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鄭爽所預計的,當杜展開車到達柳厝村柳如煙家場子前面的時候,柳如煙已經等在路旁邊了。杜展推開副駕車門,笑嘻嘻地說:「今早上睡晚了,讓你等很久了吧?哦,柳叔柳嬸早安!我們走了哦!」
柳建銘和老婆倚門而立,眉開眼笑地揮著手,說:「得空了來家玩啊!」杜展一臉燦爛的笑容,大聲地應著:「好的!柳叔柳嬸拜拜!」
杜展載著柳如煙回到家時,鄭爽和溫光正陪ど叔一起在吃早餐。柳如煙見了ど叔,親切地喊了聲:「ど叔好!我爸讓我問你好!」ど叔見是鄰村支書柳建銘的女兒,加之昨天見過面了,就笑呵呵地說:「閨女,一塊吃早餐吧?」
溫光滿臉堆著笑容,說:「學姐,一塊吃早餐吧!今天鄭大哥煮了很多飯呢。」柳如煙笑嘻嘻地說:「謝謝啦!我在家吃過了,你們吃吧!。」
杜展見溫光坐在鄭爽身邊吃飯,心裡立馬不爽起來,可又不便發作,只好拉起哭喪的臉,悲悲慘慘地說:「我是個多麼可憐的孩子,肚子餓扁了,也沒人叫我吃飯!我好可憐啊!」鄭爽笑罵道:「你是主人,不請如煙吃飯也就算了,你自己吃飯還得用人請嗎?你不想讓如煙等太久的話,就快點啦!不然就沒你吃早餐的時間了!」杜展瞟了溫光一眼,笑嘻嘻地說:「沒人疼的孩子只得自己乖巧點啦!」說著,自己去裝了碗飯來,坐在鄭爽另一邊,嘻嘻一笑,大口大口地扒拉起飯來。
鄭爽放下飯碗,望著杜展說:「阿展,呆會我要跟ど叔去村委開會,你陪著如煙四處去參觀一圈,特別要去風景區公司、兩個鋁釩土公司、幼兒園和養老院工地去參觀。只有解放了勞動力,發展經濟才能成為可能,人的因素是決定因素嘛,沒人還辦什麼公司呀!」
ど叔也吃好了,笑嘻嘻地說:「閨女,我們兩村的情況都差不多,你回去跟你爸講,不把老人、小孩送到一起去,村裡的女人就僅僅是女人,而不會成為勞動力。我們龐村冒天下之大不諱,大力支持留守女人離婚,你爸敢嗎?嘻嘻,鄭爽,我們開會去吧!」
溫光聽了,立即將碗裡的飯扒拉完,放下碗筷跟在鄭爽身後走出去。杜展心裡不屑,但知柳如煙在望著自己,便笑嘻嘻地抬起頭來,衝她燦爛一笑,說:「如煙,現在就剩下我們兩個了,你也坐下來喝點粥吧,免得呆會兒肚子餓,又沒地方吃點心。」杜展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在想著今天是第三天了,王秘書該把縣委宣傳部的那倒霉蛋小幹事黃曉棠給支走了吧?嘿嘿,那倒霉蛋一走,柳如煙還能跑出我的手掌心麼!
柳如煙見杜展說得對,山村裡的確沒地方吃點心,自己一大早喝的粥,到現在也差不多了,就笑著自己過去裝碗稀飯,抽了雙筷子,坐在杜展旁邊喝起來。見杜展嘴角流笑,柳如煙詫異地問:「鄭展,你笑我吧?」柳如煙從不懷疑杜展不是鄭爽的親弟弟,因而想當然地將杜展也叫做鄭展了。
杜展正想柳如煙男朋友黃曉棠的事情,不期然嘴角流露出得意的笑容來,沒想到剛好被柳如煙給看到了,見柳如煙問起,連忙掩飾著說:「不是啦!我正在想ど叔剛才對你說的話,要是你們柳厝村的嫂子們也離婚了,那得提供多少的工作崗位,吸引多少的單身男士來工作,才能滿足這麼多嫂子重嫁的需求呀!」
柳如煙停下筷子,側著想了會兒,說:「要是沒人鼓動,我爸絕對不敢這樣做,也沒能力為離婚的嫂子們創造那麼多的工作崗位。何況,還得有更多的工作崗位來吸引單身男士來工作呢!不會,我爸不會這樣做的。再說,明年的換屆奄,我爸極可能就不再是村支書了,何必在剩下的大半年時間裡,去趟這麼渾的水呢?」
杜展調皮地說:「我想也是這樣!人家ど叔死了老婆,才要這樣搞,好趁機找個好女人結婚。你媽媽好好的,你爸沒有這個必要嘛!除非,嘻嘻。」
柳如煙見杜展話說半截,就追問:「除非什麼呀?」杜展先坐遠一點才說:「除非你爸有私心,想趁機養幾個女人在外頭!」
柳如煙聽了,佯怒地反轉筷子舉起便敲杜展的腦袋,罵道:「你這沒安好心的傢伙,看我不打爆你的壞腦袋!」杜展佯裝討饒地舉起雙手作投降狀,笑嘻嘻地跳起身來邊逃邊喊著:「我錯了,我認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講你爸養二奶的事情了!」
柳如煙一聽杜展最後竟然說實她爸養二奶了,氣急敗壞地舉著筷子追著杜展滿屋亂跑,頓時驚叫聲、笑聲與打罵聲不時響了起來。
這麼一追一打一罵一討饒,杜展跟柳如煙的心理距離又近了許多,就像認識很久的老朋友一般無拘無束了。
這就是杜展居心所在,只有拉近與柳如煙的心理距離,她的男朋友黃曉棠一離開縣城,自己才能找借口去縣一中去接近她,造成她同事認為自己才是她正牌男朋友的錯覺,進而讓被支到山區去的倒霉蛋黃曉棠,誤認為柳如煙變了心。只有這樣,柳如煙與黃曉棠之間才能打下楔子,產生出矛盾,那自己才能越虛而入,俘獲柳如煙的芳心!杜展認定,只要黃曉棠三個月回不了縣城,柳如煙心裡定然會認為,黃曉棠既誤會了她,還固執地不肯承認錯誤,那她心裡對黃曉棠的反感就會漸漸加深,心理上就會向自己這邊傾斜,隨著時間的推移,傾斜度會越來越大,最終倒向自己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