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怎麼可能!
就在沐清秋一霎那的恍神間,就看到那兩個人悶哼了聲,往後遠遠的跌過去。舒骺豞曶
而後她只看到胭脂匆匆投過來的目光,再轉眼,眼前就只有那個翩然的白衣背影。
看不到他的面孔,聽不到他的聲音,只是那濃濃的梔子花香,只是那一頭的黑髮,她就覺得他是那個人。
可是,怎麼可能!
他怎麼會在這裡!
而且還拉著她往前跑……呃……拉著她……跑?
後知後覺的沐清秋猛地清醒過來,猛地停下腳步,而前面那個人也因為她的動作突的一頓,然後回頭。
嘶——
就在看到那人面孔霎那,沐清秋倒抽了一口涼氣,甚至於腦袋裡都有了某種奇幻的念頭。
——怎麼可能真的,真的是他啊!
那長絲翩飛間,魅惑的面孔好似雪山上最絕頂的雪蓮悠悠綻放,而夜色之中的白衣翩翩,幾若傾城魅惑。尤其他那雙眸子裡帶著的異樣詹明清亮,那就是任誰也不能假裝掩飾的。
是他!
真的是他!
這是夢吧,又或者是她的幻覺?
而就在她這怔然的恍惚中,後背上又是一疼,整個人再度被扔到了牆上。
這回,她總算是清醒了。
而也不過剛抬眼,面前就已經壓過來那個熟悉的身影。
「你認得我?」他問她。
沐清秋一顫,下意識的搖頭。
「不認識?」
他輕哼了聲,又倏的靠近,那梔子花香霎時又濃厚的幾乎讓她迷迭。「可你的眼睛不是這麼說的……」
他的聲音幽緩淺慢,那鼻端的氣息幾若噴薄在她的面上。只讓她的心跳急速,幾乎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她扭頭想要躲開這致命的誘惑,可身後就是厚實的牆壁,他的手也撐在她的兩側——她根本就是避無可避,就猶如被困在蛛網中的小蟲,怎麼也掙扎不開他的鉗制。
「我,我……」她顫顫的開口,想要編出些能勉強過關的謊話,可偏偏腦袋裡亂成一團,什麼都想不到,最後那徘徊出來的念頭,竟然是直接坦白,不然就是沾了便宜就跑吧!
啊啊——
她腦袋裡的色蟲可不可以不要這個時候出來搗亂啊!
「不會撒謊的女孩兒!」就在它百般糾結的時候,他輕輕的笑出了聲。
夜色中,又是百媚重生,就是沐清秋腦袋裡不應該冒出來的色蟲也再度給吸引了。
她怔愣的看著這個近在咫尺,又是幾乎和她緊密貼合在一起的男子,竟是什麼反應都沒有。
……
炎霽琛深深的看著她,雖說此刻她並沒有在他的懷裡,卻是比起在他的懷裡還要來的親近。
他的手指在她的薄紗籠罩處淺緩游移,指腹察覺到她的顫抖,他知道她是害怕的,可是現在她眼中的不可置信,癡迷卻還是多了些。
她的風髻霧鬢,馨香撲鼻,只斜插一朵酷似了牡丹花的巧玉簪子,卻有了綠鬢淳濃染春煙的味道。即便此刻他根本不用掀開她的那層薄紗,那薄紗下的面容,也定比起以往每次看到她時,更要絕美橫生。
他不是沒想過她穿成女裝的模樣,卻不曾想會這麼快看到……而且,第一個看到的竟然不是他呢!
所以,他很不舒服。
所以,他要她的眼前只有他……至少,現在只有他。
炎霽琛的嘴角勾出淺淡的弧度,便可見她眼中的驚艷更深。
而,他的手指已經悄然的掀開她的面紗。
一點,一點……
……
「面紗下的你,會是什麼模樣?」那個魅惑的聲音在沐清秋的耳畔回轉。不知道打了多少個彎兒才落到她的耳中。
沐清秋猛地一驚,趕忙的就要使勁的推開跟前的人。
不可以,她不能讓他看到她的模樣!
憑他的睿智,一眼就能看出來她到底是誰!
可她的手剛抬起來,就已經被他拽到身側,她的嘴巴剛張開,就已然探進去了濃濃的梔子花香。
他竟然又吻了她!
就像是白日裡在御書房當中的那一吻,甚至於此時都能感覺到他唇齒間的淡淡參茶的氣息。
他的吻一如溫和,這次卻是直接竄入她的心肺,讓她顫慄顫抖。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承受,又或者到底有沒有回應,只是當眼前的視線尚未清明,耳邊又再度傳來他的一聲輕歎,13857531
「……很甜!」
什麼?
結束了嗎?
她恍惚的想,可隨後,卻是再一次的天旋地轉,把她緊緊的包裹。
那層層的悸動一圈一圈的打在她的身上,又是一點點的蔓延開去,就像是整個人都漂浮在雲端上,起伏跌宕,
模模糊糊的,她感覺到他的手撫向了她的背,沿著她的衣襟劃過她的胸前,而那低緩的指端只讓她顫慄的更加的厲害。
她知道自己應該躲,可身子就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
……這一次,就是連她的氣息都好似游絲,只能靠著他的呼吸淺緩的喘息。
當她的眼前再度清明,發現他正淺笑著看著她,唇角的魅惑點點,眼角那顆已經被刻意掩飾過去的淚痣似有若無的映在自己面前。
軟的一塌糊塗的腿腳慢慢有了些力氣,而緩緩回籠的意識第一個就是驚呼了聲,抬手往自己的臉上摸過去,可剛抬手,又是被他禁錮住。
沐清秋驚愕抬頭,他只說道,「放心,我沒有揭開你的面紗……」
沐清秋默默鬆了口氣。只是隨後他的一句話,又是讓她渾然一顫,他道,「……早晚我會看到,不急於一時。」
什麼?
便是此時夜色嫵媚,可好像還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那麼深沉如水的顏色。似乎,他這話別有含義。
可容不得她多想,他的聲音再度傳到她的耳中,「……你是哪家大臣的女兒?」
「……」沐清秋瞪大了眼睛。
對了,她剛才怎麼就忘了她還有個謊話沒編出來了?不過,好像要是說自己是哪個大臣的女兒也是個不錯的借口吧!
腦袋裡剛轉著這個念頭,就又聽到面前的這個人說了句,「……過些日子,朝廷應選秀女,你也應該在列,到時候……」
什麼?
秀女?
什麼理智的立刻回籠,沐清秋的眼中也陡然浮上怒火。
難怪他剛才說什麼「……早晚我會看到,不急於一時。」敢情是因為這個緣由!
哈!
魂淡!
當即,腦袋裡一空,也不知道後面他又說了什麼,對著那個男人的腳面就是一腳。
……
炎霽琛面色微暗,卻也因為這突來的痛意鬆了手,沐清秋趁機一把推開他,拚命的跑開。
暗處裡,頓時有微光閃動。
炎霽琛搖了搖頭,隨即那微光安下。
而便在頭頂上的星光之下,她跑出了他的視線,而不多時,就聽到她欣喜的呼喚聲,「我在這裡……」
而後,慢慢的消失全無。
巷內,炎霽琛立在夜色下,那一身的翩然白衣飄繞徐徐。
他微微合上眼簾。
似乎,此刻滿懷的仍是那個消失不久的溫香暖玉。
……
不多時,有人落在身側,「主人,人已經回去了。」
炎霽琛這才睜開眼睛,轉眸掃了眼身下四周。
淡淡縈繞的,似有若無逇氣息似乎還在。
他嘴角微彎,面上只若明霞萬丈,「走吧!」
隨後他抬腳往前,終,離開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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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上朝。
沐清秋幾乎又是頂著一雙熊貓眼去的。
昨兒晚上,她從小巷子裡出去沒一會兒,就碰到了四處尋著她的胭脂,看到她,胭脂也是欣喜,便問她,是誰救了她。還說是不是相識?當時她就給驚了下,便問胭脂可是看到了?胭脂說,雖說沒看到模樣,可若非是認識的,唯恐她也不會跟著跑。當時,沐清秋就要哭了。
想來她還真是混沌了,竟然就因為那個神馬梔子花香就跟著跑,要是萬一,那個人不是那個人,那她豈不是要被人拐走了?
啊啊——
虧得她在前一世還唾棄那些個被拐賣到外地的大學生糊塗混賬,她又比人家強多少?這要是在古代,她身為堂堂丞相,竟然還能被人拐了去,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話了。
於是,她只能告訴胭脂救了她的人是付少清。又說付少清有急事,也就沒能送她回去。胭脂聽了倒也是十分相信,之後最後還是提醒了句,「下次我們還是小心點兒吧!」
沐清秋連連點頭,「是啊,我會的!」
想來昨晚上她也算是圓滿了,不止是穿了女裝,逛了夜市,遇到了盜賊,還碰上了熟人,更還被一群地痞圍著打劫,最後又遇到了那個人,更還和那個人親密接觸了一番……
呵呵,還真是不小心不行了!
只是即便這樣,她仍是幾乎整夜的輾轉難眠,最後總結出了兩個字。
靠的——
她昨兒晚上被狗咬了!w8yz。
還是個自以為是,到處發情的爛狗啊啊!!!
要是早知道救她的人是他,她,她……
啊啊啊啊!
……
於是,一番的發洩之後,此刻沐清秋立在朝堂上。就如同她穿過來第一次上朝的時候一樣,什麼都不往自己的耳朵裡聽,什麼都不上心。只想著等朝堂散了,她就回去好好的睡一覺。
只是到底還是沒有隨了她的願,就是她很想兩耳不聞窗外事,可某個聲音還是清楚的傳到了她的耳朵裡,「……臣以為朝廷大選秀女……迫在眉睫!」
神馬?
哪個烏龜王八蛋說的?
沐清秋猛然回頭,但看到說那話的正是某位大理寺卿。
要不是她昨晚上睡不著覺,半夜起來又翻看了眼付少清給她的那個名單,她還差點兒認不出這位了。
昨晚上你丫的去哪兒了?今兒竟然在這裡大放神馬厥詞?
立時,沐清秋只覺得自己腦門上一陣的青筋直冒,想也不想的喊了聲,「這位大人!」
清澈的聲音在朝堂上只霎時清響,便是那個正在奏報的大理寺卿也突的住了口,愣愣的看著沐清秋。片刻才反應過來,再看看那位朝堂上毫無反應的皇帝,老臉上頓時有些色變,「丞相大人,臣下的奏報還沒有完——」
「那又如何?」沐清秋這會兒只怒著,什麼皇帝的都給暫且拋到了一邊,聞言只是一挑眉,就這麼隔著數位大臣的身影直接的盯過去,「本相只是想要大理寺卿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先要把自己手頭上的事情都幹好了,再關心皇上的私事!」
「你,你……」大理寺卿嘴角抖了抖,強自鎮定的喊道,「丞相大人,你此言差矣,皇上之事,那就是朝廷之事,更關乎國體……」
「停!」
沐清秋實在是不想聽那些個讓她耳朵裡冒繭子的話,直接伸手攔下,「別說這些誰都會講的大道理,我只問你一件事,那就是昨晚上你在哪兒?」
只一句話,就讓大理寺卿啞然色變。
徒然,在朝的各位官員也都再悟了一件事,那就是這位丞相根本就是有針對性的找茬。而這個茬,還正找到了點子上。
「我,我……」大理寺卿顫顫。
沐清秋盯了他一眼,冷哼了聲,「當著皇上的面,可別想著說謊話,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當沐清秋自己說完這話,背脊上也都不免抖了抖。
誅九族呢!
呵呵,無所謂了,反正她當著那個皇帝的面兒也說了不少的謊話,想要誅,就誅吧!
反正她也只是魂魄而已。
可就是這麼想著,眼裡還是不免浮上些濕意。
……
而沐清秋此話一出,大理寺卿只「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結果,自是不問自明瞭。
見此情形,沐清秋才上前一步,躬身往那個朝堂上頜首一輯,「臣以為為官者,必要先身在其職,為其事。而後,再說什麼關心朝廷社稷,江山百姓的大話。」
「當然,臣也不是反對皇上廣納秀女,只是先前才出了禮部侍郎之案,臣以為那些什麼皇親國戚的,大可以暫且不需要這麼多。自然,百姓所希望皇上龍嗣昌盛,臣也深知。只是臣以為皇上身體康健,繁衍龍嗣之事,並不急於一時。請皇上明鑒!」
她這話,其實也就是簡單一個意思,那就是廣選秀女的事情,請往後推吧!
朝臣們相互看了眼,立刻就有大臣上前,「臣附議。」
「臣附議!」
「……」
倒也是不多時,稀稀拉拉的後面就又有了不少的朝臣站在沐清秋這邊。當中自然絕大部分都是沐派的官員。
而便是此時有帝派的官員不贊同,可也總不能說廣選秀女並非只是為了繁衍龍嗣,而是為了給帝派增加實力吧!所以,也就只能默立著不出聲。然後抬頭往那個九龍台階的那個龍椅方向看過去。
終於,那位帝王也算是回了話。
「以往廣選秀女,都是新帝登基三月之後,便已然。如今,朕可以不與先皇所較。可照沐相所言,何時才好呢?」
聽聞,所有帝派官員都不由暗自豎起個大拇指,不愧是皇上,果然是高啊!先把選秀歸於祖制,而後又直接把這個問題踢腳給這個丞相,看這個丞相如何回答。
沐清秋聽了,渾然一顫,眼前都霎時花了一下。
她並沒有聯想到那個什麼老么子的祖制,腦中只徘徊的是那個帝王口中所說的「以往……」
她癡迷他,越來越控制不住的癡迷他,就是明知道前面是刀山火海,還是因為眼前那一時的恍惚奮不顧身,飛蛾撲火了。
是了,她只知道自己不喜歡那個什麼秀女。不喜歡那個什麼後宮的妃嬪,卻忘了這個人早晚都是後宮女子無數的。
他是帝王啊!她怎麼能忘了他的身份?
呵呵!
真是好笑!
她的理智呢?她那個世界二十五年的理智呢!
而剛才,她又是發了什麼瘋?莫非是不知道這個朝廷上多少官員們都想著過上一把皇親國戚的癮,飛黃騰達呢?她這樣做,豈不是又妨了人家的晉陞之路?
終於,她忍不住低低的笑出了聲,而當她的笑聲在大殿內飄過,幾乎所有官員的臉色都些許變了變。這位丞相怎麼了?
而當中,付少清一臉緊張,賀中林卻是若有所思。
……
高台上的炎霽琛此時並看不到她臉上的神情,可聽著這笑聲只覺得一陣的不舒服,他捏在龍椅上的手背緊了緊,嘴角微沉。
「沐相——」他渾然一聲低喝。
沐清秋回了神,只是下一刻,她已然索性抬頭,只看向那個高台上的人。任那眼中還沒有褪盡的晶瑩顯在那個帝王的跟前。
她立在朝臣的最前面,所以根本不擔心除了那個皇帝,那個立在皇帝身側的德寶,還有旁人會看到她臉上的神情。
她道,「……不論皇上如何決斷,臣以為只憑皇上愛民之心!」
她該死心了,不是嗎?
所以,那些和自己沒有關係的事情,她就是連多看一眼的辛苦都沒必要浪費!
而後,她跪倒,一叩在首。
那「咚」的一聲,直接在朝堂上驚起。
朝臣震驚,那個穩坐在龍椅上的人也微微一動。
再垂眸,那個叩首在地的人已經起身,額頭上的那塊兒青紫,竟是那般清晰灼目,灼目的刺眼。
沐——清——秋——
重重帝冕珠簾之下,炎霽琛的眼中混以幽深。
***************************
終於,這個早朝,下了。
當高台上的帝王離開,一眾官員也老老實實的退了出去。
沐清秋仍立在原地,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朱紅色官蟒長袍發愣。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邊已經立著一個人。那人道,
「清秋!」
沐清秋回頭,看著那人一身的銀白盔甲,那閃亮的光芒直直的映入她的眼中。
音清濃胭。……是付大哥!
是啊!她怎麼能忘了一直在她身邊守候的不是那個人,而是他呢!
她揚唇淺笑。
清秀的面龐上猶如乍開嬌艷,曇花驟現的美麗,便是此刻四周的殿堂陰沉,那金碧輝煌的龍鱗只顯得清冷無溫,但就這一刻,仍好似溫暖徐徐。
付少清不自禁的恍惚了,直到那只稍細小的手掌在他的眼前晃了晃,他才驟然回神。清醒時,眼前已經是她得逞的笑容,
「付大哥,你被我迷住了?」她低低的說道。卻只轟然讓他的面頰劃過腆然。
「清秋,你,你說什麼呢!」付少清掩飾著別過頭,卻赫然看到殿外正站著一人,那人雖說他以往並沒有打過交道,可現在也並不算是陌生。
沐清秋眼中只有付少清羞澀腆然的模樣,她嬉笑著上前,正想要再逗逗他,卻不妨付少清突的拽住她的手腕,衝著她使了個眼色,「好像有人找你!」
「嗯?誰?」沐清秋抬眼看過去,就在那光亮升起的殿外,那個人不正是賀中林?
腦袋裡立刻想到昨兒碰到賀中林的情形,沐清秋扯了扯嘴角,拉著付少清就過了去。
但看著賀中林的臉色微微的變了變,卻還是堅定的立在殿外,並躬身衝著她微微一輯。
而就在沐清秋快到賀中林跟前的時候,身後一聲低呼,「丞相大人留步!」
沐清秋回頭,那個急速走過來的正是德寶。
沐清秋剛才臉上還沒有完全消斂下去的笑意赫然消失的一乾二淨。「德大人有事?」
德寶自是覺察到這位年輕丞相的怒意,可也權當作不知,一貫淺笑著說道,「皇上請了太醫給丞相大人診治,還請大人稍候。」
沐清秋道,「不必勞煩太醫了,付將軍這裡自有傷藥,若是實在不行,上次本官受傷的時候,皇上賞賜的傷藥,我府裡也還有。最不濟了,我沐府也還是能買的起傷藥的。」
說著,就要轉身,只是隨後又想起了一句,「請德大人轉告皇上,本相的身子還能挺那麼幾年!……可是還要煩勞皇上在朝政上多用心!」
言外之意,只希望自己這個棋子三年的有效期趕緊的作廢,她也好早日脫離苦海。
聽著沐清秋的話,德寶的臉色變了數變,便是本想發飆的,可因為沐清秋說的「上次本官受傷……」,還是不免想到之前這人的那幾次生死之間。當中更是又一次,他也親眼看到他不惜挺身相救自家主子。
最後,德寶只能歎了口氣,「奴才自會把丞相的話轉達皇上,告辭——」
而後,稽首離開。
身後,沐清秋看也不看德寶一眼,轉身看向只有幾步之遙的賀中林,付少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清秋,他畢竟是皇上!」
「我知道!」
沐清秋衝著付少清安撫的笑了笑。轉頭很是認真的看向賀中林,「賀御史,有事?」
賀中林,「……」
沐清秋擰了擰眉,默默歎息了聲,她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賀中林竟然也會走神的呢?
「咳咳!」沐清秋狠狠的咳嗽了幾聲,
賀中林乍然回神,卻是一張口就是語出驚人,
「沐相,可有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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