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嵐萱不發一言,臉色卻緊繃著,指尖泛白,緊緊的抓著大腿上的喜服,擔憂、緊張、心疼、害怕瞬間從心底湧起來,席捲全身!
今夜是新婚之夜,自然有許多的規矩禮節。舒骺豞曶掀喜帕,喝交杯酒,可薛嵐萱並沒有感覺到其他人,三個人,只有三個人,王爺大婚,最起碼要有喜婆嬤嬤過來照顧,可為什麼······
正當薛嵐萱疑惑之際,忽的身邊陷下去一塊,那是顏瑾黎,他就坐在自己身邊。那今晚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嗎?
「主子,解酒茶!」覓露淡淡的瞥了眼一身喜服蓋著紅蓋頭的薛嵐萱,將手裡的茶杯遞給顏瑾黎。
顏瑾黎打了個酒嗝,接過來面色疲憊的喝下,再將杯子遞給覓露,一張口,酒香隨之漫出,道:「你們退下吧,明天再過來伺候!」
兩丫頭不放心,但還是妾身往外走去。今晚,注定是個不眠夜,即便心裡不放下,但主子的吩咐又不得不遵。
紅燭高照,盈盈動人,一身嫁衣的她踟躕不安的雙手緊握,薛嵐萱聞著身邊的氣息,依舊能在濃濃的酒氣中發覺那一絲絲淡淡的龍涎香的味道,不知不覺見竟迷惑了出神了!
直到眼前一亮,鮮紅的蓋頭被人粗魯的一扯,薛嵐萱這才恍然一驚。幸好自己將髮飾都拿下了,要不然指不定怎麼揪著頭髮呢!
顏瑾黎鬆了下自己的脖頸處,散發著因醉酒而產生的燥熱和酒氣,手裡的蓋頭被他隨意的丟在床裡側,大手撐著前額試圖平息心底的恨意。
這樁婚事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他不後悔,但不代表他接受這個妻子。
薛嵐萱轉頭,看著他難受的模樣,心疼的扁起嘴巴,醞釀了許久,終於叫出了那兩個令自己心痛的字眼。
「瑾黎——」手緩緩鬆開,輕搭在床沿,兩人雖近在咫尺,卻感覺距離好遙遠。他的臉好紅,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既然這樣傷心不甘,為何還要娶陳國公主?
熟悉的話語落於耳畔,霎那間,幾乎以為是幻覺,呼吸一凝,猛地抬頭一偏,驚見蓋頭下那副刻骨魂牽的容顏,愣了許久,渾濁猩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女子面孔,往事歷歷在目,沒想到自己娶的人竟是那個心心唸唸的人。
我是軍營裡的人,裡面所有的人都能給我作證,我叫薛嵐,還有鄭大力,他也可以給我作證;
我,我不是混入軍營的,我是跟大佑一起來的,因為戰亂,家裡又沒什麼人,就想著參軍報國,王爺,我絕對沒有什麼惡意的!
王爺,我,我想離開這裡,還請王爺應允!
王爺,這可是在軍營啊,我怎麼可以當你的侍女,那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個女的了?
王,王爺,我穿這個衣服,不,不合適吧?
那我可以改個名字嗎?你看嵐萱二字怎麼樣?嵐是我的名字,至於萱嘛,我喜歡這個字,萱草讓人忘憂,希望我沒有憂愁!
玉在人在,玉損人亡,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愛護它的!
回主子,薛姑娘她,她歿了!
客棧的掌櫃說,先前姑娘體內的毒的確去除了些,只是不知為何,十日前被蛇咬的腿部潰爛發炎,再後來竟不治身亡毒發而死,只剩下主子的玉石,讓奴才轉交給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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