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吳雪群打來電話,說是賊人抓住了,現在在**派出所,據雪群所說,此人承認戳他輪胎,但不承認去過他家。
楊雲飛開車就去了,在審訊室,楊雲飛見到了那賊人,中等身材,下巴有點小鬍子,皮膚黝黑,看起來二十幾歲,根本就不是趙輝,楊雲飛不明白了,這人他根本就不認識,為什麼要搞他?
吳雪群也在那,面容有些疲憊,他就關心了一下,「怎麼,晚上沒睡好?」
她打了一個呵欠,「還說呢,昨晚我潛伏等到半夜,才逮住這傢伙。」
「哦,辛苦了,」原來這丫頭,在停車場守到了半夜,真是精神可嘉,楊雲飛有些過意不去,「要不然這樣,以表謝意,晚上我請你吃個飯吧!」
雪群搖搖頭,「不必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楊雲飛一聽,感覺這話怎麼這麼耳熟,哦,想起來了,是雷鋒說的。
楊雲飛態度誠懇,「要的,你幫這麼大的忙,我應該感謝你的。」
雪群沒好氣地說,「說了不用,就不用。」
「哦,」楊雲飛不再說了,轉向那賊人說:「你認識我嗎?」
賊人搖了搖頭,「不認識。」
楊雲飛火了,「那你為什麼戳我輪胎。」
那小子笑呵呵地說,「我覺得無聊,戳你的輪胎玩玩。」
「神精病,那你為什麼光戳我的。」
「哈哈,因為你的車最差,戳別人的,我怕賠不起。」
「那你去了我家拿走我的五百塊,還把我衣服、被子全毀了,這筆賬怎麼算?」
「嘿嘿,我說過,我沒有去你家。」那人一臉賴笑。
「我敢斷言,肯定是你。」楊雲飛指著他鼻子說。
「隨你怎麼說」那小子板起了臉,楊雲飛也拿他沒有辦法,他看向雪群。
吳雪群打了打精神,「這樣,你帶我去你們小區,我請他們調出監控錄像就知道了。」
「好主意啊!我怎麼沒想到。」楊雲飛讚道。
雪群白了他一眼,「走吧!」
「好」
見她開警車,楊雲飛就坐了上去,給自己省點油。
雪群開著車,去了他住的小區,在監控室調出了錄像,一輛麵包車跟著一輛桑塔納進了小區,楊雲飛一眼就看出那輛桑塔納是他的車,接著桑塔納停在了停車坪上,楊雲飛下了車,麵包車上下來一個人,帶帽子,帶口罩的,跟在中醫院監控室看到的人一模一樣,他悄悄地跟著楊雲飛,楊雲飛竟然絲毫未覺。
然後楊雲飛上了樓,而那帶口罩的也上去了,接著就什麼都看不到了。
因為樓道裡沒有攝像頭。
從錄像上看,基本上可以確定,去他家偷盜的人跟在醫戳他輪胎是同一個人,楊雲飛說:「對,就是他,看他還怎麼抵賴。」
雪群拿出個U盤,把這段視頻給拷了下來,兩個人回到派出所。
在證據面前,這賊人不得不承認去過他的那個小區,但不承認去過楊雲飛家,更不承認偷他錢和損毀他財物,除非他家也有監控,但是可惜楊雲飛的出租房沒有這東西。
就連合租的童浩家也遭了殃,楊雲飛知道是他連累的。
在那賊人賠了車胎錢之後,吳雪群也沒有辦法,只好把他給放了,據雪群所說,那人叫張強。
楊雲飛不甘心,這叫什麼世道,人家偷了錢,把你的生活用品給毀了,就一句不承認就算了?那怎麼行?更何況,指使者還沒有出來呢,這事如果不解決,以後就會有無窮無盡的煩惱,所以他跟雪群說了聲再見,就暗暗跟著張強。
在派出所門外,張強攔了輛出租車,坐了進去,誰知楊雲飛也坐了進去。
張強吃了一驚,「你跟著我幹什麼?」
「嘿嘿,兄弟,聊聊嘛,你去哪,我就去哪?」
「是嗎?那你可別後悔。」
楊雲飛笑著說,「我怎麼會後悔,我看你會後悔才對。」
「好啊!那咱走著瞧,司機開車,去虹橋新村。」
「好」司機開動了汽車。
一路上,楊雲飛跟他大根對小眼,楊雲飛心道,大爺今個兒非找到你的老巢,來個嚴刑逼供,把幕後主使者讓他給抖出來。
但是楊雲飛大意了,人家要是沒把握,怎麼會把他帶到自己的地盤。
楊雲飛只當他是一個小賊,並不知道此人是黑社會中的一員。
出租車到虹橋新村,這是火車站旁邊的一個破舊的老小區,住的大多是老年人,但環境清幽,地上乾乾淨淨的,楊雲飛怎麼也不會想到這裡有個黑社會窩點。
但是拐來拐去,張強就是不上樓,最後來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實際上已經出了小區了,他們停在一個大捲簾門前,這地方不再是多層,而是二層,看起來像個倉庫,或者說廢棄的廠房,這小子怎麼有正經房子不住,反而住這種倉庫?
正遲疑間,張強有人敲了捲簾門,裡面有人問,「誰」
張強回答,「是我,強子。」
門捲了上去,裡面也是一個小伙,頭髮染成了金黃,耳朵吊了一個大耳環,看這模樣,好像不是什麼正經人類,楊雲飛在門前矗立不前,他奶奶的,還有同夥啊!他有些怕了,不知道裡面有些什麼名堂,更令人懷疑的是,他不經意看見張強跟金毛眨了下眼睛。
張強剛進門,走了幾步,見他不進來,「你怕了?」
楊雲飛笑道:「我有什麼怕的,只不過,你們環境那麼差,我不想進了,來,你出來。」
「兄弟,來了,就不要走」張強笑著,似乎並沒有惡意。
現在楊雲飛有些後悔,跟他來這種地方,這明顯不是他該來的地。
敵情不明,趕緊撤,「我跟你的賬下次再算,現在我有事先走了。」
正說著,後面突然有人猛地推了他一把,他一個踉蹌就進了倉庫,撲倒在地。
接著,侉地一聲,捲簾門就落了下來。
楊雲飛趕忙從地上爬起來,瞧了瞧,裡面有些陰陰的感覺,光線也不好,只有從門邊小窗子裡射進的一些光線,裡面地方很大,足足有2百平米,只不過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牆上、天花板上的牆面多處脫皮,到處是垃圾,方便面盒,礦泉水瓶,快餐盒之類,又髒又亂,還聞到一股股濃重的怪味。
他有些火了,「幹嘛推我,這他媽的什麼鬼地方?」
張強在他面前拍了拍掌,裂開嘴笑著:「嘿嘿,歡迎,歡迎。」
楊雲飛氣道:「歡迎個屁啊!這裡黑不溜湫的,大爺不奉陪了,走了。」
楊雲飛感覺不對勁,調頭就走,金毛擋在了他面前,「你把這當什麼了,你以為這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楊雲飛笑了:「大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快讓開,否則老子對你不客氣。」
「誰呀!這麼大的口氣」從背後冒出一個哄亮渾厚的男中音。
楊雲飛轉身一看,不知從哪冒出一夥人來,粗粗看去,有十幾個,個個髮型怪異五顏六色,神情猥瑣,青一色的小伙子,居中那個倒有三四十歲,體格魁梧,方臉厚唇,面露凶相,沒髮型,因為他是個光頭,露了一條右臂,還帶紋身的,紋了什麼看不清楚。
楊雲飛的心震了一下,媽的,這會真是來錯了地方,這群鳥人,就不是正經人類,敢情是黑社會,他嚇得額頭和手心都在冒汗,但表面上還裝著鎮定,這時候,不能讓人看到懼色,越害怕,越要死,楊雲飛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居中那人獰笑著說:「小子,我看你腎虛。」
這話把楊雲飛聽著生氣,「你才腎虛,大爺腎好得很。」
楊雲飛不知道,他這話中計了,只見他們個個哈哈大笑,笑聲在這倉庫裡迴盪,居然有種地動三搖的感覺,楊雲飛不知道他們笑什麼,笑得他全身起雞皮疙瘩,「喂,你們笑什麼笑?」
張強笑道:「好吧!小子,死也得讓你死個明白,告訴你吧,我們老大之所以這麼問你,就是確定你的腎好不好,你居然你自己都說好,那肯定沒問題。」
楊雲飛還沒明白過來,皺著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腎好,可以賣個好價錢。」
楊雲飛吃了一驚,「你說什麼?你們想要我的腎?」
張強哈哈大笑,「現在明白,已經晚了,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是你自找,可怪不得我們。」
說著,全場又是一陣大笑,有些人甚至笑得前仰後合。
楊雲飛心沉到底,不經意間,竟到了這麼一個恐怖的鬼地方,他腸子都悔青了,仗著自己有兩下子一路跟來,卻沒曾想,人家有「埋伏」,完了,老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