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來過寒沙之漠核心地帶的人,只會把這裡想像成一個陰森、寒冷,可怕的地方。
任何人都不會想到,這裡竟是一個美麗的世界,有著廣袤的土的,大片的山嶺和草原,森林與花草……
甚至,還有一個美麗的溫泉湖。
造化神奇,恐怕就連聖主也想不到,在這萬里寒沙之下,竟然別有洞天。
現在小女孩薩利秀終於可以在溫泉湖中開心的暢遊了,一時間水面上蕩漾著銀鈴般的嬌笑,她顯然很享受這樣的生活。
天生端坐在湖邊一塊大大的青石上,手中端著一杯上好的紅酒,那是薩爾旦最後的珍藏。
這位風度翩翩的八翼天使雖然被聖主封印,卻仍然收藏有上好的紅酒,這讓天生不由大生感慨,真正意識到了平民與貴族的差距。
樂土大陸流傳著這樣一句話「即使是最潦倒的貴族,也不要期望他會去吃低劣的烤肉,他們的樂趣在於紅酒和牛排,哪怕是已經變質的。」
樂土大陸的貴族,指的自然是有爵位的血族、天使和優秀的人類,這三個種族,高高站立於金字塔的尖部。
飲下一口紅酒,天生把目光從正在水中暢遊的薩利秀身上抽回,盯著薩爾旦道「閣下,您是說,一切的不幸都來自於您
的那次遠行麼?我對此很有興趣,只是不知道您是否願意告訴我,整件事情的經過?」
恢復正醜的薩爾旦,表現出良好的修養與迷人的氣質,包括說話的語氣,都是那麼的謙和有禮,帶有貴族風範。
天生不知不覺間,也跟著改變了說話的習慣,口吻像極了一名高貴的貴族。
「當然,我的朋友。」薩爾旦瞇起雙眼,享受著杯中紅酒「說起來,這還與你的家鄉─地球有關係。」
此時薩爾旦已經得知天生來自地球,只不過不是來自他們天使一族更有好感的西半球,而是來自東半球。
天使們在準備接引地球人來到樂土大陸,甚至是進入聖主的聖堂時,曾經花了不少工夫考察地球人。
他們發現,西半球的人類似乎更為坦率外向,不會過多的隱瞞內心的想法,也較為團結,很對天使們的脾氣。東半球的人類則較為內斂深沉,相比西半球而言,悠久的歷史使他們更懂得如何爭權奪利,投機鑽營。
這讓天使甚至是血族大為不屑,因此無論是聖主或是血族,從始至終都不曾打過東半球的主意。
但這並不影響薩爾旦對天生的好感,畢竟這名少年能夠把自己從噩夢中拯救出來,已經足以贏得自己的友誼與尊重,所以他並不介意把內心的傷痛告訴這名,一天前還是很陌生的少年。
「與地球有關?」天生頓時集中了精神。
「是的。」
薩爾旦把杯中的紅酒一口喝乾「我的朋友,你是否知道多年以前,天使與血族間為了爭奪地球人,而發生的那場大戰?」
「我聽說過。」天生道「那一仗似乎是你們贏了。」
「那一戰是血族大敗,甚至連血帝也被封印了。」
薩爾旦說到這裡,忍不住望了一眼正在湖中暢遊的薩利秀,嘴角邊流露出一絲笑意「可是我們也元氣大傷了,已經沒有力量繼續追擊血族,血族也派來了使者,向我們求和。」
「能不打還是不打罷,畢竟血族和天使都是生活在樂土大陸的種族,又何必一定要打的你死我活呢?」天生道「聖主應該會接受血族的求和罷?」
「我的朋友,和平雖然美好,但誰又知道那是不是另一場大戰的開始呢?」薩爾旦微笑道「血族和天使結仇太深了,不可能有永遠的和平。當然,在當時那種情況下,聖主還是選擇了和平,畢竟他也不想因為戰爭毀滅無數生命。
「因為我們是勝利者,所以血族很低調,他們甚至答應不再染指地球,所以從那以後,你們地球上的吸血鬼也越來越少。
「而聖堂則會定期派出接引天使,去地球尋找合適的人,把他們接到樂土大陸加以培養,成為優秀的人類戰士或魔法師,甚至進入聖堂成為聖職人員。」
天生道「這與閣下的事情又有什麼關係呢?」
薩爾旦不緊不慢的道「你既然從地球來到了樂土大陸,應該知道穿越宇宙之牆會有多麼困難罷?不但需要穿越大宇宙的飛行器,而且乘坐飛行器的人也要有相當實力,一般人是無法乘坐的。
「可是被選中來樂土大陸的地球人,卻根本沒有乘坐這種飛行器的能力,只有把天使之心修煉到第三階段的天使,才有能力保護他們,使他們安全乘坐高速飛行器。
「有這種能力的天使,至少是四翼天使的身份。你知道,在那次大戰以後,四翼天使的數量已經不多了,他們簡直就是聖主的寶貝。」
「難道這些四翼天使,在去接引地球人的時候出了事?」天生開始有些明白,聖主為什麼會派薩爾旦這樣的高手出差了。
如果不是事關重大,以薩爾旦的身份,又怎麼會輕易離開樂土大陸?
「我的朋友,你不但擁有可敬的力量,而且擁有聰明的頭腦。」薩爾旦讚美著。
「事情正如你想像的那樣,整整八名四翼天使,先後在星路中失蹤,要知道,以他們的力量,即使遇到了敵人,也不可能全部被殺害的,除非……除非他們遇到的敵人過於強大。
「聖主為此非常生氣,於是才派我去查明這件事,而我的噩夢,就從這裡開始了。」
天生忍不住追問道「您遇到了那些敵人對麼?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應該是一些黑袍怪人,沒有骨胳和肌肉,身體更像是一股黑煙,對麼?」
「你也遇到過這些怪物?」
薩爾旦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天生「你竟然沒被他們控制,真是太奇怪了,他們是我遇到過最詭異的敵人,像是不會死亡一樣,無論我用什麼辦法,都不能徹底殺死他們,似乎只要在大宇宙中,他們就擁有無盡的生命力。
「他們可以化成又粘又厚的黑色液體,一旦被他們纏住,就很難脫身,然後慢慢侵入你的身體。我當時就是被一個怪物侵入了身體,動搖了我已經修煉到第八層的天使之心,使我從一名高貴的天使,變成了一名殺人狂魔。」
說到這裡,薩爾旦用力搖了搖頭,似乎不願回想起那段往事。
想起當日在夜叉界遭遇到這些怪物,天生不由一陣害怕,當日如果不是靠著問天鼎擊退了他們,自己還不知會變成什麼樣子?
也許會像薩爾旦,變成一個嗜殺的狂魔。
「他們代表的是一種怎樣的力量啊……」薩爾旦面上流露出深深的恐懼。「那是一種非常邪惡的力量,似乎能夠吞噬一切,他們在星空中四處流竄,不停尋找吞噬著獵物,同時也壯大著自己……
「那時候我才明白,我那些失蹤的族人,原來是被他們吞噬了……」
「邪惡的力量……」
天生有些明白,那些怪物當日為什麼要去攻擊孫悟空和刑天了,他們的目的應該是不周山下的玄陰之氣,還好自己及時趕到,否則被他們吸收了玄陰之氣,力量還不知道要增強多少。
只是奇怪的是,這些怪物並沒有對地球上的人類或夜叉界的夜叉動手,也許是人類和夜叉還沒到達標準,不值得動手罷?
「這些怪物是從何而來的?難道……」
忽然想起加葉與靈寶天尊的話,天生猛的一驚「難道他們就是始魔的殘存力量?是了,一定是這樣的,想不到始魔的核心力量已經被封印,散落在外的殘餘力量竟然還如此強大,我真的可以消滅始魔麼?」
只聽薩爾旦又道「我憑藉著第八層天使之心的修為,總算沒有被他們當場吞噬,掙扎著回到了樂土大陸,我的族人卻沒有想到,歸來的再也不是他們尊敬的薩爾旦大人,而是一個殺人狂魔。」
「我不明白,閣下為什麼不把這件事告訴聖主?」天生道「以聖主的力量,應該可以幫您。」
「那種力量太強大了,我雖然盡了全力抗拒,也沒有辦法完全擺脫他的控制,當我被他控制的時候,我竟然擁有了使用黑暗魔法元素的能力,那本來是天使不可能擁有的能力啊!我居然成了一名黑暗天使!」
薩爾旦地面色有些蒼白「最痛苦的是,當我被他控制的時候,頭腦是清醒的,卻嗜殺成性,在沒有見到聖主前,我就殺死了三名守衛聖堂的騎士,那個時候,我已經無法解釋了,我已經成為了聖堂的叛徒和敵人。」
「總是有機會解釋的罷?」天生道「聖主如果知道了原因,應該會原諒您的。」
「就錯在自己太要面子。」
薩爾旦低下了頭,「在逃亡的那段日子裡,我也曾經擺脫過他的控制,在那短暫的時間裡我雖然清醒了,卻沒臉去見聖主,
在被他控制的時候我又瘋狂的殺人,殺死我見到的一切生命。
「雖然聖主最終明白了我的苦衷,也嘗試過幫助我,但連他也沒有辦法清除這種邪惡的力量,所以聖主最終也只能選擇把
我封印在這個地方。
「我的小兄弟,我的朋友,直到遇到了你,我才從噩夢中清醒,謝謝你,是你挽回了一個天使的心……」
「聖主也沒辦法?」天生歎道,看來在應付此類事情上,佛家功法的確高人一等。
聖主看來與靈山少有聯繫,否則只要懇求靈山,以佛祖的力量,也未必就不能幫助薩爾旦。
他卻不知自己能幫到薩爾旦,除了佛家功法起了一定作用外,還另有原因,那是因為在他的身上,潛伏著一股至強至正的本源力量,否則只憑佛家功法,也未必能使薩爾旦恢復正常。
只是他現在連自己也還不知道自身的秘密,並不明白此中道理。
「我會永遠記住你的,親愛的朋友。」薩爾旦緩緩道「雖然我的生命已經維持不了多久了,但還是要謝謝你,替我恢復了理智……」
「您說什麼?」
聽薩爾旦交代遺言,天生不由大吃一驚,正要追問,忽聽湖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尖叫,只見剛才還在湖中暢遊的薩利秀,竟不見了蹤影……
薩利秀靜靜的躺在山洞中的一塊大石上,腹中積水已吐盡,卻不見她醒來,原本紅潤動人的俏面,已變得灰敗無光,竟似個將死之人。
「是她體內的黑暗之縛發作了。」薩爾旦搖搖頭,有些無奈「沒有人能救她,她死定了。」
「黑暗之縛有這麼厲害?」
天生對黑暗魔法並不瞭解,先前雖然知道薩利秀身中此魔法,卻並未放在心上,本想以她幾十萬年修煉的身體,就算自身
功力被縛,也應該不致有什麼危險,卻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
這段時間來與她同生共死,天生已不知從何時開始關心起這個「嬌滴滴」的「小妹妹」來,聞言急道「難道您也救不了她?聖主呢?」
「聖主有沒有辦法我不清楚,我是真的沒有任何辦法。」
薩爾旦長歎一聲,說道「黑暗之縛是黑暗魔法中特有的詛咒魔法,在施放這個魔法的時候,不但要用天鵝族少女的鮮血、
血族的血毒,而且至少還要犧牲一名黑暗級魔法師的生命。
「血帝所中的黑暗之縛非常厲害,估計至少有三名以上的黑魔級魔法師為此喪命,這根本就是無解的魔法,她也只能認命了。即使你有佛門神通,也救不了她,我的朋友,放棄罷。」
黑暗與黑魔級魔法師是西樂土大陸的血族一方對魔法師的分級,其實力與東樂土大陸的聖殿與聖堂級魔法師大致相當。
天生頓時心中涼透。
一來,他不忍心看著薩利秀就此死去;二來,根據盤古所說,消滅始魔的關鍵就在血帝身上,如果她就此死了,自己豈不是白來一趟?
「我只是很奇怪。」薩爾旦皺了皺眉,不解的道「她身為血帝,對黑暗魔法是非常熟悉的,應該知道自己的情況有多麼糟糕,可她卻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這是為了什麼?
「難道……難道她知道自己死定了,不願你為她擔心?血帝什麼時候變得會為別人著想了?我的朋友,恐怕只有一種原因才會使她這樣做,那就是她已經愛上了你……」
天生臉一紅「老兄,不要開玩笑了,血帝怎麼會愛上我?」
「為什麼不可以呢?」
薩爾旦有些曖昧的望著天生「你不要忘了,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個女孩子,對於一個小女孩來說,愛情永遠是最重要的,哪怕她是血族之王。」
「現在先別說這些好了。」
天生被他說地面紅耳赤,忙岔開話題道「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救她?我們總不能看著她就這樣死去,卻什麼也不做罷?」
「我說過了,這種魔法無解。」薩爾旦搖頭道「除非是……不過那是不可能的……我們根本無法得到它……」
天生忙道「除非什麼?又是什麼?還有辦法?」
「這個辦法有也等於沒有,只是一個傳說中的方法罷了。」薩爾旦道「傳說寒沙之漠上生有一種火涎果,是一切詛咒類黑暗魔法的剋星,只有它能夠解開黑暗之縛。
「不過從沒有人能夠在寒沙之漠上找到這種果子,也沒有辦法證明這個傳說是真還是假,所以我才會說這個辦法有等於沒
有,我的朋友,還是不要抱任何希望了。」
「火涎果?」
天生忽然想起自己在西沙購物街買的那「火焰果」,忙將其取了出來,道「是不是這種果子?」
「你……你是從哪裡弄到的?」薩爾旦將兩枚果子接到手中,仔細查看了一番,點頭道「不錯,應該就是它了,真是想不到啊,這傢伙的命倒硬。」
說著看了血帝一眼,他眼下雖然恢復了正常,但想起當年被血帝追殺的仇恨,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天生聞言大喜,想不到自己當日在西沙街一時興起,買了這火涎果,居然有此大用「怎麼用這兩枚果子?直接給她服下去麼?」
薩爾旦翻了翻白眼道「你想的太簡單了,先不說她現在昏迷中,就是能服下去,她現在功力被封,根本沒辦法抗衡火涎果的霸道力量,必須由你先把火涎果嚼碎了,再用自身功力中和火涎果的霸道力量,然後再嘴對嘴幫她服下去。
「我的朋友,你一定不會介意罷?畢竟她看上去還是個可愛而且美麗的女孩子,我該說句恭喜,是不是?哈哈!」
天生急道「為什麼是我?這太不方便了……啊,薩爾旦閣下,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有翅膀的天使是不分男女的,您做這件事,應該比我更方便罷?還是您來?」
「絕不。」薩爾旦半閉起眼睛,嘴角含笑「這種細活兒實在不適合我,很抱歉,我的朋友,我幫不了你,哪怕你幫助過我。
「如果你打算看著她就這樣死去,那就什麼也別做好了,不過我敢打賭,你一定會去做的,嘿嘿……」
現在天生心裡除了救薩利秀,第二件事情大概就是掐死薩爾旦了……
可是眼下事急,也只得從權,只得在心中默念「曉雯、清妹、煙兒,我的親親好老婆,我這樣做也是出於無奈,你們一定要原諒我……」
如此默念一番,天生狠狠瞪了薩爾旦一眼,將兩枚火涎果丟入口中。
此果果然非凡,不等他去嚼,已化成兩道火熱的汁水,在他舌頭上滾來滾去。
以天生造化階的身體強度,竟也覺得自己像是含了一口滾燙的鋼汁,險些被燙得將果汁噴出口去。
吃痛之下,他忙將一道水星星力運至口中,才覺得好過了一些。
過了一陣,那些汁水漸漸不那麼燙了,天生這才紅著臉,將薩利秀扶至自己懷中,低頭向她芳唇吻去。
他此時已是有三個妻子的大男人,吻起女孩自然駕輕就熟,當下用舌頭將血帝薩利秀的嘴唇輕輕抵開,將果汁緩緩渡入到她口中。
過程中沒遇到什麼阻礙,只是自己的舌頭偶與薩利秀那條丁香小舌相遇,便忍不住一陣心旌神搖,不由暗罵自己「我也算是功力深厚的修煉者了,而且還學過佛門功法,怎麼定力還這麼差?」
卻不知血帝薩利秀是他命中的剋星,功力再高,也是無用。
薩爾旦滿臉笑嘻嘻,望著天生大紅著臉收回口來,道「我的朋友,你的動作真快啊,不過我的話還沒說完,你可能還不清楚,火涎果雖然可以幫她破解黑暗之縛,可是也有很強的副作用……」
「副作用?」天生瞪著眼道「什麼副作用?你剛才不說!」
「我的朋友,你不要著急,聽我慢慢說下去。」薩爾旦不慌不忙道「火涎果還有另外一個名字,叫做真愛之果,任何接觸過果汁的人,都會充滿愛慾。
「不要害羞,我的朋友,愛慾是偉大的,即使是我們這些高貴的無性別天使,也一向這樣認為。愛慾不因為種族的區別而有高低之分,哪怕是低賤的鼠人,也有享受愛慾的權利,怎麼……你不這樣認為麼?
「我的朋友,不要用那樣的眼光望著我,難道你不認同我的話?向聖主保證,我可不認為你還是一名處男,雖然你看上去有些呆呆的。」
天生雙眼怒火熊熊,咬牙切齒「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
「你還不明白麼,我的朋友?不要讓我把你和那些愚蠢的鼠人畫上等號。」
薩爾旦笑道「事實上,她很快會因為服食了火涎果,而升起愛慾之火,你要做的,就是幫助她,至於該怎麼幫她,你應該明白的。
「如果你不那樣做,她依然會死,而且會死的很不雅觀≤抱歉,我的朋友,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在這個鬼地方,只有你一個男人,而我不是。所以請原諒,我幫不了你……」
薩爾旦轉身走出山洞「祝你好運,我的朋友,也許若干年後,這個山洞將充滿著溫馨的回憶,你會懷念今天的一切,我保證……」
天生呆呆望著薩爾旦的背影,忽然回想起當日加葉向自己說起血帝時,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有陷入圈套的感覺。
「難道這一切都在計算之中?都是命運的安排?難道我飛越宇宙之牆來到這裡尋找血帝,就是為了今天?
「可是……這與消滅始魔又有什麼關係?天啊……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忽聽一聲嚶嚀,懷中的小女孩已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雙眼,正用一雙水汪汪的明眸望著他,臉蛋紅撲撲的,彷彿剝殼的雞蛋剛在胭脂堆中滾過了幾滾。
「我……」
天生的話只說出半句,一雙火燙的玉臂已經纏上了他的脖子……
〈編按此處略去六萬字。〉
兩個火熱的身體在洞中不斷翻滾著,進行著最原始的本能活動。
天生身上再次出現了那個金髮虯髯的身影,漸漸轉淡,化成了一道道金色光蛇,先後鑽入天生的七竅之內……
一陣陣澎湃的力量在天生體內流動著,那是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超越了五行星力,也超越了佛門禪功。
天生體內六星也隨之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蒼茫星空,有著無數個星體,無數個太陽系,無數條銀河。
如果說天生原先擁有的是小宇宙,是一個太陽系,現在他所擁有的,就是無邊無際的大宇宙!
在他的丹田深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正源源不斷的吸入大宇宙中的各種能量,各種能量在漩渦中相互融合之後,漸漸化成一種至剛至正的強大能量。
這股力量改造著天生的身體,使其可以承受住體內大宇宙中的各種能量的衝擊。
天生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得到了一種至高無上的力量。
那就是本源的力量,對於地球所在的大宇宙而言,這種力量是可以超越一切的。
愛慾之火,在無盡的瘋狂中漸漸熄滅。
腦中一片空白的天生將不勝嬌羞的薩利秀輕抱懷中,望著眼前那張如花嬌顏,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
他已經發現自己的力量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卻不明其中緣由。
回顧自已走過的修煉之路,雖然說屢逢奇遇,運氣好得出奇,但每一次也是驚險萬分,稍有不慎,便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像這樣香艷**的「修煉」,倒還是第一次。
多來幾次似乎也不錯啊……
天生急忙搖搖頭,甩去腦中這詭異想法。
現在連天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究竟到達了什麼程度,不過就體內大宇宙來看,即使自己的能力還不足以消滅始魔,也大可與他一戰了。
他不知這種新的力量究竟該叫什麼名字,便把它取名新星力。
此時天生才算明白,加葉和靈寶天尊為什麼一定要自己來到這個大宇宙中尋找血帝了,原來……
按加葉所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盤古所安排的,那麼,盤古的力量究竟有多大,竟然能左右自己的命數?
難道,自己的每一步都在他的設計之中?
如果真是他所設計,盤古又為何一定要用這種方法來幫助自己增強功力?為什麼自己與血帝合體之後,功力會精進如此?
想不通的事情實在太多,天生苦笑一聲,事已至此,還想這麼多做什麼?
眼下先要處理的,是如何安排血帝,難道自己要帶著她回地球不成?如果被何曉雯她們知道了血帝的真正來歷,天知道她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如果父親遇到這種難題,不知他老人家會如何處理?」想起父親任俊如哄老婆的高超水準,天生不由一陣神往。
「生,你在想什麼?」
薩利秀抬起螓首,深情無限,望著天生。
「我……?……」
天生尷尬已極,手足無措的道「我是為了救你,才……那火涎果……這都怪那個薩爾旦!這一切都是他設計的。」
想起薩爾旦,天生頓時一陣火大。
薩利秀一臉幸福,靠在天生肩上,柔聲道「人家知道,又沒有怪你,而且,你……你那樣對人家,人家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生哥……今後人家就是你的妻子了,你可要對人家負責任。」
天生頓時眼前一黑,掙扎道「我們是因為火涎果才會……再說你是血族之王,怎麼可以做我的妻子?」
他倒不是有心推脫責任,只是這一切的發生,實在不是他的本意,而且薩利秀又不是普通的女孩子,一想到她的身份,天生便心中打鼓,雖然對她也有幾分好感,卻實在無法接受她做自己的妻子。
「我不管……」薩利秀現在對天生是越看越愛「你不喜歡我做血帝,我就不做好了,只要能跟著你,做什麼都無所謂!生哥,我跟你回地球好不好?」
「不行!」
天生頓時冒出一頭冷汗,若是把血帝帶回地球,還不嚇壞了家人?
他忙道「你身為血族之王,怎麼可以把族人拋下不管呢?如果你一走,血族在那個羅思親王的統治下,還不知要鬧出什麼大亂來,到時恐怕整個樂土大陸都要受害!」
薩利秀服下火涎果並與天生交合之後,不但解了黑暗之縛,當日早產的後遺症也已消除,原先的功力與心性已漸漸恢復,又怎肯輕易放過羅思親王,放棄血帝之位?
只是她現在畢竟變成了女身,愛郎情重,才會說出這番話來,現在被天生一言提醒,不由點頭道「生哥說得對,我是絕不會放過羅思親王的,等我平定了叛亂,就由你來做血帝,我做帝后,好不好?」
天生心道「這個血帝是萬萬做不得的。」只好說「我們先想辦法離開這裡,以後的事,還是留待以後再說罷。」
功力大進之後,天生便已試著將新星力放出山洞外,衝擊由無數滾動的細砂組成的上方穹頂。
卻發現以自己現在的力量,竟仍然無法衝出一條路來。
那些滾動的細砂中似乎含有無窮抗力,在自己強大的力量下,也只是多出一個深約數米的凹陷,抗力卻越來越強,自己再怎樣費力,卻無法將那凹陷加深一厘半毫。
薩利秀現在對天生可是百依百順,點頭道「好,人家聽生哥的。」說著在天生面上輕輕一吻,咯咯嬌笑「反正人家纏定了你,永遠都是你的妻子了。」
天生一時也被薩利秀的真情感動,望著她粉撲撲的臉蛋兒,不禁有些呆了。
薩爾旦的聲音,忽然從洞外傳來「我的朋友,有了美麗的妻子,就把你的老朋友忘記了麼?」
天生頓時為之氣結,忍不住張口罵道「薩爾旦,你給我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