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不起眼的馬車噠噠的行在寬闊的官道上,逆著霞光萬丈的夕陽快馬加鞭的往前趕去,發出鏗鏘清脆的響聲,趕車的是一個身著一襲寶藍色家常錦緞袍子的男子,年約二十,只見他腰繫一條做工精細的秋香藍絲絛,佩戴著一塊通透的寶玉,腳上穿的則是白色花紋薄底靴,渾身高貴的氣質與這輛再普通不過的馬車很是不搭,細看去,男子精緻的五官恰到好處的分佈在俊逸的臉龐上,頭上只一隻羊脂玉的簪子將半數髮絲束起,墨發飛揚,與隨風飄揚的淡綠色的車簾相形益彰,形成一道亮麗的風景線。舒骺豞曶
車簾的浮動,將車裡軟榻上女子的容顏顯露出來,那是一張傾城傾國的臉,卻因某種因素而略顯蒼白,女子的臉色很是不好,唇色略微發白,唇瓣更是時不時的微微開啟囈語著什麼,心內似是牽掛著什麼,淡如遠山的黛眉蹙起來,雖身上的衣裙素淨、樸素,仍遮不住女子獨有的氣韻。
男子掀開車簾,露出他修長而優美的手掌,男子望了眼裡面的情形,不由歎口氣,手執韁繩鞭策著車前兩匹駿馬。
「駕——駕——」男子的聲音很是好聽,透著股焦燥的融如空中。
一路暢通無阻,很快到了京都,在望到城門的那一刻,男子終於鬆了口氣。趕了半個月的路,終於趕到了,幸虧這丫頭的病情穩定,要不然自己回去都不知怎麼與父皇母妃交代,心疼的看了眼車內的女子,疲憊的臉上浮現一點笑意,終於,邁進了這座像征著皇權之上的都城。
諾大的皇宮透著絕對的威嚴屹立在這座繁華的都城中央,在夕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金碧輝煌,就連空氣中都飄蕩著奢侈的氣息,花香、鳥鳴、人來人往的繁華景象,傳入人們的感官。
此時,皇宮內的一座宮殿裡,氣氛卻很是肅靜,偶爾傳來女子間歇的悲慼哭聲,這是間裝飾奢華的內殿,看得出來,是位女子的閨房,殿外伺候的宮女太監更是成群結隊,許是心底湧上按捺不住的好奇,雖身在殿外,心卻飄到了殿內。
寢殿內聚集了不少人,雕龍鳳呈祥紫檀大床足可以寬鬆的容下四人,床裡側擺放著上好的大紅底丹鳳朝陽刻絲薄被,青玉抱香枕隨意的放在床角,女子臉色蒼白的躺在床鋪上,一頭烏黑秀麗的長髮披散開來,身上則蓋著一條湖藍色疊絲薄衾,頭枕薑黃色大迎枕恬靜安然的躺在床上。夢幻而華麗的淡粉色幔帳上繡著精緻柔和的牡丹圖案。
床頭旁邊坐著一個婦人,她身著一襲淺綠色華貴宮服,手裡拿著帕子掩著嘴,心疼的看著床上的女子,視線在女子和御醫身上徘徊。身後站著一男子,也面露關切的看著床上的皇妹。而寢殿內,更是宮女太監數十個,分列排站在兩側,三個御醫候在一旁,一個御醫坐在床邊的圓凳上,面色凝重的看了眼床上的女子,將探完脈的手收回來,恭敬的朝婦人和年輕男子行了個禮,道:「回宜妃娘娘、二皇子殿下,靜怡公主她中了青竹絲的蛇毒,好在當時被吸出了一部分,再加上後來的藥物治療,雖沒有完全清除體內的餘毒,但無性命之憂,娘娘殿下請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