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成婚
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堂而皇之的納妾的，《大明律》明確規定，世子郡王選婚之後，二十五歲，嫡配無出，具啟親王轉奏長史司，仍申呈巡按御史核實具奏，於良家女內選娶二人，以後不拘嫡庶，如生有子，則止於二妾；至三十歲，復無出，方許仍前具奏，選足四妾。長子及將軍、中尉選婚之後，年三十歲，嫡配無出，照例具奏，選娶一人，以後不拘嫡庶，如有生子，則止於一妾；至三十五復無出，方許仍前具奏。長子及將軍娶足三妾，中尉娶足二妾。至於庶人，必年四十以上無子，方許奏選一妾」
馬恩娶蘇瑾，可是在濟南出具了婚契的，沒錯，在大明朝，聘則為妻，奔則為妾，哪怕是納妾，也得出具婚契，至於正式娶妻，出具的則就是婚書了。也就是說，以馬恩眼下的身份，一妻一妾已經就是極限了，再多，可就有些違制了。
眼下蘇瑾進了門，好歹還有一個名分，而身懷六甲的娜澤，卻名分都沒有，這也難怪娜澤有點酸溜溜的了。不要以為娜澤還是當初從苗寨出來的懵懂女子，就是在懵懂的女人，對於自己的婚姻大事，也會關心，這種關心足夠可以讓他們在極短的時間裡，從一個對大明律一無所知的女子，變成一個婚姻專家。
馬恩欠她一個名分。
當然，以馬恩和娜澤的感情，他不覺得娶娜澤還有什麼問題，更別說娜澤眼下懷著他的子嗣，就算是奉子成親，這也再拖欠不得了，總不成等到誕了麟兒之後兩人再拜堂成親吧，那也太不成體統了。
所以，當馬恩回到莊子不到三天，莊子裡就陷入了歡樂的海洋，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老爺和夫人的大婚喜氣洋洋的。馬恩去了鎮撫司衙門，遞交完了公文，就開始一頭扎進自己的終生大事的準備當中去了。
喜帖一張張的飛出去，馬恩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在這裡居然認識這麼多人，有資格來莊子裡吃喜酒的，隨便掐指算算，也有好幾百號人。
錦衣衛自己的頂頭上司雖然不一定拉，但是帖子肯定是要發一張的，至於自己那班老屬下自然也是要發帖子的，還有自己以前轄區有些交情的老街坊，嗯，也不能忘記。雖然這個百戶的銜頭自己仍然掛著，但是，很明顯，自己不可能再去統領這個百戶了，一個蘿蔔一個坑，半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的事情了。無論是甄不為還是錢小六，都有資格有能力當這個百戶，眼下他們只等這馬恩點頭，便要發力爭奪這個位置了。
馬恩自然是無所謂，自己不做，難道還許自己的手下去活動，總比莫名其妙的從外間調來一個百戶的好，不過，馬恩不在的時候，這百戶的大多數全力，都是劉千戶直接過問的，這個位置要出來，甄不為和錢小六，怕是要大大的出一番血了。
漕幫那邊也是要請的，連射鹿在他不在的時候，也來過莊子幾回，雖然不知道他是真心來看望娜澤，還是藉著這個機會來親近吳嫣然，總之，有這份心思，他就比很多人強了。馬恩朋友不多，連射鹿算一個。
四海商行那邊，帖子也是要發的，做人不能忘本，溯其根源，哪裡還是自己的出身之地，一眾老掌櫃，沒人一張帖子是跑不掉的，至於他們是自己來，還是派子侄屬下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至於他們的當家人，好吧，馬恩也不知道聞人凝現在在哪裡，不過，好歹這消息也帶了過去，想必不管是她和自己的交情，還是娜澤和她的交情，她只要不是在被朝廷追捕，應該都會趕的回來。
寶樹那邊，他也送過去一張帖子，回來這幾日，他還沒和那邊聯繫過，也不知道燕王府在京中這些密諜主事的人，換了沒有，不過自己既然在燕王府裡有了這個身份，這份禮節，就絕對少不得，更別說趁著這個機會，青雲號這半年的收益和他從濟南弄來的這些銀子，也要找他們商量一些，如何利用他們的渠道，運送到燕王的軍中。
還有.
所以，這發出去的喜帖上的客人還沒有來，小西莊就已經擺開了上百座的流水席，是的，莊子四周的百姓們，進門道個喜，說上幾句好話，就可以堂而皇之在酒席上吃個油光滿面，有講究人，還帶來些常見的賀禮，不講究的，乾脆就一個腦袋頂著一張嘴就來了，也不知道多少人家裡，這幾天都不會開火，直接將小西莊當成免費的食肆了。
不過，這一切馬恩都不在意，結婚嗎，不就是圖個喜慶熱鬧，這又不是什麼見不的得人的事情，難道就自己莊子裡幾個人關著門一樂呵那就結束了嗎？本來就感覺虧欠了娜澤不少，看著娜澤每天臉上都洋溢的滿足和幸福的笑容，馬恩越發覺得自己做的對了，女人，可不就是喜歡這樣，越大張旗鼓，她自然越覺得自己在自己男人的心目中的份量越重。
當各路賓客如期而至，馬恩也在喜婆們的擺弄下，終於完成了拜堂成親一系列讓他都感覺繁複的流程，當天在自己的新房，用手中的銀挑子，挑開娜澤頭上的蓋頭的時候，那一剎那，他終於覺得自己的人生，變得完整了。
「老爺！」娜澤臉蛋紅紅的，有些害羞，或者是有些興奮？
「嗯，怎麼這麼叫我，倒是叫我頗不習慣的！」馬恩雖然被灌了不少酒，不過，此刻眼裡，倒是一點醉意都沒有。
「在人前，要照顧老爺的體面，自然不能再叫老爺那個了！」娜澤要站起來，馬恩輕輕的按住她。
「不要起來，你躺下休息，折騰了半天，你也疲乏了吧！」馬恩笑著說道：「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稱呼你叫起來好奇怪！我們這樣好不好，你願意叫我老爺，以後在人前隨便你叫，要是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你以前怎麼叫我，還是怎麼叫我！」
「嗯！」娜澤眼波流動，看著自己的良人：「阿哥！」
「按理說，這進了洞房，我們兩個還要喝一杯合巹酒的，然後才能做這夫妻敦倫大事，不過，你身子不便，這些就免了吧，你好好躺著，我陪你說說話，好不好！」
娜澤微微點頭，哪裡有說不好的道理，雖然自己有了身子，不能侍奉丈夫，但是，這是自己的新婚之夜，她再大度，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和自己分享自己的丈夫。
「可惜，我那大舅哥來不及吃咱們的喜酒了！」馬恩在她身邊躺了下來，輕輕拉開錦被蓋在兩人身上：「等你生下了小寶寶，咱們再帶著小寶寶去苗寨看他舅舅，你說呢！」
「太遠了！」娜澤輕輕的說道，從雲南到南京，她義無反顧的跟著馬恩來，可是那一段遙遠的距離，也讓她感覺有些吃不消，「小孩子怕是受不得顛簸，至少等咱們的孩子身子健壯了些，能走路了再回去吧！再說，你在衙門裡有差事，哪能一走就幾個月呢？」
「嗯，也是這個道理！」馬恩點點頭，明朝的醫學水平他還真不敢恭維，剛剛出生不久的小孩子只怕還真禁不起折騰，他可不想自己的第一個兒子或者女兒莫名其妙的夭折了。
「我自然是想給阿哥生一個兒子的，可是要是女兒，阿哥你可不許不喜歡，苗家人男孩女孩可都是一樣的，也就是你們漢人，有這麼多講究！」娜澤腦袋枕在馬恩的胳膊上，說出了自己擔心已久的問題。
「啊，當然，男孩兒，女孩兒，我一樣喜歡！」馬恩才沒這種思想呢，想到自己身邊的小女子，不知道為這問題糾結了多長時間，忍不住心疼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只要是我馬恩的孩子，我歡喜都來不及，哪裡會嫌棄，男孩兒我的心肝寶貝肉，女孩兒一樣是我的心肝寶貝肉！」
「那我呢？」娜澤臉埋進了馬恩的臂彎，甕聲甕氣的問道，這問題有些害羞，她彷彿鴕鳥一樣，把自己的臉藏了起來，彷彿這樣馬恩的手臂就感覺不到她臉上的火熱一樣。
「哪裡有跟自己的孩子爭寵的！」馬恩聞言一笑，輕輕扳過她的身子，在她臉上狠狠的親了一口：「小心肝寶貝我喜歡，大心肝寶貝，我更是喜歡！」
娜澤身子一動，立刻就感到了被子下那根堅硬的炙熱，忍不住淘氣的用手，輕輕的捏了一捏。
「嘶！」馬恩倒吸了一口氣，看著娜澤彷彿要滴出水的眼眸：「別亂折騰，咱們兒子看著呢，我可不想弄傷咱們兒子！」
桌子上紅燭閃動，屋子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旖旎起來。
娜澤紅著臉蛋不出聲，手指輕輕的在那根堅硬上蠕動著，若不是身子不便，也許她還有更羞人的辦法。
「別動！」馬恩輕輕的拉開她的手，「就好好說說話，別的什麼都不用想！」
「嗯！」娜澤鼻子輕輕哼了一聲：「過了今夜，阿哥還是到蘇瑾妹妹房裡歇息去吧！不過，今夜，你哪裡都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