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搖晃著尾巴,盯著端木季道:「我與她是天意。舒殘顎副」
「天意?」
小狐狸並不想再說什麼,只是冷冷的盯著端木季,最後翻身下了床去「若是你對外界說出半個字,你應該知道後果。」
剛才還在床上話峰逼人的小狐狸一下子變作了溫順的小狐狸,金色的毛色變為了如火的艷紅,「吱吱……」它見狐媚推開了門,便是搖著尾巴叫著,活像是一隻聽話的寵物,床上的端木季只將臉偏到了裡邊,不想看到這一幕。
狐媚盯著那床上的人兒,臉上卻溢出了邪笑來,走到了床邊,很自然的伸手將端木季給撈起,將其困在懷中,邪笑道:「你再討厭我,你也是我的人了。濮」
端木季身子一僵,回望狐媚,瞧見狐媚那雙雖然輕佻卻無比認真的眼,心的某處裂開了,他守住的操守,到頭來卻比不過她一個眼神。
可是這樣真的好嗎?
她如今忘記了所有,再也記不得她的身份,不記得那比他出色許多的男兒,此刻的她雖然依舊霸道卻不再是那個人了脫。
他猛然想起了還在病中的清颺,若不是因為她,清颺又怎會變成如今這個模樣?
這一切都是她的錯,是她的錯!
端木季身子無力,卻還是想要從狐媚懷中掙脫開,他不能這樣下去,她根本就不是她的良人!
更何況……
端木季餘光瞟向那不遠處的小狐狸,正對上那雙金色的眸子,不由的心口一顫,不捨又能如何?她始終是不能屬於他一個人的,這樣的愛他並不需要……
「你放了我吧。」
「你不想要我負責?」
端木季閉目,勾起了嘴角「我知道,你並不適合我。」
狐媚聽後,鬆了他,讓端木季重新躺在了床上,盯著那疲憊的臉頰,「我從不勉強任何人,我再問你一次,你真的不需要?」
端木季緩緩地點頭,狐媚見他真的下定了決心,也不想再多糾纏,她雖然強勢但卻並不想強迫,留著一個對她不上心的男人在身邊做什麼呢?
她深知這個道理,更何況她一向獨來獨往,又何必多一個累贅?
不過就是迷戀他的身體,換不著這樣。
狐媚站起身來,也不再看端木季一眼「好,我成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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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季也不知道是怎樣回到自己的房間的,只覺得自己的身體也不再屬於自己,他的頭腦格外清晰,身體上的酸疼也刺激著他的腦袋,讓他頭痛欲裂,心疼,不甘,讓他無所適從,昨夜的放縱,昨夜在他身上放肆的人或許他再也見不著了……
她這次才是真的走了……
沒有死亡卻比死亡更讓他心傷,活著的她他不能要,而他也想要守住這個秘密,任誰也不知道她還存在這個世上,這樣誰都不能找到她了……
他躺在了床上,一雙眼死死地盯著窗幔的某一角,腦袋裡想的儘是狐媚的身影,不管是如何模樣,似乎永遠都讓人看不厭煩。
「呵呵……」端木季一下子撲在了被子上,讓自己的腦袋埋在裡邊,輕笑著,卻並不快樂。
可是,就算是一切都換做了模樣,他也不可能選擇相反的作法,她始終是不屬於他的呀……
那樣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屬於他一個人呢?
「叩叩」有人敲著門,端木季將眼淚用被子擦乾,冷冷道:「誰?」
「哥哥,我們是吃了飯才走?」
端木季起床,從包袱裡拿出一件乾淨的衣物換上「吃了再走吧。」
「好。」
端木季換了衣物,慢條斯理的坐在鏡前梳著髮絲,烏黑的髮絲遮掩了他大半的臉龐,那鏡中的端木季,眉若如畫,琉璃似的的眼睛晶瑩剔透,因為哭過的關係有些紅腫,但卻沒有影響美觀,粉色的唇瓣有著細細的咬痕,脖子處也有三三兩兩的吻痕,端木季緩緩地梳著頭髮,盯著鏡中的自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巧妙的遮掩住了脖子上的吻痕,鏡中的端木季就像是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般。
這樣便好,清颺也不會再受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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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狐媚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朝哪裡走,這時候的氣候寒冷,沒日沒夜的下雪吹風,她又是南方人,所以很少見到雪,相較於先前的驚喜,這回子她卻是煩躁得很,雪下下就停那便是風雅,可這未免也下得太久了些。
現今她身上也沒有什麼錢,雖然想要弄到錢並不難,可是她不想這樣下去。
說什麼浪跡江湖,她甚至是連這個世界都一知半解,什麼女尊國,什麼男子嫁人?
狐媚此刻靠在一處牆角,黑色的袍子堆上了好些白雪,目光落到那不遠處的幾家青樓,那拉客的是女人,進去的是男人,確實不像是女尊世界啊。
要是女尊的國家的話,應該到處都是男妓倌才對吧?
狐媚吐納了一口氣,鳳目瞇成了一條線,總算是站立了身子抖掉了身上的積雪,大搖大擺的朝著那看著最好的一家青樓走去。
剛一走到門口就瞧見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一搖三擺的走了出來,瞧她身穿著白色皮襖,模樣也算周正,只是那粉過份的厚了些,狐媚甚至是能看到有白色的粉末從她的臉上抖下來,白得跟死人似的,也不知道這女人怎麼就喜歡這種打扮?
那女人原本以為是有客人上門的,臉上還堆著假笑,可一見來的是一個裹著黑袍的小個子,雖然只看見狐媚的兩隻眼睛,但常年在這紅塵打混的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來人根本就不是個男人!
身子扭到了狐媚跟前,就用手朝狐媚揮了揮,臉上還帶著嬉笑「我說小姑娘,這地方可都是大老爺們來的地方,你來這裡莫不是找情郎?」
狐媚冷哼一聲「我是來找人的。」
那女人一聽,摀住了嘴,一雙眼再次朝著狐媚打量了一番「喲,還真是來找情郎的啊……」
「我找你家媽媽。」
「嗯?」
狐媚伸手就將自己的袍子往下一拉,那罩在臉上的黑袍滑落下去,露出了狐媚嬌小的臉蛋,狐媚當然自己現在這個臉蛋是如何模樣,雖然並沒有張開,可絕對是不可多見的美人胚子,難道還怕沒有著落的地方?
真的,她懶了,不想毫無頭緒的在外邊的世界亂撞。
狐媚很不耐煩的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女人「這當家的是誰?」
那女人總算是回過神來,然後便匆匆的朝裡邊跑了,不一會兒就有一個同樣濃妝艷抹但卻老了許多的女人走了出來。
一雙精明的眼睛上下瞟了一眼狐媚,驚艷自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卻不像剛才那女人那般失去了儀態,不一會兒就恢復了正常,盯著狐媚道:「你想要賣身?」
不拖泥帶水,直奔主題。
狐媚道:「我不賣,但是我可以讓你賺錢。」
老鴇眉梢一挑,笑道:「小娃娃,口氣倒不小,就陪你這個小身板,不賣還能幫我賺錢?」
狐媚眉眼清揚「你若不想要,我可以到對面去。」狐媚說著用手指了指後邊另一間青樓,那老鴇瞧狐媚小小年紀處亂不驚,她哪裡是泛泛之輩,看狐媚模樣上乘,氣勢逼人,豈能便宜了對面的那個婊子!
老鴇瞇著眼,一雙精明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狐媚,先是留住人再談其他也不遲!
「好。」
「算你識貨!」狐媚輕笑一聲,盯著老鴇「我們裡邊慢慢談。」
老鴇笑了起來「好,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幫我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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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鴇盯著狐媚,狐媚望著老鴇,兩個女人誰都不讓自己落下了氣勢,室內的熏香瀰漫,香氣濃郁得很,倆人倒是將四處傳來的聲響充耳不聞。
此刻老鴇的眼中狐媚就是送上門來的銀子,而狐媚眼中的老鴇就是甘願上當的凱子,各有所圖。
狐媚轉身坐在了一旁的軟塌上,很乾脆的躺了下去,側身瞧著老鴇「你是聰明人,應該明白你這樓裡的姑娘都不上檔次,上門來的客人也就是飢渴的嫖客,怕是沒有幾個回頭客吧?」
老鴇並不言語,狐媚又道:「難道你就只想安於現狀,不想多賺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