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
初日霞升,露珠晶瑩滾動,西界偏東沿繁花似錦奼紫嫣紅,嬌羞落英繽紛漫天……
故意在草叢中滾了一身露珠,雪白毛團衝進誦經殿內,飛奔至無音身前晃動前爪嚇他:「無音師父無音師父,後院的花開了,我要去摘啦,徒兒想試試用真氣化為鐮刀割草,你要些麼?」
「草木亦本有心,莫要讓它們受穿心洞骨之痛了。舒榒駑襻」
無奈將久央攔在懷中,無音歎息「你若是想測試真氣修為,就去後山懸崖那吧,峭壁頑石上那可以。」
「可石頭我砍不動啊?」久央瞪眼抗議,圓滾滾的小身子蜷縮一團。
「那說明你真氣不濟,待到能在那留下痕跡時,一般情況下,你就可以保護自己了。」
「那,那什麼是不一般的情況??」
「遇到那種靠吸食他人修為想飛昇成仙的妖物,那時你小心被別人頓成湯喝掉便好。」隨手揉捏下小白狐的耳朵,無音琉璃瞳光波流離。
把我當毛絨玩具麼?
久央無語「……」
又一日
「無音師父!」小白狐『呼』地一下衝進無音寢內,前爪緊緊抓著無音衣襟不放,掛在他胸前可憐兮兮的眨眼,極力擺出一副負荊請罪的摸樣。
「又惹了什麼禍??無音伸手將久央混亂的發毛撫平」語氣聽似平緩卻儘是暗藏心驚,經過這些時日的磨練,他已經大概能接受久央的一些古怪磨人做法了。
「藏經閣的修術真跡,嗯,被我弄髒啦……」久央垂首做可憐狀。臉上分明的寫著:徒兒不是故意的。
「多少?」無音略微皺眉———藏經閣,那裡可都是上古遺跡!
「大概,嗯,四五十卷……」久央瞇眼細細回憶。
「呼……還好」無音長出口氣,似是將懸著的心終於放下,四五十卷依著他的記憶倒背,重新寫出應該不是問題。
———要的就是這種,先安撫再投放炸藥的效果,久央暗自賊笑「師父,呃……那是剩下沒被弄髒的……」
無音「……」
「師父,人家只是想看看神仙都修什麼書麼,您老人家別生氣嗷?」
「看怎麼會被弄髒?你又拿那些真跡作什麼實驗?」猶記第一次見這小狐狸因誦讀咒語顛倒,而將捆仙繩綁在了自己身上,後因無法自行解而開惱火,吐出三味真火直接將捆仙繩燒成灰燼,再後來一陣借勢西風,殘餘真火順勢燎原,直接燒乾淨了西邊靈秀草木。
不過好在草木百年可得重生……可這麼多的上古遺跡,讓他上哪去弄?
…………
「我,我當時只是想看看控物術怎麼用,一不小心,那些書全都飛了出來自己跑到墨汁裡去了。」久央垂著耳朵,認錯態度極其誠懇。
「那真跡那麼多,書房那點墨水怎麼可能污染的完?」
「哦,後來我看書本都被我弄亂,我想要整理,結果一著急背錯咒語,將墨汁全部無限複製……然後,滿天都是黑色的墨水雨……」
書房的定真墨……那些被施法過的實跡墨水,一旦染在紙張上就是再也洗不掉的。
「久央……」
第一次聽無音師父如此莊重呼喚自己名諱,小狐狸端端坐在地面一陣蕭瑟「師父,徒兒在。」
「今天,不,明天?也不對……」無音被氣的指尖顫抖語無倫次「你,你這一個月都不許吃東西不許睡覺!」
不吃東西不睡覺?
這算是無音師父的溫柔無奈,另類懲罰麼??
「師父!扼殺徒兒一個月時間兩大嗜好,那您不如殺了我啊!」一聲哀嚎趴在地上,久央有氣無力喘息。
霜白身影一曳而過,無音沾起一片飄零桃花瓣,側身玉立笑的腹黑「為師不殺生!」
久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