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的拳頭緊握著,朝著樓詣止橫衝直撞的擊去,樓詣止先是因為他那話楞了一下,隨即只是那麼一秒,他將君千兒小心翼翼的放在地面上,手中融成一股黑色的霧氣,那霧氣朝小天的整個人襲擊而去。舒歟珧留
小天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是被那層黑色的霧氣給包圍起來了,他覺得自己似乎是漂浮在空中,漆黑的煙霧濃烈的讓他看不到面前的一切,以及自己所在的位置,靠著自己腳下的懸空,他確定了自己確實被他弄到了空中,不能動彈。
他不就是會法術嗎?會又怎麼樣?他的最強大的人就能夠這樣肆無忌憚的傷害別人的嗎?
「樓詣止,你以為你是邪君就了不起了嗎?依靠殺死同類來完成考核的你,算什麼冥府四君之一,你不配得到那個稱呼,你不配!」
小天沙啞的聲音在訴說著,像是一定要把自己心底裡那股巨大的憤怒給宣洩出來一樣,他的聲音不斷的迴旋在整間屋子裡,錦繡聽見了,不禁在心裡頭為他著急,這小子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她都指明跟他說了,他是凡人,鬥不過邪君的,他怎麼就那麼死腦筋呢?
「小天,你適可而止,正如我所說的,你只是凡人,別忘記自己的身份,我最後一次警告你。」
魅君眼底閃過不屑,終究是凡人,不自量力。
這小子根本不知道,剛剛要不是她錦繡幫了忙,他現在可就不止是被煙霧籠罩在空中懸空那麼簡單了,她估計著,以邪君的手段,他就是不死也得殘疾吧。
錦繡的大聲呵斥並未讓小天鎮定下來,他不斷的在空中掙扎著,即使自己的能力是那樣的薄弱,他也沒有放棄掙扎。
「我配不配得到這個稱呼,那不歸你說了算,那個稱呼,在冥府所有人公認出來的,至於你剛剛說的,給我再重複一遍,絕對不要讓我發現你是在胡說八道,否則我定不會輕易饒了你。」
樓詣止微帶沙啞的嗓音不高不低的,卻帶著濃濃的威壓,帶著讓人無法反抗的氣勢,恰好落到了小天的耳朵裡。
小天內心咯登一下,隨即楞了,他這是不知道事情內幕的表現嗎?不可能啊,他是冥府的邪君,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君千兒知道的事呢?這一定是誰在和他開玩笑的,是吧?這一定是樓詣止逃避事情真相的借口。
他一定是在騙他,他都知道的事,他怎麼可能會不清楚呢?
見小天陷入了久久的沉默,樓詣止站在原地不禁有些不耐煩了,他抬頭看著那股黑霧,不禁展開手掌,收回霧氣,看著重新回到地面的小天看著他那一臉憤恨的模樣,他的不耐煩愈加加重了。
這小子是想跟他玩些什麼把戲呢?
「如果再不說的話,我不介意去毀了君乾兒留下的唯一的東西。」
樓詣止說這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顯然就是說,這小天若是不能說出他想要知道的事,他就會帶人去棺材鋪砸事。
「樓詣止,你想幹嘛?你都殺死千兒姐了,難不成你還想毀了她一手經營起來的棺材鋪不成?樓詣止,你根本沒有良心,也虧得千兒姐那麼愛你。」
小天一聽到這個便怒了,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麼惡毒的人,他都殺了千兒姐了,居然還要毀了她的鋪子,他不就圖個考核結果嗎?現在他得到了啊,為什麼還不肯放過千兒姐呢?他跟千兒姐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啊?
「那你是說還是不說?」樓詣止已經懶得跟小天廢話了,反正他心知肚明,他現在說什麼,這小子也都不會聽進去,那還不如不說呢,只是,事情怎麼變得這麼麻煩呢?君千兒死後,只會再投胎,怎麼可能灰飛煙滅,小天本就是凡人,他怎麼可能瞭解考核失敗的懲罰。
如此看來,只有兩種可能,要麼就是小天自己編造的來嚇唬他,要麼就是君乾兒自己那麼告訴小天的。
「我說,為了千兒姐,我什麼都願意做,棺材鋪是她所有的心血,你別毀了鋪子,樓詣止……」
小天悲哀的看著面前的這個男人,終於還是意識到了自己的渺小,是啊,這樣的威脅,他還能說什麼呢?他要是不遵從他的意思,以他的身份,要把棺材鋪怎麼樣,估計都沒人攔得住啊,更何況,他的身份是如此的卑微,他的力量又是如此的弱小,不堪一擊。
那緊握的雙拳最終慢慢的展開,小天看著樓詣止那張英俊不凡的臉,心底的怯弱像是瞬的被什麼東西給照射的無處躲藏,他顫抖著唇瓣,重複著他知道的那一切,心裡突然疼的難受,千兒姐,我不如他,可是,至少我不會傷害你,可是他卻是親手殺了你的男人。
但……我們依舊屈服於他,毫無選擇。
為什麼偏偏是她?
「樓詣止,你究竟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千兒姐的考核要是過不了,也就是說,她要是被你殺死,她考核失敗了,會灰飛煙滅的,她不能再重生,也不能再投胎,不能再世為人了,連靈魂都徹底不見,你聽清楚了嗎?!我已經徹底失去她了,都是因為你!!你的考核就那麼重要嗎?為什麼你殺的那個人,非得是她呢?就不能是別人嗎?愛你的女人那麼多,樓詣止,為什麼偏偏是千兒姐,為什麼偏偏是她?為什麼?」
小天哭訴的模樣映在一旁的錦繡眼中,錦繡冷眼看著,他搖搖頭,不禁為小天感到不值,也為小太那話覺得不對勁,這話不會是他胡扯出來的吧,冥府什麼時候有這規矩了啊?他身為魅君怎麼一點兒消息都不知道呢?
考核失敗,就會灰飛煙滅?不能再投胎?開玩笑的吧……哪裡有這種事,他聽都沒聽說過。
樓詣止也為小天的回答感到疑惑,看他的樣子,好像又不像是在撒謊,可是他要是說了實話的話,這道理在他這邊也說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