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聲音裡的小心翼翼,讓聞者動容。
「信?我信你……才怪。」君千兒破涕為笑。
原來不是她自作多情,原來不是她傻,就非要在一棵歪脖子……呃,好吧,邪君不歪。若他說的事實的話,那該是一件多麼惹人高興的事情?而在心裡,其實她還是非常非常相信的。
若是假的,不就是說她的眼光有問題了?要是這一次還看不準,她幾乎直接把眼珠子給挖了去,不對,不成,錯的是他,她為什麼要挖自己的眼珠子?那就改成,要是他再敢騙她,就閹了他,讓他從此都沒有再去欺騙女人的機會好了……
嘿嘿,就這麼辦,還是這個辦法好。
君千兒帶著寫猥瑣的笑,成功地讓邪君打了個寒顫。望著她,語氣那叫一個幽怨,「千兒,你想的什麼,我聽得到……」
「呃……」預謀著要閹了人家,這算不算是很過分的事情?反正君千兒的臉是紅了。「我,我突然還記起來有點兒事情,就先不陪你了,我走了。」
還沒等她踏出一步,邪君就很誇張地呻吟一聲,「哎喲……」
「怎麼了?」君千兒果然上當,就要衝過來,「你沒事吧?」
這個傻丫頭,要是她就這麼衝過來了,還不得受傷?邪君心提起,連忙出聲阻止,「千兒,你站著別動就好,不要過來。」
君千兒也發現自己是根本就接近不了的,不過幾步,已經有了頭髮絲被燒焦的味道。只得後退,連聲問道:「你還好吧。」
「嗯……」蹙著眉頭,邪君在很努力地想自己到底哪裡不對勁,完了抬頭,漆黑的眼眸中是一本正緊的認真,「千兒,剛剛你說要走的時候,我的心裡居然就突然疼的不行,不過聽到你說話以後又好了許多,不如,你就留下來陪我吧?否則我一定會心痛而死的。」
怔愣過後就是啼笑皆非,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這個男人還如此惡劣的?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君千兒還是放棄了離開的打算,老老實實地陪著他,在一枚超級大衛生球裡,邪君笑的花開正好。
本來是可以乘機讓邪君受傷,好減弱他戰鬥力的計謀,魅君卻萬萬沒有想到他壞心辦了好事,居然就這麼讓他們給和好了?從邪君回來君千兒就一直守在他那邊衣不解帶地伺候他的消息傳來,魅君氣了咬碎了一口銀牙,恰逢手中握著酒盞,一用力就成了碎片,悉數扎進了他白皙的掌心,鮮血湧出。
極致的白的妖艷的紅,更加完美地詮釋了「媚」,這個字。
不過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很快他就恢復過來了,挑著笑意用芊芊素手拔著瓷片,然後在手指的輕撫下掌心一如往昔,什麼都看不出來。
時間還長,他有的是機會,不是嗎?
冥界不過是幾日的時光,人間卻不知已經過了多少年,陪著邪君在他那裡廝混的君千兒壓根就沒想到,她不過就是陪著邪君談個情說個愛的功夫,人間的左雲已經從一名年華正好的少年郎成了一位遲暮的老者,最終壽終正寢,完成了歷時不知是幾生幾世的苦逼。
身體懸於半空中,一張清秀的俊顏中帶著淡淡的羸弱感,左雲再次清醒過來時,他的整個人,已經安穩的回到了地面上,他微微凝眉看著四周,張望了一下,這才恍然發覺,自己處在一處宮殿之中,當他不緩不慢的記憶著,這才發現,原來他已經死了,而他現在所處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天庭上屬於他的宮殿,他在天庭的身份是夜月神,不僅如此,他還想起了君千兒父母,並記起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君千兒是東陽神和花娘的女兒一諾。
記起這些之後,他便去冥府尋找君千兒了。
此時,寒兮殿中仍舊燈火通明。
冷君捏著手中的瓶子,對著身旁輕聲道:「黑風,一切都安排好了麼?」
「啟稟冷君殿下,都已經安排好了。」黑風恭敬道:「現在只等冷君殿下一聲令下,各方鬼君就可以迅速出動,制住三君的勢力。」
「很好。」冷君的眼睛裡閃出野心勃勃的光芒,將手中的瓶子遞給黑風:「這個拿去,給下面的人與香料混合在一起,做好之後送過來。」
「是,冷峻殿下。」黑風恭敬應聲,卻又猶豫了一下,似乎有些話想要說,又難以開口。
冷君袍袖一揮:「想說什麼只管說。」顯然是心情很好地樣子。
黑風躬了躬身子,輕聲道:「述屬下多言,冷君殿下,三君的實力超凡,普通的藥物似乎沒有辦法對他們產生影響……而且假如被他們警覺發現,反而會壞了我們的大事。屬下以為,不如直接制住三君,以確保萬無一失。」
冷君的眼裡閃過狡詐的光芒:「你也說三君實力超凡,依你之見,我們旗下,能夠制住三君的人有幾個?」
黑風微微一頓,「唯有冷君殿下一人。四大護衛每兩個人可勉強制住一個。」
「勉強?我們圖的是大業,這樣沒有把握的事情,也是你該提出來的?嗯?」冷君的聲音微微一冷:「假如沒有勉強成功,要怎麼辦?」
黑風的額頭上見了汗:「屬下愚見。屬下不知。」
冷君微微哼了一聲,道:「這是我專門找人去尋得,已經消失近乎千萬年的『迷谷失魂散』,若非萬無一失,我豈會冒險?」
一聽到『迷谷失魂散』的名字,黑風的面容一凜,知道是自己多慮了。
說起這迷谷失魂散,是冥界的一個傳奇。當年冥界的神醫,為了保護自己剛剛出生的女兒不受欺負,為了她研製了迷谷失魂散。這迷谷失魂散無色無味,不論面對的是法力多麼高強的人,聞之即倒,是絕強的迷藥。
而且除非是睡足七七四十九天,或者是聞了特製的解藥,否則,不論如何都沒有辦法讓中了迷谷失魂散的人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