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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緣分未盡(四)10000+ 文 / 魚魚幽幽

    這一次,五個男人,五種心境。舒榒駑襻

    如塵與昔嘉打量倪渢與端木季,而倪渢與端木季探究如塵與昔嘉,唯有小白兔清颺還懵懵懂懂不知所謂,竟是陷入了親人重逢與狐媚失蹤的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

    這邊倪渢的寒意讓如塵與昔嘉不由的各自打了一個冷顫,倆人對望一眼,便是做了決定。

    如塵道:「既然你是他師傅,那我們就沒有必要再待在一處,我獨自去找姑娘。」

    說完,昔嘉轉身便是離開妃。

    一旁的昔嘉亦是道:「我與他想法相同。」

    端木季哼了一聲「誰喜歡跟你們待在一起嗎?要走的趕快給我走!省的擾我心情!」他自然是不喜歡看到昔嘉的,一想到昔嘉是狐媚的男寵,他心裡便湧上了一股酸味。

    昔嘉看到端木季這樣,便笑道:「那這樣便好,就此告辭。毽」

    「哼!」端木季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很是不耐煩。

    昔嘉見端木季這樣,只是笑了笑,轉身就打算離開,然而他身子剛一轉身,一直沉默的倪渢突然道:「你以為你這樣便能走了嗎?」

    昔嘉一愣,笑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倪渢冷聲道:「我記得你應該是那女人身邊的男寵吧?」

    昔嘉輕笑了一聲,扭過了頭去,盯著倪渢「就因為這個?」

    「凡是與她有**關係的男人,我都不會這樣放過,介於你沒有傷害清兒,我便饒了你的性命,竟留下一隻手臂即可!」冰冷的聲音從倪渢口中傳出,甚至是都沒有看上昔嘉一眼,冷漠得彷彿將一切事物都沒有放在眼中。

    昔嘉心中暗歎:原來當真如江湖傳言一般,鬼醫聖子,雖為醫者卻心狠手辣。

    不過就算是這樣又如何?昔嘉何曾會怕他?

    若是用毒,他雖然並不如這倪渢那般精通,然而想要害他也沒有那麼容易,至於武功,這倪渢也佔不了他什麼便宜!

    想要留下他的手臂?

    說得那樣容易!

    一陣清風撫過,一身火紅衣裳的昔嘉猶如一隻待飛的蝴蝶,只叫清颺看呆了眼,而一旁的端木季也不免一愣,真真絕代風華,嫵媚天成,同為男人,也不得不將他視為絕色,愧不能比。

    端木季咬牙,心中更是翻江倒海。

    唯有倪渢冷眼不變,面上沒有一絲波動,卻是冷然道:「自行動手少你皮肉之苦。」

    昔嘉卻大笑道:「鬼醫聖子當真如此!不過想要取我手臂,還也得看看你是不是真如傳言一般厲害!」

    「哼!不識好歹!」

    倪渢話一落音,猛地一揮衣袖,「你們兩個退後!」

    清颺卻突然抓住了倪渢的手臂「師傅,你不能這樣——」

    倪渢盯著清颺道:「清兒,你太讓為師失望了,你擅自成了親,現下又要阻止為師為你做主?」

    清颺淚水猶如洪水決堤,大哭道:「師傅,清兒早就明白,媚兒那般人物又怎能是我能獨有的?只要她心中有我,我便心滿意足,師傅您如今這般做,媚兒定是會覺得清兒是善妒的男人,求求您,師傅,清兒不想讓她厭煩——師傅——」

    倪渢冷聲道:「清兒,放開!」

    清颺卻死死的抓住倪渢的手臂,閉目淚水,竟是咆哮道:「不放——不放——!」

    倪渢面上一黑,扭頭盯著端木季,端木季會意,過來就試圖將清颺給拉開,奈何清颺心意已決,那手勁竟是比以往大了許多,端木季又怕傷了清颺,至此卻是難以將清颺給拉開,又見倪渢臉色陰冷,他不免心中一顫。

    師傅生氣了!

    師傅生氣的後果很嚴重!

    想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端木季後背一涼,只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餘光瞟向對面的昔嘉,不覺得為他擰了一把汗,他雖然討厭昔嘉,卻是沒有想過要讓他死。

    不過就他師傅現下的情況,的確不容樂觀。

    一邊拉著清颺,端木季竟是朝著昔嘉使眼色,希望昔嘉能明白他的話,趕緊逃跑,誰知昔嘉看到他眨眼的動作卻是笑了起來,讓端木季氣得恨不得將昔嘉那張嘴給撕爛!

    怎麼會有這樣笨的男人?明明危險居然還不知道跑?!

    昔嘉自然是明白他的想法,不過他卻是不會就這樣離開的,他有他的驕傲,況且,也不一定就是他自己吃虧。

    於是昔嘉嘴角勾起,眉梢上挑,竟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哪裡將倪渢放在了眼裡。

    而此刻倪渢也是達到了忍耐的度,盯著抱著他的清颺,面色陰寒得可怕,手上多了一根銀針,朝著清颺的頭頂插了下去,小白兔嚶嚀了一聲,便是倒在了端木季的懷裡。

    「孽徒!」

    端木季卻是心疼的將清颺的抱到了一邊去,細細的歎了口氣,這下清颺便是得睡上半日有餘了。

    昔嘉卻是笑道:「醫者慈悲心,看來並非儘是如此。」

    倪渢盯著昔嘉,也不廢話,腳下一輕朝著昔嘉攻擊了過去,昔嘉反應極快,卻也不是很輕鬆的躲過倪渢的攻擊,一切的傳言都是有根據的,所有他不會小看了倪渢。

    若是不使上全力,那今日他必定會栽倒這倪渢的手裡。

    昔嘉深知這點!

    然而若論耐力,昔嘉深知他絕不是倪渢的對手,所有,一切均需速戰速決。

    一道火紅,一道玄黑,兩道身影交織在了一起,讓端木季看得心驚膽顫,他雖然知道昔嘉的功夫不錯,然而卻沒有想到他竟和自己的師傅看似不分伯仲,至少,現下沒有看到昔嘉處於弱勢。

    也就是一會兒的功夫,那昔嘉先下手為強,竟是用上了毒藥,這藥,還是他從卷雲手中得來的。

    天空瀰漫白色霧狀藥物,倪渢雙眼一瞇。

    倪渢雖然被稱為「鬼醫聖子」,然而相較於醫,他更喜歡用毒。

    然而毒,雖然他厲害,可是卻永遠也勝不過那人……

    而昔嘉用上的這個毒藥,分明和那人相似!

    昔嘉卻不知自己此等舉動讓倪渢陷入了狂躁,亦是讓自己陷入了被動的境地,憤怒會刺激人類發出潛能,而探知欲亦是異曲同工。

    倪渢與那人鬥了將近十年,亦是讓他找了將近十年,這次竟讓他遇到了有相似藥物的人存在,這怎能不讓他興奮?

    而昔嘉漸漸地也發覺到了倪渢的變化。

    那張原本冷漠的臉孔上竟然帶著笑,那笑彷彿是修羅一般讓昔嘉看著胸口發涼,怎麼回事?

    於此同時這倪渢彷彿突然換做了另一個人,力量劇增,身形更是敏捷,著實讓昔嘉覺得有些吃力,亦是漸漸發覺自己處於了下風!

    昔嘉胸口一顫,難道剛才他是假裝的並沒有用上全力?

    黑影迅捷,紅影漸漸趨於弱勢,讓一邊的端木季胸口一陣陣發緊,而他更是無法忽略掉倪渢那臉上的笑容,修羅之笑,一笑必見血腥……

    端木季忍不住摟緊清颺,將自己的腦袋埋在了胸口,似乎已經看到昔嘉血染的慘烈。

    而昔嘉只覺得眼前的黑影迅猛的朝著他攻擊過來,他吃力的躲閃,然而只有躲閃防衛卻是在找不到攻擊回去的餘地,這等劣勢已是注定了他必輸的結局!

    不!

    他不甘心!

    一想著若失去了手臂,那她甚至會連看他一眼都會成為奢望,他胸口便是一疼。

    這具軀殼可是現下唯一能讓她看上的東西,絕不能失去!

    可是理想與現實永遠都有巨大的距離,也就是昔嘉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前方倪渢已是朝他脖子攻擊而來,昔嘉瞪大了雙眼,亦是無法逃開,眼見就要被倪渢捉住,倆人之間一道紅影晃過。

    「砰!」

    「砰!」

    倆人硬是跌落在了地上,同時湧出一口鮮血,倆人卻都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一旁的端木季一抬眼就看到昔嘉與倪渢倆人紛紛倒在地上,倆人已是受了傷。

    發生什麼事了?

    「哼!你們這個人類當真蠢貨!」一道空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三人紛紛朝著那聲源處看去,卻見一隻小紅狐狸立在樹下,擺動著膨鬆的尾巴,兩隻金色的眸子滿是不肖,嘴巴上下張著「現在可是你們這樣胡鬧的時候嗎?那女人可都還不知道生死呢!」

    三人均是愣住了,尤其是端木季,雙目呆滯,嚇得不輕。

    小紅狐狸哼了一聲,朝著昔嘉與倪渢邁著優雅的步伐,張著狐狸嘴又道:「不用驚訝,的確是我在說話。」

    端木季回過神來,伸手指著小狐狸「你——你——你——」

    小狐狸瞪他一眼「你什麼你?!閉嘴!」

    端木季卻是慌了,朝著倪渢望去,卻見倪渢面上凝滯,一雙眼死死的盯著小狐狸,冷聲道:「原來真的是這樣。」

    小狐狸晃了晃尾巴「你這個男人我不喜歡。」

    說著又朝著昔嘉看了一眼「他我也不喜歡,反正和她有關係的男人我都不喜歡!」

    昔嘉摀住胸口,站了起來,盯著小狐狸「沒想到真是如此,我早便覺得你不對,沒想到竟是妖孽。」

    小狐狸哼了一聲「是妖有怎麼了?總比你們人類強!」

    昔嘉笑了笑:「你想要做什麼?」

    倪渢亦是盯著它,對於妖物,他雖說是第一次見到,不過亦是不會害怕。

    小狐狸金色的眸子微瞇,緩緩道:「將那該死的女人找到就好。」

    昔嘉卻道:「你難道知道線索?」

    小狐狸金色的晃動著「雖然不知道具體方位,可是已經有了線索。」

    ********

    滿山遍野的藥草,散發著藥草味道,背靠高山,面對溪流,這是一處僻靜的山野。

    落於山下有數間木屋,雖簡單但別緻,突而一道白色的身影飛快朝著一間房屋奔去,剛一推開&房門便道:「師傅,他怎麼樣了?」

    說話的是一名男子,他全身上下均是用白布裹著,竟露出兩隻黑色的眼珠子轉動著,他的對面站著一個墨綠色的身影,身形佝僂,花白頭髮,個子卻只在男子的肩膀之處。

    那人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藥味,卻像是從藥罐子裡泡過一般。

    那人許久才道:「雖有了生命跡象,卻是無法真正醒來。」

    那聲音竟是一名妙齡女子的!

    白衣男子卻是焦急道:「難道就算是那個辦法也不行嗎?」

    那人搖頭,幽然道:「經脈盡斷,已是無力。」

    「可是……」

    那人便打斷了白衣男子的話,深深的看了一眼床上之人,床上之人用上漆黑的布包裹著,甚至是沒有留下半分空隙,那人胸口沒有起伏,猶如一個死人,黑色的布散發出一陣陣噁心的味道,若是細看下,那黑色的布料下邊竟有淺淺盈動的東西,猶如蟲子一般在下邊湧動著,甚至是能聽到細碎的「滋滋」聲,像是在蟲子吃食物的聲音……

    白衣男子卻是緊握住雙拳「師傅,難道他便只能一直這樣下去嗎?」

    那人搖了搖頭「若不是他心中的那份執念,我甚至是無法讓他活下來,他如今這個身子,卻是連活死人的身份亦是給不了的。」

    卻當真是無能為力,看著自己最得意的弟子如今躺在上這床上僅能靠血蟲維持生命,她又怎麼不為之歎息?

    曾經對他的嚴厲,對他的殘忍,不過是讓他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卻不知換來了相反的效果,她精心培養的接&班人選擇背叛。

    即使是他背叛了她,即使是他放棄了自己該有的身份,然而他始終是她的徒兒。

    唯一一個她親手帶大的孩子,讓她一度驕傲的徒兒。

    可是……

    卻沒有想到,不過幾年的時光,再見這個徒兒卻是成為了這樣……

    那日突然看到鮮血已經凝固的他就倒在自己的房門前,她便是突然間覺得,之前的那一切都錯了,她就不該讓他再繼續自己的命運。

    他本應該天真無邪,卻因她變得冷漠殘忍。

    殺人如麻,冷漠血腥,這些都不應該伴隨著他……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放下了床幔,朝著白衣男子道:「這樣或許對他更好。」

    白衣男子卻突然間低下了頭去,不再言語。

    在心中反覆想著,真的對他好嗎?

    明明活著卻無法醒來,陷入了永遠的夢境,真的對他好嗎?

    這是一處密室,明明是石壁卻長滿了花兒,一團團顏色各異的花兒綻放著,然而密室內燈光昏暗,而又靜謐得詭異,分外的讓人感覺到了一絲陰深。

    花叢中立著一人,身穿一身繡著花兒的輕紗衣裳,那輕紗毫無遮掩能力,就算是昏暗的燈光下亦是能看到那衣裳下邊的肌膚,可,儘管那人身形姣好,卻獨獨的少了一頭秀麗的長髮。

    猶如枯草一般的頭髮盤在頭上,雖然有著許多裝飾,然而卻根本不能彌補那頭髮的缺陷。

    那人渾身上下均是散發出滾燙的氣息,就算是密室陰寒依舊是能感覺到那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

    「嘩啦——」

    突然那人周圍突然產生了一陣詭異的風,讓週遭的花兒搖晃了起來,只見那人緩緩地轉過了身來,那是一個男人,明明身形似少年,卻有了一張花白年紀的面孔,蹣跚的皺紋爬滿了他的面頰,面孔和身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若是沒了那皺紋卻也是一個美麗的男人。

    男人瞇著眼,魚尾紋堆積在了眼角。

    「你可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哦。」

    略帶嘲諷的聲音從他口中傳來。

    捻花站在密室中央,盯著那男人,面上沒有絲毫表情,卻聽他冷聲道:「我並沒有壞了你的計劃吧。」

    男人死死的盯著捻花,笑道:「你忘了嗎?我如何救下你的?」

    捻花冷哼了一聲「我只知道,我寧願那時候你未曾救下我!」

    男人面上一冷,身子猛地朝捻花飛去,那速與那魅影相比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捻花卻絲毫沒有動作,讓那男人挾住了他的脖子,冷冷的盯著男人,不出一語。

    男人瞇著眼,抵著捻花的額頭,冷聲道:「你後悔了?」

    捻花道:「如何不後悔?」

    男人一聽,面上寒意四起,就連他身上炙熱的溫度也消失得一乾二淨,有的卻是蝕骨的陰寒,他一手扣住捻花的脖子,另一隻手卻摟住了捻花的腰肢,讓捻花整個身體都靠在了他的身上!

    滿是皺紋的臉突然之間散發出詭異的光澤,一點點,一寸寸,那皺紋漸漸變淡,甚至是有消失的跡象,然而皺紋點點消失,那精緻的五官也漸漸變得普通,最後,當他的臉變成了緊致的年輕面孔,卻也沒了精緻的五官,甚至是說變得格外醜陋!

    而那枯草般的長髮也變得烏黑發亮。

    淡眉、鼠目、塌鼻、厚唇、小耳,如此劣質的五官長在一張標準美人的頭顱上,儼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由美麗的老人變為了醜陋的年輕人,說來也沒有什麼變化……

    他摟著捻花的腰肢,貼著捻花的身體,那肥厚的唇瓣就要貼向捻花的粉唇,然而捻花卻是別開了去,冷冷道:「你別忘記了,你說過的話。」

    男人冷笑一聲,靠近捻花的耳邊道:「別忘了,你是屬於我一個人的。」

    捻花一把將男人給推開,身子猛然往後退了數步,笑道:「我說過的吧,我不屬於任何人。」

    「哈哈——」

    男人大笑了起來,讓那張醜陋的臉孔變得猙獰,然而他這樣笑著,卻讓捻花的面上越來越不好。

    他比誰都要瞭解這個男人。

    然而他更是自己這男人留下他不過就是為了他這個美麗的軀殼而已……

    這男人無邊的佔有慾,讓捻花得以重生,亦是將他的一切毀滅。

    *******

    當他再一次張開眼時,密室內已只有他一人。

    滿室的花香還在,卻多了一份旖旎的氣息,然而這多出了的氣味卻讓捻花覺得格外噁心。

    這是第幾次了?

    捻花揉了揉昏沉的腦袋,躺在花叢之中無力起身,身體上的負荷已經超出了他能支配的範圍,酸疼夾雜著撕裂的疼痛,而那後&庭之處尤為強烈……

    羞恥,這個字眼已經從他記憶裡消失了多少年了?

    他連自己都不記得了。

    可是此刻,他內心卻溢滿了強烈的羞恥感,那不堪的記憶猶如甦醒了一般在他腦子裡翻江倒海,折磨著他的精神。

    捻花緊緊地閉上雙眼,那滿是傷痕的身體顫抖著。

    明明這具身體早就已經被無數人糟蹋過了的,為何此刻還要這般在意。

    他當真是不懂自己了啊……

    「你……」

    捻花猛地睜開了眼,卻見頭頂處的花叢分開,一個人露了出來,竟是滿目震驚的狐媚!

    一時間捻花慌亂了起來,怎麼回事?她怎麼在這裡?她什麼時候來的?!

    一陣強烈的衝擊讓捻花胸口都似乎停止了跳動!

    這一幕就算全天下的人都看到,他也不希望狐媚看到!

    狐媚卻道:「原來是這樣。」

    此時此刻,就算是狐媚再怎麼討厭他,再怎麼想要將他碎屍萬段,可是惡毒的語言到了嘴邊卻又是生生的吞回了肚中,先前耳邊的那些聲音,那些話語,那些讓她受不了的殘忍對待,讓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將此刻的捻花與那與她做對的男人相提並論。

    那時候她只能看著聽著,卻不能言語。

    暴行持續了多久她不知道,卻能深刻的感覺得到捻花的痛苦。

    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音的捻花,默默承受著非人的對待,耳邊竟能聽到那醜陋男人惡質的言語,還有那淫穢的聲響。

    「噗哧——噗哧——」

    聲音迴盪在密室內,鑽入她耳朵內。

    活&色&春&宮卻沒有讓人有一絲的感覺,那竟是凌&遲一般的酷刑!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了這裡,而又看到了這麼不堪的一幕,然而心中卻甚是不快!

    捻花這個男人受罪她當然拍手叫好,但從來都不想用這麼的方式!

    捻花費力的用手將自己的臉遮住,笑道:「你一定覺得噁心吧,或者心中暢快?」

    捻花的話,顫抖著,就算是帶著笑意也讓人感覺到了他的悲哀與緊張。

    他害怕,害怕從狐媚口中聽到那些言語。

    就算是全天下的人都說他噁心,他也不想從狐媚的口中聽到那兩個字,這下他才明白,那久違的羞恥感竟是因為狐媚而生的,他寧願她恨他入骨,卻不願意她將他當作了下賤的人。

    然而……

    他的確下賤呢……

    捻花在心底自嘲著,是呢,若是不下賤怎麼會用上自己的身體?一個個輪換著,在他人胯&下承&歡?周轉在無數的男女之間,用自己的身體作為賭注?就算起初是為了責任而那般,可是後來呢,他不是有無數的機會擺脫嗎?

    可是,他至始至終都選擇了苟延殘喘,為了活命,甘願如此。

    這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這條命,怎麼他就不能乾脆的放下呢?

    若是放下了,就不會遇到她,若是放下了如今就不會讓她看到自己這樣噁心的一幕,若是放下了……

    捻花只覺腦袋都要炸開了,胸口一陣陣劇烈的抽疼,連帶著身體越來越顫抖著厲害,就那樣裸露著遍是傷痕的身體躺在花叢之中,似乎已經不想理會一切。

    死了吧——

    腦袋裡一直迴盪著這三個字。

    然而此刻狐媚突然大吼道:「別看清我!捻花,你以為你這樣了就能滿足我嗎?!」

    「呵呵——呵呵——」

    捻花苦笑了起來。

    狐媚卻皺眉道:「有什麼好笑的?!你不過就是被一條瘋狗咬了,難道還能讓我開心嗎?我告訴你,能讓我開心的,只能是我對付你!」

    捻花身子一僵,緩慢道:「瘋……狗?」

    狐媚哼了一聲「不是瘋狗是什麼?呸!剛才那男人真他媽的噁心!」

    「你不覺得我很噁心嗎?」捻花依舊是沒有將手從臉上拿開。

    狐媚看了他一眼,他身上觸目驚心的傷痕,讓狐媚不免又是一顫,剛才沒有注意,這下她才發現,這捻花的身上除了傷痕外更是有著無數的牙印,卻無疑是深深的印子,大多都透著血絲。

    而那胯間的某物被白污侵染,卻也能看出來那裡明顯不正常的腫脹,卻是剛才那個男人大力的擰動所致。

    而想著剛才那個醜陋男人的粗辱動作,狐媚便是不由的朝著捻花臀下看去,那裡能看到粉色的污濁液體,想那蠻橫的動作,准已經是肛&裂了,定是不容樂觀。

    這絕對是虐待啊!

    雖然狐媚是女人,但甚至是比男人瞭解的自己的身體,命根子被人那樣對待,他甚至是連輕哼一聲都沒有發出來,不得不說,他的確夠能忍!

    「匡當——」狐媚身子一動,再一次讓她想到,她四肢被挾制,如今是掛在密室頂上。

    狐媚咬牙,狠狠道:「我只覺得我現在很想殺人!你倒是讓我下去!」

    一時間,心中冒出來的一丁點同情又被憤怒所取代,她又是想起了,自己如今是下邊這男人的階下囚,哪裡有那麼多的閒情去觀察害自己的男人!

    他的死活與她何干?

    他被什麼人做了,管她什麼事?!

    狐媚越想越氣氛,那雙眼彷彿都要冒出火來,朝著下邊的捻花咆哮道:「你放我下去!」

    捻花卻是道:「只要你不覺得噁心就好……」

    **********

    璀璨的燈火,無邊的花樹,更是有翩飛的蝴蝶舞在其中。

    捻花站在花林之中,靜靜立著,許久才見他伸手折下了一根花枝。

    手捻花枝放在鼻下輕嗅,紅鳶臉上帶著得逞的笑,一身火紅,一白一紅小蛇各自佔據他的一邊肩膀,艷紅的頭髮淡淡飄揚,頭髮遮住了他另一半猙獰的面容,此刻的他彷彿是從畫裡出來的妖孽人物。

    紅得似火,明艷嬌麗。

    然而那雙眼卻帶著若隱若現的憂傷,竟是不知他心中所想,笑著,卻有那麼一瞬間讓人覺得他是在自嘲。

    突然,紅鳶將手中的花枝扔在了遠處,輕笑一聲「他走了?」

    離他三步之外,花樹閣外站著黑衣包裹著的魅影。

    「走了。」

    紅鳶瞇著眼,勾唇道:「你就不想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

    魅影哼了一聲,異色的眸子瞇了瞇,冷聲道:「你的惡趣味我不想去理會。」

    紅鳶大笑了起來,身子一個旋轉,紅髮飛舞,最後立在了魅影的跟前,一雙明亮的眼盯著魅影,道:「你難道就不想看到捻花害怕的表情?他定是難堪得想要找個地洞鑽下去呢!」

    魅影道:「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

    「能如何?」紅鳶伸手觸碰著自己那凹凸不平的面頰,纖長的手指輕輕的滑動著,眸子卻是一刻不轉動,盯著魅影笑道:「怎麼會沒什麼呢?我變成如今這個模樣是因為誰呢?憑什麼他就能隨心所欲,憑什麼他看上了那個女人就將所有都忘卻了?我們是什麼人,他卻是忘記了呢,說什麼不會影響計劃,那分明就是借口!哼!要想逍遙自在?他根本就沒有那麼命!」

    魅影卻是冷聲道:「就因為這樣?」

    紅鳶盯著魅影道:「我可從來都沒有先過要讓他付出代價,可是他違背了初衷,我可不會讓他一直這樣下去!」

    「你難道也對那個女人有興趣?」

    紅鳶哼了一聲「我對她有興趣?」

    魅影道:「若不是這樣,為何這樣在乎?你管捻花如何做,只要能換回自由不就好了。」

    紅鳶笑著低下了頭去「我為何要對那女人有興趣?魅影,你太天真了,你以為我們能真正自由嗎?你我是什麼難道還不明白嗎?這樣的我們能自由?」

    魅影一聽紅鳶如此說,身子突然散發出冷氣,瞪著紅鳶道:「我是什麼我自然明白,無需你來告知我!我亦是要提醒你,你鬧出來的這些事,早晚是要付出代價的。別到時候丟了自己的性命!」

    紅鳶卻笑了「我有命嗎?」

    魅影一愣,然後道:「就算如此,你難道還想再死上一次?」

    「呵呵——魅影,你真是天真呢……」

    魅影無語,紅鳶又道:「至從那日過後我便死了,現下不過就是游離在這世間,終有一日這身體會腐爛,然後消失,而且那日子怕也不會用上多久了呢。」

    「你……」

    紅鳶笑道:「以為我不知道嗎?我這個活死人本來就是不成功的。」

    魅影歎了口氣「原來你都知道。」

    紅鳶道:「別忘了,我以前是做什麼的。」

    魅影搖了搖頭「既然你已經知道,難道就不明白,這世間總是會有辦法的,你卻也不是一定會消失。」

    紅鳶瞇著眼,紅髮璀璨,火紅的衣裳蕩漾開來,竟是說不出來的美麗,讓人已經一時間忘卻了他那一般猙獰的面孔,卻見他笑道:「若是一直這般活著,當真沒勁呢,魅影,你難道覺得活著比死了好?」

    魅影愣住,異色眸子晃動著,卻實在說不出話來。

    活著會比死了更好嗎?

    他卻是給不出答案。

    因為在他的世界裡,這數年來有的卻沒有一丁點快樂,不被世人所接納,被世人所驅趕,最後陷入無法自拔的深淵,竟是說不出活著有任何好處。

    然而死了呢?

    魅影這樣想著,異色的眸子朝著紅鳶看去,紅鳶雖然已經死了,就算此刻是活死人,然而若是死了,靈魂亦是可以再次輪迴,然而他自己呢?

    他就算是死了也沒有資格進入閻王殿吧,超出三界的管制,那他應該是屬於什麼呢?

    魅影迷茫了……

    他是人還是妖?

    死後又將去了哪裡?

    紅鳶看出來了魅影的憂慮,便是笑道:「魅影,若是活著沒意思,死了便是最好的選擇,既然如此,你覺得我會害怕死亡嗎?我數年前既然可以自行取了性命,自然不會害怕再一次丟了命!不過在我死之前,我定是不會讓自己白白去了的,尤其是他,我看不得他逍遙!」

    小魚兒:萬字更新第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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