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鴻鳴見張秘書這副嘴臉,心裡雖然很是不屑,卻意識到張秘書的這種態度,正好替自己來孫家探望打起了掩護,不由笑著對張秘書說:「是啊,你們坐機關的人,就是要多關心一線弟兄的家屬,能幫上什麼忙的要及時去幫,才能讓一線的弟兄們心無顧慮地去工作嘛!」
孫懸感激地將雷鴻鳴和張秘書往裡請,邊往母親房間裡喊了聲:「媽,雷局長看望你來了。」
孫懸的媽媽姓汪名雲霞。
汪雲霞聽到兒子的喊聲,裝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見雷鴻鳴等人走進房門來,邊裝出忍著痛的樣子擰著眉頭,邊支起雙肘作出要爬起來的樣子。
雷鴻鳴見狀,連忙說:「老嫂子別起來,快躺下好好休息!老嫂子,胃病怎麼又犯了啊?」
汪雲霞依言重新躺下,有氣無力地苦笑著說:「別說了!都是我貪嘴,上午小李送來一籃的蘋果,我就削了一個吃,可能沒嚼爛吧,結果就成這樣了!」
汪雲霞好生聰明,雖然不曉得兒子讓她裝病的原因,但她卻懂得如何裝病更合情理,這才將犯病的原因,歸於雷鴻鳴讓小李送來一籃蘋果上去,令雷鴻鳴不得不信!
果然,雷鴻鳴聽了,猛拍一下腦門,氣咻咻地對張秘書說:「你們當秘書的真是官僚,也不管弟兄們家屬的實際情況,只顧著送水果,也不分適不適合弟兄們的家屬。這不,給整出麻煩,把小孫的媽媽給吃出病來了!張秘書,你回去後要好好的告訴你們一幫小秘書,適合的才是最好的。以後送弟兄們家屬送慰問品的時候,一定要先整明白了再送。要是再整出今天這樣的麻煩事來,看我不好好的整你們,我就不是你們的局長!」
張秘書莫名其妙地被雷鴻鳴拉來當陪襯,這時又莫名其妙地當了替罪羊,心裡好生窩囊,可臉上卻只能唯唯諾諾地答應著,還得向汪雲霞連聲陪著不是,道著歉意!
汪雲霞見狀,連忙無力地擺著手,說:「不能怪小李他們,是我自己的事情。要是我不貪吃一粒蘋果的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雷局長,請你千萬別怪罪小李他們,啊?」
孫懸連忙附和著說:「是啊,雷局長,不關小李的事情,更不關張秘書的事,您別責怪他們了。啊,都超過時間了,媽怎麼還沒吃藥呀?」
說著,孫懸伸手取過放藥的蓋子,試了試開水,說:「媽,開水有點涼了,我給你添點熱的。」
張秘書討好地提起他身邊的熱水瓶,向孫懸伸過去的杯子裡添了些冒著騰騰熱氣的開水。
孫懸朝張秘書微微一笑,說:「謝謝張秘書!」
「媽,我扶你起來吃藥啦!」孫懸轉頭對汪雲霞溫和地說著,將開水杯子放床頭的櫃子上,欠身扶起汪雲霞靠在床頭,回手捏起裝著藥粒子的藥瓶蓋給汪雲霞後,才伸手端起開水杯子,放到嘴邊試了試,說:「正好了,媽,吃藥吧!」
望著孫懸這麼孝順的樣子,若不是事先知道孫懸和汪雲霞是演出來的,雷鴻鳴當真會很受感動。這不,一旁不知內裡的張秘書,望著孫懸細心伺候他媽媽吃藥的情景,就生出一臉的感動來了。
待孫懸伺候汪雲霞服過藥後,雷鴻鳴對孫懸說:「小孫,我覺得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總好過自己在家裡盲目用藥。張秘書,你幫小孫扶他媽媽上車,我們送她去縣醫院檢查一下。」
孫懸是縣局裡的大紅人,是組織上重點培養的對象,極可能就是張秘書未來的領導。張秘書本就一心巴結著孫懸,只是礙於雷鴻鳴在場不好表現得太過明顯而已。
此時聽雷鴻鳴吩咐下來,立即閃身靠近床頭,也不管汪雲霞怎樣不願意,就伸手臂去扶她起來。
孫懸見狀,心裡暗罵這該死的小人巴結鬼張秘書,要是媽媽被送到縣醫院去檢查,今天的時間算是完了,更別提去尋找ど叔和鄭爽了!
可張秘書不管三七二十一,已經拽起汪雲霞,轉身就要背起來了。見些情景,孫懸心中暗自一歎,已知不去縣醫院都不成了,只得伸手邊攙著媽媽邊對張秘書說:「不用背,我們一人一邊攙著就可以了,免得被鄰居們看去,還以為我媽媽生了什麼非常重的病一樣,都趕到縣醫院來看我媽。」
張秘書聽了,想想也是,就著孫懸的攙扶,就低下身子閃出身來,轉身和孫懸一起攙扶著汪雲霞,慢慢走去大門,坐進警車裡去。
雷鴻鳴親自開車,孫懸和張秘書一人一邊夾扶住汪雲霞的肩膀,不一會就到縣醫院就診大樓門前住下了。
張秘書騰出一邊手來,開了車門,邊扶著汪雲霞慢慢走下車來邊說:「阿姨小心點,別碰頭。」
孫懸無可奈何地隨著下車,跟張秘書一起攙扶著汪雲霞走進了就診大樓去。
雷鴻鳴望著他們三人進樓去的背影,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自言自語地嘀咕著:「我看你還怎麼生出事來!」
將警車開到一旁停好,雷鴻鳴坐在駕駛室裡,給縣醫院的院長打了個電話,讓他派醫生仔仔細細地替汪雲霞做身體的每一項檢查,一定要把時間拖到入夜。
接著,雷鴻鳴打電話給縣局辦公室,讓辦公室組織縣局裡所有的人力,到縣城裡尋找ど叔和鄭爽,尋到直接請到他的辦公室裡去,同時打手機告訴他。
安排好,雷鴻鳴這才離開駕駛室,走向就診大樓找孫懸等人去了。
縣醫院院長聽了縣公安局長雷鴻鳴的吩咐,心知其中必有緣故,心想讓汪雲霞做全套的檢查,不僅增加了縣醫院的收入,還賣了人情給雷鴻鳴,何樂而不為呢!
院長不敢將雷鴻鳴的話告訴其他醫生,自然也不敢讓其他醫生去給孫懸的母親診視,便只好穿上白外衣,親自到接診室給汪雲霞檢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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