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嵐萱條件反射的摸向自己的脖頸處,一顆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這塊玉石顏瑾黎又給了自己,而後便又戴在脖子上了,幸好現在是秋天,穿的衣服多些,要不然真的被他看到了。舒骺豞曶
若是被薛晏施知道這玉石是顏瑾黎給她的,指不定掀起什麼風浪來,現在好不容易平靜下來,她不想破壞這份安寧!若被薛晏施知道自己被人識破身份,定會不安,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薛嵐萱捂著脖子訕訕的笑笑,道:「就是一個普通的小玩意,覺得戴著好看就戴了!」
人一緊張就容易說錯話,說的正是此時的薛嵐萱,若是覺得好看,就應該戴在外面,而她卻將其戴在裡面!
薛晏施雖心裡有疑問,但也不是揪住不放之人,只見他溫潤的笑笑,不再提這件事。
顏瑾黎瞧著他兄妹二人的樣子,稍加思索便知曉了,瞭然的點點頭,低頭抿了口茶水,不作聲!他記得,這丫頭說,當日是她二皇兄帶她到的陳國,想來那玉石薛晏施是見過的!
「本宮這次來,是為了太后的壽誕,順便看看皇妹,王爺,不知本宮可否和靜怡說些體己話?」薛晏施一想到在客棧呆著的沈振楓,就感到無奈。
顏瑾黎抿唇一笑,他是聽出來了,薛晏施雖是疑問的口氣,卻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氣勢。此時,他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
人家是親兄妹,自是有體己話說,或許是說有關陳國皇室的話,自己在的確有些不方便,可現在是晚上,他們雖是兄妹,可到底男女有別,再加上自己是她的夫君,留下來也理所當然!
薛嵐萱倒是最清閒的人,想著薛晏施想對自己說什麼,許久沒見顏瑾黎表態,立即以眼神示意他。
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薛嵐萱,顏瑾黎低眉再抿了口茶水,一副悠閒的樣子看得薛嵐萱都著急。
大廳內沉默了片刻,薛嵐萱立即出聲打破了僵局,訕訕的一笑道:「二皇兄,你剛來,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便是!王爺備了宴席給二皇兄接風,這幾日二皇兄就住在王府,多的是時間說話!」
薛晏施哪裡不知顏瑾黎的態度,只不過,薛嵐萱給了他一個台階下而已,無奈的歎口氣,點點頭道:「如此也好!」他本來是想說沈振楓也來金國的事,想要薛嵐萱明日去見一見他,今晚讓她有個心理準備,既然她這麼說,遲一兩日也不是不可,反正人都來了,見面是遲早的事!
此時,最高興的莫過於顏瑾黎了,話說到這步,他立即放下手裡的茶杯,笑笑道:「是啊,二哥,王妃心裡是很看重二哥的,估摸著日子二哥今天會來,專門等了一日,二哥就多在京城待些日子,外面不比王府,本王也可盡地主之誼,二哥和王妃也能好好地敘敘舊!」
薛嵐萱含笑的點點頭,薛晏施則低眉抿了口茶,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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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很豐富,用完之後,說了些許的話,顏瑾黎便親自送薛晏施往王府的客房走去,薛嵐萱跟著上前,安頓好薛晏施,這才回了縈碧園。
薛嵐萱走到梳妝台前,將頭上的髮釵等卸下,再將自己的脖子上的玉石拿下來,收放在錦盒裡,在抽屜裡找了個鏈子類似的項鏈放在梳妝台上,打算這幾日戴著。
「嵐萱,你知道你二皇兄他今晚想說什麼嗎?」身後,顏瑾黎抱著她的雙肩問。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今晚的薛晏施有些奇怪,若說的是陳國的事,現在這丫頭已經嫁到金國,就算陳國有什麼事,跟她說也不會有什麼改變,既然不知私隱的話,自己身為這丫頭的夫君,聽聽又何妨?再者,什麼話非要在今晚說不可?他穿子服。
薛嵐萱順勢靠在他的胸膛上,歪著腦袋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剛說完,忽的想到什麼,薛嵐萱一時間慌了神,就連眸光都變得閃爍起來,該不會,他是想和自己說沈振楓的事吧?
薛嵐萱一時慌了神,可又轉念一想,就算想說也不必在今晚不可!她當真迷惑了!
感覺懷裡的女子身子僵了下,顏瑾黎再問:「你想到什麼了?」
薛嵐萱眼珠子咕嚕一轉,舔了下唇瓣,穩定了情緒,漫不經心的道:「還能說什麼?無非就是想問你有沒有虐待我,他以為我嫁過來是掉入了火坑,這話準不能當著你的面問吧?」
「這麼說也說的過去!」顏瑾黎認同的點點頭,薛晏施心疼皇妹,若說急於知道她過的好不好,也無可厚非,可還是有些牽強!
煩躁的歎口氣,顏瑾黎送開她的身子,順勢牽著她的手往床邊走,「好了,別想了,他想說什麼,遲早會說,我們何必庸人自擾?」
無奈的歎口氣,薛嵐萱踢掉了鞋子爬上去,「這幾天你有空嗎?」
「空倒是有,就是不多,放心,本王會抽時間招待你二皇兄的!」顏瑾黎看穿了她的心思,直接說。
「隨便吧,這幾日恐怕我不會待在府裡,出去陪陪二皇兄!」薛嵐萱隨意的說完,伸手一掀,將被褥蓋在自己身上。
「嗯,用銀子的話直接找秦洪要,嫌麻煩的話,讓憐雪映梅去拿也行!」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王府掏空了?」薛嵐萱戲謔的衝他一笑,道。
「你會嗎?」顏瑾黎不回答,笑著反問了句。她是懂得節儉之人,在軍營的時候自己便知道了,就算現在條件好過軍營數百倍,她也不會隨意揮霍錢銀,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薛嵐萱被他的回答弄得有些不好意思,只得傻憨憨的笑了笑,是啊,她跟他又沒仇恨,怎會揮霍完他的錢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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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道清脆的瓷器響聲響徹大殿,薛嵐萱手抖了下,不可思議的看向身旁的薛晏施。
今日,顏瑾黎早早的進宮了,薛嵐萱用了早膳便和薛晏施來了縈碧園,讓丫鬟們退下之後,沒想到竟聽到這個消息!
聽到大殿裡傳來杯盞的打碎聲,立即進來兩個丫鬟收拾,退下後,薛嵐萱這才警醒著問他,「二皇兄,他真的來了嗎?就在這裡?」vlon。
她著實沒想到,沈振楓會跟著來金國,只是為了看一看自己過得怎麼樣,沒想到,他竟這般放不下真正的靜怡公主!
「皇妹,振楓他在悅,來客棧等你!說想見見你!」薛晏施微蹙劍眉道,這件事他也很是為難,明知不能在一起,卻還要見面,就算見面也改變不了現實,反而徒增悲傷,若不見又會整日惦著,心有牽掛!
薛嵐萱點點頭,心裡很不是滋味,對於沈振楓,她真的沒法面對,卻不得不面對!「皇兄昨晚要說的就是這件事吧?」
「嗯,自你和親後,他每日都很在受煎熬!」說著,薛晏施竟不忍心說下去,一念天堂一念地獄,說的便是沈振楓吧,原以為自己接她會陳國,他們能在一起,沒想到卻成了現在這種局面。
薛嵐萱深吸口氣,仰頭看著殿內的裝飾,心裡無限感慨,「我會去見他,勸他忘了我!」她對沈振楓的未來有責任,只有他過得很,自己才會安心,畢竟,自己是佔據了他心上人的身子,讓他飽蝕相思之苦!
「王爺他說中午會回來,這樣吧,下午我去!」
薛晏施看出了她內心的掙扎,無奈的搖了下頭,「也好,這件事不能讓人知道,否則,對你有害無益!」
「我知道!」薛嵐萱自知道沈振楓也來了京城,心裡就堵得慌,若是下午跟他說,自己不是她認識與他相戀七年的靜怡公主,他必會認為自己為安撫他而編的瞎話,她只能勸他接受現實,找個女孩子來愛!
薛晏施面色凝重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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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申時——
顏瑾黎因為這屆科舉的事,用了午膳稍作歇息便去了皇宮,薛嵐萱出王府時,憐雪映梅說要跟著,被她拒絕了,說有她二皇兄相陪,不會有什麼事,二人這才作罷!
為了不惹人注意,薛嵐萱特意命人找了輛普通的馬車一路來到悅,來客棧,薛晏施下馬車,掀開車簾,薛嵐萱低眉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般,雜亂的很!
下了馬車,薛嵐萱站在悅,來客棧前,打量了眼面前的客棧,無奈的歎口氣,這才看向薛晏施,「我們進去吧!想必他等的急了!」
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上去說什麼薛嵐萱也想好了!
這次因為事關緊要,就連芸惜采煙她都沒帶,就怕一個閃失失口說出什麼!這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只是,她心裡還是不免有些愧疚,對顏瑾黎的愧疚!他一心相信自己,自己卻來見別的男人,雖說沒做對不起他的事,可到底還是心虛不小!
薛晏施抬起手臂,搭在她的肩上一道進了客棧!
悅,來客棧不遠處的街角,兩個女子正聊著天走過來,瞧見客棧門前的這一幕,立即出聲叫住前面的主子。
「小姐,你看,是王妃!」蔣蕾的陪嫁丫鬟嫣兒指著客棧前的薛嵐萱驚訝的出聲。
蔣蕾立即將目光投過去,不看還好,一看,竟還真是她,那個男人是誰,還搭在她的肩上?
今日是蔣蕾父親的壽誕,早早的便出了王府,沒想到在回來的路上,竟看到這麼一幕匪夷所思的畫面。她來金國和親,認識的人少之又少,莫不成她在外面偷/人?
這個大膽的揣測忽的撞擊腦上,蔣蕾立即示意嫣兒別出聲,悄悄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