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魔族護衛聞言駭然失色,怕自己聽錯趕忙道:「主上,礦場有上萬各族賤奴,如果」
王權甲怒喝一聲打斷了那人的說話,惡狠狠道:「我就是要他們人吃人,要讓這**的小子生不如死,一個礦場算什麼?希望他能活到最後,那樣才真的美妙,哈哈哈哈!」
王權甲說罷獰笑不止,猙獰的臉上冒起了亮光,戲謔般補充道:「礦場魔族沒多少人,記得每逢十日給我捉來一百個土人扔進去,我要看看他究竟是怎麼生吃自己的同類,嘿嘿!」
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詭笑傳來,圍在他周圍的那些護衛也聽的汗毛倒立,彼此相顧駭然睜目,只有阿布那鑲在古樸臉上的雙眸在聽到王權甲說完最後一句的時候,閃過了一抹濃重的殺機。
石門後的鍾道臨聽的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們在說些什麼,等到石門外傳來了一陣「卡卡」的劇烈摩擦聲他才開始提功戒備,準備當石門一開就立即將王權甲擒下。
就在這時,隨著「嘎吧」一聲悶響,石牢都似乎抖了一下,鍾道臨愕然四周看了看,還沒弄明白出了什麼事就忽然感到腳下一空,石牢地板突然從中而裂,驚駭欲絕的鍾道臨慘叫一聲,剛用手抓住一旁的床角卻沒想到連石床一起從洞口掉了下來。
驚叫不止的鍾道臨隨著不住翻滾著朝下砸落的石床從天而降,耳中灌滿了呼嘯的風聲,偷眼朝下望去黑乎乎一片也不知道低下是什麼地方。
「轟!」「啊!」
鍾道臨忽然就覺得背後讓人狠狠錘了一斧頭,猛地背部朝下撞上了石巖斜面的同時立即被反震之力撞飛,在空中「哇」的一聲狂噴出一口鮮血又重新跌落回石巖斜面,「骨碌碌」的順著斜面朝下翻滾著跌去,腦子裡除了耳鳴聲再也感覺不到別的。
稍許,「咚咚咚咚」的石床跟地面的撞擊聲夾雜著一陣驚呼聲朦朦朧朧傳到了鍾道臨的耳內,總算精神被刺激振作起來點的鍾道臨立即發覺了目前的處境,趕忙抬起腦袋平伸雙臂將腿岔開保持平衡,免得再翻滾下去被岩石稜撞碎腦袋,瞬間將自身真氣佈滿週身皮膚外層,堪堪抵擋著身下的劇烈摩擦。
慢慢才在斜坡上停穩的鍾道臨抬頭向後望去,長長的一道斜坡直通向上,在往上看除了一片黑暗就是一些閃耀著微光的怪石,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鍾道臨收回目光剛想站起來就感到全身像散了架般的不受控制,直到這個時候劇烈的撕痛感才一**的襲來,痛的齜牙咧嘴不住吸氣,伸出被石頭磨出道道血痕的右手一摸頭頂才發覺腦袋上腫起了饅頭般的肉包,稍一觸碰就又是一陣劇痛傳來。
「哎呦!」
正在檢查傷勢的鍾道臨忽然覺得臉上刀削般的一疼,捂著半邊臉不受控制的朝旁滾開,睜眼坐起就見到了一個全身長滿肉鱗的蜥人手持皮條朝自己又是一鞭子抽來。
「你媽的!」
因為劇烈撞擊受創而影響了靈覺的鍾道臨見口吐紅信的持鞭蜥人站在一旁才明白過來剛才被誰抽了,立馬狂怒的暴喝一聲從地上縱身朝蜥人撲去,瞬間集聚了全身十成功力的一拳完全不顧抽向自己的一鞭猛轟蜥人的面門而去,一點都沒有留手。
本來鍾道臨也不至於狂怒至此,可先是在黑風寨中計遭擒被鎖了琵琶骨關入了不見天日的石牢,胸中的鬱悶之氣尚未舒展開來又莫名其妙的陷入地底被人沒來由的抽了一鞭,這一下子火上澆油可把他惹毛了,想也不想的就是全力一拳轟了過去。
沒有語言能夠形容鍾道臨下意識彙集全身勁氣攻出來的這一拳,幾乎在他起念的同時這一拳已經轟中了蜥人的面門,甚至他對面的蜥人還沒聽到拳頭帶起的風聲就先聽到了自己頭骨碎裂的脆響,接著是窒息般的難受,彷彿鍾道臨這一拳把周圍的空氣都給吸乾了。
等蜥人終於聽到拳頭帶起的尖嘯風聲時,那也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聽到的最後一個聲音,隨後從鍾道臨拳頭暴發出的狂暴氣浪將他整個長脖子上的腦袋轟成了一團超後炸開的血肉濃霧,一拳過後別說是囫圇的腦袋了,就連堅硬的腦骨都隨著這團血霧煙消雲散了。
失去腦袋的蜥人在也握不住手中的皮鞭,皮鞭「咻」的一聲改變軌跡飛了出去,無頭蜥人先是原地站立了一會才傾金山倒玉柱般的朝後跌翻,以不比剛才爬上斜坡慢的速度又順著地面滾了下去,只不過翻下去的時候少了顆腦袋罷了。
鍾道臨等蜥人栽倒的響聲傳來才收回了呆呆看向自己拳頭的目光,他也沒想到自己一拳之威居然到了這般境界,趕忙凝聚全身功力又是一拳揮出,遺憾的是雖然動靜不小卻沒了剛才一拳有催山蹈海的真氣湧出,心中不由迷惑了起來,到底前後兩拳有什麼不同呢?
這時候斜坡下已經密密麻麻站滿了各族的賤奴苦力,中間還歪躺著那張石床,所有人都是張大了嘴愕然看著斜坡上的鍾道臨癡呆般左揮一拳右踢一腳,不明白這個剛一拳轟沒了此洞大監工腦袋的煞神在幹什麼。
雖然眾人都不知道鍾道臨此刻在幹嘛可也絕沒人敢出聲打擾這個滿頭是包的煞神練功,剛才那蜥人看似威風凜凜的第一鞭抽出後的慘象他們還是記憶猶新的,都是老老實實的默默站在原地等著這個從天而降的新頭領訓話。
沒人有興趣多看一眼那具無頭的蜥人屍體,在魔界即使強的一方也隨時都會被更強的一方滅掉,旁人對於失敗者沒有同情跟憐憫,有的只是那早已習慣了的冷漠。
暗自捉摸了半天也沒搞明白其中玄奧的鍾道臨終於停下了旁若無人的揮拳動作,剛緩過神來就被下面密密麻麻呆立著的眾人嚇了一跳,訝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各位是?」
說罷開始用眼光來回大量這群穿的破破爛爛的人,那些拿著鐵鍬鏟子跟釘錘的外族人還看不出來如何,但幾個蜷縮在角落裡面的土人卻明顯的有些面黃肌瘦,精神萎靡,只是不知道為何這些土人望著自己的目光似乎有些欣喜之色。
鍾道臨卻不知道在這裡的土人由於體格的局限一直是外族肆意欺辱的對象,這些土人忽然見到了一個跟自己樣貌差不多的魔族人到來想不高興都難,而且這個魔族人一出手就格斃了凶狠的蜥人大監工,頓時都有了揚眉吐氣的感覺。
「大人!」
一頭大黑熊笑瞇瞇的用巨掌撥開了擋在身前的狼人,沖土坡上站立的鍾道臨點頭哈腰道:「剛才俺見大人舉手投足間風生水起盡露王者風範就知道大人乃天降魔神,嘿,這一走起路來更是龍行虎步,皇氣直逼俺的肺腑而來,一伸手風雲變色腿一踢大雨滂沱,大人神功真是令俺歎為觀止,大」
鍾道臨被這個咧開大嘴衝他直樂的熊人搞得呆了一呆,心道眼前這挺會拍馬屁的黑熊胡扯什麼亂七八糟呢?什麼大人小人大雨滂沱,這哪跟哪兒啊?眼見這熊人說起來沒完沒了,忍不住出聲打斷道:「喂喂喂,什麼大人?這是哪?你到底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