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睜睜的只看到那位帝王一手扶住自己的額頭,眉頭也微微顰起,
「……倒是有藥,只是還沒有吃!」
聽著耳邊再度飄忽而來的這句話,沐清秋先是一愣,隨後就是怒了。舒榒駑襻
即便她沒有喝酒,聽到這句話都不會無動於衷,更何況此時她腦袋裡沉沉的,什麼多餘的念頭都擠不出來,只剩下恨鐵不成鋼的憤憤然了,
「有病就要吃藥,吃了藥病才會好。這都是從小就應該知道的吧?何況你是皇帝,懂不懂?那些個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話,就是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不少吧?怎麼能這麼——」
本來還有好多教訓的話要說的,可乍然間只看到眼前一暗,嘴巴上就已經被咬了口。
乍然而來的驚悚讓她陡然就住了嘴,而後耳邊那近乎邪魅的聲音再響,
「你……就是朕的藥!」
神,神麼?
根本不容沐清秋想明白這幾個字的意思,他的舌就探入了她的口中。更不給她絲毫掙扎的機會,身前一探,手指再度挑起她的下巴,直接把沐清秋壓在了牆壁和他之間。
這是她第二次被困在這樣的境地裡,只是上次她若是還有些反抗的話,那這次她就是傻愣愣的承受他的吻,他的掠奪。
濃濃的梔子花香透過她的唇,竟是在她的胸口狂肆。
他的氣息,他的味道只佔據了她的滿心滿懷。
即便此刻腦袋裡昏昏沉沉的,還是能感覺到他的舌劃過她口中的每一處,甚至輕微咬到她舌尖上的微痛就讓她全身無力,然後就只覺得眼前越來越花,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少,身子也越來越軟……
腦袋裡也更混沌的只模模糊糊的冒出那個什麼她就是什麼藥的話……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
最後,直到她虛弱的半依到這個男人的身上,重重喘息的時候才意識到一件事——她和他怎麼可以這樣!
他是君!
她是臣!
她和他之間隔著的是鮮活的生命!
腦袋裡乍然一驚,就像是霎時驚起了漫天的驚雷。
沐清秋使勁一推,把這個男人推離了自己。
「皇上,請自重!」
……
自重?
炎霽琛挑眉,俊美的臉上泛出輕笑漣漪,可看在沐清秋眼裡,背脊上又是寒毛叢生。
他道,「清秋,直到現在你才想到用這兩個字?不要忘了,當初在朱宅是你先撩撥於朕的!」
一字一句那般輕緩,卻又是字句都戳到她的心間上,更還是最柔軟的位置。
饒是酒醉,沐清秋面上一陣紅一陣白。
眼前像是迷霧中再次閃過那夜裡她偷偷的親到他嘴巴上的那一幕……當初她只覺得有種莫名的興奮,可現在貌似已經成了這個人每每要挾她的軟肋。
她抬頭,勉強鎮定的看向正對在自己面前的那身刺眼的明黃龍袍,但見他胸前正中間的那枚威嚴雄武的龍首正怒目而對。
「是,可是臣已經知道錯了!」她道。
當初就是她一時的糊塗才被美色迷惑了,所以才會越陷越深,到現在退縮不得。弄得她只能借酒澆愁!
所謂知錯就改,她一向是這方面的好學生!
她這麼想。
可是嘴邊的這句話好像還沒有落地,就聽到耳邊上又是一聲明顯的質問。
「所以,你想要跑嗎?」
跑?
她什麼時候想要跑了?
他怎麼會知道?
沐清秋詫異抬頭,視線裡那張看的不太清楚的面孔似乎正在逼近她,
「清秋可知道什麼是覆水難收?若是這般輕易收放自如,那『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的話,豈不就只是清秋的空談?又或者清秋根本不曾真的喜歡過一個人?」
「……」
聽著這頭幾乎又是戳中她心事的字句,即便仍是一樣的輕緩,卻是讓她難受的幾乎想要哭。
她是想要跑,甚至於不止一次的想要跑!
不止是因為她的身份,他的身份,更還有現在隔在她和他之間的那道就是她夢裡都幾乎能驚醒的鴻溝!
還有,這神馬感情還真是覆水難收。
不然在聽到他剛才說的那句病了的時候,她又怎麼會這麼擔心!
而就是酒醉,就是當時沒有反應過來,那現在她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既然以為她沒有真正的喜歡過一個人,憑什麼騙她?
沐清秋吸氣,抬頭時,眼前依舊模糊,可臉上已經是再清淺不過的笑意。「臣的風評,整個炎氏王朝上下幾乎就是老幼皆知,那皇上應該也知道臣說那些什麼聽上去很感人的話也不過只是騙人的把戲,所以,還請皇上不要放在心上!」
不管他說什麼,她都認!
所以,她就在他面前當那個寡情薄義的人!
——不就好了?
只是為什麼面前那張俊美風華的面孔不止沒有因為她這話有絲毫的疏遠,反而越靠越近,最後她竟是再一次被挑起下巴,不得不再次劣勢的面對他?
而就在她使勁的想要睜開眼睛看清楚面前這人神馬表情的時候,她的耳邊又是那樣一聲的輕喃低吟,「可是,朕就是願意和你親近!怎麼辦?」
——什麼?
這話貌似是她第二次聽到了嗎?
昏沉的腦袋裡還沒有想到什麼,那濃濃的梔子花香再度襲來。
再度吻上她的唇。
而更是趁著她一時恍惚的時候,直接把她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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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的屋子裡。
淡淡的檀香繚繞。
薄如蟬翼的簾帳四散飛開,帶起滿室的漣漪。
濃濃的梔子花香當中,頭頂上的簾帳輕舞,那烏黑的秀髮披散凌亂的在她眼前波動傾城,而那張絕美傾城的面孔更是猶如曇花耀眼明亮。
只是匆匆,她剛看過一眼,那唇上而來的迭香就肆意著狂捲了她的意識。
……全身上下都漂浮在雲霧裡,舒服的讓她幾乎想要就這樣沉醉下去,可很快還是覺得不夠,想要的更多,而身子的最深處也貌似湧出了某種,某種急切的……
腦中陡的一個激靈。
那醉意熏熏愣是讓她給壓下去了一半兒。
夢也好,事實也好!
她都不可以和他「親近的」。
絕不可以!
拼盡了全身的力氣,沐清秋推開身前的這個人,再猛地一用力,直接翻身壓到了他的身上。
而也就是這一下,那剛浮上來的清明再度混沌。
而且一發不可收拾。
……
……
此刻,跨坐在某人身上的沐清秋左右端詳了許久。
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她是居高臨下。
明明是她低頭斜睇著他。
可被她壓在身下的那個人卻仍對著露出勾魂奪魄的微笑,眉眼間只是微微挑起,就帶著讓她身子不自主的發軟的顫慄。
一定,一定是她喝的太多了!
……產生了幻覺!
這個總是威嚴八方,在她剛來到這裡的時候,時不時就把她嚇得背脊上一陣發寒,連頭不該抬的傢伙臉上怎麼會冒出來類似郎昆的德行?
可似乎身下被她壓著的那人臉上的神情越發的魅惑了。
只是看著,就幾乎想要湊到他的嘴巴上狠狠的親上去。
話說,怎麼就這麼欠蹂&躪呢~!
想著,她就不自主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而茫然的目光之下,並沒有注意到此刻身下那個眸光霎時微暗的男人。
「清秋……過來!」
耳邊那低沉魅惑的聲音也像是最誘人的毒酒,讓人明知道酒中有毒,還是禁不住的湊過去。而眼前,就在燭光的映亮之下,那張精緻完美的面孔上一洩而出的媚意幾若天成。更是讓人無力拒絕。
他的手指微挑,就讓她乖乖的順從。
「清秋,看著我!」
那魅&惑的聲音再度誘&情十足。
「……」
沐清秋瞪著他,瞪著面前近在咫尺的那張面孔。
就在身下男人幾乎又要開口的時候,她突的哼出一聲來,「丫的,你斷袖吧!」
男人的眉峰微微一挑,隨即又是輕笑出聲。
一霎時,只若春花秋曼,傾國傾城。
沐清秋只能呆呆的看著,腦袋裡什麼也想不到。
他的眉眼微挑,在風中露出輕舞的痕跡。
他的唇角嫣紅,就是那胭脂粉玉也難掩美好。
他眼角的那顆淚痣,更是剔透欲滴,點點的魅惑心房。
他,真的是太美了。
似乎,此生,能因為這樣一個絕美的人費心費力,究其一生也不是太辛苦的?
她呆呆的看著。
心口的某一處又開始隱隱作痛。
而後,終於,面前這個美到極致的男子開口了。
他說,「朕只和丞相斷袖……」
隨著那一字一句,沐清秋再度被淚水模糊了雙目。
她知道自己為什麼哭,可就是說不出來。
她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哭,所以她極力的掩飾。
她吸氣,再吸氣。
「可惜,臣取向正常……」
只是話音未落,她已經被再度壓倒在塌。
後面的話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再一次,她的唇被他嚥下。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一陣的頭暈眼花之後,全身上下哪兒也不是她的了。
他的氣息無孔不入的鑽入她的體內,何況,她本來就對這梔子花香的味道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
他的唇漸漸游移,移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尖,再度回到她的唇上,恣意的擷取。
……她的全身癱軟,只因為他的吻,就提不起絲毫的力氣。
而終於,他的吻落到她的耳邊,低低的吐出一聲吟喃,「試試不就知道了?……」
什麼?
腦袋裡根本來不及清醒,又一聲什麼東西撕碎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迴響,而後胸前一片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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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空氣中瀰漫著蝕人心魄的嬌吟,還有滿滿的曖昧香甜氣息。
久久飄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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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輕紗,很薄,很美。
可是不是她的房間,也不是她所知道的任何一個房間。
再轉頭看看屋子裡的擺設,似乎也都陌生的不曾來過。
這裡是哪兒?
難道是她睡著了之後再一次莫名其妙的穿越了?14663975
沐清秋扶著頭坐起來。
無著愣秋。嘶——
全身酸痛。尤其是腿間,更是腫脹,稍微碰觸上背脊上就一陣酥麻。
怎麼回事?
眼眸微轉,目光落到床頭上擺著的一套整齊的官袍。
那朱紅色的蟒袍上面,擺放著的明黃刺眼的東西只在沐清秋的腦顱上驚了個響雷。
再匆忙往自己身上看過去,胸前的裹胸布早就無影無蹤,那直接跳動在她眼前的兩抹紅妍讓她立時驚悚,而更驚悚的是身上滿佈的紅紫,更是觸目驚心。
這,這……
嘴角顫顫,腦袋裡快速的回轉著昨晚上發生的一切。
她沒給那個皇后送神馬賀禮,她和那個神馬游族的神馬皇子小較量了一番,然後,然後她出了瓊華殿……遇到隨侍,陌生的屋子,小憩,男人,梔子花香……
嘶——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
那糾纏的一幕幕竟像是放電影般在她的眼前閃過。
他親吻她,他脫下了她的衣服,他佔有了她……又一次……而且不止一次……
心口的狂跳幾乎就要跳出來。zwlj。
面上,甚至全身上下都紅透的灼燙。
怎麼回事!怎麼可以啊!!!!!
沐清秋咬唇,只覺得此刻腦袋裡混亂的就像是一鍋凌亂的湯粥。
她怎麼能和他發生關係的?
她女兒身的身份竟這麼被識破了,他會怎麼對付她,對付沐家?
而她,又怎麼辦?
倏的,她又抬頭看向這間未免顯得太過簡單樸素的房間。
但見外面明亮的日頭下,隱隱的有人的身影映過來,而那當中似乎還有手執兵刃的軍士。
……難道說,她被軟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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