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師弟未免太不給我面子吧!」賈景話鋒一轉,興師問罪,「此事按我方纔所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就結了,何至於此?」
「還有,你既然方才一直在門外,又為何卻不現出身形,不知安師弟此舉有何居心?」賈景說這話,眼睛微微瞇起。
「小事化了?居心?」安瀾語氣也變得冷厲起來,「賈師兄此言過了吧?小事化了?這事明明都是乙班學子步步緊逼,我丙班完全是被動應對,迫不得已,怎能按照師兄所言兩邊各打五十大板?至於……我有何居心?」
「我啊!只不過看到師兄在場,下節課又是師兄的課程,因此我不好插手。我本意是要看師兄如何『秉公處理』罷了!」安瀾目光如電和賈景對視。
秉公處理!此話一出,賈景臉皮就掛不住了,他如何聽不出這話裡的譏諷意味,呼吸一下子就變得粗重。
「你……依我看,你那是夾私報復,是因為新官上任,想藉著班主任的威風,來看我笑話吧!」賈景腦袋一懵,怒火上頭,話語張口就來,已經是不經過思考了,「像你這樣的新晉弟子,怎能勝任班主任的重任?我會面見古瑞詩師兄,向他陳述我的想法!」
「哈哈!」安瀾沒想到對方不可理喻到這等程度,連威脅的話都說出來了,「賈師兄,這就不勞煩你了,就算你不去,我也會去見古瑞詩師兄的,我覺得師兄不適合擔任我班的教師。」
「聖賢有言:有教無類,似師兄這樣一心偏頗,不把學生放在心上的教師……」安瀾一字一句地說著:「我們丙班也不敢要啊!」
「你……」賈景抬手指著安瀾,臉色青得發白,你了半天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句子。
「好,好!既然如此,那就告辭!」賈景只覺的這臉皮都丟光了,一甩衣袍,鐵青著臉怒氣沖沖轉身就走。
「賈師兄,走好不送啊!」安瀾語氣重新恢復平淡,這種毫不在乎的態度,使得賈景怒火更甚。
「哼!拜了個支脈連師父都沒有,我看你能蹦躂幾天。」賈景亦是內門弟子內心大恨,只想立馬在教務會議上告安瀾的狀,不過在走往後院時,被微風一激,平靜了些許,「此事是我有錯在先,只怕古瑞詩那個老古板不會給我做主,最後還是我面上不好看。」
「距離小較的日子並不遠,我辭了你丙班的差事,那器道課程就荒廢下來,即使到時找到了合適的教師,進度也肯定拉了一截。」
「沒我教授,你又是個新人,等到小較出了醜,古瑞詩不定怎麼批你。」賈景越想越美,心情就好了起來,忍不住哼起曲子。
「安瀾,我等你來求我!」
「先生……他……」賈景腦袋轉的快,童子們也有聰明的,李邦海等幾人看著賈景被自己的班主任步步緊逼,方寸大亂,內心固然爽得要死,但見對方離去就傻眼了。
「先生,我們器道課程……怎麼辦?」李邦海小心翼翼地問著。
「器道課程?這個你們放心,不會耽誤你們的。」安瀾露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好吧!」
「說吧,你們幾個,準備怎麼瞭解今天的事。」安瀾把矛頭對準了乙班的小子們。
乙班童子都有些畏懼地縮了縮身子,不敢直面安瀾的目光,他們縮在一起,沉默不語,而丙班童子們則一個個氣勢高昂地盯著他們。
「安先生,我們認罰。」馬泰龍身為班首,此時自然責無旁貸,他冰冷的目光落在慘白著臉的卓向典身上,恨不得狠狠教訓這個自作聰明的傢伙。
「今天是我們輸了,一切就按照先前的賭約處理,我們向周桂道歉,賠償東西。」說到這裡,馬泰龍猶豫片刻,才指著以卓向典為首的幾人,繼續道:「至於這幾個傢伙,請您交給我,我回去後會好好教訓他們。」
默默點點頭,安瀾對於馬泰龍的為人還是較為欣賞,至少站在他的立場上來說,他今天的表現已經是很難得了。
「周桂,你出來!」安瀾看了一眼始終瑟縮在後頭的周桂,有些許不滿,但終究只是歎了口氣,沒有多說。
這樣性格有缺陷的學生還是需要自己多多引導!
周桂猶猶豫豫地走了出來,他看了安瀾一眼,又低下頭,淚珠悄然滑過其臉頰,「對不起,先生。」
周桂的聲音帶著點哭音:「還有……謝謝大家!」
「周桂,對不起!」馬泰龍走到周桂面前,抱了抱拳頭,躬身施禮。
「對……不起!」卓向典等人聽到周桂的名字,猛地從恍惚的狀態中醒來,搶上前來,爭先恐後地道著歉,卻都拿眼角餘光來看安瀾。
「好了,你們湊一湊,把說好的東西拿出來賠償吧!」安瀾見周桂支支吾吾地說著沒關係,就適時地為他解圍。
於是,乙班幾個童子圍在一起,稍稍爭論幾句,就捧著幾塊低階元石,遞給了周桂。
「周桂,希望你原諒我們!」這時的乙班學子們才有點安瀾印象中學生的樣子。
「好了,你們走吧!」安瀾又警告了對方幾句,才任其離開,這件事情總算要拉上帷幕了。
「耶!」乙班一群人離開院子後,丙班童子們都忍不住雀躍歡呼起來,並紛紛圍了過來,簇擁著中間眾人。
他們看看安瀾,露出尊敬的神色,又看看尉遲清、陳亮等人,則是崇拜艷羨之情。
每個人都有一個英雄夢,他們何嘗不想做舞台中心的人物,關鍵時刻出現力挽狂瀾,維護班級榮譽。
學子們熱烈地討論著方纔的情形,小小的心靈開始燃燒起一種叫做熱血的東西,安瀾在他們眼裡看到火焰,那是動力與渴望!
「好了,小子們,事情過去了,我們進去上課吧!今天就由先生給大家上器道課!」(未完待續。請搜索,小說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