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叔是個混蛋,他知道你爺爺立了遺囑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了你,他為了得到杜家就不顧一切的強、暴你,他不愛你,他只是想控制你!你瞧,他現在控制了你,馬上就去拉攏韓家,就是想等到你爺爺死後,有韓家幫忙,名正言順的霸佔屬於你的財產……」
瑩玉的耳邊不斷地迴盪著這句話,她身上的衝刺已漸漸的減慢,身下的疼痛卻越發的激烈。舒骺豞曶似乎流血了,身上的人每牽動一次都會讓她有撕裂的疼。
淚水已經乾涸,聲音沙啞,連嚎叫都不能。她目光無神的盯著天花板,像個任人玩弄的充氣娃娃。
瑩玉,瑩玉……
似乎有人在叫她,可是感覺好遙遠,那個聲音好溫柔,是誰的濉?
一定,一定不是杜璟彥那個畜生的!一定不是……
身上的抽送停止,一雙手撫摸她的臉頰,「瑩玉,你怎麼了?瑩玉,你醒醒……」
似乎很緊張的聲音,瑩玉微微的偏過頭,看到的事那張令自己深惡痛絕的臉兵。
她閉上眼睛,淚水居然又流了出來,為什麼自己的心沒有磐石一般的堅硬?為什麼自己的眼淚還沒有乾涸?為什麼心可以碎了又碎?
「瑩玉,我再不會這樣對你了,你別這樣,瑩玉。」杜璟彥的聲音也沙啞。原來懲罰她,最痛的是他自己。他對她的粗暴,沒有讓自己有一絲絲的快感,反而更痛!
瑩玉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緩緩的坐起身子,下身的疼讓她倒抽一口氣,她看到了床單上的猩紅及白濁,那是噁心的東西!
她無聲的下床,腿腳卻是軟的。剛剛起身便跌在地上,杜璟彥連忙下床扶她,她拍開他的手所在床邊,眼淚不爭氣的又流出:「你已經做過了,別再碰我!」
杜璟彥的臉抽搐起來,他的手沒有縮回去,而是堅決的蠟燭瑩玉的手覆在自己心臟的位置:「你不信我,你信不信它?你寧願相信晏殊的一面之詞,也不願相信我杜璟彥對你一往情深?」
這一聲吼讓瑩玉有片刻的安寧,她沒有掙扎,手摸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心臟的跳動,堅實有力。
「你自己都承認了,還要我信什麼?」瑩玉的聲音沙啞,完全聽不出是她細膩的聲音。
杜璟彥像是被人大錘捶胸一般,震得五臟六腑都破了。
是他剛剛在盛怒之下承認,是自己為了財產強、暴她的!是他親口說的。
瑩玉抽回自己的手,勉強起身,身上一絲不掛也沒有羞恥,更羞恥的事剛剛不是都做過了嗎?
她找了一身衣服出來,進去浴室裡沖掉自己身上的污濁,等她打開浴室門,之間杜璟彥圍著床單站在浴室門前,焦急的樣子讓瑩玉居然笑出了聲:「小叔站在這裡做什麼?想看我會不會自殺?」
杜璟彥承受她的刻薄,抿著嘴沒有吭聲。瑩玉推開她,從他身邊側過:「我不會的。那些財產是我爸爸的,爸爸死了理應給我。就算我得了把他敗光,我也不要……讓一個畜生拿出。」她穿上鞋子拿著自己的錢包出了門。
門光噹一聲關上,杜璟彥看著門,忽而狠狠的捶向牆壁。
不能解釋,不能追她回來。讓她就這樣恨他吧!
她已經,是晏殊的女人,他要跟別人訂婚,還有什麼資格管她?她這樣的誤解他,他還為什麼要管他?
畜生,這個詞,擁在他身上……真是好!
「真是好!」杜璟彥咬牙切齒的說,雙手不停的往牆上打,血肉模糊竟不知疼。
床上的手機卻響起,那是瑩玉的。杜璟彥走過去接聽,卻聽到聞風荷的聲音:「瑩玉,你的傷怎麼樣了?我昨天給你找的趨腫化淤的藥膏你怎麼沒帶走啊?」
「傷?什麼傷?」杜璟彥心頭一個激靈,心被無形的大掌抓住,揉、捏。
聞風荷一愣:「璟彥?怎麼是你?哦,你和瑩玉在一起?拿我就放心了,有你在,自有替她治傷的法門。」
「什麼傷?」杜璟彥的音調不自覺的擴大,近乎吼叫。
聞風荷差距啊不對連忙說:「你不知道瑩玉受傷了?她一定是怕你擔心才沒說。昨夜,瑩玉一個人在大街上,好像是遇到了流氓,多虧如璧和aepen路過把她救了,後來她心情不好,如璧就帶她去拳擊場打沙包,瑩玉估計是沒打過,被沙包撞了好多次,摔倒好多次,肩背胸口腿腳,都是淤青……幸虧她是帶著頭盔的,不然臉上肯定也青紫的沒法見人了……」
手機在杜璟彥的手上滑落,瑩玉身上的那些淤青……
那些引他憤怒的對她用強施暴的淤青……
根本與晏殊無關嗎?
杜璟彥連忙穿上衣服衝出去,就見瑩**腳發軟的佝僂著身子一步一步的慢慢的向前走。
這裡地段並不繁華,的士公交都沒有。
瑩玉一步一步往前走,蝸牛一樣,背負巨大的傷痛負擔,還要努力的勇敢的往前爬。
杜璟彥一陣風一樣的衝過去,從後面抱住瑩玉,瑩玉脊背僵硬,聞到熟悉的味道,閉上眼睛嘶啞的聲音極小:「放開我。」
「你知道樊星星被送出國了嗎?」杜璟彥的聲音也不大,像傾訴,卻代征猙獰的痛苦。
「我不想聽你編故事騙我。」瑩玉一根根手指的掰杜璟彥的手,杜璟彥卻將手臂縮的更緊:「因為有人要追殺樊天霸,陸子皓,還有我。」
瑩玉的手停下,心頭驚駭的像是被人點了穴道。
「那些人不能輕易的傷我,所以會學我心愛的人去傷,就像,樊星星矢陸子皓和樊天霸的心頭肉,所以,他們會不計代價的傷害樊星星,你和樊星星也一樣。」杜璟彥的話說的急,他不想說,可是不說,無法挽回瑩玉。說別的,更不成,他不想再騙她一絲一毫。
「我不會再信你。」瑩玉咬著牙說:「我不知道你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她繼續掰他的手指,這次杜璟彥沒有再用力,慢慢的鬆開她。她對他的恨那麼堅定,就像當初對他的愛一樣。
愛的時候,做什麼都怕毀了他。恨得時候,做什麼都想毀了他。
瑩玉繼續慢慢的走,心痛的無法呼吸。
欺騙和殘忍,已經將她傷的太重,或許她該好好的想想。
車子的鳴笛聲響起,面前停了一輛車子,燕京從車上走下來,她笑著說:「瑩玉,你要的包我找到了。上次你忘在酒店的。」
燕京將包遞給瑩玉:「包我早就拿到了,這幾天我太忙了,一直沒能給你送來,別怪姐姐啊!」
「不會的!」瑩玉緩緩的接過,那個晚上,她怕失去杜璟彥,心裡想著,他送她的最喜歡的那個襯衣找到了,彷彿那個襯衣在,就像愛永遠都在一樣。
如今,卻發現,這寓意早就那麼明顯,他給她的愛被他親自撕碎,找回來的,也是支離破碎,不堪入目。
瑩玉將手中的包用力的甩開,燕京大驚:「瑩玉?」
瑩玉笑了:「謝謝燕京姐,可是這包,我不需要了。」說完忍著渾身的劇痛繼續往前走。再走兩百米,或許就可以打到車。
身後卻傳來急剎車和碰撞的聲音,燕京嘶喊著大叫一聲:「杜少!」
瑩玉驀然轉身,只見一輛車從她們身邊疾速的開過,而杜璟彥像是一片飄零的落葉從空中落下,「彭」落地的時候發出一聲巨響。他的手上緊緊的抓住那個包。
血從他的身下流出,蜿蜒出一條涓涓的鮮紅的河流……
「小叔……」瑩玉撕心裂肺的驚叫起來,再不顧身上的疼往回跑,八年前血淋淋的記憶再度從眼前飄過,父母的慘狀和杜璟彥的臉交替變換
瑩玉腳下像是被什麼羈絆,一下子摔倒在地,觸目驚心的紅,蜿蜒的流向她,她張著嘴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努力的爬著向杜璟彥靠近,可是這分明只有幾步距離的路,為何這樣的遠……
極速飛奔的車子遠走幾百米之後緩緩的停下,周圍空曠無人,更沒有攝像頭,一個全身通黑,戴著墨鏡的人從車上走下,脫了手上的手套扔在地上,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小的遙控器,按了按鈕,做了設置,然後將遙控器扔回車裡,再極速奔向另一輛等待許久的白色麵包車,坐上之後,車子飛快的開走。
五分鐘後,車子轟然爆炸。
「成功了?」麵包車上的司機偏偏頭緩緩的問。
後面的人摘下墨鏡笑:「我親自出馬能有不成功的嗎?那個杜璟彥,什麼17歲的神槍手?一點警惕性都沒有,簡直是空有虛名!依我看當年杜璟彥神槍手的噱頭,肯定是杜家砸大把的錢買來的。」
前面的司機笑:「你就別得瑟了,既然完成了任務,就趕緊給石哥打電話邀功吧!拿了錢,咱們好去澳門玩兩把。」
後面的人恥笑:「就那麼一頭被我撞飛的蠢豬的命居然值三百萬?真他媽的狗屎命!」
「喂,石哥是我。」
「對,成功了!」
「我辦事,您放心,這是賣命的活,被人抓了我這輩子就完蛋了,所以辦事自然盡心盡力!」
「對,我當時急踩油門,把他撞飛,車子都是從他身下開過去的,不撞死他也摔死他。」
「嗯,謝謝石哥,對對,這就是我的賬號。」
「謝謝石哥!再見!我知道,我會出去避風頭的。再見!」
那人說完話對著手機親了一口,然後對前面的人說:「搞定!咱們趕緊去取錢,取完錢今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