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對,不可能!
沐清秋不由又是搖頭。殢殩獍曉
可既然不是,那又會是什麼?
她當然也知道自己比起從京城裡出來的時候要胖了些,臉色不止紅潤,更是連下巴都有些發圓。跟前的這些軍士們都不知道她之前什麼樣子,就連關元帥也是多年前見過她……這要是讓京城裡的某些個御史言官知道,說不定就以為她貪污了不知道多少銀兩糧草呢。所以,那個關元帥說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
不對,憑著他的智商,怎麼也不會是這麼簡單啊!
啊啊啊——
沐清秋看著跟前的飯菜,腦袋裡幾乎糾結成了一團麻。
於是,就當炎霽琛把事情都處理好了,進到屋子裡,看到的還是沐清秋正對著桌上的飯菜發呆愣神。
炎霽琛先是一愣,隨後輕忽的目光從她的腰腹處挪到她的呆愣的臉上,不由一笑,「怎麼?今兒清不想愛惜性命了?」
「……」
沐清秋咬牙。
她當然聽得出來這是人家在用她堵某人的話來堵截她。
當即回頭嬌媚一笑,「咦?皇上記得倒是清楚呢?還真是翁婿情深!」
翁婿……情深?
炎霽琛的眼角挑了下,擺手示意旁邊這會兒已經在忍著笑意的如塵等人退下去。
沐清秋瞥了眼,輕哼了聲轉頭背對過他。
炎霽琛卻是饒有興致的貼過去,一手攬過她,大掌更是隨意的落在她的肚子上,眸光中已然輕柔入水。
「陰陽怪氣……不要帶壞了……」
沐清秋聽著耳後面這半隱半露的吟喃,嘴角卻是狠狠一抽。
她是智商在急速下降中,可還是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說她話說不正常,還說她這樣下去會帶壞寶寶。
可糾跟到底還不是因為他?如果不是他,她會變得這樣?
惡人先告狀!
沐清秋深吸了口氣,轉頭很是認真的盯過去,「你說,你今兒是不是故意的?」
瞅著她氣的鼓鼓囊囊的小腮幫,炎霽琛好笑的捏了捏,「嗯……清說的是哪兒一件?」
啥?還哪一件?
沐清秋頭上滑下幾道黑線。
她深吸了口氣,索性也就一個個的掰扯開,「一個是說沒什麼好封賞我的,一個就是故意和那個關元帥顯得親近,另一個就是明知道我在走神,還不幫我,讓我差點兒被關元帥給弄得啞口無言!」
只是沐清秋一邊掰扯著一邊又是懊惱,剛才她只是糾結著那個關元帥的怪異,根本就沒想這麼多,可現在怎麼她這一總結,就好像是今兒早晨的這個封賞,根本就是對她存心不良呢!
到最後,沐清秋覺得事情很是大條了,臉上也立顯嚴肅起來。
炎霽琛看著她臉上漸漸深沉,嘴角的笑意也微微收攏了些。略微沉吟,炎霽琛問,「清以為你這個丞相還能當多久?」
一句話,就是讓沐清秋僵愣在原地,動彈不得。
她這個丞相還能當多久?當多久?
怔愣的目光從面前這個男人的身上滑下去,落到自己突起的肚子上。
現在在她的屋子裡,她早已經把那些繁瑣的東西給脫了下來,眼看著她的肚子已經很有些啤酒肚的樣子了。
是她糊塗了。
現在都已經是這個樣子,等她回去京城,不就是等著人家拆穿她是女子的身份麼?而且還是珠胎暗結的那種。
這麼說,他是在安排她的後路了?
沐清秋抬頭,看向面前這個男人。
他身上穿著她所熟悉的明黃色的龍袍,頭上的盤龍金冠在光亮的輝映之下,熠熠生光。白希如玉的面上是讓她傾心的魅惑無邊。
她曾經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留在他的身邊,也曾經以為和他的種種在日後想來不過一場風花雪月的美事而已,卻從沒想到她會下決心留在他身邊。
而他也在努力的想要她留下來。
此刻,看著他一臉淡然自若,看著他的嘴角上掛著她熟悉的清淺笑意,可那雙眼眸裡卻是洩出了只有她才看得到看得懂的一絲不安。
他,做了那麼多,不就是想要徹底的把她的後路截斷?
他,做了那麼多,要的不過是她留下來。
若他不過是個普通的男子,她都會因為他這樣的費盡心思而感動,更不要說他是一朝帝王了。
沐清秋臉上的深凝,慢慢的浮華成空。
嘴角越彎越大,身子越來越軟,最後整個人都依靠到他的懷裡,深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便已經是雋永。
他,是這個世上最好的男子。
他,也是她最深愛的男子。
許久,沐清秋幾乎就要睡著了,才突的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琛,你怎麼安排沐相?」
「你想知道?」15252643
「……」
「先用膳吧!」
「……」
……
……
五日之後。
皇帝的駕輦到了幽城。
七日後,皇帝派往游族的密使回城,面見皇帝,並帶回了和游族二十年不動兵戈的協議。
邊關的眾將士聽聞都不約喜形於色。
沐清秋則更是欣喜之餘,直接就把那個密使給揪了出來。帶到一處暗房。
「說,是不是你告訴皇上的?」沐清秋瞪著他,雙目幾乎要噴出火來。
那個密使,也就是許久都沒有在沐清秋跟前露頭的柳玉言扯了扯嘴角,「相爺,您能不能念在下官辛辛苦苦來回奔波的面子上,過會兒再和下官說這麼重要的問題?」
「不能!」
「為什麼?」
「因為你轉眼就跑了!我能追得上?」沐清秋索性就直接攔到了這個暗房唯一的出口方向,直盯著他。
柳玉言默默歎息了聲,轉臉已經又是一臉諂媚,「清秋,我不過是要皇上有個準備,對不對?你想,如今你都這麼……」說著,柳玉言的視線往沐清秋某處已經有些遮擋不住的方向匆匆的劃
過,又趕快的轉移過來,懇切非常。
「……顯眼,那若是皇上最後一個知道,就憑著男人的血性也是要惱怒的,恐怕就是連你這個丞相的位置,你說的那個什麼自由都沒有,從此只能是老死在深宮裡,自怨自艾。——哪兒能像是現在這樣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了。所以,總之說來,清秋你還是要感謝我的。」
「你……」
沐清秋額頭上的青筋直蹦,這個傢伙,沒和她說一聲就把她的事情告訴那人了,不知不知道錯誤還沾沾自喜?嗯?
還什麼老死深宮?靠之——可惜了是沒放在曾經的那一世,不然編個宮斗小說什麼的還是綽綽有餘的。
不不樣這道。她抿唇,仍是冷冷的瞪過去。
柳玉言只當作是沒看到,轉頭看到屋子裡有桌有椅,索性也就一屁股坐下來。又提手把桌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碗,
「我知道你想要問的到底是什麼!」然後,很是悠哉的話,讓沐清秋的嘴角又不由一抖。11zun。
這個傢伙——
既然明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怎麼還不說明白了?
「清秋不給我點兒好處,我怎麼說?」下一刻,柳玉言笑嘻嘻的樣子,看在沐清秋眼裡更是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沐清秋深吸了口氣,也坐到了一旁,「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我們好歹朋友一場,這麼多時日不見,在一起聚聚也是正常!」
「噗——」
柳玉言剛喝到嘴裡的茶水給噴了出來。
這話說的真是輕巧。
想來從京城到幽城的這一路上,他已經盡可能的和某人保持距離了,可就算是如此,還是被那人給派到了游族去執行那個極其危險的任務。而這一路上風塵僕僕的,還沒有歇息就又給他派了新活兒。
——他就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這樣對他恨不得像是累死老牛的重負,定然是和這位有關。
她竟然還在雪上加霜!
柳玉言幾下擦去嘴角的茶漬,上下打量了眼沐清秋,最後,霍得就蹦起來,「是皇上不要我說的,不管我的事兒!不過念在我們多年好友的份子上,我還是能告訴你,他們可不一般啊!」
邊說著柳玉言就邊往外竄。等到了門口,又突的停下來,回頭看了眼沐清秋,很是無奈歎息的樣子,「清秋,你可是越來越狡猾了!」
言罷,他閃身出了去。
……
房間裡,沐清秋低眉看著桌上的杯盞,眸光微閃。
既然柳玉言成功的從游族回來,並帶回來了協議,那就說明游族的主戰一派已經落寞。
這幾日關於游族那邊的情報,那個男人連讓她湊過去看一眼的機會都不給,視乎,他的霸道她還是知道的,所以本也就沒曾想會從柳玉言這裡聽到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是能知道他們平安,她就已經很欣慰了。
沐清秋剛要起身,才出去的柳玉言卻突然回轉來,揚手,他就扔給她一樣東西。正落在沐清秋手邊的桌上。
「那人說,你還是留著吧!」
隨著柳玉言的餘音渺渺,桌上那枚栩栩如生的鷹頭,正是絢麗多彩。
沐清秋拾起來。
眼前幾乎又轉閃過郎昆那張猶如天使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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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更新!
對了,說不定今兒大結局啊!
嘿嘿,我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