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古月彤回庭院後,金仲程收拾一下心情,恢復之前浪蕩地形象。舒榒駑襻然後往南靈宮走去,那邊是嬪妃們的宮殿。他現在要去找個女人來掩飾他今天一整天的消失。
之所以選南靈宮是因為這些嬪妃每天想的事情就是拼了命要討得他喜歡,進而得到寵幸,希望能盡快晉陞為皇妃。他這樣冒然前去,她們不會有任何猜疑,只會受寵若驚地準備服侍他。
他的後宮總共分四個等級,皇后——皇妃——嬪妃——才人。他登基以來5年了,之所以一直沒有立後,是因為他皇叔睿王爺和太后兩方勢力在爭鬥,而他又是一個只好美色的傀儡皇帝,他們每次推出的皇后人選,必定會被另一方推翻掉。
可以想像住在東穎宮的皇妃們爭鬥得有多厲害了,她們鬥爭並非爭寵那麼簡單,而是升級為爭權奪勢了。他可不想把自己推到刀鋒浪尖上。
而他這次選擇的目標就是住在靈琴院的容嬪妃林明琴,這個女人是這群嬪妃中算是比較嶄露頭角的了,只是因為背後的勢力並不大而屈居於中等。她是爭寵比較厲害的,整天在他面前賣弄風騷,他今天去她那兒,相信以她那勁兒,明天保準會到處說皇上昨兒個一整天都呆在她那兒。
這樣他一整天沒出現在後宮就可以得到解釋了,相信那兩隻老狐狸是不會察覺什麼的。
剛踏進庭院,眼尖的宮女就看到了,急急忙忙地跑進去通告了。他好笑地沿著院子的青磚路走過去,這裡比古月彤那敏青院大上不止一倍,青磚路兩邊的花叢也打理的很細緻,初冬裡還能見上幾種盛開的花朵;前方的屋子更是裝潢得很高貴,比敏青院不知道好上多少百倍。
虧得古月彤那女人受得了,就算不想爭寵,也不要這麼委屈自己吧。同是才人的其他院早就喊人去重新裝潢了,她那間破舊的房子放在那裡倒有點像民居了。
哪天他要好好說說她了……
「哎呦~皇上~~要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呢,臣妾好準備準備一下嘛~瞧臣妾都沒能好生打扮呢。」他的思緒被一連串膩死人的聲音打斷了,接著撲面而來的就是刺鼻的胭脂味。這味道讓他突然想嘔,以前怎麼沒發覺呢?還是古月彤身上那股天然的清香味好聞。
「我倒是想說呢,今兒個一早朕就想著來容嬪這兒了,可能因為昨晚上沒睡好,朕迷路了,走了好多地方都不是這兒,只有這兒才有朕心心唸唸地美人兒呢,你不會怪朕吧。」他順勢抱著她說著口是心非的話,一切都是為了做戲。他突然覺得好累,開始想念和古月彤在一起那種自在輕鬆的日子了。
「臣妾怎敢怪皇上,皇上能來臣妾這兒,就是臣妾的萬福了,來……皇上請裡邊休息一下,走累了吧,臣妾給您捶捶腿。」林明琴笑若燦花,眼神甜膩地看著他說道,手不忘把他牽到主座上安頓好,然後蹲下去為他捶腿。很標準的賢妻摸樣,還是一個長得非常美的賢妻。
但……他開心不起來,他還是喜歡古月彤那坦蕩蕩的性格,那純真的笑容,那豐富有趣的表情。
哎……今天想她的次數似乎太多了些?
還是先專心應付眼前這個女人吧,既然決定演戲,就該好好演。
「愛嬪,你就先別忙了,吩咐她們幫朕打點熱水過來,朕想先泡個澡,走了一天,渾身都是塵土。」說完她色迷迷地看著她,手還不忘摸了一把她的胸部,惹來她一聲嬌嗔。
*************
第二天破曉時分,早已醒來的金仲程看著懷中的美人兒,心中一陣酸澀,此時他多希望在他懷中的是那個脾氣倔強的古月彤。
不久時,庭院裡便傳來『篤篤篤』紛亂的腳步聲,他揚起嘴角,來了……
「皇上,皇上,您該起來了,今兒個得上早朝呢,文武百官在大殿等著您。」大廳裡傳來太后貼身太監尖細的聲音,從語氣中能辨別出他似乎有些生氣了。也是,畢竟一大早就要他為皇上上早朝的事而如此奔波。
他不動聲色地繼續裝睡,而此時懷中的女人被吵醒了,她輕輕地推了推他,「皇上,皇上,該起來上早朝了。臣妾這就為你更衣。」
他微張眼睛,眼神朦朦朧朧的,表情更是被擾好眠的不耐煩樣子,「可是朕還想抱著你呢……」然後收緊手臂閉上眼睛繼續裝睡,打算無視大廳裡的喊叫聲。他能明顯感覺到懷裡的女人聽了他的話後那興奮的心情,經過這次,相信以後她會更囂張跋扈了,哼!女人!
「哎呦,皇上,臣妾也想抱著您睡呢,可是皇上要上早朝呀,太后已經派人在廳裡等著呢,臣妾這就起來服侍您穿衣。」嬌滴滴地說完後,她下床後拉起很不情願的他,然後加了一件外套,吩咐廳裡的人送來早朝的衣服為他更衣。
末了離開的時候,林明琴還嫵媚地對他的背影說道,「皇上,臣妾今晚會梳妝好等您來。」
哼!慢慢等著吧。他是不會連續寵幸同一個女人了,這樣不符合他好色的形象,宮裡美女如雲,他可以挑選的真的非常多。
於是他隨著一大批宮女太監往金陵大殿走去,昨天消失一天的憂患,現在算是徹底解除了。
其實他還是很樂意上早朝的,雖然他現在扮演的是好色的昏君,更是太后和睿王爺手中的傀儡皇帝。但是他知道如若想要瞭解大臣們的想法還是得在大殿上。
文武百官大概分為四個派,太后派,睿王派,中立派,還有就是衷心為朝廷為百姓好的一派。而他看中的就是最後一派,他決定要暗中拉攏這一派。
登基後,他就有暗中培養一些官員,就如張正均,他們的面貌就是忠臣,在明裡與太后、睿王抗衡,暗地裡其實是聽從他的調遣。
在大殿上,他是沒有發言權,沒有決定權,他也不能有決定權,現在還不是時機暴露自己。
但他可以聆聽,他能從各個大臣的語言表情知道他屬於哪一派,心裡懷的是什麼心思。他也可以聽到那些衷心的臣子們希望他這個皇上如何為子民為江山,他好銘記在心,然後在暗地裡派人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