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魔宮大殿內,霏靡繾綣之音重重迴盪,經久不衰響徹在久央身後。舒榒駑襻
低頭,雙手不自覺的摀住耳朵,這往日沒心沒肺的小狐,第一次,如此邁著沉重的步伐,踉蹌著雙腿倉皇,速度幾近是在逃跑。
不回頭,不敢回頭,逃……一直向前。
……
魔界一偶,毫不起眼的小院落中,孤燈如豆搖曳,微弱光線透過半敞的窗楣躍出,照亮一小片獨屬於魔宮的黑暗。
不知惘然毫無目的跑了多久,喘息驀然止步抬眸,久央只覺眼前之境甚為熟悉,細想方才追憶起,這是回兮人界模樣的小院。
眨眼,轉身重新幻化成幼狐之體一躍飛上牆頭,久央依稀記得那簡單的院子角落,有一個特意圈養寵物的地方。
曾經初來魔界時,修夜便是將自己安置在那窩棚之中,如今下界百年滄海,久央已然懷疑,也不知道那窩棚還存不存在。
小心翼翼計量著步伐越過屋脊,未曾使用術法,只是一路動作利落靈巧的攀巖。
在這魔界,她這一身卓越的仙氣尤為顯眼,仙魔不兩立,如今既然想活著,那唯有隱藏保護好自己。
她上次回來時有悉心觀察過,魔界邊沿結界存在,只限定的住一些修為較低的凡物。
修夜自傲,在他眼中,這天下唯有強者爭霸,但凡依靠自身能力闖入結界的,不論仙魔這都使他甚為喜悅,張開雙臂歡迎。
……
當初初來魔界的久央太幼小,即便是一個低級自護術法都使用不出,如今她身負萬載修為仙力,加之修夜曾經給她餵過許多毒藥試煉,不知不覺中早已鍛造不死之軀,想來如今這身板,闖過一個小小結界應該不成問題。
可苦難只在於,出逃之時不被修夜發現……
樹梢之上,久央精亮火紅的瞳眸細細打量身下,回兮簡單的屋內燈火微微搖曳。
————應是當初修夜罰她,去看守什麼神獸百年時間早以度過,屋內那道婉約倩影,應是回兮不假。
該下去打招呼麼?可或許這位冷艷美人,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是誰……
小狐狸遲疑著抬起前爪,復又滿是疑慮收回。
「進來吧,我知道你在。」
依舊是冷冰一般清越的聲線,可今日細細辨別,竟是多出三分疲倦。
疲倦?
回兮乃是堂堂聖君右翼,她怎麼會有這種氣息?
一定是自己感覺出錯,一定是!
三兩下跳下樹梢進入屋內,久央刻意留意,那曾經傳說『七年前那裡住著的是一隻九頭犬,二百年前那裡似乎是一隻噬靈貓,再往前五百年是一個剛剛修成人形的雙翼白虎,千年似乎……應該是三尾青龍與三尾赤龍』的窩棚,烽火殘年,破敗不堪,不過……現在依舊佇立未倒。
白馬過隙時間流逝,現在再想來這窩棚偉大光輝歷史,應該在居住順序裡再添加一個,百年前,那裡曾經住過一天八尾靈狐……
「回兮姐姐。」
一步一蹭來到回兮身邊,久央笑瞇瞇抬眼,一如當年似是撒嬌的稱呼,不過這次,卻不是當年那般心境簡單。
久央記得自己曾經打碎過回兮一隻茶杯,茶杯是由術法凝聚而成,後來是神尊無音路過此地,幫助她將茶杯修好,卻是質地心境不復當初。
「那個……」畏首畏尾伸伸舌頭,久央以眼神示意,桌面上百年未動的茶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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揮舞手絹,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