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季一直趴在床上,甚至是忘了將自己裸&露的身子用床單包裹住,淚已經不再從眼裡流出來,不過那雙琉璃眼卻失去了往日的光澤,就連呼吸都變得再微弱不過,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個沒有生氣的精緻娃娃。舒藺畋罅.
他只是雙手緊緊地抓住身下的被單,緊咬著下唇,那唇瓣上破裂開來流下的鮮血,而他似乎全然沒有感覺似的,依舊那樣咬著。
中暑的小白兔清颺嚶嚀一聲,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當看到了端木季後頓時從迷糊變為慌張。
雙手搖晃著端木季的身子,緊張道:「季,你這是怎麼了?!」
端木季回過神來,只是淡淡地看了清颺一眼,然後扯著嘴角道:「沒事,你怎麼樣?身子還好嗎?」
清颺皺眉道:「季,告訴我你這是怎麼了?」
那雙水靈的大眼掃視了端木季裸&露在空氣中的身子,再見到那深深淺淺的紫紅印記時臉一下了紅了起來,但不一會兒那雙眼中就顯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季,她回去了?」
端木季身子一顫,似乎想到了什麼,一下子扯起了床單將自己裸露在外的身子給包裹住,神色閃躲道:「剛才太熱我這才將衣物褪去,沒想到現在突然又冷了起來,你冷嗎?廓」
清颺垂下眼簾,輕聲道:「季,我知道的,你不必這樣,其實說來是我***了你們之間。」
端木季神色一下子慌亂起來,伸手抓住了清颺的手「清颺,聽說我,我與她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你不用……清颺,你怎麼了?」
端木季感覺到清颺微顫著身子,臉色一變,再一看清颺的臉,一驚,清颺白皙的臉頰上流下了淚來!
「清颺,我說的是實話,我真的與她沒有任何關係,真的,你不要胡思亂想,她只是你一個人的,這個是不會個改變的!」
清颺抬起頭來,滿臉的淚水,望著端木季道:「季,你不用再欺騙自己了,你喜歡她是不是?是我搶了你的心上人,若不是我,你就不會成現在這個樣子,季,你一定是恨我的吧?」
端木季心猛地一跳,望著淚眼婆娑的清颺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傑。
清颺晃了晃腦袋,用手摀住胸口「季,都是我不好,一直以來都是你照顧我,而現在我卻是搶了你的幸福,你恨我沒有關係,但我不想再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季,不要再欺騙自己了,你這樣我的心好疼……」
「清颺……」
清颺笑著抹掉了臉上的淚水,笑道:「季,我決定了,還是我離開她吧,這樣你才會不用這麼悲傷。」
端木季一慌,猛地抓住清颺的肩「你這是說什麼話!你不用為了我放棄什麼,再說了,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留在她的身邊,她並不適合我,她不可能這輩子只有我一個人,留在她身邊我只會更痛苦罷了。」說著話,端木季突然想到了狐媚對他的那些溫柔,身體上對她的需求,還有那心中對她的思念,只是這些東西都不可能改變他的觀點,他絕對不會待在一個不能完全屬於他的女人身邊。
即使他心疼,即使他會一輩子生活在思念的煎熬中,這輩子,他也不可能選擇留在她的身邊。
愛上一個不會全心全意對待自己的人,注定是悲哀的,他深知他中了這種蠱,想要忘記太難,就算是離開,也只會讓這種悲傷一直折磨著他。
「季,對不起,若不是我……」
端木季搖了搖頭,伸手揉了揉清颺的頭頂,猶如哥哥呵護弟弟一般,笑道:「季,這不是你的錯,我也從來沒有怪過你,只是,你留在她身邊真的會幸福嗎?」
端木季看著清颺,想起了狐媚,她能給他幸福嗎?清颺可不比他。
清颺一聽端木季的話,臉上露出了一絲紅暈,羞澀的點了點頭。
端木季歎了一口氣,罷了,隨他吧。
「在臨死前能聽到這些話,也算是小小的安慰,小野貓,原來你不是討厭我啊。」
狐媚聲音突然出現在屋外,讓屋內的倆人一愣,倆人表情卻有著天壤之別,不過倆人都沒有在意狐媚說的那「臨死」兩字。
清颺一下子跳下了床朝著屋外衝去,而端木季只是身子動了下最後還是留在了床上。
然而他的一顆心卻慌亂了起來,她什麼時候來的,為何他沒有感覺到?難道剛才他說的那些話都被她聽到了?
端木季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屋外,狐媚抱住朝她衝過來的清颺,人之將死,明明就是這麼一個簡單的擁抱都讓她覺得格外特別,雙手緊貼著清颺的後背,感覺倆人心跳的交織。
這活著的象徵,過不了多久她就不會再擁有,不過她卻不是恐懼,只是有了一絲不捨,在前世從來就沒有對任何事有著眷戀,這次,她竟然覺得捨不得這個單純的男人。
清颺臉色緋紅,吱吱唔唔道:「我……」
「噓~別說話,讓我就這樣待一會兒,以後可沒有這個機會了。」
清颺一愣,身子一下子僵直了起來,連聲音也顫抖了起來「為……為什麼?你……你是……不要我留在你的身邊了嗎?」
狐媚歎了口氣,將臉貼在他的胸口,苦笑道:「傻瓜,怎麼會,只是過不了多久我就沒有那個命陪你了。」
清颺緊張道:「你……你別和我開玩笑,怎麼會……」
狐媚收緊了雙臂,「是真的,你們的那個冰山師傅下的毒,今日我必死無疑。」
「砰!」
門框傳來劇烈的擊打聲,端木季的手重重的打在門框之上,一雙眼冒著血絲瞪著撐開臉望著他的狐媚。
端木季咬牙道:「你說的是實話?」
狐媚鬆開了清颺,盯著端木季笑道:「這下可好了,這個世上沒有了我,你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