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把空間留給柏穎和孩子,自己打了個電話叫外賣,小孩子都喜歡吃肯德基,小瑜也不例外,只是他從來不給他多吃,因為那是垃圾食物,吃多了對孩子沒好處。舒歟珧留
他想給柏穎準備一頓好吃的,可惜自己實在廚藝不精,身邊一直有人照顧著他的吃食,有時候他頂多也會用方面或者煮一顆雞蛋解決了事,但他怎麼捨得讓柏穎和小瑜吃這種沒營養的東西,想起了他看過到柏穎和小瑜兩個人一小一大吃著薯條可樂吃得像偷了腥了小貓似的,當時他見她明媚的笑容,嘴角邊上殘留食物的余渣時,他當時只有一種念想,想永遠留住她這樣的笑,想為她抹去渣屑,卻害怕嚇到她。
這樣一個戰場上的英雄,英勇無畏,到了喜歡的女孩卻也變成了一個畏手畏腳,生怕一個不好便會惹起她厭嚴,會患得患失的普通男子。
不一會兒,傅正發現柏穎已經和小瑜打得火熱,熟稔得不得了,傅正訝異於傅瑜居然能這麼快就接受了柏穎,這小子性情比他還要固執,要是真的賭氣起來,他能一個星期不跟你說話,無論你怎麼逗他,但柏穎只用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能讓他重展笑顏,傅正知道如果他往後的人生如果有這個女人的陪伴,他會是這個世界最幸福的男人,他會擁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傅正以為他可以默默守候,直到她的眼睛能看得到他為止,一年不行,五年不行,他可以等上十年,等到有一天她回頭,傅珩已經沒有希望,一切阻礙都沒有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守在她的身邊,可當柏穎一臉蒼白地衝出來,他頓時有一種從天堂到地獄的感覺,就你以為能得到,其實卻從來沒有擁有過。
柏穎臉色蒼白,手裡拿著一份文件:「蕭揚是你的下屬?他去了金三角?那個前幾日發生震驚中外的毒品交易案的的那個地方?」她的語氣微喘,似乎很急切卻也又不太敢問的樣子,臉上有著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惶恐,金三角一帶一向各國政府不敢碰及的地方,毒品通常伴隨著的是殺槍案,那裡有著最先進的武器,有著最野蠻血腥的殘忍。他去那裡做什麼?他要走之前,說他要去執行一個任務,就是這個嗎?難怪自從那通電話之後,他就沒有再打過一通電話來,難怪打他的電話,他也不接……
「這個東西不是你能看的?」傅正目光一凝,於公於私,這件文件都不應該叫她看見的。
「對不起,我知道這是你們的機密,我不該拿去看,可是我看到了,所以請你告訴我,蕭揚現在在哪?他還好不好?」會看到這份文件是個意外,小瑜要玩紙飛機,拉著她跑到他爸的書房去,找白紙的時候卻又不小時把檯燈撞倒了,柏穎把檯燈扶起來時,不經意掃過桌子,本來沒怎麼注意,卻在看到『蕭揚』兩個字眼睛再也轉不開,一時鬼使神差地就了一眼。
是一份名單,有些人名被紅線劃掉,有些沒有,但蕭揚的很奇怪,是在他名字後面打了個問號,當然不止蕭揚,還有三四個人也是同樣的標誌,這是什麼意思?名單上面簡短地記錄著幾個字,短短的幾個字,再聯想前幾天的新聞,不難理解其中的關聯,柏穎一直都知道蕭揚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會面臨著很多危險的任務,她與他第一次有所交集就是在那樣驚心動魄的情況下,可她總覺得他那麼厲害,沒有人能傷害到他的,但現在她忽然覺得心慌,那個那麼可怕,連國家都不敢明目張膽,他們幾個人可以嗎?安全嗎?
「這個請恕我不能透露。」傅正的口氣公事公辦,懊悔自己為什麼沒有收拾好東西,其實這份文件並不算絕密文件,柏穎就算不小心看到了也沒什麼要緊的,但他本身就不願意讓柏穎看到這個。
柏穎想起了那天新聞,那次槍戰死了不少人,幾乎讓那裡三大巨頭元氣大傷,而潛入金三角那裡的外來人也死傷無數,其中就有好幾個是z國人。
「傅大哥,我真的很想知道,請你告訴我,他安不安全?」她不是來打探機密,而只是想求一個心安。
傅正眼神一凝,頓了一下道:「他是你什麼人,讓你這麼在乎他?」
「他是我朋友。」
「只是朋友?」只是朋友的話有必要這麼擔心嗎,她知道自己臉上出現的表情像什麼嗎?如果在她的面前放上一面大鏡子,她就會看到她此刻臉上有多著急擔憂,遠遠超出了一個對朋友的情誼。
柏穎沉默不語,只是眼神還是直直地看著他,傅正清楚就算他現在不告訴她,只要她存了心想知道,她總是有途徑知道的,因為她是公主,真正的公主,她現在只是慌了,迫切地想知道,又或許她從來沒把自己的身份放在心上,不管卻也足以證明那個男人在她的心裡很重要很重要。
「蕭揚幾個人確實去了金三角,奉命追輯一個大毒梟張盛宗,他是z國人,也是我們國家最大的毒品經手人,在國內殺了不少人,包括高級官員,蕭揚的任務就是潛入金三角,把張盛宗活捉回國。」這項任務本來就具有很大的危險性,不是沒有派過人潛入那裡,畢竟那裡是每個國家都想攻入的據點,但每個人去了都是九死一生,這次並沒有打算發動一場大規模的戰爭,而是暗中把人活捉回來,如果沒被人發現,那自然是平安無事,但是如果被人發現的話卻要比每一次都來得驚險,所以挑選的時候他們都很慎重,不是精英中的精英絕對不會讓他去白白送死。
而蕭揚,是他推薦的。
「那他現在呢?」柏穎的手不自覺地悄然緊握,她不理解這些政府軍事什麼事的,可她聽得出很危險,每次大堂哥出任務的時候,大舅媽總是擔心整夜整夜睡不著覺,因為大伯就是死在戰場的。
「下落不明。」傅正對蕭揚的下落只能給出這樣四個字。
下落不明,即是生是死都不知道,那份名單上被紅色筆劃掉的就是已經證明死了的人,而沒劃的便是已經回來,可是全都神智已經不清,被大量的毒品注射損害了腦神經,已經形同廢人,沒有自理能力,連三歲小孩都不如,在名字後面打上問號的就是蕭揚這種下落不明的,他們幾乎所有人因為對此做了最壞的做算,已經死了的可能性最大,就算不死估計也是跟這些回來的人一樣,是他們對形勢估算錯誤,那些人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像,他們損失的幾乎全是最一流的高手。
柏穎失魂落魄地回來家,坐在沙發上,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好像是傅正說要送她,可她拒絕了,那她是怎麼回來的?柏穎捂著頭,她的心裡很難受,漲漲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充滿了一樣,憋得她不舒服極了,有種失去了的感覺。
「柏穎,你怎麼了?不是說出去走走了嗎,你頭痛啊?」齊琪牽著孩子從廚房出來就看到柏穎坐在沙發上,抱著頭,神情有些異樣。
軟軟的手輕輕地拍著柏穎的膝蓋:「乾媽,不哭。」
柏穎這才意識到自己哭了,哭什麼呢,蕭揚又不是真的出事,她不應該哭的,抱起齊鴻在自己的膝蓋上坐下,軟軟的暖和的身子讓她驅散了一點寒意。
小小的手為她擦掉眼淚,這個孩子年紀這樣的小,卻懂事得緊,很少哭鬧,她常說這個孩子一定是個天使下凡,孩子純真的臉蛋讓她感受了生命的氣息,不由得抱緊了他。
齊琪發現柏穎真的不對勁了,她向來是樂呵呵的姑娘,天塌下來當被蓋,何曾有過這樣脆弱的神色,何況她家還有那樣一個後台靠著,到底發生了什麼這麼嚴重?
「柏穎,發生了什麼事?」齊琪坐到她身邊柔聲問道,意外的一步讓齊琪的人生軌道徹底改變,從一個有些執拗嬌縱的女孩被迫成長,在她還沒學會照顧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學會去照顧一個小小的生命,沒有了任性的資本,包容她的父母,她不得不小心翼翼,揣測人心,看人臉色。
柏穎縱然是六神無主,卻也知道這事是不能亂說的,搖搖頭,把齊鴻換回給她,回房打了通電話給柏亦謙,只能抱希望於哥哥能夠幫忙找一下蕭揚的下落了,雖然知道蕭揚他們幾個失蹤,政府方面一定會全力找人的,連他們都說沒有,估計就真的沒什麼希望了,但多一份助力總是好的,只要沒有見到屍體,就總是有希望的是不是?
「怎麼了,誰打來的電話?」小離見柏亦謙接了個電話表情就有些凝重的樣子,不禁問道。
「柏穎。」柏亦謙手裡握著手機,蕭揚?他承認自己對柏穎的關注不夠,竟不知她是什麼時候跟蕭揚混熟的,聽柏穎的口氣,她是不是對這個朋友太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