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我們再次見面依舊在這裡……」
長靈孤寂,異常寧靜仙山當中忽然飄蕩出如此邪魅低聲,屆時周圍天地遊蕩之氣都隨之陡然下降冷寒。舒榒駑襻
就在久央眉心印記光華暴漲,而後完全退去之時,她身邊立時多出一道修長邪魅身影。
那人氣息冷徹蠱惑,整體都籠罩在斗篷當中,似是不願見光般,斗篷下唯有展露半邊銀色面具,面具之後一雙紫色妖異瞳眸,冷笑俯視蒼生。
那神秘人站在久央身邊下顎優雅微抬,殷紅的唇角似乎因想到什麼而愉悅微微上揚。
然,那被稱之為『笑』的,也不過只一幾不可見的弧度……卻足以令整個仙山都為之明媚艷麗起來。
「依舊在這裡見面。」不動聲色再次陳述一遍,像是較有興味要昭示著什麼,那人慵懶散漫向著久央屍體踏進一步。
「前一次是你主動讓本尊帶你下山,且還是命令要本尊抱著你,那麼這次……」那人冷笑微微勾起的唇角弧度逐漸放大。
雖是冷笑,但那絕美無疆的容顏展露出美色冰山一角,都足以令天地萬花自行愧隧枯萎。
他有一種震顫人心的決絕妖治之感,危險,極端。
「這回,本尊依照初次見面方式帶你下山,可好?」
不急不緩徐徐道來,像是悠哉自言自語。男子隱藏在寬大袖擺的白皙手指一動,屆時地面生死不明的久央自動飛到男子懷中。
那懷抱如夜魅惑涼冷沒有絲毫溫暖,但那俘虜人心的氣息,卻使之任何沾染到的人都不願離開。
沉淪,心甘情願交付自己所有,只要能在這人懷抱多留一秒,哪怕墮落地獄不得往生都是甘願。
男子懷中的久央軀體已然開始冷硬,那方纔還在滔滔外溢血水的傷口,此刻已經開始凝結褐色血痂,銀白的狐軀外逐漸被覆蓋死氣塵埃。
他抱起它,它的血跡不禁染上了他的衣袍。
男子卻也不甚在意……
甚至,他溫柔如斯空置出一隻手,細膩幫助久央打理沾染塵土的皮毛,而後點點愛憐如情人低語在它耳邊,細細碎碎說些近來自己失去它的無趣。
蒼穹天地為背景,他帶著久央漫步走向山下,他看向它的那種寵溺眸光,足以折煞天地……
似乎喜愛她至極,似乎捨不得其受到半點傷害。
然,垂眸俯視懷中久央氣息轉冷,感受著她身體完全僵硬,最後魂魄逐一離體……他卻始終事不幹己無動於衷。
靈魄所凝,那一顆顆銀白的光球先是在久央體內如霧溺出,而後逐漸凝聚成光團將其軀體圍繞,繼而一顆顆相繼成型之後,漂離漸遠。
「你說它們會去哪呢??」對著懷中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男子玩味挑眉,而後伸出修長食指悉心將久央鼻頭血漬擦去。
他悠閒看著久央那些殘魂離魄隨風漸遠,而後唇角優雅勾起一個弧,似是成全。
「你那麼想死,這次本尊便不阻止,不過……」他輕緩伏在久央耳畔呢喃低語「不過這次你要記得徹底死絕,否則若是再活過來,呵呵。」低魅聲線陡然轉冷「別怪本尊沒有給你機會。」
轉眼間,男子帶著仙山僅有的生氣消失……長靈山重新恢復成空虛一片,蒼涼的天地似乎一切都未發生。
唯有,地面那一灘猶自飄香的血跡,兀自掙扎證實著一切,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