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這個男人的前世莫不是呂洞賓?
不對,一定是個靠吸女子精魄為生的妖怪。舒榒駑襻
只是終究她的腦袋裡也沒能再有什麼想法。
他的唇已經暖暖的籠罩在她的鼻端。
隨著下滑,再度貼合。15019264
她的身上披著厚重的披風,她的頭上也被披風籠罩,本就是溫暖的,更何況面前的男人帶給她的更是灼熱的暖濃。
終,她靠在他的懷裡。
然後混混沌沌的想著,怎麼又被他親吻了呢?
只是眼角過處,發現眼前明亮著的是蔚藍的天色,眼角過去還有櫻園裡的奼紫嫣紅。
沐清秋猛地一驚。
這是說她剛才竟是在外面和他,他——
沐清秋趕忙的想要推開他,可他的臂膀這樣有力,她怎麼能掙扎開。
她抬頭很是有些惱羞成怒的瞪過去,「你故意的!」
炎霽琛眨了下眼睛,「什麼?」
沐清秋瞠目。
他竟然學他。
再也忍不住抬手就往他的身上砸過去。
可她又怎麼捨得?拳頭還沒有落到他的身上就已經收了一半兒的力氣,再落到他的胸口上,又沒了一半兒。就是比起撓癢癢的力氣恐怕還要小。不然被她打的這個人怎麼臉上的笑意濃的像是化不開的蜜?
「我不理你了!」
突突突不不。沐清秋收了手,轉身就要往樓下走。
惹不起,躲得起吧!
只是剛抬手,手腕已經被他抓住,又一把攔住她的腰身。
然後就在她的滿臉緋紅之下,衝著樓下喊了聲,「備膳!」
啥?
沐清秋趕忙的垂首看過去,樓下正抬頭應著的不就是德寶?
德寶看到她的目光落過來,臉上明顯的劃過一抹不自在,然後又趕忙的垂首彎腰就走了。
呃——
沐清秋苦苦抬頭。
這是公然在德寶的面前把他家主子的形象毀了吧?不對,這是他自毀!
「無妨!」
看到她的表情,炎霽琛淡淡一笑,「至少他知道他家主子喜好無恙!」
「……」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
原來德寶一直以為她是男的……竟是直到現在才知道她是女子。
沐清秋默默的跟在炎霽琛的身後下了樓。看著前面那個瀟灑俊逸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該為德寶掬一把同情淚。
為了主子忠心耿耿,更不知道為了主子喜好男風不知道累死了多少個腦細胞,結果——根本就是他白白辛苦,白白操勞?
那個——
她可不可以總結說,德寶的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這個主子也不是一般的魂淡!
……
於是,當德寶送上膳食過來的時候。
沐清秋實在是忍不住對著德寶說道,「對不起!」
德寶身子一顫,就是忙著垂首。
「大人……不是,娘娘……不是……皇上,奴才告退!」
結結巴巴的說完,轉身就趕忙的退了出去。
看著德寶離開的背影,沐清秋只能轉頭看向一邊神色自如的炎霽琛,「他,沒事吧?」
炎霽琛皺眉看她一眼,「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該稱呼清秋什麼?」
「……」
沐清秋咬牙。「當然還是稱『大人』了……」
炎霽琛點頭,眼裡是她看不清的幽深,「嗯……大人……」
那拖長了的聲音,讓沐清秋沒由來的就是一寒。
……就當作她剛才什麼都沒說,可以麼?
看她立時垂下頭的模樣,炎霽琛眉眼一挑。
在沐清秋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已經勾出一抹幽深弧度。
……
關上房門。
守在外面的德寶聽著裡面隱隱傳出來的主子的輕笑聲,臉上盡還是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誰能告訴他今兒他到底看到了什麼?
誰能告訴他今兒他看到的根本就是夢,不是真的?
明明入朝多年的丞相,怎麼搖身一變就變成了個女的?
若不是今兒他親眼看到,竟還是被蒙在鼓裡。
……難怪之前主子知道他的行徑會這麼生氣。難怪之前主子便是如何也寬待著丞相。
也好,也好!
至少主子喜歡的是女子。
身為奴才的也就是放心了!
只是,日後若是再看向沐相,他就是要稱呼什麼?
大人?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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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微籠罩。
沐清秋又一次泡在溫泉裡。
而這一次,那位禽獸似乎總算是知道體貼她。雖說也和她一樣泡在溫泉裡,並不過半米之遙,卻是沒有半分的某種情&欲的神色。偶爾眸光流轉,也是溫柔繾綣。
只是沐清秋卻是終於受不了了。
「琛,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她問。
不是她多心,而是她實在是不太相信這個剛來的時候似乎一直就緊緊的抓著她不放,似乎只能用「禽獸」來形容的男人現在竟是這樣溫柔的好似柳下惠的樣子。
……不是有什麼陰謀,就是暗藏著什麼陷阱。
尤其是這溫柔的好似能溺斃她的神情,根本就是會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的。
聽聞,炎霽琛微微揚眉,「清秋還真是聰明!」111cc。
飄忽的話語從他的嘴裡吐出來,卻是讓她心裡一陣不舒服。
「那,是什麼?」她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容維持不變。
炎霽琛眸光微深,慢慢從水中滑到她身側,直到咫尺。
這才抬手拾起一縷她腦後的髮絲,凝睇上面猶如蒙上一層珠玉的顏色,「你可覺得……好些了?」他問。
沐清秋愣了愣。
這,這是什麼回答?
難道是問她這幾日被他折騰的是不是不夠水準?天知道是因為有這個溫泉水,不然她的身子早就被他折騰的去了半條命了,哪兒還能和他這樣說話?
不對!
他是不會問她這種白癡問題的!
突的,腦中靈光一閃。「你是說……我中的毒?」沐清秋驚呼出聲。
炎霽琛欣然點頭,隨後長臂一伸,把她背對著攬入懷中,「這就是解藥!」他道。
「什麼?」
身後他的身體比起溫熱的溫泉還要讓她覺得滾燙,可他說的話更是讓她震驚的頭皮發麻。
解,解藥?
「須於溫泉當中浸泡,二十四個時辰之內交&合七次。」
耳後他的話,又是讓她一顫。
七,七次……
那這兩天,她,他……
似是知道她所想,炎霽琛又附在她的耳後低語,「朕算了,應該不止七次……」
「……」
沐清秋面色爆紅。
全身上下也只能瞬間像是被煮熟的蝦子。
他,下流!
……
「那個,不是說柳玉言在研製解藥?」她顫顫,咬著嘴角才能說出這一句話來。
炎霽琛點頭,「嗯,這溫泉當中就已經撒了解藥。」
「……」
沐清秋渾然一僵。
先前遲鈍的連動都懶得動一下的腦袋飛速的旋轉。
付大哥說過柳玉言的醫藥是最厲害的,可就憑著他研究出來的解藥都需要這樣的……那,給她下毒的人究竟是什麼心思。
「我想,這也就是他為什麼要擄劫你的緣故……」身後這個男人的一句話,猶如破耳蒼穹。
是他!
是那個福王!
是了,胭脂是他的人。而她先前又是喜歡他的。
而確切算來,似乎她被擄劫也不是一次。
耳邊閃過那夜裡在那滿眼的蘆葦叢中,螢蟲點點之中,他對她說的那番話。眼前掠過他那樣真摯誠懇的話語。
就算是一直對他成見頗深的她都幾乎相信了他所說的那些。
原來,竟根本就是他在騙她。
原來他一直就是想要她。
……如果不是柳玉言找到了解藥,如果不是她沒有被劫走,那現在,她豈不是……
一股寒涼從腳下蔓延而生。
幾乎全身上下都冷的厲害。
而唯有後背傳來的暖意,讓她保持著靈台的清明。
似乎他擁著她的臂膀狠狠的緊了緊。
然後她的身子被迫轉過來,不得不面對他。
瀲灩風華的面孔,仍是讓她無力回眸的魅惑。
而眼中含著的柔情卻是最深的潭水把她深深的融入。
「清秋,現在你是朕的!」他道。
他的手在溫泉水下拂過她所有的曲線,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欲。「所有……都是朕的,知道嗎?」
他看著她,一字一句沉入她的心房。
沐清秋看著他。
提不起絲毫反抗的念頭。
這個人,真是……真是……
她嗤的笑出聲,「小氣鬼!」
而當這三個字從她的口中吐出的時候,她知道自己真的是無力回天了。
那嫵媚的聲情,那讓她自己都覺得嗲的渾身發顫的聲音真的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的嗎?
她匆忙轉眉,眼角悄悄的往這個男人的身上瞄過去。
似乎他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樣的神情來。
「你說什麼?」他只是挑眉看著她。一貫淡淡威脅她的模樣。
沐清秋咬唇,忍不住又低低的啐了聲,「小肚雞腸!」
說完,轉身掙開他就溜到了一邊,免得他乍然惱怒起來,那低氣壓直接把她擠得粉碎。
卻沒想剛轉頭就聽到他低笑聲。
聲聲悅耳,聲聲激盪心房。
這,這個妖孽!
沐清秋回頭,狠狠的瞪了過去。
卻何曾知道自己這眉目之間,早已經是深波淺蕩,惹得那個男人的眼底瞬間又是深沉幽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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