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薇這話一出,所有的孩子都對小離指指點點,眼睛裡充滿著鄙視和不屑,果然是沒人要的野孩子。舒嘜鎷灞癹
小離受傷的手被周薇一抓,有些發疼,不禁皺了皺眉,語氣冷淡:「我說了,我沒偷你的手鏈。」
「就是你,就是你,你把手鏈還給我啊,那是我媽媽給我的。」周薇還是哭鬧不休,「我拿別的東西跟你換好不好?」
周薇越抓越大力,小離還沒結疤的手硬是被抓得滲出血來,疼得她咬牙甩開周薇的鉗制,誰知那周薇就像紙片做的一樣,被她這麼一甩,竟甩到了地上,頭還撞到了桌腳,撞破了頭。
小離手上的傷大家可沒看見,而她害得周薇受傷大家都是親眼目睹的,眾口鑠金,光是每人一句話就能將小離給淹了去。
在這一天,小離學到了一個道理,有些事情是怎麼解釋都沒用,大家認定了就是認定了,哪怕你沒有做的事,到最後必然就是你做的。
最後周薇被送進了醫務室,小離被帶到校長辦公室,請了雙方家長過來。
周如沒想到自己第一次進校長辦公室不是因為夏伊晴,而是因為夏小離,原因居然因為是偷東西,她的面子全被夏小離丟光光了,這該死的。
好聲好氣地跟學校領導人員再三保證,一定回去好好教育孩子,學校這才決定記小離一個小過,不再追究了。
周如這輩子對誰都要強,沒想到今天卻因為夏小離丟盡了面子,還要跟人家俯低做小,想想就生氣,將小離拽回家,越想越生氣,拿起雞毛撣子忍不住就往她身上招呼,氣惱道:「我是少你喝的,還是少你穿的,你去偷家人的東西,別人的東西就這麼好啊,你這個不爭氣的,養你有什麼用?」
「我沒偷。」小離依然還是只有那句話,不是她做的事,怎麼都不會承認的,她也不躲,周如的力道再大,怎麼也比不過那些人販子,他們才是真正狠。
「你沒偷,學校不說別人,怎麼就單說你了,一定是你做了什麼,人家才說你的。」周如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別人跟她又沒仇,好端端的誰不冤枉,偏冤枉她。
小離無話反駁,她今天確定做了不該做的事。
周如瞧她『默認』了,氣得她恨不得將這死孩子打死,學什麼不好,偏學偷東西,丟人哪,孩子不打是不行的。
夏明煌一進門就看到老婆在打孩子,趕緊攔,一把奪了雞毛撣子扔在地止,將小離拉到身後:「幹什麼打孩子,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
「好好說?怎麼好好說,你自己問問她幹了什麼好事?」周如話是這樣說,結果自己把今天去學校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她就是個直性子的,藏不住話。
夏明煌一驚,趕緊將小離拉到前面,表情嚴肅:「小離,你說,你今天是不是偷人東西了?」
小離咬咬唇,看著夏明煌的眼睛帶有愧色:「是。」叔叔是她的親人,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關心她的人,她不想對叔叔撒謊,今天她確實做了不該做的事,她後悔,可是無可挽回。
夏明煌揚起手,想一巴掌打醒這個孩子,卻看著這張神似他哥哥的臉,怎麼都打不下手,他一生光明,他哥更是坦蕩君子,他們夏家怎麼可以出現小偷?小離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
夏明煌恨鐵不成鋼放開小離,滿是失望:「小離,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你爸爸是為人師表的老師啊,他一生清清白白的,你身為女兒,怎麼可以給他抹黑,你這樣做,你對得起天上的爸爸,你想讓他死都不安心嗎?想要什麼,你可以跟叔叔說啊,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事?」
「對不起叔叔,叔叔,你不要不要我好不好?我再也不會,真的,我真的不會了。」小離心中一痛,哭著說道,在千夫所指的時候,她可以維持她的驕傲,可是面對叔叔眼中的失望,她是真的害怕了,「可是我真的沒有偷周薇的手鏈。」
「叔叔不會不要你的,不過,小離,你要答應叔叔,再也不可能偷東西,知不知道?」夏明煌擦乾小離臉上的眼淚,小離最後一句話已經不是重點了,重點是她承認她偷東西了,這是他無法接受,孩子必須得從小教起啊。
小離流著眼淚點頭:「我不會,我再也不會了,我會好好做人,好好學習,不會讓叔叔失望。」叔叔失望的眼神比再尖銳的語言都來得讓她更傷心,她寧願叔叔打她,也不要叔叔對失望。
她只是渴望愛,渴望別人的關心,可是好難,似乎她無論怎麼做都做不好,她總是將愛的人推遠。
小離一個人關上房間裡,晚飯時間沒人來叫她去吃飯,夏明煌廠裡有急事,連飯都來不及吃就走,沒跟小離說一句,說白了還是心裡有氣,覺得小離太不爭氣了,而是周如根本不想理她。
等小離想到該吃飯的時候,飯桌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連一顆飯都沒剩,剩飯不是他們家的傳統。
看著空蕩蕩的桌子,小離只能低頭轉身回房間,夏伊晴在廳裡看電視,她是家裡的女王,遙控器永遠在她手中霸著。
一個人坐在床上,心裡閃過無數想法,最擔心莫過還是怕叔叔不要她,她心裡明白除了叔叔,沒有人會收留她,這裡是她唯一的棲身之所,如果連叔叔都不要她,那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她在想,是不是在她出生的時候就注定了,看她的名字起得多意思,離字,分離,別離,似乎注定她的顛沛流離。
一隻小手推開門,小腦袋像做賊似的左瞄瞄,右瞅瞅的,瞧見了床上坐著的人兒,咧開了嘴巴,正值換牙時期的夏伊宸大門牙掉了一顆,張開嘴巴就露風,但讓人不覺得丑,反而增添了幾分調皮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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