是仇人!用疼來讓自己清醒,在不能犯糊塗。
第二天憐姨再次端著可口的飯菜進門的時候,陸瑤翻了個身,乾裂的嘴唇蠕動:「憐姨。英」
憐姨心疼的看著她問:「是不是餓了,來吃一點吧!」
陸瑤搖搖頭:「憐姨,我吃不下,你有沒有打聽到我爸爸的消息?昨天,他被打碎了肋骨,現在怎麼樣了?」
憐姨撫著陸瑤的額頭搖頭:「他們的口風都很緊,我問不出的。小姐,你既然擔心著老爺,就該先把自己的身子養好啊!」
「養好了做什麼?繼續讓他玩、弄折、磨嗎?」陸瑤苦笑:「我就是死了,也絕對不會讓他在碰我一下!想我爸爸縱橫黑道十幾年,怎麼會被他這麼輕易就造反了?爸爸也一定有逃生的法門,但卻偏偏不逃。爸爸這樣一定是放不下我。憐姨,你要是可憐我,就在我死了之後,把我的骨灰帶給我爸爸!求你!告訴我爸爸,女兒不能孝順她,讓他,好好的活著。」
憐姨這才聽出,怪不得昨天夜裡、今天早上陸瑤都不吃不喝不懂,原來,她存心要餓死自己!
「小姐,小姐,你可不能這樣,你還年輕,你未來的路還很長!你別這樣!你死了老爺會更傷心的。」憐姨的手都顫抖了起來。
陸瑤卻閉上眼睛,一點力氣都沒有,她不想說話,只想快點死去。
憐姨踉蹌著出了門,到樓下見樊天霸等人出了門,他們這是打算去機場接樊星星。憐姨在樓梯口就大叫:「天少爺,天少爺你等等!」
樊天霸扭頭,憐姨子啊他小時候照顧過他,那是他已經記事,所以對憐姨,他還是尊重的!
「什麼事?」樊天霸問,叫著他跑過來的憐姨。
憐姨跑到了樊天霸的近前,擦了老淚低聲說:「天少爺,能不能借一步說話。」這裡人多,她不希望關於陸瑤的事情讓別人聽了去,小姐怎麼說也是千金之軀,知道她要餓死自己,別人豈不笑死?
樊天霸見憐姨神色凝重,就對韋婷婷和周聰說:「你們都先去車裡等我。」
等門口沒了人,憐姨還不放心的拉著樊天霸往裡面走,在樓梯口,確定左右沒人,才小心翼翼壓低的聲音說:「天少爺,憐姨知道你秉性善良,你就行行好,讓小姐見一見老爺吧!」
「陸瑤?」樊天霸皺眉:「她又怎麼了?」他昨夜陪著韋婷婷,還要處理無聲門的事情,還有迎接樊星星的事情,倒是沒功夫搭理陸瑤,哪知他不理她,她倒又出ど蛾子!
憐姨的眼淚又氾濫:「小姐從小到大都沒吃過這樣的苦頭,更沒有受過這樣的屈辱。她性子又倔,只怕承受不起。憐姨求你了,天少爺,你讓老爺見見她,勸勸她,不然的話我怕她會出事!」
憐姨見樊天霸沒有動容的意思就說:「天少爺,小姐真的會出事的!我看著他長大,最瞭解他。我聽她的意思看她的心思,她竟然是不想活了!從昨天開始就一直不肯吃東西,這樣下去萬一餓出個好歹……」
「憐姨是說,陸瑤她想餓死自己,不肯吃東西?」樊天霸的嘴角扯出一絲冰冷笑:「憐姨,你去跟周聰說。讓他和婷婷去接星星,我,在這裡等著星星回來就好。還有,把那位英子醫生叫回來。」
憐姨對樊天霸的笑也有些懼意,他這個笑寒到骨子裡,叫人骨頭都被凍裂了!憐姨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想開口說什麼,但是還是沒有說出口。如今這裡不再姓陸而姓樊,這裡的一切都要聽這個年輕人的!她的身份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給別人當了幾十年的傭人,她再清楚不過。
但是事關陸瑤的生死,或許他有辦法讓陸瑤不尋死呢!
於是憐姨轉身出門,對外面的人轉達了樊天霸的話,英子昨天得知樊星星要回來,樊天霸就讓她留宿一晚,今天一起去接樊星星。
此時又叫她進別墅,她不明所以,可卻不敢怠慢,下了車,進了別墅。如今她面對的不是那個倔強無助的少年,而是黑道上殺人不眨眼的一方霸主。
韋婷婷跺跺腳,從車裡下來要往別墅裡去,周聰一把攔住她:「韋小姐,天哥的意思是,讓你去接小姐!」
「你讓開!」韋婷婷面赤惱怒的呵斥。
周聰並沒有讓開,而是湊近了點:「我和天哥十幾年的兄弟,我最瞭解他,他把他的妹妹看的比自己都重要,當初陸瑤只不過罵了樊星星一句,就被天哥打了一巴掌,如今天哥讓你去接她,你要是怠慢了,後果,我不負責。」周聰說完自己坐上車,韋婷婷抬頭瞪瞪別墅,但是厲害輕重在心中分析後,最終轉身上了車子。
反正,陸瑤也翻不起什麼海浪,她是樊天霸的仇人侄女,勢不兩立。
樊天霸待憐姨出門去囑咐周聰後並沒有馬上上樓,而是去了廚房,廚房的人見了他都畢恭畢敬生疏的很,但更多的是畏懼。新老大陰沉不定,跟他呆在同一個空間裡,他總是陰森的叫人坐立不安。
他對廚房的人微微一笑問:「牛奶、豆漿還有沒有?」
廚房的人回答:「回樊先生,有的!」
樊天霸點頭:「很好,都準備著,端到二樓陸小姐的房間裡來。對了,往裡面放鹽!味道變苦為止。」他這樣的吩咐,叫人心中一顫。
陸小姐可是陸老大的掌上明珠,心愛的寶貝。平時連磕著碰著一下都心疼的不得了,但是樊天霸一得勢,這些天便變著法的折騰小姐!簡直是可惡!
出了廚房樊天霸就看見英子走了進來,他笑著迎上去說:「英子姐,我想向你討教一個問題。」
英子點頭,樊天霸就邊走便說說:「有人重病吃不下飯,醫院裡怎麼保她的命呢?」
英子說:「重症昏迷的病人都是輸營養液,如果是食道受傷不能吃東西,可以用鼻飼法。」
「鼻飼法?」樊天霸感了興趣,邊說便往樓上走,英子也只能跟著上去,解釋說:「就說從鼻子裡插一根管子到胃裡,然後通過管子灌一些流質的食物,但是鼻飼法是很難受的。」
「哦!」樊天霸笑,在陸瑤的門前停下:「英子姐,不用鼻飼法那麼麻煩,我只要你掐了她的喉嚨給她灌牛奶。但別灌到氣管裡把她灌死。」樊天霸笑著說,那些叫人毛骨悚然,那聲音雖溫和,卻聽得人渾身打冷顫。
樊天霸一腳踢開陸瑤的房門,進門就將陸瑤從床上揪起來,陸瑤幾頓飯都沒吃了,身上軟趴趴的一點力氣都沒有,被樊天霸扭著雙手背在身後,然後掐住脖子。
「你想餓死自己是不是?」他的嘴角勾起一個陰森的笑:「你以為我會這樣便宜的就讓你死去嗎?」
陸瑤別過頭,打算不理他,世界上最難救活的,就是一心求死的人。她求生意志全無,看他有什麼辦法再折磨她。樊天霸恨她這副摸樣,掐著她脖子的手縮緊。
陸瑤以為樊天霸要掐死她,惡狠狠的瞪著他,對她,他當真是情意全無、恨之入骨呢!
哪知樊天霸卻突然鬆開了手,一手按住她的額頭,一手掐住她的下巴,然後冷聲吩咐:「灌!」
英子顫抖著上前,看到床上躺著一個粉雕玉琢的人兒,皮膚白皙,五官俏麗,但是此時的面色不大好。她滿臉是悲傷的痛哭的神色。
英子姐有些不忍,但是看到樊天霸掃過來的冷冰冰的眼神,她顫抖著接過廚房的人遞過來的牛奶,就顫抖著往陸瑤的喉嚨裡灌……
等陸瑤明白樊天霸要做什麼的時候,純白的牛奶已經灌進她的咽喉裡,只是味道難以言喻……
比吃了苦瓜、餿飯還難受,陸瑤掙扎著,拚命的吐,卻被樊天霸鉗制住上身和喉嚨,她的雙腿亂踢,被眼疾手快的傭人死死的按住。
第一杯牛奶杯陸瑤吐了大半,樊天霸冷冰冰的吩咐:「繼續灌!」
英子咬咬牙,重新端起一碗往陸瑤的嘴裡灌,陸瑤即刻就臉色蒼白的咳嗽起來,英子大叫:「快讓她趴下,讓她咳嗽,牛奶灌到氣道裡了!」
本應進到食道裡的東西進了氣道可不是鬧著玩的,輕則難受,重則要命。
樊天霸揪著陸瑤就讓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瞬時給她拍背順氣。
陸瑤劇烈的咳嗽,似乎連肺都要咳出來了,那一瞬間的窒息感,讓她驚恐,讓她害怕。
待她的咳嗽減輕,樊天霸就又揪著她,掐住她的脖子說:「繼續灌!」
英子為難的看著樊天霸,但這個叱吒的無聲門主已經不是昔日可憐的流浪兒了,她抖著手上前,陸瑤拚命的搖頭:「不……不要灌!我自己吃!我不餓自己了。」
樊天霸卻笑:「陸瑤,這無聲門裡,做主的是我!你現在想吃,也要問我同不同意!繼續灌!」
英子上前,咬咬牙,繼續灌,果不其然,又灌進氣道,樊天霸揪著陸瑤再次讓她咳嗽讓她吐……
如此反覆幾次,加了鹽巴的牛奶和豆漿全都浪費在陸瑤的床上地板上,甚至樊天霸昂貴的西裝上,他看著伏在自己大腿上拚命的咳嗽的人微微笑:「味道怎麼樣?我想陸成,也很樂意經受這樣的折騰吧!」
「不要!」陸瑤翻過身揪住樊天霸的衣襟驚慌的大叫:「你不要再折磨我爸爸了!求你!求你!」
「求我?」樊天霸拍拍陸瑤蒼白的小臉:「那麼,今後你還尋死嗎?」
陸瑤咬著下唇趕緊搖頭。
樊天霸一笑吩咐:「你們先出去吧!」
傭人們趕緊端著東西出去,這些傭人們在無聲門的大別墅裡工作,向來都安分守己,對陸瑤這位大小姐或多或少的都接觸了三五年不等,從來沒有見過小姐被這樣折騰,被這樣制服的。
唏噓感慨中不禁帶著同情可憐。
昔日風光無限又如何,一朝家敗勢盡,當真落得狗都不如。怪不得小姐不吃飯,原來,是飯菜裡動了手腳。樊天霸當著眾人的面都這樣折騰,不知名的地方,還不定往她的飯菜裡放了什麼呢!
英子也抖著雙腳出了門,門卡嚓的關上後,樊天霸抱著陸瑤進了浴室。
上次被他沖的窒息的事情歷歷在目,陸瑤抖著身子說:「只要你放過我爸爸,想怎麼折騰我,儘管來吧?」
「你怎麼知道我要折騰你?」樊天霸一愣,嘴角扯出彎彎的弧度,浴室的鏡子裡映出陸瑤的狼狽和樊天霸的優雅,他看著鏡子說:「你說的不錯,我連笑都不會,瞧瞧我如今這笑,都還是你教的。」
陸瑤別過頭不去看鏡子,樊天霸就將她放在洗浴台上迫她和他面對面:「瑤瑤,你教會了我笑,為什麼還要讓我痛?」
陸瑤的眼睛左右轉著,打量著樊天霸,看清他每一個表情,但是他只有一個表情,帶著微笑,微微一笑醉人心。
「我讓你痛?」陸瑤也苦笑了起來:「你有痛覺嗎?你根本就不會痛,你忘了?痛的人是我!阿滅!」
「對,我不會痛!」樊天霸低下頭,聲音也變得那麼沉醉:「那你就替我痛吧!」他一口咬住她的鎖骨,上面又剛剛沾上的牛奶,大概加了大把的鹽巴,又苦又澀,難耐至極。
樊老大做了無聲門主之後要樹威信,承諾言出必行,說道做到。
如今在這狹小的浴室裡,也果然不食言。
瑤瑤,你替我痛吧!
他說到,就要做到。
他褪下陸瑤的睡衣,也脫了自己的昂貴西裝,打開淋浴澆在兩個人的身上,沖刷身上的牛奶。樊天霸笑:「瑤瑤,我們這才是,水乳交融是不是?」
陸瑤知道脫光了衣服意味著什麼,微閉著眼睛靜靜的等待。
那就,讓我替你痛吧!
阿滅,我知道的!我會替你痛,不用你說,我也會的!你忘記了,我承諾過你的,會替你痛。
只是當時我是心甘情願,而如今是你故意施與的。
兩個人的身子嚴絲合縫的緊貼著,樊天霸低頭尋著陸瑤的唇仔細的親吻,舌探入她的口腔,苦澀的味道讓他也受不了。
他抬起頭,看著被淋浴沖刷著頭頂,閉著眼睛的陸瑤,一個旋身將她帶離水柱。
「瑤瑤,答應我,再也不尋死。」他的聲音乾澀吒啞,但卻帶著淡淡的繾綣溫柔,陸瑤聽了都十分的震驚,她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男子,恍惚間有了錯覺,覺得她像那個他對她說我愛你的雨夜,他們在大雨中相擁,他對她說:「瑤瑤,別離開我。」
阿滅,到如今,你對我還有不捨嗎?
陸瑤在心裡問,但卻說不出口,她臉上濕潤的不知是眼淚還是水珠。
不待她回答,樊天霸一驚低頭吻上她的唇,慢慢的親吻啃噬,像極了那天晚上。
陸瑤渾身顫抖,濃濃的愛意似乎回歸,包繞了她和他。
「阿滅……」陸瑤輕聲的叫,顫抖著叫,一切如夢似幻的不真實。她伸手捧著樊天霸的臉:「阿滅,阿滅是你嗎?阿滅……」
樊天霸聽她一聲聲一句句像心碎了一半的叫聲,自己也跟著感傷起來。情濃時他對陸瑤至愛至戀,但是真相大白時,將他不牢靠的情愛毀的支離破碎。
「阿滅……」在樊天霸的親吻下,陸瑤還在斷斷續續的叫著:「阿滅,我好疼!阿滅,有人欺負我,有人強、暴我!好疼!真的好疼!」
一聲聲一句句的哭訴像極了他們碎裂一地的情。
樊天霸驀然提起陸瑤,讓她重新坐到洗浴台上撫摸她的臉頰,指腹在她絕美細膩又蒼白的臉上一寸寸的劃過。
「瑤瑤,答應我以後再不背叛我,我以後,再不讓你疼!」樊天霸說這句話地時候近乎急促,似乎慢一點,就怕自己會反悔。
陸瑤聽了怔怔的回抱住樊天霸的臉頰,湊著臉過來就要吻她,雙腿勾住他的腰際,像是跳鋼管舞時的動作。
這樣氤氳的浴室,這樣妖嬈的妖精,樊天霸動了動喉結,將陸瑤抵在牆上深深的吻住,粗大的男根在陸瑤的腿間摩擦。
這個小妖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剛剛有多麼的撩人。
當他抵住她的***時,痛苦的記憶瞬時侵襲了陸瑤的大腦,她掙扎著大叫:「不要!不要動我!阿滅,阿滅我疼!我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