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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穎……」陽光帥氣的臉一如當初,初見時明媚的笑,似能驅走她心中的孤寂與冰冷,成為她在那個家唯一的溫暖。舒豦穬劇
「你怎麼來了?」柏穎抓著門板,擋在門口,聲音變得低悶,她與他已經許久不見,久到似隔了一個世紀那樣,恍若隔世,他的眉眼依然熟悉,深夜一個人睡在床上一遍遍地在她腦海裡浮現,折磨得她整夜整夜睡不著,已經刻在心裡的東西連根拔起,很疼!
可是她一定會忘的,時間可以消逝一切,瞧她現在不就可以坦然地面對傅珩了嗎?
「聽伯母說,你搬到這來了,剛好我有戲在這邊取景,就順路來看看你。」傅珩貪戀地看著她的容顏,以前她的在的時候,自己忽視她的存在,等她走了,自己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她,他抗拒著自己的心,不讓自己過來,他努力將目光投注在柏雪時候,可他發現即便看著柏穎,他的心裡想著的竟然也是柏穎,他沒辦法抗拒自己的心,所以當他看到了經紀人說這部戲要到g市來取景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接下劇本,他想徹底弄清楚自己愛的人是誰,對柏穎只是不習慣還是真的愛上了她。
「哦,那你看完了?」她對傅珩不再動輒就趕或諷刺,她可以把他當成一個許多不見的朋友,只是淺淺之交的朋友,卻再也回不到當初無話不談的死黨,把他當成普通朋友已經是她最大的寬容了
「我這麼奔波趕過來,剛下飛機都沒休息,你不至於連杯水都不給喝吧。」傅珩微笑著說道,柏穎沒有像以前一樣討厭他,動不動就趕他走,是不是表示她已經在慢慢原諒他了,傅珩心裡升起一股激動且欣喜的感覺,那麼以後是不是就可以經常見到柏穎了?他就知道柏穎恨一個人是恨不了多久的,她總是那麼善良、豁達。
柏穎側開身子讓他進去,她不至於連杯水都不捨得給他喝,只是從今往後,他就真的只是世交的哥哥了,除此之外,不會再有別的,她要的愛情是純粹,施捨的愛情她不會再要的,再愛也不行。
傅珩的腳步變得輕快,他原以為這次還是會受到柏穎的冷臉,已經做好的心理準備,而柏穎卻讓他受寵若驚,可當他走進屋裡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變得僵硬了,他看到莫軒正大爺似坐在飯桌上,十分享受地吃著粥,那閒情自得的模樣,仿似自己就是他的家一樣。
「他怎麼在這裡?」傅珩冷著一張臉對著柏穎問道,那樣子活像是捉到妻子的姦夫的表情,柏穎什麼時候跟莫軒這麼熟了,在他不在的這幾個月中,她和莫軒是不是……莫軒是有名的情場浪子,最是會哄女孩子開心,柏穎又是正值感情空窗期,最容易讓他趁虛而入,傅珩越想臉色越冷。
「傅家小子,你這話就搞笑了,你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而且你才是不歡迎的前男友吧,打擾我跟小穎兒約會。」莫軒特意地『前男友』三個字咬得重些,提醒著他,他已經沒資格管柏穎身邊有沒有男人了,「小穎兒,考慮一下我的提議唄,你看我吧,體格健美,一夜七次郎,保證讓你性福。」莫軒說有顏色的話絕對沒有下限。
「幸福你個頭,吃你的粥去吧。」柏穎對他的話已經免疫了,他是什麼都說得出來的人,她強烈懷疑莫軒就沒把她當女人看。
傅珩的臉卻已經黑得跟鍋底似的,他們居然在討論這樣的話題,一夜七次郎?而柏穎卻連一點害羞,好像這樣的話題很正常似的,可是這種話題正常,一個純潔的女孩跟一個浪子?難道他們已經……傅珩悄然緊握住拳頭,心裡頭好像有股火燒。
柏穎卻一點沒感覺到,還真去給他倒了杯水:「你不是說渴了嗎,喝吧。」
傅珩忍著怒火,接過水杯,剛想說話,就見柏穎轉過身對著莫軒大吼起來:「莫軒,把你的臭腳給我放下,不要擱我的餐桌上。」為什麼同樣都是上流社會的貴公子,她哥就這麼優雅迷人,而傅珩就跟個小流氓似的。
莫軒很聽話,灰溜溜地把腳下,卻像小痞子一樣地把腳抖啊抖的:「那我要再吃一碗。」
柏穎對這個人高馬大還給她賣萌裝可愛的男人,特想一巴掌拍死他:「去去,自己去舀。」
莫軒嗖的一下站起來,摟住柏穎,朝她臉蛋親了一口,還歎了一句:「小穎兒真有當賢妻良母的范,我喜歡。」他決定了以後要娶妻子的話,別的可以不要,一定要會廚藝。
傅珩整個人動了一下,插在褲袋裡的手也拿了出來,他們之間的相處如此自然,如此契合,似乎已經做過這個動作無數遍一樣,他們之間似乎再容不下其他人,連他這麼大個站在這裡,也被忽視得如此徹底,傅珩看著他們,就像看到了曾經的他和柏穎,曾經他們也是這樣親密無間的,莫軒親她,莫軒居然敢親她?而柏穎,她卻沒有拒絕,她怎麼可以不拒絕,難道她真的喜歡上莫軒了?傅珩的心突然就慌了起來,一種巨大的恐慌籠罩住了他的心頭,方才進門來的那種快樂已經消失無蹤了。
柏穎不是沒有拒絕,她是來不及拒絕,用手擦擦自己的臉,還好親的只是臉,否則她一定一巴掌把他拍到牆上,摳也不摳不下來。
「你水喝完了沒?」柏穎轉身看著傅珩,見他整杯水還完好無缺地在那,好心地提醒道,他不是說渴嗎?
明明是隨口的一問,在傅珩聽起來就是她是在趕他走,她就在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跟莫軒二人世界嗎,嫌他妨礙了他們嗎?傅珩只覺得一堵股氣堵在心頭,加上一把火在他心裡頭燒,盡勁地燒著。
「還有粥嗎?可不可給我一碗?」傅珩也不知自己想爭什麼些,腦子還沒想時,話已經說出口了,以前柏穎天天給他做好吃的,他有時忙起來的時候看也不看一眼,有時候可以隨意轉送給助理吃,但他想再嘗一口,卻還要自己開口,他的專利已經給了別人。
柏穎還沒有回答,莫軒卻已經涼涼地倚在廚房的門上,哧哧地喝著,樣子特別囂張得意:「不好意思哈,粥就剩這一碗了,你要不?」哼哼,敢欺負他的小穎妹妹,連點渣都不給他留。
傅珩眼睛躥著小火苗看著莫軒,他自是不可能吃莫軒剩下的,莫軒這莫不是暗示他,他只能吃他剩下的,這些本來都應該是他的,柏穎也應該是他的,以前柏穎只會圍繞他轉的,什麼時候她的眼睛裡已經不再有他了。
柏穎卻一聽莫軒把粥全吃了,連一點也沒給她留,頓時就炸了,跑到廚房一看,還真給他收刮得乾乾淨淨,小姑娘怒了:「你全吃了,我吃什麼,我晚飯還沒吃呢。」
莫軒呆了一下,他就想著一點渣都不給傅珩,卻忘記了柏穎還沒吃,不過人家心理強大,倒是一點汗顏都沒有,大手一揮,十分大氣慷慨地說道:「不就是一鍋粥嗎,頂多我請你去吃飯,山珍海味隨你挑。」
柏穎的眼睛一亮,別人請吃飯,她不一定會這麼開心,但是能宰莫軒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奸商成就感那是相當地大啊,立刻挽住莫軒的手臂:「你說的哦,我要去麗景軒。」全市最有名的一間,有錢還不一定能吃得到,她哥哥介紹的肯定錯不了。
「吃你一碗粥,換去麗景軒,我怎麼覺得我虧大了。」真心虧啊,莫軒的心在小小淌血。
柏穎聳聳肩,精靈古怪的模樣:「反正我是沒逼著你嘍。」
「行,那走吧。」
莫軒挽著柏穎正要走,柏穎卻突然像想起了什麼,轉向一旁放著冷氣的傅珩,不好意思道:「傅珩,我們要出去了,也不方便留你,所以……」
所以傅珩就這麼被趕出柏穎的家門,看著二人坐上車,瞧莫軒這人多壞,他還特地把車開到傅珩面前停下:「這邊計程車很少,要不要我們載你一程。」
「不必了。」寧死不吃嗟來之食,傅珩自有他的傲氣,自然是不會坐上他們的車,看著他們卿卿我我,將他忽略個徹底,他只後悔自己為什麼要為了避狗隊,坐計程車過來。
莫軒也沒停留,當真就開著車在傅珩面前離開,一點遲疑都沒有,說起來傅正也算是跟他有點交情的,自己本不應該這麼對傅珩的,只可惜傅珩礙著他的眼了,他莫軒看人不順眼的時候是不需要給誰面子的。
柏穎透過後視鏡看到了那個身影有些孤寂的男人,以前的她一定會覺得心疼,可是現在,她發現不疼了,當然不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變得很淡很淡,她現在可以很坦然地面對傅珩,不是刻意忽視,而是已經不會像以前一樣,只要他出現的地方眼睛就只會停留在他的身上。
「心疼了?」莫軒臉上掛著一副大大的墨鏡,樣子痞痞地說道,他覺得女人這樣生物吧,嘴上說得再狠,遇上愛情就會變得優柔寡斷,扭扭捏捏,少了個男人世界也不會末日,誰沒有誰都是可以過的。
柏穎搖搖頭:「沒有,就是有點感傷。」她曾經那麼愛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她真的可以把他當成陌路,轉頭看向莫軒,其實像莫軒這種個性挺好的,什麼都不在意,隨興而為,才是真正瀟灑自在,「大白天的,你戴什麼墨鏡?」
「這個叫酷懂不,小女孩一點欣賞的水平都沒有。」莫軒鄙視道,他開的是法拉利恩佐,顏色還是鮮艷的紅色,當真是張揚至極,開車的車速也快,他就是不爽有人敢擋在他的面前,當然也有人看不慣他的橫行霸道,想跟他爭一爭,但一看他車上的車牌,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乖乖讓路了。
莫軒跟柏亦謙不一樣,他不像柏亦謙那樣謹慎低調,做人做事全憑性子而來,只要家裡那棵大樹不倒,自己這棵小樹就倒不了。
麗景軒有莫軒專門的包廂,大家都知道莫軒是搞電子行業的,除卻幾個親近的人,沒幾個知道麗景軒也是他的產業之一,他沒有直接參與管理,卻是裡面最大的股東。
柏穎本來是打算狠狠地宰莫軒一頓,可是看著那菜單上的價格,柏穎就覺得肉疼,小學語文都有教了『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柏穎絕對是個勤儉節約的好孩子,只點了兩道自己看著喜歡,價格還公道的菜。
「不用替哥省錢。」莫軒靠著軟軟的沙發,一副沒骨頭的樣子,他在商場是把人搾乾還要吸出點血了,但對自己可好著呢,從不虧待自己,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當然也不是刻意,跟柏亦謙不同,街頭上的東西他照樣可以吃得香香的。
誰替他省錢,柏穎是自個下不了狠心,雖然回到柏家之後,消費大大改變,可是有些東西是根深蒂固的,改不了的,別人怎麼吃是別人的事,總之她自己是做不到點一大堆食物,然後全浪費掉,何必顯擺呢,不是大手大腳就證明是豪門。
莫軒剛吃一大鍋粥,這會東西也吃不下,只點了瓶紅酒,還給柏穎倒了杯。
「不喝。」她可是乖小孩,不喝酒的。
「你不是怕我灌醉你吧。」莫軒笑得壞壞的,當然就是說說而已,柏亦謙的妹妹,他再禽獸也不會下手。
柏穎繼續吃她的,果然是一分錢一分貨,好吃得她都快把自己的舌頭都吞下去了,哪有空回他的話,真搞不懂莫軒這人,這裡的東西明明比她的粥好吃一百倍,還要跑去搶她的粥,這裡的東西卻動也不動一丁點。
「慢點吃,別人不知道還以為你家有多虐待你呢。」
莫軒就是隨口一說,卻被柏穎嗆住了,拚命地咳個不停,隨手就拿起莫軒剛才倒的紅酒一口灌下去,喉嚨這才好了些,臉卻紅了起來,不知是咳出來的還是喝酒的原因。
「那是酒……」莫軒想提醒她時已經來不及了,柏穎全給灌了下去,紅酒要好好品才有味道,沒見過這麼喝的,簡直是糟蹋了,不醉才怪。
莫軒幫她拍著背順氣,一個女人突然衝了進來,確切地來說應該是一個女孩,只是臉上化著濃妝,倒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成熟一些。
「真的是你,我還以為我剛看走眼呢。」女孩蹦蹦跳跳地跑進來,坐在莫軒身邊。
莫軒聞著她身上的濃重而劣質的香水味就不舒服,把她推離開一點點,臉子有點冷:「本小爺有跟你很熟嗎?」
女孩一點不怕他的冷臉,嬌嬌地拉著他的手:「別這樣嘛,軒,我們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你這樣對人家,人家心裡會很難受的。」女孩一側過臉就看到了一臉紅暈,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們的柏穎,覺得超像可愛的洋娃娃,立刻把莫軒的手放了,坐在柏穎身邊,好奇地問著莫軒:「這位妹妹是誰?你的新情人兒?」
「不是,別亂說,我跟他可沒關係。」柏穎趕緊反駁,他們一夜夫妻百日恩,一聽就是有姦情的,她可不能製造人家誤會了,頭怎麼這麼暈啊,這個房間怎麼有點在搖晃,還說什麼大酒店,這麼不安全。
女孩看著她醉熏熏的小模樣,臉蛋紅撲撲的,皮膚嫩嫩的,跟豆腐做的似的,她最愛可愛的洋娃娃了,在路上遇到就一定要買,多貴都要買,有時可以一個月只吃方便麵就為了買一隻限量版的洋娃娃,一時受不住誘惑就去捏柏穎的小臉蛋:「妹妹,你好可愛哦。」
柏穎醉眼朦朧,壓根不知道有人在臉上作亂,只是不舒服地皺了皺眉。
莫軒立刻打女孩的手拍掉:「你別亂碰她。」說著,把醉得有點暈暈的柏穎靠在自己懷裡,這是什麼酒量,一杯就倒,難怪她不肯喝酒。
柏穎的酒量實其奇無比,當初和喬顏、小離喝酒還是她人生第一次喝酒,最先酒的人也是她的,其實壓根沒喝多少。
莫軒拍的這一聲力勁不小,發出好大的『啪』的一聲,女孩的手被他震得都發麻了,白嫩嫩的手立刻腫了起來,青紫青紫的,女孩的眼眶立刻變得紅紅的,孩子氣地說道:「你把我打得好疼啊,我討厭你。」吼完就跑出去了。
莫軒無奈地搖搖頭,看著懷中睡得正好的柏穎,一把把她抱起來,往外面走去。
「軒少爺……」經理想接手,軒少爺懷裡經常換新人,他們都習慣了。
莫軒自然不會被他們抱柏穎,柏穎跟其他女人不一樣,豈是他們可以碰的?
小心地把柏穎放進車裡,莫軒隨即坐上車,車子正想開走的時候,透過後視鏡看到了麗景軒門口柱子後面露出一塊淺綠色的衣服,眸光一閃,只當沒看見地繼續開車離開。
女孩的頭從柱子裡伸出來,看著車子離去的方向,咬著唇,眼眶還是紅紅的,他對洋娃娃真好!
「貝貝,你怎麼走這來了,這種地方哪是我們進得去的,我們訂的是這邊啦。」一個看起來三十左右,同樣是濃妝艷抹的女人過來拉她,另一邊火鍋前同樣站著好幾個女人,有年輕,有嫌老一點的,全是畫著濃妝,身上的衣服暴露,裙子短得幾乎遮不住屁股。
女孩掩去了所有的情緒,跟她們一樣媚笑著:「我走錯路了嘛。」
柏家
張婉儀還是找上了門來,b市的書記的家並不是那麼難找,只要有心想找就一定能找的到,可惜柏家是什麼人家,哪由得人隨隨便便就可以進去,門口站著的警衛也不是吃素的。
「我是他們家的親家,你們竟敢不放我進去,待我見了親家之後,就把你們全炒了。」張婉儀憤憤地叫囂著,她現在可是人書記的親家,也算是皇親國戚了,那身價何止翻了百倍。當初林海瀾告訴她,柏亦謙的父親居然是b市的市委書記,真把她給嚇到了,b市是什麼地方,那可是首都,那真真是位高位權重了,連她都覺得自己女兒是走了狗屎運,居然攀上這麼一個太子爺,貨真價實的太子爺,張婉儀走路都有風了。
警衛恍若未聞,堅定地守著自己的崗位,要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可以放進來,柏書記的家早成菜市場了,他們難道是來當擺設的,還親家?別說柏家的少爺小姐們還沒嫁娶,就算真有親家,也絕不可能是這種瘋女人。
無論張婉儀怎麼罵,警衛就是不放她進去,張婉儀也闖不進去,最後罵累了,只能一邊守著去,她就不信了柏家一家人就永遠都不出門來。
守株待兔這一招還真讓她等出了柏家的重量級人物,柏家的女主人——沈清婉。
沈清婉坐著小轎車正打算去文藝團,結果一個瘋女人突然從一邊撲出來,擋在她的車面前,司機緊急煞車,把沈清婉一個好嚇。
張婉儀也嚇得個半死,她是覺得機不可失才這麼衝出來,可不是真想送命的,看著眼在咫尺的車子,後怕地嚥了嚥口水,當街就嚷開了。
車子的隔音很好,沈清婉坐在後座上根本沒聽清,只看見一個瘋女人對著車子『張牙舞爪』的,吩咐司機下車看看怎麼回事?
司機很快回來,恭敬道:「夫人,這個女人自稱是您的親家,要見您。」
沈清婉微皺著眉頭:「不知是哪來的瘋子,不用管她,開車。」
「是。」司機重新坐上車子,正欲發動車子,沈清婉卻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忙道:「等一下,把她請進家裡。」
張婉儀被請進了柏家,邊走邊看著屋子,眼睛裡滿是驚奇和羨慕,柏書記是當官的,家裡自然不可能弄得跟豪宅似的,豈不是等著紀委來找他喝茶,但卻透著一種古色古香的味道,百家世家沉澱下來的威嚴,是普通的豪門無法企及的。
沈清婉坐在客廳裡喝茶,見張婉儀過來,客氣地說道:「請坐。」
張婉儀看著沈清婉優雅的動作,不禁看得有些癡,同樣都是女人,命運怎麼就那麼不同,看她衣服的料子,看她住的屋子,生活的環境,連普普通通的動作看著都覺得充滿貴氣,張婉儀想著,如果這一身穿在自己的身上,自己肯定不會比她差的。
張婉儀坐在沙發上,忍不住摸了摸沙發,這質地可真好啊,得多少錢啊。
沈清婉瞧著她一副鄉下人進城的模樣,當下對這個人就有些不喜了,但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來:「這位太太,你攔我車子,請問有什麼事嗎?」
張婉儀還摸著沙發,見沈清婉問她,這才像是想起自己來的目的一樣,拉住沈清婉的手,呵呵地笑了幾下,:「親家,不用太太,太太地叫著,這樣顯得多生疏,我們可都是親戚了。」
誰跟你是親戚?沈清婉現在不止是不喜,簡直是厭惡了,太自來熟,自己沒跟她有熟,其實說白了,她就是瞧不上這樣的人,從頭到尾就透著一股窮酸氣和小家子氣。
抽出自己的臉,用另一隻不著痕跡地掃一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你到底是誰?」沈清婉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但願不要如她所想那樣。
「我是小離的媽媽啊,柏少爺難道沒跟家裡說,他已經和我女兒結婚了嗎?」張婉儀也有些傻了,連她都知道了,怎麼柏家人不知道?
沈清婉一聽一股氣血直衝上頭,血壓飆升,差點就沒暈過去:「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柏少爺都在我們老家宴請我們家的親朋好友了。」張婉儀半句絕不提她現在跟小離的關係,完全是一副親媽的形象出現。
沈清婉這回是真想暈了,連夏小離的親戚都宴請了,卻還瞞著家裡人,別說,這事她兒子還真做得出來。
「媽……」柏雪下樓時全給聽見了,衝下來,扶住快要暈倒的沈清婉。哥哥結婚了?跟夏小離?怎麼可能?一定是弄錯了!柏雪現在一股火燒得比她媽媽還大,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噬著她的心,只是她卻一點都不能表露出來。
「小雪,打電話給你哥。」沈清婉緊緊地握住柏雪的手,口氣冷硬。
「可是……」
「打……」沈清婉低吼道,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連婚姻大事這麼重要的事都敢瞞著家裡,不說一聲,還得讓別人來告訴他們,到底有沒有把他們當父母的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