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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一十七章 文 / 流離墨

    漆黑的天空中升起了耀眼的煙花,組成一個個的字,表達了傅珩最真摯的道歉。舒嬡詪鯖讎

    「柏穎,我知道你最近不開心,那天的事我很抱歉,我不該吼你,我知道與你無關,害得伯母誤會你,我已經跟伯母解釋過了,如果你不喜歡我跟小雪走太近的話,我以後會注意點。」一年,兩年,他總能忘得了小雪吧。

    柏穎看向他,第一次用這麼鄭重的語氣跟他說話:「我只問你這一次,如果你愛的是柏雪,我不會強人所難的,我會退出,所以請你老實告訴我,你愛的人是誰?」

    「是你。」傅珩這次沒有猶豫。

    柏穎信了,因為愛他,所以願意相信。

    燈光照射在柏穎臉上,流溢令人心動的美,柏穎從來都是美人,不然不會有那麼多學長學弟喜歡她,或許是被這美景所惑,或許了為了證明什麼,堅定他的心,傅珩吻住了她,這是他們交往以來第一次的親吻。

    傅珩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他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可是他按掉了,既然決定要忘,那就乾脆一點。

    醫院裡,柏雪握著手機,低聲哭泣,傅珩曾經答應過她,永遠會為她開著電話,永遠不會掛斷她的電話,可是他今天卻失信了,不用猜,她也知道必定是有柏穎在他身邊,不然他不會這樣的。

    她知道柏穎是個好女孩,讓人很容易就喜歡上,如果不是身上在這樣位置,如果她是柏家的親生女兒,她一定會喜歡這個妹妹的,今天傅珩能為了柏穎離開她,以後爸爸媽媽是不是也會同樣為了柏穎不要她,別人看她受盡萬千寵愛,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切對她充滿了不真實感,柏家的一切她本來是可以理所當然地享受著,可是,卻成了名不正,言不順,她有多少次想過如果她是爸爸媽媽親生的女兒該多好,如果柏穎不曾出現該多好……

    柏雪班裡有個女生叫魏樂淇,是學校為數不多的『貧窮戶』之一,其實也沒那麼貧窮,父母都是農民,現在國家大力扶持農業,給地給補貼的,算是富農了,但是跟學校其他人一比可不就成了窮人類別的,偏她又極為爭氣,每逢有重大節目表演,總是少不了她的份,女主角一般不是落在她身上,就是在柏雪身上,柏雪跳得自然也是不錯的,但學校領導更多的是看在她的身份以及她媽媽在舞蹈界的地位上。

    金牌導演到他們學校去挑選一位作為他新拍mv的女主角,因為mv裡面有跳舞的劇情,所以舞蹈學院的學生最適合不過,誰知學校還沒來得及準備人選,導演一眼就看中了在舞蹈室跳舞的魏樂淇,立馬敲定就她了,不用選了。

    學校準備的人選自然沒有柏雪的名字,她那種家庭怎麼可能讓她拋頭露面。

    「樂淇,你是要去拍攝場地嗎,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湊湊熱鬧,見識見識。」柏雪見魏樂淇背著書包要走,走到她桌子邊上說道。

    「就拍個mv而已,沒什麼好玩的,我怕你會覺得無趣而已。」魏樂淇不禁對她生起一絲防備,就容貌而言,柏雪自是比她美上幾分,鑒於以前多次的經驗,她不想給自己找麻煩,而且自從那日在柏雪生日宴會上受了那麼大的屈辱後,她下意識地避著柏雪,總覺得柏雪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單純善良無害,她承認去參加柏雪的生日宴是有想見識所謂上流社會是什麼樣子,也有想攀交的心思,但她已經知道錯了,那些高高在上的人根本不屑與你做朋友,看你的眼神看地底下的塵埃沒什麼兩樣,她高攀不起,她避著,還不行嗎?

    「不會,反正我沒事幹。」柏雪笑容親切,仿若好姐妹一般地挽住魏樂淇的手,「你放心,我在一旁看著就好,保證不會打擾到你。」她知道魏樂淇在擔心什麼,只覺得樂淇是小人之心了,她怎麼可能會去跟魏樂淇搶這個角色,如是她想演戲,不用她說什麼,就是專門叫人給她量身訂造一個劇本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魏樂淇只能帶著她去,柏雪她是真得罪不起,也明白如果柏雪真想要跟她爭,自己連半點勝算也沒有。

    魏樂淇到拍攝地時,一切工作都準備就緒,就差男主角還沒到,男主角傅珩在這一行裡素有敬業的好名聲,導演並不擔心他耍大牌或放他鴿子之類,心情還挺好的讓魏樂淇去化妝。

    柏雪坐在一旁,一身白色的裙子,宛若纖塵不染的女神,眾人不出意外地注意到她,連導演也頻頻向她投去目光,而她卻恍若什麼都不知,一派沉靜,氣質天成。

    無論走到哪裡,她都是獨一無二的焦點,柏雪已經習慣,亦不會覺得虛榮驕傲什麼的,她現在一門心思不過是想找人罷了,目光掃視著場上所有的人,可是卻沒有是她想見的。

    傅珩姍姍來遲,一來就直接開拍,柏雪想跟他說會話都沒時間,只能在一旁鬱悶著。

    傅珩一進會場就看到柏雪,他總是能輕易感受到她的氣息,小時候大一群孩子玩躲貓貓,如果是傅珩當鬼的話,第一個抓到的人肯定是柏雪,因為她永遠只會躲那個位置,不會改變的。

    甩甩頭,傅珩讓自己不要再去想,他已經決心好好對柏穎了,就不該對柏雪投注太多的關心,也不能再想她。

    柏雪見傅珩分明看到她,卻不過與她打個招呼,不禁咬了咬唇,心裡有些難受,以前傅珩從來是把她放第一位的,有一回她不過是感冒不舒服,向他打了個電話,結果傅珩連期末考都沒考就來看她,她不能忍受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從第一跌到第二,甚至更低。

    她就一直等著,等到傅珩一場戲拍完,停下來休息。

    「傅珩,你是不是在避著我?」她遞了一杯溫水給傅珩,在他旁邊坐下。

    「你怎麼來了?」傅珩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道。

    「mv的女主角是我同學,我陪她一起來的,如果我不來,是不是以後都不能見到你了?」柏雪握著玻璃杯,低著頭,聲音有些澀然。

    「怎麼會呢?」以他們兩家的關係,在以後大大小小的場合上,肯定會見面的,但在私底下,能不見最好是不要再見了,因為他怕自己見了,會克制不了自己,做出一些傷害到所有人的事。

    「怎麼不會,我生病了,你都不來看我,打你電話也不接,傅珩,你是不是怪我,因為我吃了柏穎的便當,害她被媽媽說?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那是柏穎給你做的,我也怪我自己為什麼要腸胃這麼不好,一點東西都不能吃,我不是故意的。」

    傅珩一見她這樣,一時間心亂如麻:「我沒有怪你,我是怪自己,是我自己沒有考慮周全就把已經冷掉的東西給你吃,又罵了柏穎,我不是要避著你,而是柏穎已經察覺出我對你的情感不一樣,我不想讓她傷心,你明白嗎?所以,所以我們還是不要過多見面吧。」要說出這一句話,傅珩心裡也是經過痛苦的掙扎的,或許還有一點點賭氣的成份,因為如果不是柏雪一味將他推出去,今天他們三人不會是這般進退不得的局面,和柏穎在一起,是對所有人最好的結束,柏雪不會為難,柏穎也會開心,兩家人都會開心。

    柏雪抿著嘴,不說話,她都親自來找他了,他還是選擇柏穎嗎?自己跟他十幾年的感情難道就抵不過柏穎區區的五年嗎?

    「我要去拍戲了,你自己先回去吧,省得伯母擔心。」傅珩轉身就走,他怕自己再看她,會心軟。

    「傅珩……」柏雪在後面叫他,追了幾步。

    傅珩狠狠心,裝作沒聽見,該說的,他都說了,正快步走著,忽聽到後面一聲慘叫聲,傅珩心猛地一跳,忙轉過身去,只見柏雪坐在地上捂著手臂,燈光師的器材砸在她的身上,燈光師也嚇到了,趕緊把器材扶起來。

    什麼理智通通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現在心裡眼裡只看得見那坐在地上,痛苦卻壓抑地忍著的可憐女孩,如一陣風一樣衝了過去,拿開柏雪捂著手臂的手,果然見被器材劃出了兩條傷痕,此時正流著血,血的顏色在她雪白的手臂上顯得那樣猙獰突兀,衝著燈光師就罵:「你眼瞎了,還是殘廢了,連個燈光都拿不出好,要是把人砸出個好歹,你賠得起嗎?」

    燈光師被吼得很無辜,自己好好在這邊站著,哪曉得這女孩會沒頭沒腦撞過來。

    所有人都往這邊看過來,詫異傅珩怎麼發這麼大的火,傅珩脾氣一向都挺好的,偶爾會有點大少爺脾氣,但也沒過他這樣罵過人的。

    柏雪拉拉傅珩的手,她並不想鬧大,片場裡沒有狗仔,所以她並不擔心會被拍到,拉拉傅珩的手:「傅珩,你別這樣,我沒事的。」

    傅珩一把抱起柏雪往外走。

    導演叫住他:「傅珩,戲還沒拍完呢。」

    「今天不拍了。」說完抱著人就走。

    把導演一頓好氣,有沒搞錯,他是男主角,說走就走,剩下的人怎麼辦,怎麼拍下去,租場地不用錢啊?請群眾演員不用錢啊?他的時間不是錢啊?傅珩不能罵,導演只能罵魏樂淇,沒事帶什麼同學來,要是她帶個莫名其妙的同學來,傅珩會走人嗎?

    魏樂淇算是無妄之災了,她是看明白了,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傅珩她自然是知道的,傅珩明面上的女朋友大家在報導上也看過,根本不是柏雪,他的女朋友似乎也是姓柏,柏雪這是想撬姐妹的牆角了?魏樂淇覺得自己太有先見之明了,早早知道柏雪不是純善的小綿羊,剛才她可看得清楚,分明是柏雪故意去撞燈光師的,這苦肉計使得真是恰如其分,就連她看著也覺得楚楚可憐得很呢,不禁為另一位柏小姐默哀。

    傅珩把柏雪放到車上,找出醫藥箱給她擦藥,一抬頭卻見柏雪紅了眼眶的模樣,心一軟,柔聲問道:「怎麼了?很疼嗎?」

    柏雪眼眶裡瀰漫了水霧,清澈的水眸脈脈地看著他,看得他心幾乎軟成一癱春水。

    「你別哭啊,我輕點好不好?」他像哄小孩子一般地哄著她。

    柏雪把頭慢慢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淚水透過他的衣衫,滴在他的皮膚上,像滾燙的熱水一樣灼痛了他的心,他聽見她帶著濃重的鼻音:「傅珩,如果連你都不要我,那我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從小叫到大的爸爸媽媽不是我的親生爸爸媽媽,哥哥也不是親哥哥,我不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我的親生父母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多無助,柏穎那麼可愛,那麼好,我怕你們都會喜歡柏穎,不喜歡我,那我該怎麼辦?」

    「不會的,你那麼善良美好,不會有人不喜歡你的,人都是有感情的,她是他們親手養大的,你就是柏家的大小姐,沒人能改變的,柏穎也不能。」傅珩輕柔地拍著她的背,他的公主如水晶一般剔透卻又脆弱,誰捨得忍心傷害。

    「已經改變了,你知道嗎,已經改變了,以前你從來不會掛我電話的,無論你有多忙,都會來陪我,可是現在柏穎在心中才是第一位對不對?傅珩,不要改變好不好,你可以去愛柏穎,但不要忘了我好不好?」她不貪心,她並不是想阻止他們在一起,她只是,只是想維持現狀而已,傅珩可以去愛柏穎,但最重要的人必須是她。

    傅珩撫著她的秀髮,他怎麼捨得讓她如此傷心?

    「不會改變,你在我心中永遠是第一位。」曾經堅決的心在見到她的眼淚時徹底土崩瓦解。

    張愛玲曾經說過,也許每一個男子全都有過這樣的兩個女人,娶了紅玫瑰,久而久之,紅的變了牆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還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飯粘子,紅的卻是心口上的一顆硃砂痣,柏雪現在是他的明月光,但他沒有想到有一天,柏穎卻成了他心口上的硃砂痣,明月光掛在天上遙不可及,便是被一日被烏雲蓋住了也沒什麼大不了,但是刻在他心口上的硃砂痣,時時刻刻見著,卻成了永遠的痛。

    又是新一年,夏小離跟柏亦謙現在的關係幾乎已經是半透明化,柏亦謙並無避諱地帶著小離出席各種公眾場合,所有人都猜,柏亦謙什麼時候會厭倦夏小離,有人甚至開賭起來,當然不敢明目張膽地賭,但出乎所有人預料,將近兩年過去了,柏亦謙一點動靜也沒有,小離當然有時候也會猜想,可她是柏亦謙的枕邊人,有誰能比她更清楚,詭異的是她半點沒察覺出有放手的打算,甚至可以說,他們現在除了少一張紙之外,幾乎同普通夫妻沒啥兩樣。

    柏亦謙除了出差,幾乎天天回來吃飯,晚歸會打電話,有時候會帶她出去外面吃飯,有一次居然陪她去超市買日用品,差點沒把她嚇到,一度懷疑他吃錯藥了。

    不過和柏亦謙去超市絕對不是什麼幸福的事,是折磨,你看中的東西,他永遠看不上,確切來說是他一件沒看上。

    小離在這邊拿零食往車裡扔,他在那邊重新擺回去,理由比她還強大,薯片上火,火腿含防腐劑,啥啥沒營養,啥啥油脂太多,她很想問一句,那有啥是能吃的?不買吃的,買日用品,不是嫌質量太差,就是嫌沒有品牌保證,估計超市老闆都想抽死他了。

    倒是有一樣柏亦謙買了,但是小離寧願他沒買,買了好幾盒安全套,除此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還把她推去付錢,她手裡就空蕩蕩地拿著幾盒,想找東西擋一下都沒有,年關將近,買東西的人很多,排了一大條長龍,小離站在中間,周圍人的眼神讓她想找個地洞鑽下去,店員小姐『啊』的一聲,更讓她很有想死的衝動,柏亦謙倒好啊,衣冠禽獸地在那邊看各樣零食背後的說明。

    柏亦謙本來不喜歡用安全套,他的意思很簡單,如果有孩子了,就生下來,十個八個他都養得起,但是他沒問過小離想不想生,她今年才快二十一歲,還在讀書,她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生孩子,而且她跟柏亦謙現在是什麼關係,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孩子生出來算什麼,私生子還是怎樣,她不可能讓自己的孩子成為私生子的,也無法想像如果以後她生了孩子,柏家要把孩子抱走怎麼辦?她自己被媽媽拋棄,她不會讓自己的孩子跟她一樣的,如果她有孩子,哪怕再苦再難,她一定要親自養,把所有的愛給他們。

    她都是等柏亦謙走後,自己吃避孕藥,誰知道有一次讓他看見,她記得當時他的目光,像要吃了她似的,小離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哪來的勇氣,對著他瞪回去,兩人像鬥牛似互瞪半天,最後柏亦謙承認自己的眼睛沒她大,最後甩門走了。

    小離以為柏亦謙肯定是生氣,怎麼說都是男人的尊嚴被傷害了,誰知道晚上他還是回來了。

    「以後我會戴套,避孕藥不准再吃。」於是所有藥全落垃圾桶肚子裡了,避孕藥畢竟有副作用,他的臉上有著懊悔、妥協。

    小離不得不承認當時自己的心是暖暖的,那麼唯我獨尊的一個人,什麼時候為人妥協過,她也發現了冰箱裡的零食被各種各樣的營養品取代了,她只是沒見到食物會恐慌,是什麼食物並不重要,柏亦謙一直說那是垃圾食物,吃多了身體不好,可是這些東西是什麼時候換上,她不清楚,好像吃著吃著,有一天就她發現了,她有種被憐惜,被保護的感覺,男人的好,不在於怎麼說,而是在於怎麼做,小離知道自己的心已經有了變化,如果可以,她甚至覺得這樣過下去也不錯。

    令她比較煩的是,新年將到,她要回老家去,嬸嬸第一年對她的回去表示強烈歡迎,頻頻打電話催她回去,最主要的是當然是她帶男朋友回去,奶奶也催,礙於上年沒見到,今年死活要她帶回去。

    小離猶豫了好久都想不出要怎麼跟柏亦謙說,不帶吧,回去肯定沒她好果子吃。

    小離邊搓著衣服,邊考慮著怎麼開口,李阿姨負責一日三餐和打掃衛生,衣服小離從不讓她洗,讓別人洗她貼身的衣物,總是怪怪的,連帶著柏亦謙的衣服當然也是她洗的。

    無意中領子一翻,一個紅艷艷的唇印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小離很肯定這個唇印不是她的,柏亦謙一向低調,報紙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們花邊新聞,他的身上也從來不曾出現過女人的香水味,每天也都回這邊來,她一直以為他只有她一個女人,赫然出現一個唇印將她都打懵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是當作不知道,還是去問他,可是怎麼問,她是什麼身份,什麼資格問,他們從來不是自由戀愛在一起的,柏亦謙也從來沒有承認過她是他的女朋友,自己有什麼資格。

    如果有別的女人出現是不是意味著,柏亦謙對她膩了,要對她放手了,她知道柏亦謙的規矩,從不會遊走在兩個女人之間,小離竟然發現自己有那麼一點點捨不得。

    沒有意識地洗完衣服,放寒假了,大把大把的時間,她突然間不知做什麼好,畫畫,沒感覺,上網,柏穎最近又人間蒸發了,小離發現自己的業餘活動實在少得可憐。

    『鈴……』手機聲響,小離以前喜歡換手機鈴聲,流行歌曲,聽到喜歡的就換,換著換著,自己的手機鈴聲是什麼了,有時候響起,自己還傻傻半天不知道,後來直接用最原始的固定下來,再也沒換過。

    「喂……」柏亦謙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她?

    「在幹嘛?」柏亦謙打電話很奇怪,話很少,他似乎不喜歡用手機說話。

    「沒幹嘛,看看電視。」還珠格格永遠是暑假寒假熒屏上的常客,小時候堂妹就喜歡追著看,看了十幾年居然還不厭,足見伊晴是長情的人。

    「給我送飯過來。」說完,啪的一聲把電話給掛了。

    小離拿著電話愣了半天,這人是打錯叫外賣的電話了嗎?小離看了下時間,都快兩點了,居然還沒吃飯。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拎著自己隨便炒的兩個菜就往盛世集團去,冰箱裡是有中午剩的飯菜,其實熱熱也是挺好吃的,畢竟李阿姨的手藝不是蓋的,但想讓柏亦謙吃剩菜剩飯,想也別想,那人舌頭都不知是怎麼長的,根本別想糊弄他。

    因為寒假,小離出門的時間幾乎等於零,她就直接讓老楊放假回家過年了,所以只能搭計程車。

    一張熟悉的臉從她面前晃過,兩車交錯之間,她清楚地看到方曄就坐在那輛車裡,他的膚色很白,好似很久沒有見過陽光那樣,一向帶著溫柔的臉此時彷彿冷凝了下來,臉部的線條看起來如此冷硬。

    方曄……

    好像從上輩子記憶中的人,臉還是那張臉,可她竟覺得陌生,剛分開的時候她腦子裡時常浮現出他的臉龐,回想他們曾經的過往,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發現自己想起他的次數越來越少,她的生活開始被另一個人慢慢佔據,時光從不會為誰停下腳步,很現實,卻也很無奈。

    她看到方曄車上還有另外一個人,同樣讓她熟悉,朱希!

    兩車相錯不過是幾秒之間,她不知道方曄有沒有看到她,但不管有沒有,他們生命的軌跡就像這兩輛車一樣有過交集,最終卻仍是要錯開,一人往這邊,一人往那邊,越走越遠。

    沒有撕心裂肺的疼,餘下的便只剩下淡淡的傷感了。

    到了盛世,前台小姐對她已經很熟了,直接讓她坐電梯上去,新年是件很幸福的事,全民放假,但在年終卻也是最繁忙的時候,最頂層只有三個人,柏亦謙、歐陽和劉秘書,三人忙得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資本家嘛,國家規定放假時間,他不能不放,只能在年終壓搾他們剩餘價值,可著勁地搾。

    「歐特助,劉秘書,你們好。」小離跟二人打了個招呼,把保溫壺放在柏亦謙桌子上。

    歐陽臉色很怪異:「其實我不姓歐。」

    「你不是叫歐陽嗎?」她聽所有人都是這麼叫他的,不姓歐,那姓什麼?

    劉秘書捂著嘴在那邊笑:「他不姓歐陽,他是複姓歐陽,全名叫……」

    「你還是當我姓歐好了。」歐陽急忙堵道。

    劉秘書才不管他呢,她最愛的一件事就是向大眾宣傳歐陽特助的大名:「他叫小美,全名歐陽小美,小美人啊。」

    「你給我閉嘴。」歐陽去掐她的脖子,形象形象啊,搞不好這人將來是他們未來的老闆娘,這樣破壞他的形象。

    小離被雷到了,一個大男人叫小美,他爸爸真有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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