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快,她就沒辦法淡定了。舒殘顎副
眼睜睜的德寶端進來的的銅盆毛巾根本就是要她和這位君王一起洗漱。
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生怕某位君主無意識的一瞥會讓她手裡頭的動作不自禁的一僵,而暴露行藏。
幸而那位君主只是認真洗漱,連個眼角都沒有往她這邊瞥過來。暗自慶幸之餘,站在一邊的沐清秋也算是真真切切的近距離觀賞了下「美人拂面」的美景。
淡淡的梔子花香猶如隨行魅惑,白皙迭迭間,一整夜沒有睡覺的面上竟然看不到絲毫的困怠。只是用溫水擦了把臉,整個人便霎時猶如蓮葉扶搖,輕魅動魄。
沐清秋看的直愣神。
這造物主也未免太偏心了吧!
……
洗漱過後,德寶便又端來了換藥的工具。
沐清秋本想幫忙,卻是讓那個君主阻止了,也便只能乾巴巴的在旁邊看著。
隨著那紗布層層的掀開,那位君主胳膊上的傷口也赫然在目。
不得不說德寶所言無虛,這金創藥果然是最好的。不過幾日,那傷口便已經凝結成疤。甚至於某些細微之處也已經顯出癒合的痕跡。只是眼看著這道傷口,那日雨中亭內一幕仍那般清晰的在眼前閃過。
沐清秋抿唇,聲如蚊吶,「謝皇上!」
炎霽琛抬眸,眼中一閃精芒,嘴角卻是淡淡含笑,「清秋也救了朕一次,不過是兩清了!」
兩清了?
沐清秋恍惚了下,隨即回神,「自從臣先祖侍奉朝廷,沐家上下便是沐澤聖恩,只求上忠心於國,下不負百姓。雖說臣不太記得之前種種,可臣自清醒之日起,便已決意為聖上肝腦塗地!」言罷,隨即叩首在地。
炎霽琛輕佻眉峰,一手把她扶起,「清秋太過嚴謹,朕不過隨口一說,何必這樣小心的?」
「德寶,給沐相上藥!」
「是!」德寶得令上前。
……
適才炎霽琛上藥的時候,身上只著內衫,而沐清秋卻只敢顫顫的把外衫脫下來,撩開袖子讓德寶上藥。
抬眸看到那位君主幽深的視線,沐清秋只能訕訕「皇上面前,臣不敢放肆。」之類的話來掩飾。
紗布移開,絲絲而來的痛楚還是讓沐清秋不得不死死的咬住牙槽才強忍著沒出聲。
這時候,耳邊卻突的聽到那位君主的叮囑,「小心點兒,別弄疼了沐相。」
「……是。」
德寶應著,隨後邊上藥,邊小心的看著沐清秋臉上的神情,弄得沐清秋臉上一陣爆紅。
——人家君主受傷的時候,連哼都沒哼一聲。她都過了好幾天了,還這麼忍不住痛。
「皇上,臣……」
她開口想要為自己申辯,可還沒張嘴,便又聽到那位君主的輕笑,徐徐而來,「清秋,你說,朕和你是不是有些同病相憐的味道?」
「……」
他的聲音那般柔和清寧,嗓音中帶著的完美聲線直接侵入她的腦中。
恍惚的,沐清秋好像覺得眼前這一幕像是在做夢。
這是夢吧!
應該是夢吧!
不然這個君主怎麼會這樣心平氣和的和她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