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你退卻之時請思及一方眾生淪陷之苦。舒榒駑襻
那夜,你洶湧覆滅天地請顧念芸芸萬物之哀。
極度晝夜統治不了六界
一方霸權天下得不到永世安詳……
驅逐狂亂的惡靈吧,白日的光輝永照,召喚沉睡的神嫡,光明之下,黎民幼子需要你的守護。
黑暗退去,你拿走你碧落黃泉的追隨的東西,心結仇怨消散於世,蒼生日出帶著溫暖伊而復返……」
…………
…………
「你在說什麼?」
盯著懷中小狐狸喃喃的嘴角,御雲之上無音心口沒來由霍然一痛,窒息險些墜落雲端。
「我……」
幽幽睜眸轉醒,久央迷茫睜眼「我做了一個夢,六界覆滅的夢……」綿長而悠遠,痛苦卻慰然。
那紅艷的瞳孔中竟好似流露著點點悲憫眾生的潮濕。
「你,在為蒼生疾苦而心痛??」無音凝眉,這世間竟有如此心懷天下之人,呃……之狐……
「我?不知道……」甩甩頭,逐漸自夢境完全轉醒的久央精力充沛躍上無音肩頭「你是什麼人?」
「我說了,我不是人……」
————怎麼感覺是在罵自己?
「哦……那是什麼東西?就你本體?」不依不饒自無音左肩竄到右肩,久央半點都不擔心自己抓不穩而墜落雲端————這個人身上的祥和氣質,使人莫名的心安傾心相信。
「我……」雙手托扶著依舊不安穩的久央,無音失笑,怎麼自己一向穩重的性情在這小東西面前變得如此淺薄,恆古無波沉寂古井之心,此刻竟在隱隱擔憂這小傢伙的安危?
「你,小心些……」無音歎息,久央又眨眼自他肩頭重新躍到他懷中。
莞爾一笑追溯自己所謂的本體,似乎若不是這小狐狸提點,似乎隨著時光長河泯滅流逝,他都有忘記自己前塵因緣為何。
「似乎……我是一株白蓮。」幾萬年前?不記得了……
「似乎??」
「是吧,西澗白蓮,不記得多久前曾受到佛祖慈悲點化修成真身,後來一直遊走下界普渡眾生。」
幾萬年來,一直普渡眾生麼?
無音那雪白無塵的衣袂飄飛,他身上淡淡的蓮香繚繞開來,久央極是享受瞇眼「神尊,我們這是去哪??」
它記得自己方才好像是在回兮姐姐的房中,然後,然後……
「那個杯子!」一個驚炸躍起,看著久央那高難度躍起姿態,無音真擔心它這麼直接掉下雲端會不會變成肉餅。
這小狐狸似乎有種愉悅人心的作用,在它身邊,微笑會不自覺爬上嘴角,這是……被它無知無畏的爽朗氣息所熏染了嗎?
無音如佛斂目含笑「那杯子我已經替你修好了,不過,碎過的東西不論如何修復,它都已不復當初,況且那只杯子是完全由真氣凝成……」
那杯子什麼質地久央才不關心,主要是「那杯子能看出碎過麼??」
「不能。」
「那就好……」
「可再怎麼形態逼真相似,終究本質不再純粹。」
無音指的質地存萃是說真氣塑形不同,那杯子雖是表面形態完好卻是內置受損,但久央不才會管那些,它又不懂什麼內置外置,只要那杯子修好不讓回兮發現傷心,那便是它的全部目的。
「哦,還有,我看你來時腳邊開滿了蓮花,回兮姐姐好像不喜歡花,我們,我們下去把它們帶走怎麼樣??」久央伸出小爪子勾住無音衣襟提議。
什麼叫把它們帶走?那些蓮花不過是他氣息外溢凝成,只要他離開,不到幾天便會自行消散的,神靈降世百益而無一害。
「那些花對那間屋子可以說是一片福澤,除去反倒有所得失。」微笑點點久央的腦袋,無音真懷疑這裡面都裝些什麼古怪的東西。
「哦,你的意思是,它們不會再生長蔓延吧?只要不是長得滿屋子,那便好……」否則回兮回來看見自己的院子變成花房,惱怒之下不辨緣由以為是自己幹的,她還不掐死自己??
「到了……」溫潤如水繚繞於耳畔。
「什麼到了?」
眨眨琉璃之眼順著無音純和含笑視線向下,久央竟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然飛到一片蔚藍大海之上,波瀾壯闊一片澎湃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