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現在懷著身孕,我不想你煩心!」顏瑾黎笑笑道。舒骺豞曶
「好啦,我知道你的心思,不用跟我解釋!」薛嵐萱嬌嗔的白了他一眼,笑說道。
顏瑾黎望眼瞧了下外面的天色,不滿道:「都快戌時了,怎麼不見丫頭上晚膳?」
「是我讓她們推遲時間的!」薛嵐萱立即說,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杯水,抿唇一笑,嚥下去,再優雅的放下茶杯,繼續道:「午膳用的多了,下午又沒多走,怕胃裡積食,就讓覓露遲些上晚膳!」
「原來如此!」顏瑾黎淡然理解的一笑,瞧著她興致怏怏的趴在桌上,忍不住伸手揉揉她的秀髮,「前兩日下了場小雪,明日天會泛晴,等再過兩天,本王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
腦袋擱在交疊的手臂上,眼睛裡卻泛著弱弱的光亮,一歪腦袋道:「好啊,正好出去給飄雪買個生日禮物!」
顏瑾黎納悶了,「飄雪生日?不是還有大半個月嗎?會不會準備的早了?」
讓想我了。投個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薛嵐萱搖晃了下腦袋,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趴在桌上,「飄雪還沒跟我說呢,不過我記得她跟我說過,她出生在一個飄大雪的日子,我想著應該快了,就提前做個準備唄,誰知道你們這兒生日送什麼東西,我當然要費點心思好好準備一下了!」她好像真的不知道古代的人在生日宴上送什麼禮物,金玉?還是財銀?又或是女子用的特殊小玩意兒?看來,她還真得好好想想了!
「咳咳——」顏瑾黎忽然掩嘴輕咳了兩聲,引來薛嵐萱的疑惑。
「你咋啦?好端端的咳嗽幹嘛?」薛嵐萱瞪著清澈的眼珠子關切的詢問,這屋子暖洋洋的,又沒風透進來,他身子健壯如牛,忽然咳嗽,一定有古怪!13865900
「本王生日也快到了,你準備送什麼禮物給我?」顏瑾黎酸溜溜的說完,薛嵐萱這才意識到什麼,抬頭裝模作樣的嗅了嗅周圍的空氣,而後恍然的點點頭,「哦~我說怎麼啦,原來,是吃醋了,真搞不懂你,這醋,吃的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本王不管,反正本王生辰快到了,記得,一定要用心準備禮物!」顏瑾黎賴皮道,絲毫不在意言辭符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此時,薛嵐萱只有搖頭的份兒,一副大受打擊的模樣受不了他,「說吧,你什麼時候生日?」哎,她這個妻子做的太失敗了,和他認識半年了,到現在竟然還不知道他的生日,真是罪過啊罪過!
顏瑾黎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磨蹭了半響,才緩緩吐出四個字,「二月初八!」
聞言,薛嵐萱傻愣愣的瞪大了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了半響,才回過神來,「靠,你耍我啊!」
頓時,顏瑾黎面色一黑,他還沒見過她這麼粗俗的說過話,不由蹙眉。
「喂,我說,你的生日還有兩個多月,現在還不到十二月份,這也太早了吧!」薛嵐萱受刺激了,嘖嘖,她還沒見過這麼期待得到生日禮物的人!
「記住了,你一定靜心準備本王的生辰禮!」顏瑾黎極為認真的道。wb9y。
「哎——」薛嵐萱雙手托腮,重重的喘口氣,勾唇一笑道:「好吧,作為你我相識以來你的第一個生日,我一定給你準備一份大禮!」
顏瑾黎這才滿意了,「呵呵,你先坐著,本王讓人傳膳,太晚吃飯對身體不好,胃裡更容易積食!」
薛嵐萱摸摸自己的肚子,憨厚的笑笑,「也好,今晚我要少吃點兒,你看我,胖了整整一圈!」說完,衝他調皮的笑了笑。最近,她時常發現,她竟很少想念現代的親人朋友了,難道,她已經成為了個名副其實的古代人了嗎?
二人關於生辰禮物的話題達成了共識,殊不知,待他生辰那天,真的給了他一份難忘的大禮,讓他傷心悲痛,而她自己,也經歷了又一份傷痛!
三日後,天泛晴,就連空中的雲彩,也是湛藍湛藍的,雖有清風吹襲,但陽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極了。
閒逛了半天,收羅了些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花費了不下數百兩銀子,用了整整一上午的時間,薛嵐萱終於累了,弓著身子站在原地錘了下大腿,眼睛四處亂瞟,瞧見街道旁有一塊乾淨的長方形石塊,立即二話不說就走過去,坐在石凳上輕捶著自己的雙腿。
頭上一片陰暗,薛嵐萱抬眸一看,見他唇齒含笑的看著自己,立即不服氣起來,「喂,你別小看我,我是有段時間沒鍛煉了,再加上懷著孩子,所以才累了,再說,你一個常年練武的身子,我當然比不上你的腳力了,走了半天,不累才怪!」說完,白了他一眼,敢小瞧她,她體力才沒有那麼差!
「本王沒小瞧你,只是覺得,你這個樣子呀,很可愛!」顏瑾黎直言不諱,說著,還寵溺的彎起右手食指勾了下她白嫩的鼻尖,優雅的撩了下衣袍坐在她身邊,不比薛嵐萱懶散的坐姿,渾身散發著高貴而不容逼視的氣質。
薛嵐萱沒好氣的吐了吐舌頭,「可愛?給我一邊去!」說完,繼續捶腿。現在自己是十六的身子二十二的靈魂,還可愛!哎,不對,記得這傢伙今年二十一,而自己二十二,這不是姐弟戀嗎?
意識到這點,薛嵐萱如鯁在喉,不可思議的看向與自己並排而坐的男人,心底有個聲音再問,自己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啊,應該不算吧,只比他大一歲而已,不至於吧,對,不至於。
忽然間,顏瑾黎覺得她的目光有些驚訝,還帶著一點點,呃,猥瑣,這丫頭怎麼了?
「喂,你怎麼了?」大手一揮,顏瑾黎俊臉往前一湊,成功的打斷了薛嵐萱的思緒。
渾身打了個機靈,薛嵐萱直嚥口水,訕訕的說:「沒什麼,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心虛的說完,薛嵐萱討好的擠出一抹笑,手臂更是狗\腿的勾住他的手臂。
顏瑾黎只有無奈歎氣的份兒,寵溺的輕拍了下女子的手背,一手提著包買來裝好的物什,一同往京城有名的酒館走去。
路上,顏瑾黎偶爾看著附在自己手臂上小鳥依人的女子,幽深如夜的眼眸不著痕跡的劃過幾道複雜的光芒,她的身上,一定有自己不可探知的秘密。
「哎,我說,今天你怎麼這麼閒啊,朝上沒公事麼?」薛嵐萱邊走邊看著周圍的景致建築,今天她的心情真的很好,呼吸著外面新鮮甘冽的清爽氣息,真的很舒適,感覺全身充滿了活力。
顏瑾黎笑笑,「朝廷又不是本王一個人的,若事事都要本王皇兄親自處理,要文武百官何用!」
「說的也是!」薛嵐萱認同的點點頭,文武百官是國之棟樑,有著不可代替的作用,卻不知,今日卻意外的為自己種了禍根。
二人邊走邊閒話著,眼瞧著就要到酒樓了,卻忽然迎面跌跌撞撞的過來一個醉漢,或者準確的來說,是個英俊的小伙子癲著走過來,顏瑾黎手疾眼快,立即伸手攬過薛嵐萱的肩頭,往自己懷中一帶。
薛嵐萱反應不及,直覺額頭悶得一下撞在他的胸膛上,不由微微蹙眉,抬頭看著頭頂上男人緊繃的下巴,一股擔憂莫名的湧上心頭,就連話音也跟著一顫,「怎,怎麼了?」
退開他的懷抱,薛嵐萱順著他的視線,一眼便看到剛剛搖晃過來的青衣男子七倒八歪的躺在街上,七竅流血而死,立即嚇得尖叫一聲,眼珠子瞪得老大,伸手摀住嘴發出細微的聲音。
「別看!」顏瑾黎立即手臂一伸摀住她的眼,雖然她見過戰場上的兵戎相見,可現在她身懷有孕,更是見不得這些贓事。
胃裡的酸味翻滾著,酸味蔓延上升到喉間,充斥著整個人,薛嵐萱伸手擋掉他的大手,直接彎著身子小跑到一邊嘔吐起來。
好大一會兒,才好受了些,薛嵐萱直起身子大口的呼吸著空氣,顏瑾黎劍眉緊蹙的給她拍背順氣。
這陣子很少孕吐了,若非看到這麼噁心的一幕,她絕對不會嘔吐。
「怎麼回事?怎麼人好端端的就——」薛嵐萱發現,她竟然不敢說出死這個字。太邪門了,人好端端的怎麼就這麼死了,還是七竅流血而死?
顏瑾黎一手扶著她,眼睛卻在死者身上徘徊,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個人是定北大將軍的獨子,雖平日裡不務正業,卻也不是為非作歹之人,怎麼會中毒而死?還是在大街上?
「嵐萱,本王先送你回王府,此地不宜久留!」顏瑾黎強勢的說完,就要帶她回王府。發生了這種事,哪有心思用膳,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
「可你是王爺,遇到這種事責無旁貸,你不在這兒處理調查嗎?」薛嵐萱的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了許多,血色盡去,整個人顯得無力又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