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火如荼的過著,君千兒也不能懶惰了,風風火火的開始準備著公主陰婚的事宜,出去採辦所需要的材料,以及場地的規劃佈置,還有監督雙人婚棺的製作。舒骺豞曶
在製作棺材的前夕,君千兒還是不確定的再去找樓詣止確認去了。
「我說王爺,這婚房,死者睡床沒什麼關係,可是讓活人去睡棺材,那豈不是太為難人家皇子了。」
君千兒糾結,公主嫁去別國,按理來說還是以鳳棲國的皇子為尊的,怎麼這皇子這麼可憐,被逼著娶一個屍體不說,連洞房花燭夜也要跟已逝的公主睡一個棺材。
只見樓詣止眼底帶笑,聲音透著邪肆的調笑,貼近了君千兒幾分,磁性的聲音飄到君千兒耳裡,「君掌櫃不也睡的是棺材麼,活人睡棺材就怎麼了,本王看君掌櫃不也活蹦亂跳的麼,還能在本王面前張牙舞爪的叫囂。」
君千兒怒,「我哪兒有張牙舞爪,哪次不是你欺負的我?!」
樓詣止側眸打量著眼前的君千兒,雙手叉腰這幅蠻橫的樣子,眼底帶著縱容的寵溺,幽幽然道,「君掌櫃現在這幅樣子不算是張牙舞爪麼?見了本王總不行禮,還敢反駁,本王可從來沒有治過你的罪,本王有欺負你麼?怎麼看都是你欺負本王好吧?」
君千兒頓時就蔫吧了,尷尬的將插在腰間的左手,和揮舞在空中的右手收了回來,規規矩矩的放在身側。
現在想來,似乎的確是,按理來說她也不是這麼一個愛挑事兒的性子啊,想來第一次看見詣王爺的時候不是還規規矩矩的行禮了麼,怎麼接下來就這麼沒一點兒身為平民的安守本分的自覺呢。
君千兒默默的瞥了一眼樓詣止,思考了半天,最後得出結論,不能怪她不懂事兒啊,只能說某王爺長了一副天生讓人想叛逆的臉。
再說到了夜晚,君千兒總總是睡不好,雖然說她不睡覺也是可以的吧,可是總是那麼被打擾還讓不讓人安寧了。
每當君千兒準備鑽被子的時候,錦秀總會敲開房門,二話不說就要往君千兒被子裡鑽,說什麼她怕黑。
其實君千兒還真的是不習慣跟活人睡在一起,當然,死人她也不睡。
但是錦秀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總讓君千兒心軟,好吧,那睡就睡吧。
可是接下來不出一刻鐘,某只王爺的身影就又會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裡。
趕其,不走。
美其名曰:本王也怕黑。
於是乎,就成了每天樓詣止跟錦秀兩人,躺在君千兒的床上,中間隔著厚厚的被子,諾大的床,一個睡在最牆角,一個睡在床緣最邊緣。
然後君千兒乾巴巴的坐在床邊。
今晚,又是這麼一個錦秀跟樓詣止同床的夜晚,又是一個君千兒難熬的夜晚。
也不知道打了第多少個呵欠了,君千兒淚眼朦朧的看了看自己的愛床。
不是她不想去別的地方睡啊,而是每次她還沒睡踏實呢總會被兩人尋來房間。
也不是她不去睡兩人中間那麼大的空位啊,而是她睡了之後,錦秀跟樓詣止就像是人肉分割機一樣,每個都在跩她,拽著拽著還能打起來了,傷及君千兒這個睡在中間的無辜也是常有的事兒。
這幾天忙著公主的陰婚事宜了,真的是心神都累得要死,明天就要去見公主的靈體和皇子的尊榮,再做最後的敲定,還要量一下尺寸給兩人做壽衣,真是不休息不行啊,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別說她這個被禁封了法力的小神了。
君千兒再次唏噓,鳳棲國的皇子真是可憐,不僅要跟死人結婚還要跟死人一起在棺材裡洞房花燭,竟然還要穿壽衣結婚。
君千兒看了看床中間空出來的偌大的地方,兩個她都能睡下了,仔細聽了聽,兩人似乎都熟睡了,猶豫了幾下,終於還是輕手輕腳的脫掉鞋子,小心翼翼的跨過睡在最外側的樓詣止,爬上了床。
正當君千兒習慣性的面朝外,側著身子躺下的時候,樓詣止似乎是被驚動一般,朝內一個翻身,就跟君千兒來了個面對面。
溫熱的呼吸在兩人中間交纏,看著眼前放大了的俊美容顏,深邃完美的五官少了以往的邪肆,漆黑的眸子閉著,掩蓋住了往日的犀利鋒芒,安靜的睡著,君千兒瞪大了眸子,似乎被嚇得不輕。
心跳的猶如擂鼓一般『咚咚』作響。
怎的有點兒熱呢,難道,已經是春末夏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