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特拉的帶領下,三千名豺人戰士,數百名不屬於血族的斯特拉親衛隊員,以及大概三分之一的血族族人,向城外衝去。
路可侯爵帶領著另外三分之二的血族族人,硬是用武力擋下了這些準備參加戰鬥的血族。
路可的理由很簡單,現在還沒有到真正山窮水盡的時候,他不能讓斯特拉成為血族人人唾棄的罪人。
那些已經耗盡了魔力的魔法師,也被路可侯爵保護了起來,免得他們在混戰中枉送了性命。
也虧他當機立斷阻止了這些血族,否則若真被羅思抓住了把柄,即使薩利秀的計畫再完美,也會因斯特拉今日的魯莽而遭到破壞。
斯特拉作為這座城堡的主人,即使在內戰中也有權選擇參加戰鬥,他的行為倒不算破壞規矩。
斯特拉和他手下戰士首先迎上的,是羅思的虎人軍團,羅思的心腹庫倫大公爵,也揮舞著他那把標誌性的巨斧,與斯特拉大戰在一起,兩人都是魔武雙修的超絕高手,一時間魔法鬥氣齊出,打得不亦樂乎。
剛開始,那些戰鬥力低下的豺人戰士在斯特拉的帶領下,還能和虎人戰士們斗上幾個回合。
斯特拉一被庫倫纏住,豺人戰士立即不支,頓時潮水般向後退去。
斯特拉急的雙眼血紅,大聲喝罵著豺人們,可在這個時候誰還會聽他的?豺人們只恨爹娘沒給自己生出一對翅膀,跑的更快了。
斯特拉長歎一聲,知道自己敗局已定,正準備用血族特有的自爆法與庫倫同歸於盡,忽然見到敵陣後方閃爍著無數道魔法光芒,水、火、土各系攻擊性魔法紛紛落向敵人陣中,羅思軍頓時傷亡慘重。
魔法攻擊剛過去,上萬名穿著各種各樣的盔甲,拿著各式武器,幾十個不同種族戰士所組成的隊伍,突然從羅思軍的背後殺出,分成數百個戰鬥方陣,喊著不同的口號,同時殺向羅思軍。
這顯然是一支由傭兵拼湊而成的雜牌軍隊,雖然他們的服裝並不統一,但個人戰力卻遠遠超過了普通士兵,幾乎每個人都有鬥氣護體,對上羅思手下的戰士,個個都能以一敵二。
他們雖然不是統一列陣進攻,而是組成一個個小型戰鬥團體,但在這些小型戰鬥團體中的戰士和魔法師卻分工明確。
盾牌手、弓箭手、重甲戰士、輕甲衝鋒戰士、火力支援型法師各司其職,讓這支看起來雜亂無章的軍隊,有著恐怖的戰鬥
力。
每一個戰鬥團體都像是一把尖刀,從不同方向狠狠刺進羅思的大軍中。
羅思軍隊本來整齊的隊形立刻被衝亂,這些在平日受到正規戰陣訓練的士兵,在隊形潰亂之後,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配合,
只能各自為戰。
雜亂無章的士兵在這些久經戰場、個人能力突出的傭兵面前,結果可想而知,羅思軍頓時傷亡慘重。
由於羅思軍的魔法師被排在隊伍的最後方,當敵人從背後突然殺出時,他們就成了第一批被殺戮的對象。
雖然這些血族的法師身體遠比他族法師強壯,但長期使用魔法的他們身體比起族人來,不可同日而語。
在沒有時間放出魔法護盾的情況下,面對敵人灌注了鬥氣的鋒利兵器,他們就像熟透的大麥般被一片接著一片的割倒。
而當羅思軍幾乎損失了所有的魔法師後,各傭兵團的魔法師立即向敵人採取了壓倒性的魔法打擊。
在戰士們重重保護下,帶足了魔法晶石的魔法師們卯足了勁,把一個個中高級魔法狠狠砸進羅思軍中,幾乎每一個魔法落地,都有上百名羅思軍的戰士倒下。
在這種沉重的打擊下,羅思軍的戰士再也沒勇氣繼續戰鬥下去,全面潰逃。
恐懼像不斷蔓延的瘟疫,最終就連羅思軍中戰鬥力最強、最精銳的像人兵團,也被己方的敗兵衝亂了陣腳,加入了潰逃的隊伍。
羅思手下那些豺人戰士最拿手的就是痛打落水狗,眼看己方敗局已定,卻從天降下一支救兵,立刻士氣大振,紛紛掉頭追殺起羅思軍。
剛才跑得最快的豺人,現在追擊起敵人來,倒也毫不含糊,如果不看前半場戰鬥,任何人都會認為他們是「真正的勇士」。
庫倫大公爵眼看戰局不利,早就拖著他的大斧頭撤了,戰局發展成這樣,不走才是傻瓜。
這場戰鬥就這樣以戲劇化的方式結尾了。
斯特拉大公爵望著列隊向自己走來的那些傭兵,心中大是疑惑是哪位大財主這麼好心,竟然僱傭了這麼多傭兵來救自己?自己從沒想過傭兵的戰鬥力是如此之強,如果早知道,還不如把用來養兵的錢直接拿來僱傭兵,那不是更合算麼?
他正在胡思亂想,只見傭兵隊伍中走出一男一女兩個人,男的正是自己曾見過的任天生,女的卻像個血族,似乎還有了身孕,看似十分熟悉。
「斯特拉大公爵,你很好,等我平定了羅思的叛亂後,你將是最大的功臣。」那名看似十分熟悉的女子走到自己身前,緩緩道。
「?是……」
女子淡淡的笑著,眉間忽然現出一個赤紅色的菱形疤痕。
「大帝!」
斯特拉跪倒在地,心中一時激動萬分,想起自己一個月來孤軍奮戰的艱難,想起自己那些犧牲的戰士,心中酸痛,忍不住流下淚來。
「前任大帝復出,在斯特城大敗羅思軍,一戰擊潰羅思獅、虎、像三大王牌兵團,並豎起討逆大旗,號召六大公爵,共同討伐羅思。」
這消息像平地的一聲炸雷,震動了整個西樂土大陸。
薩利秀畢竟當過血帝,比起羅思來,政治基礎不知雄厚了多少倍,再加上她復出的第一仗實在打得漂亮,一次便掏空了羅思的近半家底。
因此在她登高一呼後,一直維持著觀望態度,本屬雅克親王一系的保羅和溫特兩大公爵,立即表示將忠於薩利秀,並派出自己的軍隊,向斯特城集中,準備參加討伐羅思的戰鬥。
剩下的四大公爵中,只有庫淪死心塌地為羅思效忠,而另外三大公爵則有些搖擺不定,仗著自己手中實力雄厚,決心繼續做牆頭草觀望下去,準備等某一方取得絕對的優勢後,再表示忠心也不算遲。
這個時候,薩利秀的銀彈攻勢果然奏效了。
老蓋茲不辱使命,在他的打點之下,那些中低層貴族在接受了好處後,立即站在了薩利秀這一邊。
對於這些領地小,收入不高不低,卻又要維持貴族體面的中低層貴族而言,一百萬金幣就足以讓他們動心了。
老蓋茲只用了三億金幣,便買通了他們。
在中低層貴族們的強烈要求下,三大牆頭草終於坐不住了。
他們的實力建築在中低層貴族之上,如果不顧他們的意見,最終只會動搖自己的地位,於是在半個月後,他們也宣佈支持
薩利秀復位。
至此,血族握有真正實力的七大公爵,已經有六人站在了薩利秀一邊。
擁有了壓倒性的實力後,薩利秀立即率軍十萬討伐羅思,在比瑙河畔一戰,全殲庫倫公爵的軍隊,並活捉了庫倫公爵。
到了這一刻,連傻瓜也看出最後的勝利者將是誰了,羅思一時眾叛親離,先是直屬於他的各城堡宣佈屬於薩利秀,再來,
手下四大兵團也背棄了他,紛紛離開他的主堡,向薩利秀效忠。
等到薩利秀率領大軍把羅思的主堡圍的水洩不通時,羅思幾乎已經成了孤家寡人,只剩下了不足一千人的親衛隊,最終只
得開城投降,親自向薩利秀請罪。
薩利秀並未下令處死羅思,只是命令將他關在血族的「血之煉獄」中,要他在有生之年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至此,薩利秀完全取回了西樂土大陸的控制權,聖主給了她十五天的時間,她只用了十三天。
自此之後,薩利秀完全按照天生的意思,與聖堂達成了「和平共處,互不干涉」的協定。
樂土大陸終於迎來了久違的和平,成為了名實相符的真正樂土。
躺在寬大舒服的象牙床上,天生輕撫著薩利秀又已增大了不少的玉腹,柔聲道「秀,你會不會怪我?」
「當然怪你!」
薩利秀眼睛紅紅的「你就不能晚兩個月,等到寶寶出生了再走麼?難道地球對你就這麼重要?難道你忘記了,這裡有你的妻子和孩子,這裡也是你的家啊?」
「秀,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地球也是我的家,那裡還有我的父母和……你的三個姐妹。」
天生柔聲道「而且始魔一天不除,他們就一天不能得到真正的安全,我必須盡快趕回去,哪怕是早一天回去也好。
「秀,就是因為不放心你,我才在樂土大陸多待了一個月,現在大局已定,西樂土大陸也走上了正軌,我可以放心走了。」
「可是……只是兩個月而已。」薩利秀低聲的抽泣著「我不想寶寶一出生就看不見父親,那樣寶寶太可憐了。」
天生聞言也不由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搖頭道「宇宙間的時間很難計算,更何況是兩個不同的大宇宙之間,這裡的兩個月,在地球也可能是兩年,秀,我不能再等了,明天我必須走。」
薩利秀道「那我跟你一起走。」
「那怎麼可能?」天生道「別說你懷著寶寶了,就算你能乘坐神梭,寶寶也無法承受。
「而且你剛穩定了西樂土大陸,如果現在就離開,血族一旦不穩,會間接害死多少生命?再說,我很瞭解你,你雖然愛我,可是你真的捨得放棄權力麼?」
薩利秀不由低下頭去,她也是一時興起,才說要和天生一起離開,她過慣了高高在上的日子,要讓她放棄失而復得的權力,又談何容易?
天生見她不語,溫柔的在她粉頰上吻了一下,道「秀,放心,我消滅了始魔,就會立刻趕回來看你和寶寶的。」
薩利秀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你不許騙人家,你要是不回來,人家……人家就是穿越大宇宙,也要找到你。」
天生輕輕為她擦去腮邊淚水,笑道「真好,自從你做回血帝,殺伐決斷,日見老辣,已經很久沒有在我面前自稱「人家」了,這才像我的秀,這才像我在寒沙之漠認識的那個小女孩。」
薩利秀抽泣道「人家現在不是小女孩了,還不是你的錯?」
天生哈哈大笑「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向你賠罪好了。」說著一把將薩利秀抱在懷中。
與妻子依依惜別後,天生又與聖主、司湯達、唐德等曾經並肩作戰的朋友兄弟道別,這才坐上九天十地滅魔神梭,離開了樂土大陸。
穿越樂土大陸上方大氣層的時候,天生忍不住回頭望了這塊大陸最後一眼,心中一酸,終於忍不住流下淚來。
他也曾穿越過數次時空,到過幾個世界,歸去的時候,卻從沒像離開樂土大陸時這般傷感。
這裡留下了太多的記憶,他忘不了曾與唐德他們並肩戰鬥,忘不在沙底深處那**一刻。
忘不了這裡還有妻兒,盼望著他早日歸來……
自己究竟還能否回來呢?
天生真的不知道,他根本無法猜測始魔的力量有多強大,也許自己這一去,與愛妻嬌兒將再無相見之日了。
帶著滿腔離愁,天生穿越宇宙之牆,回到本屬於自己的大宇宙中。
這一段星路是漫長的,來的時候還有孫悟空和刑天相伴,歸去時卻只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
昨天還和妻子溫柔纏綿,享盡人生快樂,今日卻只能形單影隻的望著無限星空發楞,天生頓時倍感寂寞。
當日從幻之神界離開時,天生已經把幻之神界記錄在巡天盤內,眼看就要到了去幻之神界的那個宇宙空間通道,正在考慮
要不要去探望兩位老友,稍解這一路寂寞之苦,忽然一聲清亮已極的鶴鳴聲在耳邊響起,放眼望去,卻並未見到有任何生命存在。
天生心下大奇,自己絕不會聽錯的,可是在這茫茫宇宙,又怎麼會有鶴?
而且以自己的目力,竟然看不到那鶴的影子,這只鶴距離自己,恐怕至少有幾億甚至是幾十億光年。
而且在宇宙中傳聲不易,這只鶴距離自己如此遠,聲音卻能清晰的傳入自己耳中,絕對不是凡物。
他不由好奇心大起,瞪大了眼睛望著前方,倒要看看這只鶴長得什麼模樣。
以九天十地滅魔神梭每秒三十光年的速度,也足足飛了半天,才隱隱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白影,正逐漸變大,顯然是正向自己飛來。
白影漸近,果然是一隻仙鶴,白翎雪羽,比尋常的仙鶴大了足有十倍有餘。
天生大為不解,這鶴為何能在宇宙中生存?
難道它也有大宇階的修為不成?
仙鶴背上端坐著一名童子,身穿藍色絲衣,頭挽雙髻,生得又白又胖,活像年畫裡貼的大頭娃娃一樣,可愛已極。
天生忍不住停下了神梭,正準備飛出來問問這童子和他的仙鶴是什麼來歷,竟然有本事在宇宙中飛行。
那童子已伸出一隻白嫩的小手,指了指天生道「喂,你快出來,我找你好久了。」用的竟然是c國語言。
天生聞言大奇,聽這童子之意,他竟然是專為尋找自己而來,自己從來沒見過他,他找自己能有何事?
而且在這茫茫宇宙中,他又是如何找到自己的位置?要知道,自己的九天十地滅魔神梭,可是以三十光年每秒的速度在移動的。
帶著一肚子疑問將神梭收起後,天生笑道「你找我?我不認得你啊?」
童子手中拿著一面與巡天盤類似的東西,看看那東西,又看看天生,自顧自的點頭道「不會錯的,就是要找你。」
天生大樂,道「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麼?」
童子一晃腦袋道「誰稀罕知道你叫什麼名字,總之你就是娘娘要找的人就對了!喂,你跟我走罷,娘娘還在等著你呢。」
天生道「什麼娘娘,她是誰?為什麼要找我?」
那童子聞言大為不耐,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嗦啊,娘娘的名字哪是你能問的?跟我走就是了,不聽話我讓大白抓你走!」
口中的大白,多半就是那只仙鶴了。
「好罷,我跟你走就是了,不過你叫什麼名字,能不能告訴我?」
那童子道「我叫歡歡,不過你可不能這樣叫我,我看著年齡小,其實比你可大多了,你就叫我歡哥罷。」
「歡……哥?」
天生左看右看,這童子也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孩子,而且還是個典型的肥胖兒,叫他歡哥?那可無論如何也張不開口。
「不想叫就不叫,快到大白的背上來,娘娘該等急了。」童子開口催道。
天生上到那只名叫大白的仙鶴背上,那童子吆喝一聲,大白鼓起雙翅,便向前方飛去。
天生吃驚的發現,白鶴的飛行速度,竟然不比九天十地滅魔神梭慢多少。
也不知飛行了多久,只見一個黑點由小變大,轉眼到了面前,卻是一顆巨大的隕石。
那童子彷彿沒看到這顆隕石一般,仍指揮大白向石上撞去,天生忍不住要放出新星力護身,童子卻道「不要亂動,沒事的。」說話間已撞上了那塊隕石。
天生只覺眼前一亮,哪裡還有什麼隕石存在?
卻見自己身處在一個不大不小的山谷中,谷中一潭湖水,清可見底,其中隱隱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彩魚游動。
湖水四面,皆是指天高峰,峰上籐蘿糾纏,偶被輕風吹過,便動個不停,毫不似用禁制之術化出的幻象。
在那湖中心處,有一間小木屋,一條七折曲橋,架在潭水上方,與木屋相連,看來這木屋中居住的,就是歡歡所說的那位娘娘了。
歡歡指揮著大白落在橋上,與天生跳下了鶴背,大白清鳴一聲,逕自向上方峰上飛去,歡歡嘀咕道「這畜生真是貪玩,難怪總是被娘娘訓斥。」
天生隨著童子走向木屋,一路上留心查看四周景物,發現這裡既不像普通禁制弄出的幻象,也不是擬空間,完全是個真實的空間,不由心裡打鼓。
要知道以他現在的功力,雖然也能用高級禁制術創出一個真實的空間來,但要弄出這麼大一個空間,可未必能夠做到。
而且這個空間是建在大宇宙深處,以他現在的功力,要在某個星球的大氣層內建出一個真實空間並不太難。
但要在大宇宙深處創出真實空間,卻不是他目前能夠辦到的。
自己的力量已經在聖主之上,卻似乎比歡歡口中的娘娘還有不及,這位娘娘究竟是什麼人?
在這個大宇宙中,什麼時候又出了這等高人?
帶著滿腔疑問,天生隨童子歡歡走進了木屋。
一入屋中,天生頓時又是一驚。
這木屋中竟然又是一個世界。
只見自己正懸空站在宇宙之中,四周懸浮著無數星體,放眼望去,這個宇宙竟是一眼望不到邊,剛才進來時的那扇門也不知到何處去了。
天生忍不住問道「我們是不是又回到宇宙中了?」
歡歡白了他一眼,道「你這人真沒見識,這裡可不是外面那個宇宙,這是通往宙界的道路。啊,我什麼都不知道,還是等娘娘來告訴你罷。」
天生還想多問他幾句,童子歡歡已不見了蹤影。
天生有些茫然的站在茫茫星空中,正有些著急,忽見星空深處射出一道紅光。
紅光越來越近,是無數朵不停旋轉飛舞的紅色奇花。
在那萬花叢中,站定了一位女子,著一身霓裳宮裝,赤著一對如雪如玉的纖足,生得更是美麗已極。
隨著那女子漸漸飛近,她的美麗越發令天生感到震撼。
那是一種天生前所未見的美麗,令人看她一眼,頓時覺得全身舒暢無比,想多看她幾眼,卻又被她容光所懾,不敢逼視。
女子轉眼飛到天生面前,長袖輕揮,天生面前景色又變。
只見在茫茫星空之中,已經多了一張由無數紅花組成的花毯,在那花毯之上,擺放著兩張玉椅。
女子輕飄飄在一張玉椅上落座,輕啟朱唇道「客人請坐。」
她的聲音動人已極,語調溫柔,並無半點命令的口氣,卻讓人感覺無從抗拒,理應聽命行事。
天生聽命落座,女子微笑道「客人初來,先請茶一杯罷。」
她纖手微抬,天生面前已多出了一盞玉杯,杯中香茗正徐徐冒著熱氣。
天生輕呷了一口,只覺那茶勁極大,竟似乎比烈酒還強幾分,自己不過飲了一口,便覺得頭略有些發昏,還好那只是一瞬間的感覺,跟著便覺全身上下說不出的暢快,就連自己當日與薩利秀歡好之後,初得新星力的時候,也沒有這種舒暢的感覺,不由叫了聲「好茶。」
那女子笑道「這茶雖然好,可放眼這個大宇宙,有本事飲它一口的人還真沒有幾個,連我也不過只能喝兩口罷了,你能
喝下一口,已經很了不起了。」
天生聽得暗暗咋舌,心道「這茶如此厲害,那不跟毒藥差不多了?」
那女子見天生飲完,揚手收了玉杯,微笑道「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能告訴我麼?」
天生心道「這可奇怪了,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卻為何要歡歡帶我來這裡?」便道「回娘娘,我叫任天生。」
那女子微笑道「任天生你好,我是一名來自宙界的界者……」
這已經是天生第二次聽人提到界者了,第一次是聖主,當時自己追問,聖主卻語焉不詳,似乎不願正面回答自己。
此刻聽這女子竟然自稱是界者,天生忍不住打斷她的話問道「界者,那是什麼?是另一個大宇宙中的人麼?」
那女子被天生打斷,並未生氣,仍是微笑道「界者來自宙界,宙界可不是大宇宙那麼簡單,那是比大宇宙更高級的空間,而界者,是更強大的存在。」
天生不由呆住,本以為盤古和始魔就已經是最強大的存在了,如果按這名女子所說,界者豈不是更加厲害?
「娘娘……」天生忍不住問道「比起大宇宙的本源力量,比如盤古大神,是否界者更強大?」
那女子點了點頭道「一般來說是這樣的,不過也有例外,界者中也有強弱之分,比較弱的界者也可能比不上某個大宇宙的本源力量,比如你所說的盤古大神。
「界者是更強大的存在,並不完全指武力,而是指界者所處的位置更高,同樣也承擔著更大的責任。」
天生奇道「界者還要承擔責任?」
「當然了。」
女子道「無數個宇宙組成一個大宇宙,而無數個大宇宙被稱為一個宙界,宙界中的界者就是負責監察這些大宇宙的人。」
天生越聽越奇,道「界者具體要監察些什麼?」
「如果某個大宇宙出現了異變,就可能產生連鎖反應,威脅到整個宙界,這個時候界者就會出面來解決問題。」
女子道「低於這個級別的變化,比如星球爆炸,甚至某個宇宙毀滅,界者都不會過問。」
天生張大了嘴,如果連大宇宙出現異變都能解決,界者似乎也太厲害了些,又問道「界者如此強大的力量,是修煉得來?怎樣才能進入宙界呢?」
「當然,怎麼可能會有不勞而獲的事情呢?」女子道「所有的界者,其實都是各個大宇宙中優秀的修煉者修成的,只要
功力到了,就自然會升入宙界,一般來說,如果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界者是不會輕易離開宙界的。」
「沒有特別重大的事情,界者是不會輕易離開宙界的……」天生猛的一驚「可是娘娘離開宙界,來到了這個大宇宙中,
難道說……」
「以一個界者看來,這個大宇宙就是你的家鄉,也難怪你會緊張。」女子道「是的,你的家鄉,我們現在所在的這個大宇宙確實出現了問題,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會危及整個宙界。」
「娘娘是說始魔?」天生忙道「這件事我是知道的。」
「你猜對了一半。」
女子道「可是你並不知道,在你所在的大宇宙中,盤古和始魔爭鬥不停,這個大宇宙也由生而滅、由滅而生了六千六百六十六次。
「根據我們的計算,在這一次的宇宙劫中應該是始魔取得最終的勝利,盤古的力量再也不能復甦,也只有這樣,整個宙界才會安全。」
「什麼!」天生忍不住站起來道「我不明白!」
「那是因為你的目光只著眼在一個大宇宙中,而界者的目光卻著眼在整個宙界。」
女子繼續解釋「宙界中一樣要講究陰陽平衡,有多少個大宇宙存在,就有多少個大宇宙要毀滅掉,這種毀滅對大宇宙本身來說是毀滅,而對整個宙界來說,不過是以陰的方式存在,而那些依舊存在的大宇宙則是以陽的方式存在。」
天生搖了搖頭道「我還是不明白,大宇宙不是在不停的生滅循環中麼?又怎麼會固定下來,或者永遠存在,或者永遠毀滅?請娘娘說得更清楚一點好麼?」
「我可以說的簡單一點。」
女子道「宙界中有固定數量的大宇宙,而每一個大宇宙都要經過不穩定和穩定兩個階段。
「你所理解的大宇宙都是在不停的生滅循環,那是因為大宇宙還處在不穩定階段,而最終大宇宙卻要穩定下來,或者生後
不再滅,或者滅後不再生。」
天生漸漸有些明白了「我所在的大宇宙難道是……」
「是的,它本來應該在這一宇宙劫中穩定下來,完全毀滅掉,並且永遠的毀滅掉,整個宙界才會安全,這本來是宙界的定
數。」
女子說到這裡,看了天生一眼「可是由於我的過失,卻使這個定數可能發生變化,導致整個宙界陷入危險中……」
天生聽得似懂非懂,道「為什麼是娘娘的過失?」
此事千頭萬緒,女子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處說起,想了想道「你總該聽說過女媧這個名字罷?」
「女媧大神?」
天生徹底暈了「這又關女媧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