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的薛嵐萱彷彿渾身被抽走了力氣,隨著長劍應聲落地,整個人也鬆鬆垮垮的癱坐在地,她知道,這輩子她都無法逃開這裡了,而顏瑾黎的不信任更是在她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舒歟珧留
「公主——」
「公主——」
角落裡,一直被憐雪映梅拉著手臂的采煙芸惜二人掙脫開來,立馬衝動薛嵐萱身前就要扶她,今晚的驚心動魄他們如置身雲端深思恍惚,意外的變數更是讓她們手足無措。
在顏瑾黎的授意下,所有的侍衛退下站在原有的崗位上,眼睛裡卻多了些複雜的神色,他們不敢置喙主子的事,可心裡還是憤憤不平,因為顏瑾黎明言警告他們,今日的事不准說出去半個字!
一步步的走近薛嵐萱,顏瑾黎一個用力拉著薛嵐萱的手臂將她提起來,「他都走了,你還難過什麼?」
「誰說我難過了?我沒有,我才沒有難過!」哽咽的說完,薛嵐萱掙脫他的手臂就要離開。心裡不放心的猜測著,以沈振楓的脾氣,絕對不會甘心離開京城,他受了傷,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但願,他知道自己的來歷後能看清一切!子子氣著人。
薛嵐萱心不在焉的往回走,就連步伐都是虛浮的,顏瑾黎跟在身後不由怒火中燒,緊握的雙手骨骼咯咯作響,每走一步,心裡的恨意便多一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既然她跟那個男人有婚約,為什麼在軍營裡還要那樣對自己?為什麼白天她還好好地,晚上卻與別的男人私會?為什麼自己對她這麼好,她還要背叛欺瞞自己?為什麼為什麼?!11gir。
采煙芸惜擔心的看著薛嵐萱,就要上去,手臂卻被憐雪映梅抓住,「你倆去是想火上澆油啊?快回去,這裡有我倆守著,主子不會對王妃怎麼樣的!」
看著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采煙著急的想要跟上去,發生這樣的事,王爺一定不會放過公主的,「不行,我一定要去保護公主!」
「你傻呀你,如果你跟了進去,主子一定會嚴懲你倆,到時候王妃的境遇會更糟糕!」憐雪恨鐵不成鋼的說,這個時候,她的心裡也是一團糟,也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的原因吧,不論是對主子,還是對王妃,她們倆個去只會幫倒忙,主子一定會以為她們主僕三人在做戲,愚|弄他!主子心疼王妃,即便再生氣也不會殺了她,可她倆就不同了,說不定主子一看到她們的臉就忍不住殺了她們洩恨!
映梅目不轉睛的盯著薛嵐萱離去的方向,忍不住歎口氣,今日之事對主子的打擊真的不小,真沒想到王妃在陳國竟有婚約,那個男人還混入王府,別說主子了,就是尋常男人,都會忍受不了吧,王妃這麼做,真的太過分了!
雖心裡為自家主子鳴不平,映梅嘴上卻附和著,眉頭微微蹙起,煩躁道:「今天已經夠亂的了,你倆就別添亂了,回去吧!」
薛嵐萱前腳剛踏進去,還沒站穩腳,忽覺一陣風飄過,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脖頸便被他掐住了,頓時喉嚨一緊,無法呼吸說話。
「告訴我,你到底騙了我多少事?把我耍的團團轉有意思麼?」顏瑾黎氣的不輕,就連說話都帶著輕蔑和怒火,他可以不顧她的細作身份給她全部的寵愛,她想做什麼自己便成全她,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薛嵐萱艱難的呼吸著,想要說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她不怪他,一點兒都不怪他,自己以死相逼威脅他,觸犯了他的禁忌,他應該恨不得殺了自己吧!可是,她真的好想告訴他,她從來沒有玩弄過他的感情,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
嘴裡發出嗚嗚的響聲,卻什麼也說不清楚,一滴清淚從眼眶溢出,順著臉頰滑下來,看上去是那麼的楚楚可憐,若放在往常,他絕對會疼惜的捧著她的臉替她抹去,可是現在卻覺得那麼的刺眼,「我不管你有怎樣的過往,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身邊!」說完,大手鬆開她的喉嚨,薛嵐萱立即捂著脖子艱難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唔——」不等她緩過神來,男人的身子便傾上來,壓下頭堵住她的唇,霸道而強勢的啃咬著,沒有一絲感情,完全是在發洩著心裡的怒火。
唇瓣被啃咬的發疼,雙手用力的推搡著他,奈何這人銅牆鐵壁,怎麼也推不開,懷中女子扭動著身軀,立即燃起了體內的欲|火,顏瑾黎大手狠狠地箍住她的雙肩蹂|躪著她的唇瓣,閉著眼眸,眼前卻浮現出今晚那恥辱的一幕!
嗤啦一聲,薛嵐萱頸間的衣服被撕開,羞愧難當下,奮力推著他,顏瑾黎大手扣著她的雙肩,低頭在女子光潔的肩頭狠狠的一咬。
「啊!!」薛嵐萱呼痛,卻倔強的不肯再留一滴眼淚,這是她自作自受,可她又是何其無辜,背負著這個身份帶給她的無奈,她真的累了!
脖子上傳來痛意,她知道,他是在咬她,出了這樣的事,他臉上無光,可他從來沒有這樣對過自己,羞憤之際,便被他拖到了床邊,新婚夜的噩夢瞬間在眼前呈現,頭猛地栽在床上,薛嵐萱悶哼一聲,剛要反抗雙手便被鉗住,反剪在頭頂,胸前衣服早已凌亂,雙腿亂蹬著,「顏瑾黎,你放開我,你不能這麼對我!」
「你答應過我的,這輩子都休想離開我!」猩紅著雙目盯著身下的獵物,顏瑾黎幾乎散失了理智,低頭就是一咬。
「啊!!」薛嵐萱忍不住呼痛,可以想像,現在她的肩頭肯定有不淺的牙齒印,勞累了一晚上她早已沒剩下多少氣力,更無從抵抗於他。
「顏瑾黎,你不能這麼對我?為什麼你不相信我?為什麼不肯再相信我一次?」薛嵐萱委屈的落淚,手腕被箍住,不用猜也知道留下了一道明顯的紅痕,他真的被自己傷透了心!
眼看著自己的衣服就要被他撕爛,薛嵐萱又氣又急,牙齒咬著下唇忍受著屈辱。
身上的衣裙被扯,不堪的記憶湧上腦海將她吞沒,那日,他得知自己的公主身份,也是這麼殘暴無情的對自己,這時,她悲劇的發現,將自己捧在手心裡的人是他,將自己墜入地獄的人,也是他。
「顏瑾黎,我恨你!」在他身軀壓下來的那一刻,薛嵐萱鬆開貝齒,眼神絕望而空洞,為什麼老天要這麼愚|弄她,讓她這麼難堪?
「恨吧,恨得越深,愛的也就越深!」顏瑾黎如一頭獸失去理智,說完抬起她的雙腿就衝了進去。
「啊——」沒有任何前戲,更沒有纏|綿的愛|撫,干|澀的身體緊繃著,薛嵐萱摻叫一聲,瞳孔睜得大大的,萬念俱灰的她,眼睛乾涸的不再流一滴淚!
手腕不知何時被鬆開,薛嵐萱只覺得身體彷彿不知自己的般,如破碎的娃娃癱軟的躺在床上,臉上的淚痕未乾,胳膊、腰間被掐的紫青,胸脯更是佈滿吻痕,痛癢發麻!而身旁的男人彷彿沒發洩完似的,打算捲土重來。15077311
動了下手腕,薛嵐萱強喘口氣,憤憤的對上他幽深如海染著**的眼眸,咬牙切齒道:「顏瑾黎,我恨你!」說著,閉上了眼眸將頭一偏,不再看他一眼。
原本打算跟他解釋的心被重新冰封,她不再期望什麼,事情發展到這一地步,就算自己講明一切,也無力改變什麼,傷害既已成事實,多說無益,反而會被認為是信口雌黃為自己狡辯!
疲憊的身子本就經不起折騰,更何況現在的薛嵐萱是身心俱疲,沒多久便暈過去了,顏瑾黎本來怒火中燒,可看到她脖子一歪閉上了眼睛失去了直覺,立即就慌了。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顏瑾黎不禁握拳狠狠地打在床鋪上,他傷害她,他心裡更痛,為什麼,為什麼白天還好好的,晚上會變成這個樣子,為什麼會這樣?
憐惜的撥開女子額前凌亂的髮絲,露出那張傾城的臉,淚水混合著汗水,是那麼的楚楚可憐,為什麼她要隱瞞自己這麼多,如果早讓自己知道她的過往,他一定不會這麼傷害她!
憐雪映梅二人守在外面,不敢靠近,忽的聽到開門聲,立即提起精神看過去,只見顏瑾黎的衣襟敞開著,露出結實的胸膛,墨發凌亂,迎著冷風就往外走。
「主子!」說著,二人就要扶著他。
「滾開!」伸手撥開她們二人,顏瑾黎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走,他想,今晚之後,她無顏面對他,而他自己,亦無顏面對她!這樣也好,也好!
黎明破曉,天剛濛濛亮,更深露重,淡淡的光線灑在湖面上,平白添了幾分蒼白的顏色。
顏瑾黎又在湖心亭待了一夜,這個傷心的男人,選擇以他自己的方式避讓,那就是借酒消愁,可惜卻借酒消愁愁更愁!
灌了一夜的酒,寒氣侵蝕著他的身體,卻全然不顧,他有內功護體,這點寒氣根本傷不了他,但他有心醉酒,再加上一天飲了那麼多酒,說不上爛醉如泥,卻也相差無幾!
沁園的臥室裡,燃著盞盞燈光,散發著憂鬱暈黃的光芒,床上的女子雖在睡夢卻,眉頭卻緊鎖著,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皮下眼睛轉了轉,忽的大叫一聲,從噩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