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藍楓也慢走蹣跚的步伐,緩緩的走想那個讓他感覺到家的溫暖的村子,曾經,那裡有呵護她的母親,也有一個整天讓他頭疼,卻惹人喜愛的妹妹,而現在,這一切,都成為了一個個的泡影,碎成了漫天的彩華。
從別離玄風赤虎的地方,到藍楓的村子口的墳場,距離也不遠,可是藍楓卻走了好像很久。
藍楓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感覺累,幾乎快要將他整個人累趴下了。他也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將自己剩餘不多的生命之力給了玄風赤虎的原因所致的。
現在的藍楓,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個行將就木的風燭老人一般,雖然外表還是青年模樣,但是他的體內,早已經接近崩潰了。
從開始的戰鬥,到後來的元力與星辰之力的耗盡,幽冥之力的侵蝕,藍楓此時還能站在這裡,簡直就是快要用奇跡來形容了。
終於,艱難的挪動著腳步的藍楓,挪動著腳步。來到了藍星兒和方翠花的墓前。墓碑的旁邊,就是藍楓在來的時候,帶來的沾有藍星兒血跡的石塊。
「娘,孩兒不孝,未能在您身邊保護您,孩兒我好後悔,當初要是我不離開你們,該有多好啊!」藍楓同樣的,也是坐在開始陳輝所坐的位置上,但是藍楓此時卻是緊緊的抱著右手邊方翠花的墓碑在傷心的落淚。
只是片刻之後,藍楓鬆開了手,對著左邊的墓碑凝望了一會兒。
突然,藍楓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在墓碑旁邊瘋狂的用自己的雙手,不斷的挖掘著,甚至連自己的手指甲都被摳掉了,滿手是血,藍楓也沒有絲毫的遲疑,就好像沒有絲毫的感覺一般。
在藍楓那瘋狂的挖掘下,一個不大的坑很快就形成了。沒有元力保護的雙手,早已經變的血肉模糊了,但是藍楓卻沒有絲毫的表現出來什麼痛苦的表情。
但是一行行的淚水,卻是順著藍楓那建議的臉龐,不斷的滑落。
不是因為自己的手上的疼痛,藍楓才會落淚。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最親愛的人,離開了自己,自己有一下子的就變成了一個形單影隻的人,再也不會有母親的嘮叨,妹妹的調皮搗蛋,再也沒有熱呼呼的飯菜等著自己回來吃了!
「嘩啦啦!」那堆被藍楓帶回來的石塊,被藍楓推進了那個大深坑裡,
「星兒,你安息,陳輝那個不知道珍惜的笨蛋,那個害你離開人世的混蛋,已經被我擊碎了紫府,再也不可能有機會修練武技了!而且我還將他的行動封住,扔進了河裡,你一定要好好的看清楚了,這個不知道珍惜的人,是怎麼一步步的走向死亡的!」
藍楓的話剛剛說完,就將剩餘的石塊,都一股腦的推進了那個大坑,將泥土蓋上,輕輕的撫平,藍楓彷彿就像耗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躺了下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這裡已經沒有值得自己留戀的東西了,自己接下來的路,應該何去何從呢。
但是也無所謂了,反正自己已經沒有幾天可活了,一切隨遇而安吧。
想到這裡,藍楓居然覺得全身一輕,好像將所有的包袱都放下一般的輕鬆。
然後,藍楓居然還逼上了眼睛,難道他準備在這裡睡上一覺嗎?
很顯然,藍楓是打算這麼做的。
可是就在藍楓準備睡上一覺的時候,一道狂野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了出來。
「哈哈哈,有誰能想到,那兩道讓整個大陸都為之戰慄的氣勢中的一道,居然來自己一個毛頭小子!」
聽到這道聲音,藍楓的臉色一變,經過剛剛的那一戰,他自然也知道,這道聲音是來自異空間裡的。
有能力破開異空間,就說明對方至少已經達到了偽武神境界了,而且聽對方的語氣,肯定是來者不善的那一種。
「出來吧,堂堂武神,難道就是這樣的作風啊?」藍風對著虛空叫道。
十分輕微的「嘶」的一聲傳了出來,藍楓面前的虛空,突然的裂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六道人影從裡面魚貫而出,六道目光也目不轉睛的盯著藍楓。
藍楓自然一眼就認出了他們,這六個人不就是在他在陳輝的手底下救下來的那六個人嗎?
「你們回來幹什麼?」藍楓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出來了,對方明顯不是回來感謝他的救命之恩的。從他們的眼神裡,透露出來的,竟然是貪婪。
「還有一個人呢?」軒轅烈喃喃自語到道。
「在河裡!」公孫蕭一出來就運用元神探測了周圍的環境,聽到軒轅烈這麼一問,就非常肯定的說道。
這一時刻,所有人的元神之力都向著河裡探測而去。
「竟然被擊碎了紫府,看起來似乎永遠也不可能恢復修煉的地步了!」
「可惜了,要是可以收服這個少年,對於我們也可以增加我們的實力呢!」
「那這個年輕人怎麼辦啊?」
「帶回家族禁地吧。」軒轅烈說道。緊接著,軒轅烈又傳音給其餘的幾個人,
「要想將他掌握的武技完整的逼出來,不是一時半會而的就可以完成的,帶回禁地慢慢的逼供!」
「嗯,」軒轅凌直接的回應道,然後自告奮勇的扛起來幾乎虛脫的藍楓,等待著軒轅烈下一步指示。
「走,我們回去。」
「好!」虛空再一次的被撕開,軒轅烈等人又再次的進入了虛空,陳輝終於已經無限的接近了死亡的邊緣了,肺部已經完全的被水灌滿,神識也逐漸的模糊了起來。
「難道就要這樣的死了嗎?」
也是在軒轅烈等人來開這裡之後,他們撕開的虛空裂縫剛剛的閉合起來之後,
陳輝沉湖的湖面上空,忽然的泛起了陣陣的空間波動。
漫天的魔氣如同陣陣的烏雲般出現在了湖面的上空,
忽然,一直手從陣陣的烏雲裡伸了出來,一直向著湖底的陳輝直接的伸了過去。
這隻手似乎變的無限長一般,從那虛空之中到陳輝沉湖的地點,至少有幾百丈那麼元,而這隻手,卻是只看見手臂,卻看不到手臂後面的軀幹和身體。
在陳輝已經接近休克的時候,陳輝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的變輕,
「難道是死了嗎?身體變的好輕!」
陳輝如此的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