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低吼一聲,綠雲四合,將他全身包裹在內,金誅刀「噹」一聲,射在綠雲之上,如中金石。
小生一愣,定睛望去。
只見那朵綠雲翠色流轉,像極了一塊巨大的綠色石頭,那個狗屁神使就盤坐在這塊綠石之中,正一臉諷刺地看著自己。
金誅刀一旦出手,除非被主人收回,否則便會永無停歇地攻擊敵人,一時只見金光閃爍,「叮噹」之聲不絕於耳,只是那神使的護身綠雲也真是古怪,任憑金誅刀如何狂攻,仍是紋絲不動,不見半分裂痕。
小生正欲親身上前用萬佛掌強攻,忽見綠雲中的神使高舉雙手,口中喃喃念著什麼,似乎在發動什麼厲害的禁制,小生不由得暗暗冷笑。
土包子,想暗算老子?真當老子的萬羅法缽是拿來看的嗎?
嘿嘿,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有什麼厲害的招數!
仗著有奇寶護身,小生並沒將神使放在心上,暗中卻在神使的四周布下了「羅天小蘸陣」。
此陣是小生從萬象祖師的秘籍上學來,能夠在任何一處的空間中調動天地精氣,對敵人形成束縛之網,雖然不能置對手於死地,卻可令對手在一定時間內,功力大打折扣。這傢伙雖然自稱神使,在小生眼中,卻不過是這圖中世界的修煉者罷了,在小生看來,只要自己的禁制布成,要收拾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眼看羅天小蘸陣已經完成,小生心中得意,正欲將陣法發動,忽覺眼前一黑,四周溫度急降。
他抬頭向空中望去,只見那輪明日所放的光芒,似乎被什麼力量束縛住了一樣,不再向四外發散,而是集中成一束,直直向綠雲投去。
日光照射在綠雲上,綠雲顏色頓時變幻不停,忽而為綠,忽而轉藍,忽而變紅,最後竟折射成一道七色光柱,直直向小生射來。
光柱尚未射至,所帶的澎湃力量已經將四周空氣衝擊的扭曲變形,小生心悸之餘,生怕萬羅法缽不足抵抗,倉促運起紫府玄罡,將其注入法缽之中。
萬羅法缽的護缽金光頓時轉為紫金色,直射出三丈遠近。
七色光柱與護缽金光剛一相接,小生便覺全身大震,隔著數丈厚的護缽金光,仍能感覺到光柱所含的強大力量,就連他先前布下的護體禁制,和暗中佈置的陣法,也被這股大力震碎。
空中頓時響起了一陣陣霹靂巨響,兩人身下的厚厚黑雲,也被四溢的能量扯碎。
下方,正在激戰的雙方士兵被巨響聲震動,同時抬頭看去。
空中亮起一個個巨大的光團,跟著便相繼爆裂,四溢的光線從空中散落,射在地面上,立即便將地面劃出一道道深不見底的鴻溝。
一些倒霉的士兵被光線射中,頓時氣化,連慘叫的機會都沒有。
雙方十幾萬名士兵看得呆了,忘記了自己身在戰場,都抬起頭來看著那從綠雲中射出的七色光柱,連續不斷撞擊在小生藏身的金色光團上。
整個戰場,鴉雀無聲。
「我靠,土包子挺厲害!」
小生連帶著萬羅法缽,也被震得在空中連翻了幾十個觔斗,體內氣息大亂,紫府玄罡險些失去控制。
萬羅法缽金光黯淡,看來堅持不了多久了。
神使獰笑著,仍在不停地聚集日光,一道比先前更粗的七色光柱,從綠雲中折射而出,繼續向小生射來。
如果換了平時,以小生的個性,早就掉頭溜之大吉了,不過他現在可是布魯提軍心目中的神、數萬將士的心靈寄托,說什麼也是不能逃的。
「母親的母親,老子拼了!」
就在七色光柱即將接觸護缽金光的瞬間,小生雙手交置胸前,口中念動禁咒,身體頓時消失在萬羅法缽中。
七色光柱彷彿狂暴的海嘯一般,毀了萬羅法缽築起的堤防,只見金光一閃即滅,萬羅法缽已經化成點點金星,從空中墜落。
朱利安家和賽彼家的士兵見狀,頓時發出一陣陣歡呼,他們以為神使已經殺死了布魯提家的神,己方的勝利就在眼前。
神使哈哈大笑,在空中一指地面上已經有些隊形不整的布魯提軍,大吼。「進攻,我的孩子,去消滅你們的敵人吧!」
「土包子,你做夢!」
熟悉的聲音在布魯提戰士們的耳邊響起。
驚喜交加的戰士們抬頭望去,只見一條被紫光包裹的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空中,透過紫光望去,隱隱可見一臉嬉笑的小生,正盤坐在紫光中。
「哇啦!」
布魯提軍本已低落的士氣頓時大漲,戰士們呼喊著重整起隊形,向敵軍衝去。
神使剛才為了消滅小生,發動了「主人」交給自己用來護身的「翠雲障」,想不到竟還是不能殺死對手。
他大驚之下,不顧翠雲障可能碎裂的危險,正想三次引動日光攻擊小生時,忽聽空中響起陣陣奇怪的歌唱聲。
只見滿空紫光大盛,小生竟然一化十,十化百,百化千,千化萬,晃眼之間,空中儘是他的身影,一個個身影在紫光環繞之中,盤膝而坐,口中唱著自己不懂的歌。
神使並沒練成宇宙之息,自然聽不懂小生口中的梵唱之聲,更想不到小生大怒之下,已經發動了萬佛掌中最厲害的一招,萬佛掌第八式「萬佛橫空」。
「看老子的絕招,一萬個光頭!」
小生的萬佛掌是從夢中所學,也不知道掌法招式的名稱,只是根據夢中所見的景象,給這招起了個名字,叫做「一萬個光頭」。
掌式發動!
空中,一萬個小生同時抬掌過胸,猛然翻出,拍出一個巨大的紫色掌影,一萬個巨大的紫色掌影頓時從四面八方向神使攻去。
?時空中罡風呼嘯,勁風四溢,地面上的樹木草叢被罡風引動,紛紛拔地而起,帶起大塊大塊的泥土,射向空中。
神使大驚之下,哪裡還顧得上攻敵?只得全力發動翠雲障護住全身。他有心想要逃跑,卻發現四面八方全被敵人的掌影籠罩,竟然無路可退。
「轟轟轟轟轟─」巨響聲連續不斷地響起,紫光綠影,交錯生化,藏身在翠雲障中的神使,如同陷身在驚濤駭浪中一般,被一陣陣巨大的能量高高拋起,又高高落下,在空中四處滾動。
本來以翠雲障的神妙,小生的萬佛掌再怎麼厲害,也未必能將其擊破,怪只怪神使被小生一口一個土包子激怒,接連兩次引動日光攻敵,偏偏他的功力又只是勉強成事,雖然逼得小生狼狽萬分,卻讓翠雲障受了暗傷。
如果他就此退去,以他主人的能力,還可重行祭煉,彌補翠雲障所受的暗傷,誰想小生大怒之下,竟然使出了絕招「萬佛橫空」。
以紫府玄罡發動的萬佛掌,何等厲害!
在紫色掌影的連番攻擊之下,只聽「咯咯」連聲,翠雲障上已經出現了無數細小裂痕。
小生剛才放出的金誅刀並沒有收回,此寶經過金刀上人多年祭煉,極具靈性,翠雲障剛生出裂痕,刀尖處便立即射出無數道金色光線,自裂痕中透入,向神使射去。
神使身在翠雲障中,無處閃躲,頓時被金色光線射中。
雖然光線的大半威力,被翠雲障內四溢的寶氣抵消,但他仍是受傷不輕,慘叫一聲,再也顧不得將來如何向主人交代,竟搖身化成一道綠煙,棄了翠雲障,向遠方天空拚命逃去。
小生全力發動萬佛橫空後,也覺得全身無力,望著神使逃走,卻是無力去追,只得勉強將金誅刀收回,又將空中的翠雲障、和已經化成碎片的萬羅法缽,收入擬空間之中,留待日後再行凝煉。
他緩緩落向城頭,腳落實地時,卻覺雙腿一軟,幾乎站立不住,心中暗暗吃驚。
母親的!這個土包子已經讓老子耗盡了力氣,如果那個什麼狗屁神再殺來,老子該怎麼招架?
早知道這樣,當初就該把夫差也拉進這張鬼圖裡來,有他幫忙,說不定可以把那個狗屁神搞定。
正在尋思,小生忽覺有一隻柔軟的小手從身後伸來,拉了拉自己的袖子。
「小生,你……你還好嗎?」
說話的正是瑪麗公主。剛才公主一直站在城上,觀看著小生與神使在空中大戰,皇家精衛幾次勸她離開,都被她拒絕了。
「哦,公主殿下,我很不好,我想我有些頭暈,也許是我太累了吧……」小生手撫胸口,面色慘然,絲毫不管那些站在瑪麗身後,一臉怒色的皇家精衛們,便向瑪麗懷中倒去。戰爭最重要的,是求取政治上的成果,而不是軍事上的成功。
對於戰場上的士兵、將領而言,軍事上的成功高於一切,他們與萬千袍澤,正是為此而拋灑鮮血,坦然面對死亡。
而對於朱利安、老塞彼,甚至是馬克.安東尼皇帝陛下而言,政治上的成果,高於一切。
僅就政治而言,駱馬城下的這一戰對於雙方而言,都沒有太大的意義。
朱利安和老塞彼非常惱火,這場戰役的失敗,使他們無法按原計劃一舉取代馬克,以恢復駱馬帝國昔日的榮光。
馬克雖然打了一場漂亮的勝仗,用他的五萬軍隊擊敗了數倍於己的敵人,可這並不能取得全駱馬的支持。
駱馬的貴族和平民仍在觀望,元老院也繼續保持著中立姿態。
畢竟,神山對駱馬帝國的影響是根深蒂固的,小生這名「新神」還不能取得駱馬人的認同,哪怕他在駱馬城上空擊敗了神使。
三分之二的駱馬人甚至認為,小生的行為只會激怒神山,為駱馬帝國帶來災難。
軍事上的失敗,使朱利安和老塞彼不敢輕舉妄動。
而政治上的不利,也使馬克一時間進退兩難。
於是在這種情況下,雙方一時陷入了僵持狀態,各自進行著自己的打算,希望可以找到打破僵局的方法。小生絲毫不關心駱馬人的政治風向。
在駱馬城一戰後,他這位因戰受傷的駱馬新神、駱馬保衛戰的大功臣,得到了布魯提家族高層無微不至的關懷,其中自然也少不了那位美麗公主的細心呵護。
他倒也不是完全裝病,神使雖然不見得有多厲害,翠雲障卻讓小生吃盡了苦頭。
翠雲障碎裂之時,四溢的寶氣衝入小生體內,幾乎動搖了他的玄丹。
幸好,紫府玄丹畢竟是當今宙界內至高無上的功法,休養了十來天後,玄丹漸漸穩固,侵入體內的寶氣也被逼出了大半。
這日,小生取出翠雲障和萬羅法缽的碎片,正尋思該如何重煉兩寶,忽聞一陣香氣從室外傳來,那是食物的香氣、夾雜了女人身上的體香,小生嘿嘿一笑,已經猜出來人是誰了。瑪麗公主自從小生傷後,每天都來探望,每次來時,都帶著自己精心烹調的美味食物。
只是,她似乎深諳烹飪之道,帶來的食物雖然精美,其量卻是極少,令小生每次都吃得意猶未盡,只好每日昂首期盼她前來。
今天瑪麗打扮的極為性感漂亮,穿了件黃色半透明紗裙,精美的裙邊一直拖到腳踝,垂落在她平滑潔美的腳面上,她頭上挽了個高高的髮髻,卻不像駱馬貴女的一貫裝束,倒有些像是大夏國人。
她手中托著一盤牛奶香草烤小牛,足足半隻的小牛,烤的是油亮焦黃,香氣四溢,小生看得雙眼一亮,大叫道:「我的親親小鮑主,?總算來了!」
這次瑪麗公主似乎極為大方,竟然帶來了半隻小牛,讓小生如何不開心?
這半個多月來,他一直是這樣沒上沒下的與瑪麗開著玩笑,瑪麗每次都會大為害羞,嬌嗔著不依,這次她卻只是淡淡一笑,將托盤放在小生膝上,自己卻坐在一旁,微笑著看小生進食。
小生來這圖中世界的時間漸長,飯量也跟著劇增,見到了這樣的美味,也顧不得和瑪麗多說,便埋頭與食物大幹起來,三兩口將小牛肉吃完,又喝了杯黃酒,才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皮,眉開眼笑。
「真好吃,半個多月來,老子總算是吃飽了一回……我說親親小美人,今天怎麼不愛說話?難道心疼老子天天白吃?的東西?」
瑪麗有些嗔怒地望了他一眼,道:「才沒有,人家今天有心事。」
「哦?」小生眼睛轉了轉。
乖乖不得了!
難道是老子白吃了這小娘皮半個多月,這小娘皮要連本帶利討回來?
要不就是老子實在太英俊瀟灑,風度……那個很是翩翩,小娘皮看上了老子,想要做老子的老婆?
母親的,這小鮑主長得粉白水嫩,又會做一手好菜,實在是難得,老子是不是真的該考慮考慮?「大夏國的使者來了……」瑪麗公主深深看了小生一眼。
「人家……以後恐怕不能再送東西給你吃了。」「為什麼?」小生忍不住從床上跳了起來:「究竟出了什麼事?」
「我和大夏國的太子有婚約,現在大夏國派使者來到駱馬城,就是要接我去完婚……」
瑪麗低著頭。
「我從沒見過大夏國的太子,可是卻要嫁給他,因為父親現在非常需要大夏國的幫助……」
「他母親的,還有這種事?」
小生不由大怒。
要他看著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公主就此嫁到大夏國去,實在是心有不甘。
「不就是朱利安和塞彼家的叛軍嗎?老子殺光了他們就是,?也不用嫁到大夏國!」
「就算你能殺光他們,可是,你有把握讓元老院和駱馬的貴族,都支持我的父親嗎?」
瑪麗兩眼紅紅地望了望小生。
「如果有大夏國的支持,那就不一樣了……」她說。
小生一時無語。
自己一個人再怎麼強,也不能左右政治,更何況,自己未必能對付神山的神……
一時間他不由得有些英雄氣短。
「難道就沒別的辦法了??一定要嫁給大夏國那個什麼太子嗎?」
瑪麗忽然站起身來,輕輕抓住了小生的雙手。
「小生,你……你肯不肯送我去大夏國?」
小生猶豫了片刻,才答道:「好吧,老子就送?去好了。」
你母親的,大夏國的太子是不是?
老子找個機會讓你變夫差,看你還娶不娶老婆?
「你真的要送我去大夏?」瑪麗心中一時有些矛盾。她要小生送她去大夏,無非是希望在嫁人前能多見小生幾面,可是見小生答應了她的要求,不免又有些失落。
「當然是真的。」小生道:「我可不放心?這樣一個大美人遠渡重洋去大夏,當然要一路保護?了。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大夏國雄踞東大陸已有千年,國力之強,恐怕也只有全盛時期的駱馬帝國可以相比。
據說大夏國頗多奇人異士,個個都能凌空蹈虛,駕劍飛行,甚至有移星轉斗、旋干倒坤的本領,之前神山授意駱馬遠征大夏,在神使親自出面下,也沒討到便宜,可見其之厲害。
這次大夏國為了迎娶瑪麗公主,特意派來了兩艘巨型海船與一千名士兵,並由該國宰輔親任使者,禮數可謂周全。
馬克.安東尼是在上次遠征大夏失敗後,為求和平,才被迫訂下了瑪麗與大夏太子的婚約,心裡並不怎麼認同,因此大夏國幾次遣使要求完婚,都被他以種種理由推托……
如今,駱馬國大亂,大夏國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在合格的父親與一名成功的政治家之間,馬克皇帝無疑是選擇了後者。
駱馬帝國的送親隊伍,同樣由兩艘巨型海船和一千名士兵組成,送親大使,便是小生這位駱馬新神。
起程之前,蒙太告別小生,回了莊園。
他實在不放心莊園中的族人,同時也對大夏國沒什麼興趣,便不陪小生去了,兩人約定了日後相見,就此依依惜別。
大夏國的宰輔姓韓名建,是個不過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生得白面長鬚、一臉和氣,怎麼看都像個忠厚的人,倒是他所帶的那名貼身近衛巖鷹,一臉陰沉,難以親近。
韓建早聽過小生大名,與小生見面後,便親熱的問長問短,小生狗少出身,打起哈哈來也是箇中高手,與他談得倒是極為投契。
只是那個巖鷹整日都站在韓建身旁,時時手握劍柄,一臉警惕神色,不像護衛主人,倒像在防賊一樣,令小生大為厭惡。由西大陸到大夏所在的東方大陸,需要駛出地中海,沿西海岸繞過愛望角,才能進入東大洋,以海船的速度,至少要走上兩個多月。
一路上百無聊賴,小生每日裡除了與韓建打哈哈,便是鑽入公主的房間,與嬌滴滴的公主打趣說話,大吃豆腐。反正公主現在還是住在駱馬的海船上,他又是送親大使,自然沒人敢管他的閒事。
這日,小生正在公主艙中,品嚐她親手烹製的奶酥餅,吃得正興高采烈,忽聽門外親衛報告。
「公主殿下,送婚使大人,大夏國的韓大人求見。」為了防備海上風浪,大夏國與駱馬帝國的四隻巨型海船以鐵鎖互連,上面覆以厚厚的木板,只要不是遇到了海上颶風,普通人都可以在上面正常行走,所以韓建從自己的船上過來十分方便。
小生笑道:「這個韓建不知道有什麼事,難道要來抓奸嗎?」
瑪麗臉一紅,啐道:「你還不快去見他,說不定真有大事呢。」
小生在她粉面上輕輕一吻,道:「我去去就回來,?等著我。」說著大步走出艙門。
門外站的,正是韓建和他的貼身護衛巖鷹。巖鷹見小生從公主的艙中走出,似乎大為不滿,冷哼一聲,瞪了小生兩眼,小生也不理他,只笑著對韓建打起哈哈。
「中午了,韓大人吃了沒有?要是沒吃,公主房裡倒是有上好的奶酥餅。」
韓建連連搖手道:「不敢不敢,本相打擾送婚使大人,是有一件要事相商。」
「呵呵,你們大夏人說話真有趣,在這大海上,還能有什麼要事相商?」
小生續道:「既然是這樣,就請韓大人到我的艙房裡談吧。」
「不用這麼麻煩,就在這裡說吧。」
韓建看來有些著急:「本相有意請公主移駕至我方船上,不知送婚使大人意下如何?」
老烏龜、老王八,你看不慣老子和公主親熱是不是?
母親的,你越是看不慣,老子就偏要做,看你能怎麼樣!
小生搖頭:「這可不行,韓大人,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巖鷹忍不住就要插口,卻被韓建用眼神止住。
韓建微笑道:「送婚使大人有所不知,我們的船隊很快就要通過愛望角,一過愛望角,可就到了東大洋的區域了……」
他話剛說到一半,小生已是哈哈大笑。
「那又怎麼樣?大夏國的國土雖然大,本大人還沒聽說大夏已經把東大洋納入版圖了。韓大人,公主一天沒正式嫁給貴國太子,就還是駱馬國的人,當然應該在我們的船上,哪有去你們船上的道理?」「送婚使大人誤會了。」韓建用手指了指前方蔚藍的海面。
「大人有所不知,這片海域是海族人出沒的場所,這些海族膽大妄為,經常劫掠往來船隻。本相只是擔心公主安全,才希望大人能夠同意,勸說公主殿下移駕至我方船上。只要過了這片危險海域,是留是回,但憑公主選擇。」
「海族?」小生不由一愣。
樂土大陸也有在水中生活的種族,不過人丁稀少,很難一見,想不到在這圖中世界居然也有此類種族,他不由好奇心大起。
「這些海族難道有這麼厲害?竟然能威脅到我們的巨型海船?」
「哼,海族中高手眾多,連我大夏國廣氣宗的高手都不敢輕視。」巖鷹忍不住插口道:「送親使大人未免太孤陋寡聞了。」
「嘿嘿,巖大人這麼說,看來也是位高手了?」小生冷笑道:「看來你是很有把握對付海族嘍?」
巖鷹臉上一紅,他雖是出身於大夏國廣氣宗的高手,但在這大海之上,卻沒有把握戰勝以海為家的海族,一時無言以對。
韓建笑道:「咱們雖然沒把握在大海上戰勝海族,可是我方船上卻有宗內高手布下的防護禁制,防禦卻是沒問題的。
「至於貴方的兩艘海船,就要靠送婚使大人出手維護了,大人能在駱馬城擊退神使,相信也是位高手,要保護兩隻海船,應該不在話下。」
「這個就不用韓大人擔心了,本使自然會護住海船。」
小生笑道:「還有,公主殿下也不勞韓大人操心,在公主正式成親之前,自然有我來負責保護公主的安全。如果公主真有什麼危險,那也是我的責任,和你們沒關係。」
韓建見他仍不肯讓公主過船,不由有些著急。
「送親使大人,這件事可開不得玩笑,公主還是……」
「他不是和你們開玩笑。」瑪麗公主緩緩步出艙來。
「我相信送親使大人有能力保護我,我也不準備到你們的船上去。」
「這……」韓建無奈地搖了搖頭:「好吧,巖鷹你帶三十名宗內高手過船來保護公主。」
巖鷹領命,瞪了小生一眼,便匆匆回船上佈置去了。
韓建對瑪麗公主微一躬身。「公主殿下既然執意如此,韓某只得領命,先回去佈置一切,就不陪公主了。」
說完,他便匆匆離去,下令將四艘相連的海船拆開。駱馬國方的兩艘海船仍連在一起,大夏的兩艘海船卻一前一後,將駱馬海船護在中間,四隻巨型海船揚帆破浪,向愛望角駛去。
駛過愛望角,便到了東大洋區域,海面漸漸廣闊,海浪也比先前高出了不少,好在此時風和日麗,加上海船又大,並不覺得怎樣顛簸。
小生已經傳下令去,令駱馬士兵打開了海船的防禦鐵甲,然後,還一臉內行的檢查了一遍,在檢查的時候,暗中在海船的鐵甲內佈置了土系高級防禦魔法陣。
這些鐵甲雖然比不上霍斯特人製造的鋼甲,能量支撐點的數量也很有限,好在面積夠大,佈置起魔法陣來倒也得心應手。
小生本來有心布些防護禁制,無奈在這大海之上船行迅速,大的防禦禁制佈置不易,以他目前的能力,即使勉強佈置,也未必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倒不如魔法陣用來順手。
他還是第一次與海族敵對,摸不清對方實力,為防萬一,便乾脆安排瑪麗公主與自己一起待在海船中心的木城上,並在木城上佈置了兩百名駱馬勇士,再加上巖鷹帶來的三十名宗內高手,相信可保瑪麗萬全了。
瑪麗站在小生身邊,又是擔心又是激動,忽然低聲問他。
「如果我被海族抓去了,你會不會救我?」
「那還用說?」小生嘿嘿笑道。
「老子就是尋遍海底,也非救出?不可!母親的,這些海族人不找麻煩就罷,要是找上門來,老子把他們一個個揍成臭魚爛蝦。」
瑪麗公主聽他說的有趣,不由噗哧一笑。
「就會胡說,人家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