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舒歟珧留
照慣例,是每個月裡唯一的一次不用去上早朝的日子。
就在沐清秋還沒有清醒的時候,外面又是一陣熟悉的嚷嚷聲,「大人,起床了!」
「大人,有聖旨!」
「大人,皇上來了……」
「……」
沐清秋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守在簾帳外面的四大婢女面面相覷,什麼時候就是連「皇上來了」這四個字,大人也不放在心上了呢?
最後想了想,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大人,柳玉言柳大人來了!」如塵道。
……床上的人片刻混沌,突的坐起來。
「哪兒呢?」
四大婢女嘴巴差點兒沒合攏。
這是什麼情況,柳大人什麼時候和自家公子的關係這麼好了?
……
話說柳玉言正在書房坐著喝茶。
神情自得,妖孽的臉上滿是饜足的德行。
突的,聽到虛掩的房門「碰——」的一聲給推開。
而也就是他剛抬頭,眼前赫然已經站著一個人影。
看到來人的面孔,柳玉言妖孽的臉上剛要冒出笑容來,衣襟一緊,已經先被眼前這人給揪起來。15019303
「柳——玉——言——」
柔和的臉上怒氣沖沖,那雙眼睛裡迸發出來的怒意幾乎可以燎原。
從沒想到會看到這樣幾乎恨不得把他給吃了的面孔,柳玉言怔愣之中還真是被她給揪起來。
不過畢竟身高的差距在那裡,沐清秋就是再使勁,那位仁兄的腳還是穩穩的停留在地面上。即便臉上有些詫異,大體上還是保持著某種風度翩然的姿態。
「清秋,你怎麼了?」他問。
這淡然自若的神情看在沐清秋眼裡更是冒出火光來,她深吸了口氣,幾乎就緊貼過去,「你明知故問?」
「什麼?」
柳玉言擰眉,仔細回想過去。
他不覺得自己有哪兒做的不太對啊!
沐清秋恨恨咬牙,「解藥!」
解藥?
柳玉言眉毛稍挑,隨後臉上就露出一抹曖昧來,「那兩日,櫻園……」
「呀——」
不容柳玉言說完,沐清秋已經一嗓子吼出來。
而這會兒正跨進門打算給自己家公子奉上茶水的如塵乍然一聽,手一哆嗦。杯盞差點兒沒摔了。
再抬頭看眼前公子和那位柳玉言公子此刻靠在一起的情形——柳公子被自家公子壓在牆上,自家公子揪著柳公子衣襟緊貼而上,兩張俊逸的面龐之間只有咫尺之隔!!!
如塵嘴角顫顫,幾乎都站立不穩。
「公,公子……」
兩人聞聲回頭。
沐清秋,「……」
柳玉言,「……」
……
此刻,書房的房門已經緊緊的關合。
剛才受了刺激的如塵也已經回去收驚了。
沐清秋仰頭把手裡杯盞當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轉眼再看旁邊坐著的那個柳玉言,再一次覺得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時候似乎就沒有幾次讓她覺得舒心。
她深吸了口氣,「就真的沒有旁的法子?莫不是你和他商量好的?」
聽著沐清秋這質問,柳玉言卻是品出了旁的滋味,當即揚唇一笑,本就是狐狸一樣的妖孽面孔上更是魅情十足。
「怎麼?那個解毒方法你不喜歡?」
話音未落,眼前一花,一個東西就已經衝著他飛過去。
柳玉言揚手一接,是剛才還在某個人手裡的杯盞。再抬頭,那人此刻臉上又已經再度冒出火光來。
只是即便這樣惱怒的樣子,可怎麼看也覺得別有風味。
柳玉言暗自歎息了聲,也只能舉手作投降狀。
「好了,我說,也只有這個法子!既快,也不傷身子——而且,要不是如此,你和『他』能這樣如膠似漆——」
再一次的話語未落,耳邊上又是一聲她的低斥,「柳玉言——」
「好,我不說了!」
柳玉言索性站起來,看著她直搖頭,「別說之前我就不敢惹你,現在我就更不敢惹你了——不過,清秋,你有沒有發覺你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像女子了!」
「啪——」
眼前一陣黑影掠過,又是一樣東西飛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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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的臥房。
燈火搖曳當中。
沐清秋跟在柳玉言的身後在密道內穿梭。
即便她對柳玉言有著再多的積怨,可眼下也只能先辦正事。
不說人家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只現在人家做的事情,就是救她的性命。
因為此次,人家是特意來給她把她房間裡的密道重新改過的。
當聽著他說清了來意,沐清秋先是不信,可隨後想到這位仁兄的能力,也就只有請他到了自己的寢室裡來。一起鑽到密道裡一探究竟。
一開始她也是有所顧慮的,畢竟先前在書房裡,她就和這個柳玉言上演了一場讓如塵壓驚的情節,現在又是大白天的,還一起進入寢室……這傳言……
只是在她猶豫的時候,那個柳玉言竟笑呵呵的說了句,「嗯,還是要顧及那位的臉面——」
當即,沐清秋就應了。
話說,這和那個什麼激將法的沒有一丁點兒的關係,只是為了性命,那些或許會傳的真真假假的謠言,她現在也就顧不上了。
而進到密道裡,隨著他手法的挪挪動動,似乎這個密道真的和之前不同了。
柳玉言一邊給她重新「改裝」一邊說著某些個她不得不警惕的話,「雖說現在皇上已經掌握了朝中大局,可福王安然無恙,胭脂也沒有抓到——你也還是很危險的。」
「我這個密道是用八卦易經的法子所創,一般人或許找不到生門,可若是熟悉當中竅門的,不出幾個時辰也就能探出來一二。」
日日日的繼。「你看,這是我上次離開的時候設下的隱秘,凡是有人經過就能留下痕跡……想來這個痕跡是胭脂留下的。」
「今日我也便把你的這個密道堵上,免得日後出了什麼岔子——就算是你以為無妨,可我還想留著脖子上的這顆腦袋!」
「……不過,原本我以為你早就應該想到……」
這一句句,尤其是到了最後一句,那位仁兄的喉嚨裡愣還悶悶的笑了聲。
是以就算是密道裡看不出什麼來,也顯得更陰涼了些,沐清秋的臉上還是因此有些發熱。
正就是先前柳玉言調侃的時候所說的,她何嘗不知道自己這兩日的脾氣貌似的確是有點兒大。
尤其在昨兒德寶和她說了那番話之後,不止脾氣見漲,就是連想到那個人也半似甜蜜,半似懊惱。
莫不成真的是被壓抑的太久了?又或者覺得有人撐腰,所以就控制不住脾氣了?
她咬唇,說什麼也不肯承認自己骨子裡是真的有那些小女人的秉性。
於是,她這樣回道,「我也是想過的……」
只是這聲音低的,就是在她前面,本身也是武功不俗的柳玉言也是勉強才能聽到。
……
最後,當柳玉言和沐清秋一起從密道裡出來,柳玉言洗了手,才對沐清秋一本正經的說道,「我知道,不過你還記得上次在聖山之下我和你說的那番話嗎?若是你需要幫忙,我能幫你——十萬兩銀子一次!」
「……」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
後槽牙忍不住咬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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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沐清秋對那個人離開之前說的話很是耿耿,可晚上躺在床上,也確是睡的舒服。
一覺到天亮。
早朝。
沐清秋從車轎裡出來。
一如既往又是不少的官員過來和她打招呼。
這一次,她看到了付少清。
而此時正側目和賀中林說著什麼的付少清幾乎同時察覺到她的視線,轉頭往她這邊看過來,在看到他的目光之後,笑了笑,抬腳過來。
一旁賀中林見狀,也跟著過了來。
「見過沐相!」兩人稽首,沐清秋示意起身。
「聽說沐相昨日之舉,下官欽佩之至!」先,賀中林就這樣說道。
沐清秋揚了揚唇,前日賀中林和付少清都不在朝堂上,不然前日的早朝也不會拖到這麼晚。
付少清看著她,臉上是她最熟悉不過的笑容,「聽說玉言去了你那裡……昨晚上睡的可好?」
沐清秋先是一怔,隨後心頭不免洋溢溫暖。
付大哥和柳玉言的關係本就不錯,知道柳玉言昨兒去了她那裡也無可厚非,只是付大哥竟也是清楚的。
「嗯,好多了!」
她點頭。眼裡滿滿的感動。
付少清微微頜首,一切已然不在言語中。
三人一起往宮門而入。
只是在進到殿門之前,付少清轉頭衝著沐清秋很是凝重的說了句,「清秋,小心!」
沐清秋眉頭擰了擰。
默默點頭。
果然,就在早朝開始沒一會兒,沐清秋就明白了付少清所說的「小心」所謂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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