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勝於雄辯,蕭清歌在白安眼中是神一樣的存在,可是蕭五不是,所以他還在期待明天蕭五把自己半年的工錢乖乖奉上,那邊柳少成幾人已經哆哆嗦嗦的跑回家去賬房支銀子了。舒虺璩酉
「臭小子,整天不務正業不回家不說還就知道從家裡伸手要錢花。」賬房先生把錢就放在了桌子上,柳少成正摸向銀包的手就被自己的爺爺一枴杖打腫了。
捂著通紅的手,柳少成哭喪臉「爺爺,我這回真的有急用啊!」
「什麼急用?」說話間把包袱打開看看臉上的怒氣更大了「拿的三千兩,還是黃金。說,你要做什麼用,說不明白老子今天就發你去跪祠堂。」枴杖敲打在青石磚上啪啪作響。
乖孫子頭低得都快貼地皮兒了,「爺爺,這個不能說。」
「什麼,有什麼不能說的,給我老實交代清楚了。」柳老爺子也不是好說話的主,說不明白怎麼可能輕易過關。
柳少成也知道自己爺爺脾氣,不敢隱瞞,就把自己在街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說道最後就差淚奔了,「爺爺,您說,封口費也沒有這麼給的啊,明明是我看到她和四皇子當街賣藝,要封口費也是該我要的,可是以蕭清歌那個紈褲千金的個性,什麼事她幹不出來啊,我也是沒法子了,總不能明天滿皇城根的人都知道這事吧,然後那禍害指鹿為馬,顛倒黑白把過錯都推到我身上來,到時候四皇子殺上門來誰也擋不住啊。」
柳丞相聽完大吃一驚,皇城裡的謠言他聽說了,知道四皇子寵愛蕭府那個小禍害,可是也沒想到寵到這份兒上,當街賣藝的事兒都做得出來,那這將軍府與四皇子的關係不必猜也是統一戰線了,那皇后對自己發出的橄欖枝他是接,還是不接啊?
「爺爺,爺爺」柳少成五指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喚回他的思緒。
「你,快,現在先什麼也不要說,也別等什麼明天了,現在就送三千兩黃金去將軍府吧!還有今天的事你就爛在肚子裡再也別提。」說完也不理柳少成,顧自的向書房走去,有些事還要好好思量。
不用明天,太陽偏西的時候蕭清歌幾人從外面回來蕭五和白安的賭局就見輸贏,趕巧那幾個子弟家裡派人把錢送來了,每人整三千兩的黃金,一毫的重量都不敢差,蕭五屁顛屁顛的接過白安手裡的錢去孝敬自家娘子了,蕭清歌帶領送黃金隊伍送佛送到西,直領到自己的院子裡放他們走了,徒留下白安懊惱不已,這貨吃的鹽比他吃的飯還多,還跟在蕭小姐身邊近十年耳濡目染,怎麼可能會沒事兒無聊和自己打賭,恐怕從他說的第一句話開始就在給自己下套呢吧?失策啊,失策!為什麼老天就不給他一個狡詐陰險的主子呢,他也想沒事坑別人倆小錢兒花花。
可能是感知到白安的怨念,軒轅無極破天荒的把視線從蕭清歌身上移開挪到他這裡,面無表情。白安立馬扯出一個笑容來,狗腿的討好道「我絕對不會認為跟在您身邊沒有跟在蕭小姐身邊好,也不會嫉妒蕭五跟在蕭小姐身邊可以撈大錢。」說完恨不得把自己嘴給縫死了,不打自招了。
軒轅無極兩指支撐在嘴角兩處,也扯出一個笑容來,然後對他說「這樣都比你笑的好看。」再然後轉身離開。
白安這回石化了,他剛剛看到了什麼,自家的主子在對自己笑,雖然是用手指支撐出來的,主子還和自己開玩笑,主子真的在和自己開玩笑,他對自己說了一個冷笑話誒,開玩笑啊!重大的發現,無極有多久沒對自己這般了,小時候他們三人一起,他們喜歡深夜去皇宮偏僻一角處的竹園裡玩,那時候的無極還小,比較淘氣,總是喜歡偷偷躲起來然後突然出來衝他們倆扮鬼臉下人玩,那時候的無極還是那般的伶俐可愛,那時的無極富有朝氣……
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無極心底的傷開始結痂?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無極在慢慢的轉變自己?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以前那個無極在慢慢的回歸?兩根手指不聽使喚的來到自己的嘴角邊,一左一右支撐,「嘿嘿……」露出一個傻笑來。
一旁守門的小廝莫名其妙,那裡傳來這麼淒厲的慘叫聲啊?摸摸胳膊上立起來的寒毛,「該不會是有什麼不乾不淨的東西吧?」說完還眼睛四處亂轉,忽略白安以外尋找一切可疑的人、事、物。
突然一陣風吹來,把樹葉吹得嘩嘩響,嘩嘩響聲驚動了門口的那只不知是誰收養的野貓,野貓「嗷」的一聲驚到了情緒不穩的小廝,「嗷嗚,有鬼啊!」拔腿就跑,最後,最後的最後,白安摸摸好腦勺興奮的大喊「鬼在哪呢?鬼在哪呢?小爺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鬼呢!」
躲在暗處巡視的蕭大一拍腦門,世上怎麼會有這麼極品的人啊,跟在四皇子身邊這麼多年,遇到那麼多的刺殺沒有讓主子遇害,該說軒轅無極是命大呢,還是命大呢,還是命大……
蕭清歌待人把所有的金子抬到自己的閨房裡,讓聞訊而來的草兒向他們每人手上放二兩銀子打發走了,心疼的草兒胃都跟著抽抽了,連聲抱怨「小姐,您的手裡不是拎著很多的散碎銅錢嗎,為什麼還要用我來付錢啊?而且你手裡的錢也就三四兩而已,那麼龐大的數量讓他們自己去分,既省錢還氣派,多好啊!」說完還瞥了一眼蕭清歌手裡的口袋。
別問她為什麼知道那個口袋裡全是銅板,也別問她為什麼知道裡面所有銅錢相加只有三四兩,她會非常驕傲的告訴你,跟了這樣一個貪財的主子,她對各種型號的錢都比較敏感,你聽走動時口袋裡發出的「嘩嘩」摩擦聲,就一定是銅錢發出來的,至於具體多少錢,她現在的道行還不夠,沒法給你具體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