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鬆,那本書就落到了地上。舒榒駑襻
沐清秋趕忙的打了個機靈,就要把那本書拿起來,可手指還沒碰到紙頁上,那本書已經被人拾起來。
「謝皇上!」
就是再迷糊,她也知道拿起那本書的人是誰。隨口的道了謝,可在看到那人無意要翻起扉頁的時候,一個機靈,趕忙的伸手就去搶。
可早已經困頓的身子哪裡能控制得住力道,整個人直接就往那個人身上壓過去。而那個人也沒曾想她的反應這麼強烈,腳下一個踉蹌,直接坐到了後面幾步遠的凳子上,而眼看著沐清秋就要摔倒,趕忙的伸手一拽……
當沐清秋回過神來,發現她一手被那個人拽著,一手緊抓著那個人身上的龍袍,她正半跪倒在他的跟前,而讓她腦袋一陣轟鳴的是,她的臉正好對上那個帝王腰腹的某個位置……
嘶——
頭頂上霎時就幾乎冒煙,臉上也一陣爆紅。
忙不迭的就往後撤,然後,只聽到「哎呦——」一聲哀嚎。
她直接就給仰面的摔倒在地上。
而視線中,那個一身明黃的帝王站起身,俊美傾城的面容上也說不清是嘲笑還是什麼表情。
沐清秋咬牙就要爬起來,可這時候耳邊上驟然一聲輕響,「別動!」
隨後,那個梔子花香的氣息乍然靠近,腰身上猛地一輕,整個人已經被這個帝王抱起來。
沐清秋慌張的看向他,那個帝王只是低眉斜睇她一眼,說道,
「你想做什麼?」
候手把就。「……」14062847
瞬間,沐清秋有些凌亂的感覺。
不是她想要做什麼,而是他想要做什麼好不好?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底的叫囂,那個帝王無辜的扯了下嘴角,「剛才清秋摔倒的地方,還真是……意味深長!」
「……」
沐清秋只覺得自己頭上這會兒真的已經冒煙了。
啊啊啊——
她能不能暈過去啊!
……
只是似乎真的是她想多了。
人家只是把她抱到了軟塌上就鬆了手。
最多了,就是扯過一旁的軟枕扔到了她身上,然後就坐到一邊翻看起她剛才拚命的想要搶走的那本書。
在看到那位帝王看到那本書的扉頁,眼中一閃的了然之後,沐清秋只恨不得立刻找個被子什麼的把自己整個人都罩起來。
她這是公然在他的跟前看他家裡的閒話!
果然,耳邊幽幽的就是一聲戲謔,「難怪……」
沐清秋扯了扯嘴角,「呵呵,實在,實在是無聊……」
最後兩個字吐出來,沐清秋霍得閉上了嘴巴。
皇帝就在身邊,而她竟敢說什麼「無聊」,到底是她太過閒在了,是不是?
偷偷抬眼,似乎那位帝王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什麼不對勁吧!
正暗暗鬆了口氣,突的聽到那位帝王說道。「……題目,想到了?」
「什麼?」
沐清秋一頭霧水。
……
炎霽琛眉峰抖了下,捏著那本書的指腹不可察的緊了緊,轉頭看向她,「朕是問你今日考試的題目!」
「清秋不會忘了今日,也就是幾個時辰之後,上百名士子就要考試了吧!」
啊?
今天嗎?是今天考試的嗎?
那什麼考試的題目還沒出來?
對了,貌似歷史上為了免除作弊,曾有皇帝在臨考之前才派人快馬把考試的題目送到考場上。可那時候似乎是提前封存,而這次——
沐清秋混沌的腦袋裡霎時清明了片刻。「皇上是因為這個,才連夜來找臣的嗎?」
炎霽琛瞅著她,「你以為呢?」
「……」
沐清秋抿唇別眼。
好吧,是她吃飽了撐的,又找了一次抽!
不過,這考試題目神馬的還真是難不倒她!
想了想,沐清秋道,「論革,又或者論仕……很適合新帝登位時用!」
腦袋裡畢竟還是混沌的多一些,沐清秋張嘴就是完全立在一個學者的角度上。
炎霽琛的眸光微暗,不著痕跡的湊近了她,低低的在她的耳邊誘哄,「何謂論革,又何謂論仕?」
沐清秋瞪眼瞅了瞅他,「論革和論仕都不知道,也虧得你還是皇帝呢!」
雖說沐清秋剛才還是有著點兒清醒,可因為熬夜的關係,腦袋裡早就開始混沌了,只是憑著她有限的那麼點兒意志力一直在堅持著,這回聽到這個聽似很讓她無語的問題,那多年為人師表的潛意識也再度揮發出來,也不管那位帝王臉上霎時露出來的低沉,只下意識的解答了,
「論革,就是改革了!想要成為一代帝王,最起碼的就是要和前任不同,而當中第一點就是改革,而說起改革,最出名的就是春秋時候的商鞅變法……」
洋洋灑灑的說了好多,又是引經據典,又是發揮性總結,
「……新帝繼位,新老兩股勢力衝擊。若是想要從新人當中選拔對帝有利的官員,那考試當中必須的就要有這樣的論題。看百姓,看民眾如何認識看待,也更能掌控士子新任官員的忠君之心。所以,歷代帝王都很是重視科考,更甚至是最後的殿試,親自點選三甲進士為帝所用……」
「三甲進士?」
「是,一甲賜「進士及第」只取三名,第一名狀元,第二名榜眼,第三名探花;二甲賜「進士出身」……」
沐清秋混混沌沌的喋喋不休。x0o7。
炎霽琛眼底的眸色則是越來越深。
到最後,嘴角緩緩揚起漸次深濃的笑意,就靜靜的坐在軟塌旁,凝睇著那個似乎一時半會兒也說不完的某人。
眼角的那顆淚痣也在閃耀的燭光下跳躍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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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
「該起了——」
「……」
沐清秋覺得自己像是浮在雲霧裡睡的正安穩。突的四下裡明雷閃電的就把她給叫了起來。
啊啊啊啊——
她睡眠不足啊!
她還沒睡夠啊!
翻個身,她還想繼續睡!
「大人,起吧,皇上走了……」
只是隨後耳邊上乍然而起的聲音,讓她腦袋裡的睡意陡然消散了大半兒。
她猛地坐起身,因為她的動作蓋在她身上的東西滑落,她低頭,是黑色鑲著金絲龍紋的斗篷。
這是那個人的。怎麼會在她的身上?
再抬頭,眼前是胭脂,還有她的四大婢女。
看到她些許茫然的目光,胭脂趕忙的解釋,「皇上剛走了!說是要您回房歇著。」
什麼?
走了?
歇著?
不對!
腦袋裡似乎盤旋著一個貌似很重要的事情,沐清秋不住的撓頭,終於靈光一閃。
對了,今兒是考試的日子,她怎麼能歇著呢?
當即使勁的揉了揉臉,「似煙,更衣,我要去考院!」
……
……
一路上轎子顛的沐清秋差點兒再睡過去,可這回她是死勁兒的掐著自己的手背讓自己清醒著。
昨兒晚上似乎半夢半醒的好像是看到那個人攬著自己睡著的,在那濃濃的梔子花香的包&圍之中,貌似他還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下。就是現在她摸過去,好像還能感覺到上面溫柔的碰觸。
……他應該沒有趁她睡覺的時候沾她的便宜吧!記得她身上的衣服很整齊,一絲的凌亂都沒有!
還是說,那些都是她在做夢?
只是是不是做夢現在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睡著之前都說了些神馬啊?只記得好像她一直在說話,而且還是那些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東西,可她說的到底是什麼啊?
胭脂她們五個人輪流守在外面,可因為書房的隔音太好,距離又太遠,她們竟是什麼都沒聽到。
啊啊啊——
頭好疼!
當轎輦落地,沐清秋幾乎是捧著腦袋下來的,只是剛抬眼就看到門外立著的賀中林。
看到她,賀中林的臉上明顯都是欣喜,「適才來報說是沐相到了,下官還不信,沒想竟真是沐相!」
沐清秋汗顏的抹了把額頭上不存在的汗濕,抬頭看了眼此時日頭已經升上去的天色,「賀大人辛苦了!」
賀中林搖頭,「早朝時皇上說昨兒和沐相徹談整晚,確是沐相更為辛苦!」
啥?
早朝?
話說就是她說趕緊的更衣,可當她換上衣服,也已經過了早朝的時候,索性她也就等吃完飯,洗漱完了才往這邊走。可那個人竟是還去了早朝……
「也不知道吃飯了沒有……」嘴裡喃喃的吐出一句話。一旁的賀中林以為是在和他說話,隨即一輯,「下官已經吃過了!」
「啊……哦!」沐清秋扯了扯嘴角,乾咳了聲,
「監考最為辛苦,賀大人可是要吃的飽飽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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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秋到考場的時候,考生正陸續進去考場。
至於考試的場所也是之前沐清秋在書上看到過的古代某些考場的形式,不過只是簡單化了,不止考生之間有隔斷,而且兩個考生面前都有一名軍士盯守。不許喧嘩,不許作聲。違者即刻帶出考場。
等沐清秋和賀中林說了幾句話之後,被密封好的考題也給送了來,賀中林當這沐清秋的面打開。而在看到上面四個字的時候,沐清秋只霍霍的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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