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道臨放鬆虛空中自己的身體,和這股感覺的頻率形成同步共振,像一霎那又像是等待了萬年的久遠,突然間他破開了這股感覺,無數的畫面就像是決堤的洪水劈頭蓋臉的衝了過來,顯得如此模糊卻又是如此的清晰
鍾道臨感覺到自己是一個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的老海龜,奮力在大海中暢遊。
在悠久的年月裡,看淡了這個星球上的潮起潮落,滄海蜃樓。
「她」慢慢的游近了一片金黃色的沙灘爬了上去,用前肢舉步維艱的向沙灘的遠處挪去,暖旭的陽光灑滿了海灘。
天空就像是一顆湛藍的寶石湖泊,閃爍著迷絢的光華,微波蕩漾的清澈海水伴隨著身下海沙的溫暖,說不出的舒服,周圍片片的椰棗樹點綴著夢幻一樣的美麗世界。
已經記不清今天要產下的是第幾千顆蛋了,一想到自己的子孫遨遊在這個星球的每一個大洋,「她」作為一個母親就一陣自豪,忍住生產的微痛小心的將自己龐大的身軀挪開,輕輕的用後肢撥土將自己十幾個寶寶埋起來,等待生命火化的將臨,之後「她」心滿意足的伸個懶腰朝大海爬去。
正在這時,「她」突然發覺沙子震動了起來,後邊發出了「絲絲」的聲音,駭然回頭看去,一條足有椰樹粗的巨蟒,正低頭吐著紅信流著粘液挖自己剛埋好的沙坑,不多時就露出了白色的蛋殼,巨蟒張開了血盆大口含住了一顆海龜蛋,竟然要吃「她」的孩子。
「她」心中狂怒,奮起全身的力量朝巨蟒衝去,龐大的身軀撞上了巨蟒,張口死死咬住了巨蟒的下身,透骨的疼痛使巨蟒狂嘶一聲吐出了海龜蛋,慘嚎著露出了兩顆獠牙,狠狠的刺進了「她」因為咬住它而從不禦敵露出的腦袋,紅色的鮮血染紅了巨蟒兩隻森寒的眼睛,「她」忍住疼痛就是不鬆口,「她」知道只要自己放開了嘴,「她」的十幾個孩子定然會慘遭蟒蛇殺害。
「她」拿定主意,深情地望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就算是放棄自己今後千年的生命,也決不讓巨蟒傷害「她」的孩子,兩隻遠古的巨獸就這樣撕咬著,在金色的沙灘上來回翻滾,凌亂的海灘被鮮血染成了艷紅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竟然從巨蟒森寒的眼裡看到了恐懼的目光,這時候的「她」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鮮血已經快流盡了,可還是緊咬著巨蟒不鬆口。
巨蟒的血也已經流盡絕望了,巨蟒臨死前居然從「她」的眼睛裡發現了淡淡的淚光,它知道那是「她」為了自己的孩子而流,蟒蛇知道「她」作為海龜是不會流淚的,這是「她」千年歲月中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流淚,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一個母親對十幾個還未出生的孩子流的
鍾道臨眼前強芒一閃----「他」十八歲了,已經長成了一個相貌奇偉、性格堅毅、智勇過人的青年。
匈奴屢叩邊關,屠戮大漢子民,舅舅不答應「他」領兵西征,一怒之下「他」上殿直接找到皇帝劉徹請戰,「他」已經下了決心,劉徹敢不答應,「他」就把他小時候金屋藏嬌的事情給捅出去,皇帝拿「他」沒辦法,親封「他」為驃姚校尉,由舅舅衛青精選了八百驍勇矯捷的騎兵歸「他」指揮。
「他」親率八百驍騎一往無前地向北奔去,莽莽草原人跡全無,忽然發現前方遠處有一片黑點,「他」判斷應是匈奴的營帳,當即命部下銜枚而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了過去。
匈奴兵根本沒想到」他」會率漢軍千里奔襲,頓時一片混亂。
「他」手提大刀身先士卒,首先闖入匈奴營帳,把匈奴兵殺的血流成河,此戰漢帝知」他」以一人之力刀劈匈奴相國當戶等將官多人,生擒單于的叔父羅姑比,出奇制勝,勇冠三軍,大喜下封「他」為冠軍侯。
大漢通向西方的黃金通道本來由月氏人居住,這裡還有一個漢皇決不允許外族侵佔的秘密地點,誰知匈奴騎兵突然侵佔,成了匈奴渾邪王、休屠王的領地,於是「他」領兵發動河西戰役,此戰」他」親率三萬鐵騎為主力,命令全部士兵將鳥羽插入髮髻,起名「羽林軍」,「他」要讓「他」的後代知道什麼才是天地間最精銳的鐵血軍團。
「他」置之死地而後生,從北地郡出發,率兵孤軍深入,越過居延海,穿過小月氏抵達祁連山,匈奴被」他」鬼神難測的戰術搞得暈頭轉向,祁連山麓一戰斬殺匈奴小單于以下盈十萬眾,俘虜了王母、單于閼氏王子,為了保證漢帝交給「他」的絕密任務,「他」命令軍團所過之處寸草不留,無論匈奴軍民一概滅絕。
「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就是對「他」最好的歌頌,皇帝賜「他」美酒一罈,「他」將酒倒入泉中與士兵同飲,從此這裡就叫做「酒泉」。
「他」拒絕了漢帝接」他」成婚的美意,匈奴未滅,何以家為?
這次「他」要一勞永逸解決大漢的敵人匈奴單于王,「他」挑選了大漢帝境版圖內兩萬精兵強將,率軍從代郡出發,重用匈奴降將開路,在大沙漠地帶縱橫馳騁,行軍兩千多里,飛越離侯山橫渡弓閭河,殺出漢朝境內,終於堵住匈奴左賢王。
「他」下令不計傷亡猛攻,不將其全部斬殺決不收兵。
此役,「他」率軍追至狼居胥山後積土增山,祭天封禮,在姑衍山祭地禪禮,親登臨瀚海,刻石「永鎮匈奴」記功,將匈奴左賢王部以下全軍斬絕。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他」躺在東歸軍團的擔架上,回想著「他」六年來轉戰天下的往事,一陣疼痛傳來,「他」知道身上潰爛的皮膚又開始掉了,這是和始皇帝嬴政一樣的神秘爛瘡,這次深入北寒極地,早已經殺出了漢境,兵刀鐵刃沒有殺死「他」,絲綢之路上那處秘境的詛咒卻將「他」擊倒了。
可「他」今生無怨無悔,百萬匈奴人被「他」六年征戰殺的集體遷移,再也不敢靠近大漢邊境千里範圍,據朝中文官講他們居然跑到這個大陸的中段苟延殘喘。
「他」一生戎馬,無數次血染征袍,渾身刀傷不下百處,足跡遍佈西域各國,「犯強漢天威者,雖遠必誅!」「他」所率的軍團所到之處,無不讓番邦異域鬼哭神嚎,血霧漫空,再也無人敢窺探大漢疆土,輕犯華夏百姓,作為一個炎黃之孫,「他」霍去病除了對不起一直在長安苦候「他」成婚的公主外,今生可以瞑目了
鍾道臨腦中白光閃過,突然眼前成了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烏雲遮住了大地。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敲更的開始「濱濱」的敲著二更天的木梆,懶洋洋的晃悠著。
「他」施展輕功踩瓦房如履平地,跳躍著朝目標縱去。
下午踩盤子看中的小妞是太原城布匹商王富人尚未出閣的獨生女兒彩霞,是城裡的第一美人,王家的掌上明珠,生的花容月貌,年芳才十六歲已經發育的凹凸有致,漂亮的連石頭都會睜眼。
想到尚未開苞的小丫頭,「他」不由得流出口水一陣淫笑,憑「他」江湖第一**厲笑天的腕兒,還不是探囊取物一般吃掉這個白天鵝?
無驚無險,兩三下竄進了彩霞的閣樓,丫環老媽子都已經睡了,屋中熟睡的紫霞發出了一陣均勻的呼吸。
「他」不敢大意,用手沾了點吐沫星子,掏出竹管捅破窗戶紙向裡面吹出了獨門特製的迷香。
過了片刻,「他」看裡面呼吸已經有點急促了,知道藥效發作,用陰勁兒震斷了拴門的細木棍,輕輕的躥了進去。
床上斜躺著的佳人絲毫察覺不到惡魔已經降臨,熟睡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他」邪笑了起來,掀起溫熱的被子伸手解開了紫霞身上的絲織褻衣,兩顆玉峰一下子蹦了出來,傲然挺立。
一股處子的芳香傳了過來,不由得使「他」心跳加快,一把撕碎了紫霞的小底褲將她身子翻正擺平,尚未開墾的原始叢林使「他」再也忍不住生理上的**,粗暴的進入了那尚未有人探險過的幽徑,兩手攀上雙峰,狠抓起來。
疼痛驚醒了正在熟睡的紫霞,剛一睜眼就知道正遭受色魔的蹂躪,想掙扎著起身就是用不上力,想大喊就是喊不出,只是苦苦的流淚搖頭,輕叫著:「饒了我吧!」「求求你了!」「放過小妹吧,大哥!」擺動著身體,無助的苦苦掙扎。
紫霞越掙扎「他」越興奮,生命中**之火騰騰竄起,燃遍全身,整整弄了一晚才滿意而歸。
走的山多終遇虎,「他」還是給正道的那些人給圍住,憑著絕世的輕功才免於一死,但還是被打成重傷,救「他」的人居然是個山野的丫頭。
在養傷的一年多裡,「他」發覺了丫頭的善良,純樸,與世無爭。
漸漸的「他」愛上了清秀的山野女孩,這是「他」今生第一次享受到愛一個人那種牽腸掛肚的滋味,「他」知道「他」已經迷醉在了幸福中----「他」們相愛了。
成親的那個晚上除了幾個鄰近的山民,就通知了」他」平生最好的三個朋友。
「他」們通宵達旦的喝酒慶賀,正在這時」他」突然感覺渾身無力,倒地昏了過去。
不知道多了多久,」他」幽幽醒了過來,一睜眼不由得眼睛赤紅,發怒狂嗥。
「他」認為最好的三個朋友正把」他」新婚的妻子放在床上百般蹂躪,狂怒下想衝過去殺了他們卻發覺自己早被粗鐵鏈綁了個結實,三人一邊折磨被布料堵住嘴的丫頭,一邊勸」他」:「厲大哥,我們兄弟這麼做迫不得已,如果您老人家能重新出山,帶著兄弟們干,我們兄弟自斷左手給大哥沖喜賠罪,都是這野丫頭害的大哥,弟兄們這才出此下策!」
從三人的嘴裡,丫頭知道了」他」原來的事情,停止了死死掙扎,就那麼用呆滯的眼光緊緊盯著」他」的眼睛,沒有一絲的感情,儘是無盡的悲傷,不信,後悔,絕望
一股鮮血從丫頭的嘴裡流了出來,她咬舌自盡了,死後雙眼沒有闔上,就那麼的看著」他」,看著」他」,看著」他」
「他」心中滴血,後悔原來做的那些畜牲不如,傷天害理的事,眼中裝滿了無助的憤怒與悔恨的淚水,仰天嘶吼道:「賊老天,老子操你娘,下輩子不要再讓我做人!」
「他」狂吼著咬碎了自己的舌頭,狠狠的將舌頭的碎肉吞進肚子裡,」他」恨,」他」恨
再過了多久不清楚,「它」迎來了嶄新的生活,整天無憂無慮的,每天除了吃就是睡,日子過得安詳灑脫。
每天都有人將食物放在「它」面前,「它」只管吃喝拉撒睡,根本不要擔心人世間的險惡,多美的生活啊。
直到有一天,一直對「它」友好,天天送「它」飯吃的那個人,面目猙獰的拿著把牛耳尖刀朝「它」走來,說是要「殺豬」。
豬是什麼?要殺誰?誰是豬?
還沒等「它」明白過來,就感到身上一痛,「它」的心臟就被尖刀給狠狠的穿破了,「它」驚駭欲絕的望著「它」的人類朋友,才明白自己原來就是他嘴裡所說的豬,「它」全身疼極了,心中充滿了迷茫,那一刻,「它」體會到了作為一個畜牲的悲哀
鍾道臨的腦中一幅幅圖像不斷湧來
「她」是母親的好女兒,是個柔弱的少女,可是一旦聽到了神聖的召喚--拯救法蘭西!「她」就再也不是凡人。
當「她」還只是個普通農夫的小女兒時,就聽見了一個聲音強迫「她」在英法百年戰爭中拯救法蘭西。
雖然「她」才十七歲,卻身著盔甲、騎著駿馬馳騁在戰場上,「她」知道「她」是上帝的使者,並且一定要恢復法蘭西國王的正統王位。
在短短的二年裡,「她」便實現了「她」給法蘭西人民許下的諾言,但是「她」得到的報酬卻是死亡。
「她」信賴的國王背叛了「她」,「她」現在正被英國人綁在木樁上,看著熊熊燃起的大火。
「她」心中無悔,死了「她」貞德一個平凡女子,換來法蘭西百姓的安居樂業,值得!
身旁的火焰太熱了,「她」要閉上眼休息一下了。
那一刻,「她」懂得了捨生取義的道理
鍾道臨腦子裡不斷的出現一個個不同畫面,突然成了一片沙漠中的綠洲。
「讚美真主,安拉與我們同在!跟著薩拉丁大人,趕走萬惡的異教徒,奪回聖城耶路撒冷,用穆斯林的彎刀斬下敵人骯髒的頭顱!衝啊!」
「他」呼叫著騎上一匹雄壯的沙漠裡的駱駝,舉著阿拉伯彎刀領著手下疾馳,跟隨薩拉丁大人朝十字軍的方陣衝去,頭上是無數的火箭飛過,敵人的大營燃起熊熊烈火。
在羅馬天主教廷的煽動下,西歐騎士、意大利商人以及法蘭克人和諾曼人發起了侵略」他」家鄉的卑鄙戰爭,這幫強盜恬不知恥的號稱是「十字軍東征」。在保衛基督教的幌子下對「他」家鄉的人民展開了極其野蠻的燒殺掠奪,佔領了北自敘利亞、南至亞喀巴東抵約旦河的大片土地,其中包括耶路撒冷、海法和整個巴勒斯坦。
他們在這裡建立了幾個屬西方教廷管轄的拉丁王國。以法國人律西安;該德為王的耶路撒冷王國就是其中的一個,壓搾了「他」們伊斯蘭幾十年。
真主啊,今天」他」就要在薩拉丁大人的領導下,向哈特丁平原上的十字軍發起總攻,「他」心裡默念:讚美真主,麗莎,我的摯愛,我的妻子,今天就讓我砍下這些異教徒骯髒的頭顱,為你報仇,為了和你一樣的千千萬萬穆斯林同胞報仇,趕走侵略者!殺
眼前景色一變,茫茫的大草原長天飛沙一望無垠,天空中雄鷹翱翔,大地上原野飛花駿馬奔騰,身後是」他」麾下數以萬計的蒙古鐵騎。
「他」身穿金甲,頭戴紫金雁翎盔,馬鞭狠抽著胯下四蹄騰空的高昌汗血神駒,草原上煙塵滾滾,旌旗飄揚!
今天,「他」鐵木真將要率領身後宇內無敵的十五萬蒙古精騎,踏平號稱雄兵百萬的花刺子模,三天前花刺子模狗王遣人修書一封,竟敢侮辱大草原之王的「他」。
各族推」他」為天可汗以來,飛奔大漠拓地萬里,滅國無數,自古德業之隆,未有望」他」項背者,既然狗王膽敢向「他」蒙古帝國挑戰,那麼,你要戰,便作戰!
想到這裡,「他」策馬向身旁正提韁馳騁的士兵大喝道:「勇士們,你們是大草原展翅翱翔的雄鷹,我蒙古的無敵鐵騎,子孫將永遠記住草原上英雄的事跡,戰死勇士的名字將會萬古流芳。今天,我們就要踏平花刺子模,殺進歐羅巴,無人可以藐視數十萬蒙古精騎鐵錚錚的存在,無人可以侮辱我大草原的勇士男兒,他要戰,便作戰!」
「他」身旁的精銳親衛鐵騎無不熱血沸騰,嘶吼著:「他要戰,便作戰!」
隨後,整個騎兵軍團迴響著十五萬雄兵的震天怒吼:「他要戰,便作戰!」「他要戰,便作戰!」「他要戰,便作戰!」
大草原捲起了漫天的滾滾黃沙,朝前急速推進,十五萬鐵騎萬馬奔騰,嗥叫著向花刺子模的領地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