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四朵白雲,遠遠從坐忘峰上飛來。
雲上分立著四位大和尚,都穿著黃色僧衣,一樣的身形高瘦,只是一人雙眉奇長,直拖至足部,一人雙耳又大又厚,一人手長過膝,一人則是腿長驚人,遠看倒像是在腳下踩了對高蹺一般。
「這是曇雲大師座下的四大弟子。」烏長老道:「分別是長眉羅漢、長耳羅漢、長臂羅漢和長腿羅漢。
「其中,以長眉羅漢的性格較為溫和,其餘三個人都是火爆脾氣,很不好說話。」
四個大和尚飛到兩人面前,長眉的那個,看也不看兩人一眼,低喧佛號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請了,不知來我坐忘峰何事?」
他也不問兩人國籍,開口便用c國語詢問,果然是佛法無邊,令人歎服。
烏長老道:「在下是暗黑劍盟烏應元,此來是求見曇雲大師。」
長眉羅漢看了看天生,道:「這位施主,也是來見家師的嗎?」
天生忙道:「我是孫天生,也是來求見曇雲大師的。」
長眉羅漢道:「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只怕要空跑一趟了,恩師日前參修大道,至今閉關未出。」
烏應元道:「出家人不打誑語,大師該不會欺騙我們吧?」
長眉羅漢道:「善哉善哉,施主言重了。」
長腿羅漢性子最急,斥道:「兩位真是?嗦,家師正在閉關,兩位請回吧。」
天生心道:「曇雲大師那樣的有道高僧,怎麼會收了這樣一個性情火爆的弟子,真是奇怪了。」
烏應元像是早有對策,笑道:「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勉強了,不過,既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
「就算見不到大師,上山燒兩炷香也是好的,就麻煩各位大師引路了。」
長眉羅漢看了眼天生道:「要是老衲沒有看錯,這位小施主,應該是因為受傷,而失去了功力吧?」
天生喜道:「正是這樣,我正想請曇雲大師……」
話剛說到一半,烏應元已打斷天生的話,道:「呵呵,早就聽說坐忘峰是當今有數的靈山勝景,小兄弟,這次咱們可算沒白來,快走吧。」
他一拉天生,就要向坐忘峰飛去。
長眉羅漢道:「慢!」長耳、長臂、長腿三人,立即擋住了兩人前行的雲路。
烏應元道:「大師這是何意啊?難道靈山勝景,不容我們這種俗人嗎?」
長眉羅漢道:「善哉,烏施主要上山,老衲自然不會阻攔,但這位小施主,卻必須留下。」
天生奇道:「這是為什麼?」
長眉羅漢搖頭道:「不可說,不可說。」
烏應元嘿嘿一笑,道:「四位大師只怕是自作主張,如果被尊師知道,四位恐怕不好交代吧?」
四大羅漢一言不發,只是同時攔在兩人面前。
烏應元用心向四人身後望去,只見坐忘峰上的瑞靄霞光,射至四羅漢身後,便奇跡般地消失不見了。
他心中一動,已知原因,笑道:「原來,四位早已布下了小無相周天大陣。
「不過,以這種方法遮擋尊師神識,擅自驅逐來客,四位羅漢就不怕被曇雲大師發現責罰嗎?」
四羅漢對望一眼,暗驚烏應元的眼光之銳利,但也因此更堅定了阻攔兩人之心。
長眉羅漢道:「家師在玉虛峰出手幫助天下盟時,因為施展我佛密一派中的無上**,以致身受暗傷,現在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幫人恢復功力。
「如果這位小兄弟,此來真是為了參觀坐忘峰,我們自然十分歡迎,如果是要向我等恩師求助,那就請回吧。」
天生恍然大悟,原來四羅漢執意不讓自己上坐忘峰,竟是這個原因。
他們是擔心曇雲大師傷後之軀,會再次受傷,這正是為人弟子應當考慮的,倒也無可厚非。
想了想,天生對烏應元道:「烏長老,我們還是走吧。」
烏應元低聲道:「你忘了盟主的大計和你身負的責任了嗎?大師功力深厚,又怎麼會因為救你而有不測呢?
「你不必擔心,他們既然不肯放我們過去,就只有硬闖了,記住,我叫你走的時候,你立刻發動金輪衝上峰去。」
天生還想再說,烏應元已大笑道:「想不到,四位竟然看出了我們的來意,佛門廣大,最講究普渡眾生,哪裡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更何況,就算拒絕,也該曇雲大師親口告訴我們,四位請讓開通路,否則烏某只有硬闖了。」
長眉羅漢道:「阿彌佗佛,施主如能過了我四人這一關,貧僧無話可說。」
烏應元長笑一聲:「那就莫怪烏某不恭了。」
長劍化成一道金霞,猛地向四羅漢掃去。
四人齊喧佛號,各自結出金剛不動法印,烏應元長劍攻到四人身前三尺處,便似被什麼東西阻擋住了一般,再難前進。
烏應元大叫一聲:「好!」泥丸宮「霍」的一聲響,一個面目酷似他的人影虛虛出現,穿過金剛護界,直撲四大羅漢。
四羅漢見他一上手就用元神進攻,簡直是在拚命,阿彌陀佛也顧不得念了,四人忙各自在光頭上連拍三掌,現出佛光、金光、靈光等三光,護住自己身體。
烏應元的元神能穿透佛門法印,卻最怕三光照射,但此刻,他要掩護天生衝上坐忘峰,只能咬牙苦忍,同時大喝道:「孫天生還不快走!」
沒有了烏應元攜帶,天生只得站在戊金輪上,此刻聽到烏應元大叫,稍微猶豫了一下,便按烏應元所授咒語,將戊金輪發動。
只見一道金環裹定天生,向坐忘峰衝了過去。
四羅漢看得大急,無奈四人已發動三光,全力與烏應元的元神對峙,無法分身追趕天生。
只聽一聲輕響,天生已衝入四人所佈的「小無相周天大陣」中。
四羅漢暗叫一聲苦,這小無相周天大陣能隔絕一切音影,更能阻斷曇雲大師的神識,使他在一定時間內,無法發現四人的所作所為。
但此陣最忌的,就是被法器的寶光衝擊,一旦被沖,此陣立破。
天生衝入陣中後,小無相周天大陣立即失去了作用,只聽曇雲大師的聲音,遠遠從山頂傳來道:「四孽徒大膽,還不快放客人入山。」
烏應元見大師已發現了四人的行為,當下將元神歸回本尊,笑道:「四位大師,烏某多多得罪了。」
長眉羅漢歎了口氣,只得讓出雲路,道:「施主請吧。」
事情順利地出乎天生與烏應元意料,兩人在四羅漢的帶領下,登上坐忘峰,穿堂過殿,不多時,便來到了曇雲大師的禪房。
這位大德高僧的居所,竟是簡陋無比,小小的禪房中只有一個蒲團,除此之外,別無長物。
曇雲大師正閉目端坐在蒲團之上,面色略現灰敗,看來,四羅漢所說的倒不是假話,大師確是受了暗傷。
四羅漢一進禪房,便同時跪倒在大師面前,齊聲道:「罪徒自作主張,阻撓貴客,請恩師責罰。」
曇雲大師緩緩地睜開雙眼,歎道:「你等關心師尊,原是不錯的,錯卻錯在你四人跟我學佛三十年,竟還不能體察佛法奧秘。
「空有羅漢之名,卻無羅漢之心,實在令為師失望。」
四羅漢面露愧色,齊道:「請恩師指教。」
曇雲大師道:「當年佛祖割肉喂鷹,捨身飼虎,是何等境界?對畜類尚且如此,又何況是人?
「如今孫小施主不遠萬里前來,求我相助,你等卻拒人於千里之外,哪裡還有半點出家人的樣子,豈不是『空有羅漢之名,而無羅漢之心』麼?」
四羅漢心悅誠服,同聲道:「恩師教訓得是。」
「念你等尚有敬師之心,我就饒爾等一次。」曇雲大師道:「且站立一旁罷。」
四羅漢恭恭敬敬地站起,紛紛向天生與烏應元稽首賠罪。
天生聽了曇雲大師這番話,心中更對這位有德高僧敬仰萬分,躬身道:「孫天生參見大師。」
烏應元也道:「暗黑劍盟烏應元參見大師。」
曇雲大師微微點頭道:「兩位施主不必客氣,我這裡沒有待客之物,只能委屈兩位了。」天生與烏應元連道不敢。
曇雲大師道:「烏長老,十八年前,老衲曾與貴盟主有一面之緣,那時他已是當代高手,如今十八年不見,想必更是爐火純青了罷。」
烏應元忙道:「盟主神功奧妙,烏應元自愧不如。」
曇雲大師歎道:「你家盟主深具慧根,本來是我道中人,只可惜他癡迷有為之法,將來難免落入魔道,真是可惜可歎。」
烏應元在大師面前絲毫不敢放肆,忙道:「烏某定將大師的話轉告盟主,多謝大師提醒。」
曇雲大師笑著點了點頭,轉首望向天生道:「孫小施主,老衲等你多日,你終於來了。」
四羅漢與烏應元聞言大訝,不覺都將目光轉向了天生。
曇雲大師望定天生,慧目暗運之下,天生的情況已瞭然於胸,笑道:「阿彌陀佛,要幫你恢復功力,雖然棘手,卻也並非不可為。」
烏應元道:「多謝大師肯出手相助。」
曇雲大師點頭笑道:「先不論此子天賦異秉,又兼福緣深厚,就是看在貴盟主與老衲當年的一段香火情,老衲也當竭盡全力,烏長老不必客氣。」
長臂羅漢道:「老師,可是,您身受暗傷,現在怎麼可以幫他,您……」
曇雲大師道:「悟相住口,為師身受之傷,非十年八載不能痊癒,難道,要小施主等上十年麼?為師自有道理,你等退下吧。」
四羅漢只得無奈地退出禪房,烏應元也趁機退去,禪房中只剩下了天生與曇雲大師兩人。
大師僧袍一展,面前立刻多出了一個蒲團,笑道:「小施主請坐,讓老衲先看一看你身披的媧皇神甲,究竟被你引發了多少潛力。」
天生暗吃一驚,依言在蒲團上坐下後,問道:「大師能看出我身上穿了媧皇神甲?」
曇雲大師笑道:「若非是媧皇神甲,當日你在玉虛峰早已屍骨成泥,又怎會在此?
「若非是它大發神威,險些壞了玉虛峰,我又怎會因為妄用大般若法,借天下修煉者的功力與之對抗,而身受暗傷。」
天生當時已經昏迷,並不知道曇雲大師力敵神甲的事,到此刻才算明白,忙道:「原來,是我害了大師。」
曇雲大師笑道:「這也不能怪你,只是你沒有真正掌握媧皇神甲的妙用罷了。」
天生忙道:「請大師指教。」
曇雲大師笑道:「宇宙浩淼,能量無邊,我等身為宇宙中的生命,即使經過修煉,也不過能在本太陽系中成為超人而已,一旦離開了本太陽系,則會能力盡失。
「媧皇神甲內有乾坤宇宙,只要主人善加培養,就可形成供主人獨用的宇宙,其間所產生的強大力量,也將被主人獨享。所以神甲的主人,在任何一個太陽系中,都將是超人。
「另外,由於這種力量,來自神甲中的宇宙,源源不絕,威力極大,更不受任何一種外宇宙力量的克制。孫小施主,若你能參透神甲奧妙,就可無掛無礙,穿行宇內,達到貴國劍客夢寐以求的『造化階』程度。」
天生萬萬沒想到,媧皇神甲竟有如此威力,忙道:「那要怎樣才能參透神甲的奧妙呢?」
曇雲大師笑道:「這就要看小施主的悟性了。」
「可我現在內丹已經自爆了。」天生道:「現在我根本沒辦法操控神甲。」
曇雲大師道:「內丹爆碎,確是修煉者大忌,若是普通的修煉者,就算僥倖不死,也必然經脈全毀,就是我也沒有辦法。
「可小施主卻又不同,我剛才察看過,你雖然失去了內丹,體內經脈卻得到前所未有的擴張,我想,就是尊師林佩起的經脈,也無小施主強大。
「想來是內丹爆裂時,你體內經脈也跟著擴展,就在它們將要全毀之時,媧皇神甲臨危救主,才保住了你體內經脈,說起來,小施主卻是因禍得福,因為爆丹而得到了空前強大的經脈,放眼古今修煉者,你可算是第一人。」
天生聽得似懂非懂,道:「可是,我的內丹已經爆掉,就算經脈因此擴展增強了,又有什麼用呢?大師,您能幫我重塑內丹嗎?」
「內丹是玄門之物,老衲早年雖然曾經學過些玄門劍術,但也不能幫你重塑內丹。」大師道:「就是玄門中的高人,比如你老師林佩起,他也沒有能力幫你重塑已經爆裂的內丹,要恢復內丹,除非你從頭練起。」
天生大為失望,如果從頭練起,就算自己的經脈強過一般修煉者,恐怕也不是三、五天就能辦到的,那樣不是要誤了大事嗎?
「不過,老衲自有幫你之法,小施主不必擔心。」曇雲大師笑道:「我有心蓮一朵,可以送你,此物與內丹作用相同,效用更在內丹之上,你可願接受嗎?」
天生聞言大喜,忙道:「多謝大師。」
曇雲大師微笑道:「你不必謝我,如今你經脈之強,可算天下第一,這朵心蓮送給你,正可物盡其用,希望你擅用之,切切,切切。」
天生正要再謝,只聽曇雲大師沉聲喝道:「閉目藏舌,收斂心神,與我同時進入內視狀態。」
天生聞言,忙閉起雙目,不多時,便已進入了內視狀態。
隨著大師的手輕輕放上自己頭頂,天生只覺眼前一亮,只見一道祥和白光,從自己頭頂射下,瞬間遍及了全身經脈。
只聽大師輕聲道:「心蓮將至,諸般色相也將紛至,小施主小心了。」
跟著,只見一朵七色蓮花出現在自己的體內,一路沿任脈而下,直落丹田。
天生心中正在欣喜,忽然眼前一花,刀、兵、火、毒、女、離、恨、愛、仇、妒等諸般色相、心魔,紛紛湧來,與此同時,耳邊也響起了曇雲大師的梵唱之聲。
天生知道,曇雲大師正以梵唱,幫助自己抵禦色相心魔,忙收斂心神,一心固守本元,不為諸般色相、心魔所動。
他在太虛幻境及離幻大陣中,歷經這類考驗,又曾與天魔抗衡,對付這類修煉者最忌的心魔,算得上是經驗老到。
再加上此時有大師相助,雖有小驚,卻無大險,諸般色相、心魔紛紛敗去,最難的一關,竟被他輕易度過。
幻象一消,只餘那朵七彩心蓮在丹田中輕輕轉動,天生不由得又驚又喜,知道自己已安然過關,大功告成了。
從內視狀態中脫出後,天生轉身望向大師。
只見曇雲大師面色慘白,眼光黯淡,他不由得大吃一驚,忙道:「大師,你怎麼了?」
曇雲大師強笑道:「老衲還好,小施主不用擔心。」
天生忙叫道:「四位師兄,請快進來。」
四羅漢同時湧進屋來,長眉羅漢看了看曇雲大師,又看了看天生,不由得面色大變,哀聲道:「恩師,您老人家的心蓮……」
曇雲大師擺了擺手道:「不要說了。」
「我要說。」長眉眼中淚落如雨,「您老人家已經受了重傷,又把心蓮給了他,您……您……」
天生吃了一驚,忍不住跪倒在大師面前道:「大師,那朵心蓮是您的,天生不能要您的心蓮,我要還給您。」
長耳羅漢冷笑道:「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明知道家師不會再要回心蓮,竟說這種便宜話。」
曇雲大師道:「悟色,住口,這是出家人說的話麼?」
長耳羅漢見老師動怒,當下不敢再說,只是忿忿地望著天生。
曇雲大師笑道:「小施主不必介意,一切有為法,皆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心蓮雖好,終是有相之物,又有何可貴之處。
「貧僧老朽,近年來隱居此峰,不問世事,將其贈予小施主,又有何不可?只望小施主今後神功大成時,能念及貧僧今日的一番苦心,不要妄加殺戮才好。」
天生雙膝跪倒在大師面前,道:「天生一定記住大師今日的教誨,請大師放心。」
曇雲大師點了點頭,道:「我早年曾習玄門劍術,所以這朵心蓮,一樣可以吸收五行真氣,同時,它又是我多年功力所聚,內藏佛門伏魔護法神功。
「你得此心蓮,等於是同時得到了佛密、玄門兩派真傳,但如何將它們融會貫通,就看你的造化了。」
天生試著調動心蓮,果然又可以吸取空中的五行真氣,而且吸收速度比原先的內丹,更不知快了多少倍。
心蓮之中,更似蘊藏了無盡量的正大沛然之氣,應該便是曇雲大師所說的佛門伏魔護法神功了。
曇雲大師又道:「你得此心蓮,只需將兩派奇功融為一體,威力應不在『劍氣』之下,以之運劍,更有奇效。」
天生聞言大喜,這樣說來,自己豈不是不用去修煉艱深的劍氣了,忙又叩頭道:「多謝大師。」
曇雲大師笑道:「你可留此三天,體會心蓮用法,而後便可返回北都了,悟色,你帶孫小施主去後山放鹿洞去吧。」
見天生隨長耳羅漢走出了禪房,烏應元道:「多謝大師幫忙,烏某職責已了,就先回山去了。」
曇雲大師點了點頭,道:「請烏長老帶句話給貴盟盟主,老衲已還了十八年前的故人之情。」
烏應元道:「大師放心,烏某一定帶到。」
曇雲大師道:「老衲還有一句話,要勸貴盟主。」
烏應元道:「大師請講。」
「當年恩怨已了,世人何須執著,今日赤子猶在,何妨一笑泯恩仇?」
烏應元一時不明大師言中真意,只得將四句話牢牢記下,這才辭別了曇雲大師,返回北都。
三日後,天生離開放鹿洞,來至大師的禪房,向曇雲大師辭別。
大師的氣色看來好了不少,笑問天生道:「小施主,三日來收穫如何?」
天生忙道:「多謝大師成全,天生三日來收穫極大,原來,心蓮不但能吸收五行真氣,更可將五行真氣和蓮內的伏魔神功,自行結合。這種結合後的神功,不但可以用來御劍,威力更在五行真罡劍氣之上。」
「阿彌陀佛。」大師白眉微動道:「小施主體內,莫非曾有五行之精麼?」
天生體內的五行之精,是藏於五臟之內,大師當日只是察看他體內經脈,倒不曾留意他體內還有五行之精。
天生連忙稱是,把自己如何在地底竅穴中,得遇呂洞賓遺贈之事,講述了一遍。
曇雲大師點頭道:「小施主際遇之奇,當真是前所未有,這就難怪了,心蓮必是同化了你體內的五行之精,否則,你在短短三日時間裡,又怎可能將五行真氣與蓮內的伏魔神功相互融合?
「阿彌陀佛,老衲窮五十年光陰,尚不能做到的事,竟被你在三日內完成,真是後生可畏。」
天生臉紅道:「這只是晚輩運氣好一些罷了,大師您過獎了。」
曇雲大師道:「世人只道運氣重要,卻不知此全乃福緣也,你福緣深厚,天則必降大任於你,你可有準備麼?」
天生忙道:「是。」
「好。」大師讚道:「但你如今將佛家、玄門兩派功法融為一爐,還只是剛起步而已,日後當嘗試吸收陰邪之氣……」
天生不由得一愣,「吸收陰邪之氣?」
「不錯。」大師道:「這是鍛煉佛家伏魔神功的法門,心蓮本身便有化煉陰邪之氣的作用。
「化煉的陰邪之氣越多,心蓮內的伏魔神功也就越強,但你必須循序漸進,不可貪功,否則後患無窮。」
天生道:「是,多謝大師指點。」
曇雲大師又道:「你不比悟色他們,從小修煉佛門密法,眼下雖然得了我的心蓮,仍然不能發出佛門三光。
「好在你另有護身之法,可補其憾,但要到了敵勢太強,你的一切護身法器均無能為力時,不妨口吐心蓮,或可助你脫身。」
天生大喜,想不到,這朵心蓮竟有如此妙用,忙道:「多謝大師。」
大師道:「以你如今的功力,尋常劍客已不是你的對手,去吧,北都風雲暗湧,正等著你一顯身手呢。」
天生再次拜別曇雲大師,駕起劍光而去。
他這次御劍,用的就是結合後的奇功,他為此功取了個名字,叫「五行伏魔氣」。
用五行伏魔氣運劍,劍光立時變成了淡淡的金色,如果有人遠遠望去,多半會以為是某位九品劍客在飛行呢。
天生並沒有直接返回北都,而是按照暗黑劍盟盟主的計畫,直奔龍虎山而去。
一路上再無險阻,不到半個小時,天生已飛臨龍虎山上方。
在上方盤旋了一陣,下方的護山禁制便即打開,那名中年人與烏長老,大笑著自下方飛來。
中年人遠遠便道:「小兄弟不但功力恢復,看來又有進境,可喜可賀。」
天生道:「盟主不用客套了,請帶我去見曉雯。」
中年人笑道:「何小姐剛剛睡醒,小兄弟來得正是時候,請!」