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離沒有回頭,失神地看著已被酒水沾濕的手,複雜顏色的水滴一顆顆從手上滑落,她似乎覺得好看至極。舒嘜鎷灞癹
「你這人怎麼回事,我們馮大少給的酒你也敢摔,還太不給我們馮少面子了吧。」林海瀾唯恐天下不亂地說道,嬌媚地倚在馮唐身上。
馮唐此人平素最是愛好面子,在眾人面前,這面兒更是不能丟,何況他也看出來了,林海瀾就是故意在針對夏小離的,為博美人一笑,馮唐決定跟小離槓上了,把一瓶烈酒直接放小離前面,陰邪地說道:「一個窮酸女還想在我面前擺譜,爺賞你酒喝,你還以為自己是什麼身份,配坐在這麼?把這瓶酒一口氣喝完,小爺就不跟你計較。」
眾人聞言,自然有人聞言不喜,他們都是自認有品味的高雅人士,就是玩也沒玩得這麼低級的,典型的暴發戶,還以自為是,簡直降低他們的檔次,當然也有人樂得看戲,不看白不看。
柏亦謙像個旁外人一個坐著,點了杯酒,慢慢品,他像個帝王,無視臣下的喧鬧,總歸鬧到頭了,也沒人敢犯到他頭上,除非那人是不要命了。
中途過來的男子看這情形也知道自己是撞上好戲了,暫時怕是沒人搭理自己,自己在台上找了個位置坐下來,招來服務生拿來一杯酒,遙遙與柏亦翔示意了一下,目光自然而然落在主角身上,可惜對方給他留下一個背影。
所有人都看著夏小離,看她接下來的動作是什麼?是妥協退讓還是羞憤走人?
只見小離慢慢端起酒杯,湊進自己的鼻前,聞了一下,突然猛潑向馮唐,正全部潑到了馮唐的臉上,鮮紅的液體從他臉上滑過,留下痕跡,像極了一副潑墨畫,不愧是美院出身的孩子。
馮唐還來不及發飆,便見得小離微微皺著眉,好看的唇形吐出四個字:「嘴太臭了。」言下之意就是幫他洗洗嘴,尤其她說的時候還特正經,純情無邪,不解世事。
眾人哄堂大笑,這一小姑娘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柏亦謙勾著唇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夏小離的身上,深邃的眼眸讓人無法窺得一二他真正的想法。
馮唐頓感顏面大失,向來專橫跋扈的他,一時也顧不得是在什麼場面,還以為是可以自己無法無天的地,欲伸手去揪小離的衣襟。
小離本能地往後退,而馮唐的手其實根本沒有機會碰到她,在馮唐剛出手時,喬顏的手比他更快,更狠,『喀嚓』一聲就將他的手扭斷。
「當老子是死的嗎?老子的女人你也敢碰。」喬顏瞬間火了,把她媽好不容易培訓多時的淑女風範全丟哇爪國去,久不出現的『老子』也冒出來了,要被喬兮韻聽見肯定大歎爛泥扶不上牆。
別以為她是扭斷手就萬事大吉了,暴力因子一經激發,那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我踹我踹,我再踹……
眾人被她一句『老子的女人』徹底雷到,再看看她瞬間將馮唐打得慘不忍睹,更是風中凌亂,從此謹記一句真理:珍愛生命,遠離喬顏。
林海瀾躲遠了,生怕殃及到自己。
柏雪的眼睛被人用寬大的手掌摀住了,柏家公主是不必見如此血腥的場面的,她是城堡裡的公主,易碎的陶瓷娃娃,只需被好好呵護便是,她的世界只有光明與美好。
柏穎就沒此待遇了,她的目光沒有停留在那暴力的場面上,而是柏雪及她身後的人,雖然都姓柏,但她知道她和柏雪是不一樣的,柏雪是真正的公主,而她不過是偽裝公主的雜草罷了。
喬顏終於打夠了,拉走小離就往邊走,以邊走大嚷:「什麼破聚會,再也不來了。」
喬顏女王要走,誰人敢攔,沒人敢攔。
小離被喬顏拉著走,優雅喝著酒的男子不經意回頭間,只見一頭秀髮從他眼前飄過,秀髮下面微微露出一張精緻小巧的臉,是別樣的熟悉,心頭猛然一震,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情不自禁從台上站起,腳步向外移了一步。
柏亦翔從後面拍拍他的肩膀:「方曄,幹嘛,看傻了?」見方曄目光癡迷地盯著那兩個已經遠去的身影,腦袋突然一道白光閃過,大叫道:「我想起來了,我終於想起在哪見過她了,她就是你那個……照片裡的女孩,對不對?」
好似什麼都默不關心的柏亦謙許是無意,許是有意投一瞥,又將頭轉回去,似在低聲撫慰受驚了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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